余罪:我的刑侦笔记-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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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标翻了几个白眼,不过老老实实回车上了,坐在后座,车又是继续前行,而且连铐子都不上了,驶到了某地再停车时,两人又翻白眼了,居然是机场,那警察顺手撕了张纸条写着:“cz223航班,从新郑转机,回五原,有人接你们。我就送到这儿为止了。”
不是监狱嘛,怎么成机场了,要回家了?
两人狐疑地互视一眼,严德标套着近乎问:“大哥,这究竟怎么回事?怎么送我们上飞机?”
“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任务我都莫名其妙。”那警察诧异了,看那样子,比鼠标还疑惑。豆晓波要说话,不料被鼠标拉住了,鼠标笑吟吟地问:“那大哥您是哪个单位的?”
“省厅装备后勤处的啊你们呢?怎么接人还戴着铐子出来?”那警察诧异地问,似乎怀疑两人来路有问题。
“我们也不知道,也是个莫名其妙的任务,回见啊。”鼠标拉着豆晓波快速下了车,那警察哥还在嚷着:“你们是哪部分的呀?”
没回音,人早奔进入口了,豆晓波问着:“喂喂,标哥,你跑什么?”
“哎哟,坐飞机总比坐监狱强吧,你还等着回去呀,快走。”鼠标如逢大赦,气喘着跑着,跑到了中段猛地一停,豆晓波不解时,鼠标心思上来了,问着豆包道:“豆包,你说我该不该回去见见细妹子。”
“哥哎,赶飞机呢,那边要接不着你,不得认为你叛逃了?这节骨眼上,还指不定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你都有心思想女人。”豆晓波道。
这一说严德标也凛然了,一步步走向安检口,为了理想和事业,只能强忍着心痛让女人靠边。
他们两人是最早上飞机的,来的时候是踌躇满志,走的时候是悄无声息,只不过多了份很深的挂怀,对了,还有一分无法解释的疑惑。
李二冬和孙羿是铐在一起被带走的,他们得到了同样的待遇,领行李、领机票,不过是在不同的城市转机。董韶军例外了,他一个人被带走,不过待遇相同,领到了行李和一张高铁车票,送行的是李方远,他不认识,不过对方也给了他个报到地方,很意外,是邻省的一个痕迹研究所,在警界也鼎鼎有名。
张猛和熊剑飞是两个人来的,领到了行李,又被警察载着到郊区转了一圈,过了两个小时才到了机场,直接送上了飞机。
骆家龙和汪慎修分别被单独的警车载着,也是一头雾水地经历了这事,所不同的是,送走他们的是林宇婧,给了报到的地点,在岳西省老家,两个人不是同一个地方,走时汪慎修好不奇怪地问送行的林宇婧道:“警姐,不进看守所吗?怎么上飞机回家?”
“就是个考验而已,这你都当真呀。”林宇婧笑道,转身要走。汪慎修追着警姐问着:“那我们的兄弟们呢?”
“保密条例忘了是不是?你要真想知道也可以,不过知道以后,你就真得住两年看守所了,你确定想知道?”林宇婧问,半真半假。
“算了,我还是坐飞机回去吧。”汪慎修第一时间作了一个最正确的决定,此时早忘了义无反顾地带头出列的是他自己。
汪慎修走了好远,直到消失在机场人头攒动的旅客中,林宇婧才狐疑地回身走出机场,其实她心里也在犯嘀咕,先接收这些人,再给一个特殊任务,回头却又把人全送上飞机,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和学员没什么区别,也是一头雾水。
不过在黄华路中段负责中巴的高远倒是有了一个不确定的猜测,在接到收队命令的时候,车上只剩下了一个没领走的包袱,他知道没有上车领东西的那位是谁。虽然他不知道那人究竟姓甚名谁、什么来路,不过他知道他的代号:8号。
“嘭”的一声,杜立才打开了后车门,里面坐着一位戴着手铐的旅客,他有印象,好像是8号,又不敢确定,实物和dv捕捉到的影视有点差别。不过得到的命令让他很意外,居然让他把这个抢包的小混球送进派出所。
车门再响,这时后面跟着的一辆花冠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长相平常,女的却是分外妖娆。这是事主,据说嫌疑人抢了这位美女的钱包,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景泰派出所,连报案带报赃都有了,杜立才带着人进了派出所,他一指余罪道:“那,就是他,我们到滨海开会,顺路揪住了。”
“小刘,先关起来。”拿着询问簿的民警嚷了句,出来一名协警,揪着余罪到了滞留间,到门口卸了铐子,直接把余罪一脚踹进去,当啷一声关上门了,余罪回身气冲冲扶着铁栅要骂人,可不料猛地省得自己是什么身份,马上又退回去了。
这地方甭多说话,否则就和张猛的下场一样了,挨揍。
案情很简单,某女在商厦购物出来,到停车场刚开车门就被袭了,有人抢走了她的钱包,可不料被她男友追上了,恰逢一位在此处泊车的警务人员,于是把这个抢钱包的小贼给逮了个正着,一起扭送到派出所了。询问间,那女人好不倾慕地看着杜立才,千恩万谢这位警察,甚至让杜立才怀疑,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般。
留证,拍照,发还失物。民警对普通市民,特别是身份和地位貌似不菲的来人还是蛮客气的,草草记完,恭送着两位失主以及这位同行,还多方安慰滨海的治安就这样,流动人口太多,每天抢金链、抢钱包以及砸车窗偷东西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谆谆善言告诉两位失主,一定要加强防范意识,特别是钱包不能拿手上,金链子别挂衣服外面,那样招贼呢。
送走了失主,回到所里时,他嚷着协警把那位小贼带出来。刚刚出格子间,有位民警刚进门,似乎脾气不小,虎着脸问:“犯什么事的?”
“指导员,抢钱包的。”协警道。
听着二人的对话,余罪哼了声,不料那位警哥也是嫉恶如仇,揪着余罪指着他的脑门儿骂着:“妈的,装什么?什么不能干,抢东西”
吼了两声,这警哥去厕所了。余罪站直了,可不料那协警又在后面喊着:“快点!”
我日他的!这人就不能有理想!余罪苦不堪言地心里暗道,曾经的理想就是当个小片警出来吓唬吓唬别人,混个小钱小酒拉倒,可不料成了片警收拾的对象。
余罪被带到了预审间。这里刚刚审完一个贼,那样子好像是没承认,民警在虎着脸骂着:“好好想想,还偷过什么?十五中的电单车丢了可不止一辆,知道一辆车值多少钱吗?你小子死定了。”
第42章 出乎意料的选拔结果(5)()
押余罪的协警自动成为接人犯的,把那人铐子拎着,嚷着:“快点!”
“进来。”民警喊着余罪,进门余罪愣了下,审讯的地方太简陋了,连传说中的隔板审讯的椅子都没有。民警在屋内唯一一张椅子上坐下,他把夹本一扬,伸手一指身旁的地上,虎吼一声,威风四起,说道:“蹲下!”
余罪老老实实刚蹲下,可不料对方抬起脚作势要踢的样子,瞪着眼吼道:“近点,蹲这儿。”
完了,这是随时以大脚丫威胁,让你老实交代呢。
于是余罪小心翼翼蹲近了点,那警察哥皱着眉头开审了。
姓名当然要说余小二,年龄无所谓,面相也做不了假;籍贯嘛,余罪肯定不敢说自己家里,按照资料背下来的说完,又重复了一遍作案过程,时间、地点、抢夺方式,一一吻合,这个“抢夺案”看来人证物证俱在,齐活了。
看到民警撂笔,余罪以为过去了,可不料那民警一拉椅子,瞪着眼,突来一句道:“还抢了几次,老实交代。”
“就抢了这一次。”余罪委屈道。砰!对方猛拍一下桌子,伴着他的判断道:“胡扯!一点都不老实。”
余罪终于为自己的这次实话付出代价了,一惊之下险些跌倒。
“你这号人我见多了,谁进来也说是第一次都是第一次被抓住,有这么巧的事吗?”民警吼着,开始审问余罪。
还有几起某街某路在某日发生过抢包案,是不是你干的?
既然不是你干的,那你知道线索不?检举别人减轻你的罪行,像你这号的,还认识几个?
什么?居然不知道不检举,对着人民警察居然敢一问三不知?
又过了一会儿,民警气喘吁吁从审讯间先出去了,实在审累了,对着门外嚷着:“小刘,出来把这个带走。”
协警屁颠屁颠跑过来,那民警兀自气呼呼道:“真他妈没劲,又是个毛贼,屁都不知道,晚上送看守所。”
缩在墙角还没起来的余罪一下子明白了,这不是私仇,也不是许平秋蓄意给自己穿小鞋,而是派出所片警的标准办案程序。他唯一有点遗憾的是,自己曾经的理想也是当个这么耀武扬威的片警的。可谁知道理想像个薄幸女,只会调戏钟情于它的人,憧憬成为片警的理想没有实现,却成了片警脚下的小贼
入狱之夜
从景泰派出所到白云看守所路程不短,几乎要横穿半个城区,向来对方向十分敏感的余罪坐在警车后厢的笼子里,突然听到了飞机的声音,透过朦胧的夜色看着喧闹的城市,他突然想起,这条路曾经来过,离机场的方向不远,连着西郊,初来乍到的时候,他几乎分不清这里的城市和乡村,因为到哪里都会有连幢的楼宇以及宽阔的马路。
可这一切都不会再属于被剥夺“自由”的他了,从宽路拐下一条废渣路,连绵的菜地、水塘、偶尔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带上了郊区的特征,密闭车厢里只有前窗透进来的风还带着自由的气息,他长出了一口气,觉得浑身疼痛加剧,忍不住冷生生的一个战栗。
高墙、铁窗、格子房,那个未知的世界会有多少狰狞的恶汉,会有多少让人毛骨悚然的罪恶,更会有多少不可知的危险在等着他?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恐惧的感觉,活这么大,虽然品行不端、手脚不净,可顶多进过中学的教导处、警校风纪队,最多也就是写检查加政治教育。隐藏最深的一次罪行顶多也就是打架被泰阳城关派出所关了一个下午,老爸交罚款把他领出来的。
即便是这次胆肥了,也是抢了几个扒手而已,那个结伙的敲车窗毛贼抢得连他也后怕。可是这一次,要接触到真正的罪犯和暴力了,作为其中的一位准成员,他识得厉害,那个牢笼里关的是一些没有什么道德底线,甚至没有人性的罪犯,像他以这样的“毛贼”身份进去,不知道得经历多少拳脚,是不是还能完好无损地出来。
对,拳脚,那是这个社会底层,特别是这个犯罪阶层最直观的说话方式。
“没那么恐怖,老子是警察老子是警察”
他在默念着,告诫着自己,而且这一次是进去了十个兄弟,说不定还能碰上一个两个,到时候还有个照应,混上两个月,挨上几顿揍,省上几万块钱,也算是个有资历有经历的警察了。
不对,他突然间发现了最后的一道护身符也被剥夺了。到那里面,你说你是什么也成,就是不能说你是警察。那样的话,估计在里面就得被犯人们教训得生活不能自理。
这个突然的发现让他怔了怔,回想到初到滨海身上被剥得一文不剩,这纯粹是故意的,忍不住让他心里暗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