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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部分

余罪:我的刑侦笔记-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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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熟悉,是太熟悉了,天天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从第一代就开始了。”曹亚杰笑道,征询似的问,“史科长,能透露一下,大致的装备规模吗?”

    “你对这个感兴趣?”史清淮异样地问。

    “不是,我是有点奇怪,如果是大规模的,应该在后勤装备处;如果是小规模的,那应该直接找代理商。找我我仅限于能提供点建议啊。”曹亚杰不好意思地说,生怕被省厅来人揪住小辫子一般。

    “设备的事我不用考虑。”史清淮笑了笑,一扬头问道,“如果有兴趣,您本人愿意加入吗?”

    “啊?”曹亚杰惊得嘴咧下来了。他低下头往下看——自己西装革履,肚子微微发福;随后又看着警服锃亮的史清淮,他突然间有点羞赧的感觉,自己好像离那个队伍已经走得太远了。他不相信地喃喃着:“您是指?当快速反应队员,参加集训?”

    “对,快速反应,全天候的支援,打击各类刑事犯罪。”史清淮道。

    曹亚杰惊得一个激灵,咬住下嘴唇了,支吾了几句,才道:“史科长,我一直就是内勤啊,接触的犯罪,顶多是通过监控看到过偷东西的,我干不了啊”

    “你这样说,我倒一点也不意外。”史清淮拿回了资料,看了看眼神呆滞的同行,突然轻声问道,“曹科长,你有多长时间没有穿过警服了?”

    “啊?什什么?”曹亚杰愣了下。

    “我觉得你还是穿着警服帅一点,比这身帅。”史清淮道。

    好奇怪的一句话,说完史科长就慢慢转身走了,留下曹亚杰站在那儿发呆。

    曹亚杰下意识地摸摸额头,整整领口,抚过胸口,那是整理警容的动作,自己确实遗忘很久了。他对着玻璃敬了个警礼,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像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似的,心里空落落的

    他不行你来补,你不行他就上,警营里不缺人。史清淮继续往下走,在不同的警种里寻找着可能成为计划一分子的人,不过访得越多他越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这是个暂无回报的计划,而在骨感的现实面前,怎么着也不搭调了。

    “没兴趣,现在干得不挺好?”

    “算了吧,还要重新开始体能训练,那谁受得了?”

    “史科长这个,我真不行,我刚结婚。”

    “我更不行,我武器都没摸过,我这眼睛高度近视,进单位就是文职。”

    “这个计划这个,好像不是省厅编制的,是刑侦总队实验计划啊?刑事侦查,不去”

    一个个很简单、很直观,也很有说服力的借口,史清淮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面对这样的冷场,冷得哪怕连一个赞同的也没有,唯一一个赞同的还以为他是采购设备。

    “于师傅,辛苦您了。”车上史清淮歉意地道了句。

    “客气什么呀,我就是干这个的。”司机是位老同志了,笑着道。

    “于师傅您从警多少年了?”史清淮问。

    “有二十来年了吧,给两任处长开过车,一直是临时的,后来陈处长提拔走时,才进了编。”于师傅道。

    “你说咱们队伍里,有那种无私奉献的人吗?”史清淮有点儿无奈地笑着道。

    “有吧。”司机笑着道,“不过我没见过。”

第255章 被招募的“精英”(3)() 
两人都笑了,或许很多人在事业上总是要被这样那样的生活问题困扰着,那种极度纯粹的精神已经濒临绝迹了。司机看史清淮的表情,恐怕知道事情不顺利,他宽心地说:“史科长啊,您太认真了,有些事不能太较真。”

    “我不较真,我是比较灰心去东阳分局,完了咱们就回省厅。”史清淮道。

    散布在全市各个角落的警务单位,用一天的时间都走不完。不过越走越心凉,史清淮倒没什么心劲了,就近选了处地方。这里有许处长推荐的人选,履历看过,叫严德标,学历有点差了,省警校毕业的,工作经历实在勉强,反扒队任过职,现在在分局治安科,这些明显都是和小蟊贼打交道的警员,根本不是史清淮最初筛选的对象。

    分局没找着人,说是出警去了。电话联系他说回不来,还是治安科看在省厅来人的面子上,让他务必马上回来。等了好久对方终于回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史清淮已经走了,严德标同志被科长叫住训了一顿。

    没办法呀,严德标同志中午就喝多了,下午怕纠风的查到,不敢来上班啊。

    这时候史清淮已经回省厅了,他整理着已经走访过的人,郁闷了好一阵子。梳理着一堆资料的时候,他翻到余罪的简历,停顿了下,又找出以前的笔记对比着看了看。

    参加过数次联合行动,去年他办的盗窃耕牛案还上过刑侦论坛,细细揣摩,这倒是一位很好的人选,尽管学历起点低了点,可经验已经相当丰富了。他找着联系方式,开始了第一次接触:“喂您是余罪同志吗?”

    终于通了,以前联系过几次所里,都没有联系上。

    “是啊,您是”

    “我是省厅犯罪心理研究室的史清淮,我们曾经见过。”

    “哦,想起来了,你去我们学校招过人。”

    “呵呵,两年多前的事了,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史科长,有事吗?”

    “有这样个事,我想征求一下你个人的意见”

    史清淮简练地把情况一讲,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史清淮问道:“怎么样?余罪同志,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抽时间当面聊聊。”

    “我没兴趣。”

    “没有?等等,余罪同志,你可是刑事侦查上冒出来的新星啊,我刚知道,去年古寨县的几起旧案你也参与侦破了,这可是一个能让你一展抱负的机会啊如果这个计划能付诸行动,而且在实践中取得一定效果的话,对你以后的个人发展肯定会有帮助的。”

    “我真没兴趣,不但对您的计划没兴趣,对刑警工作都没兴趣对不起啊,史科长,我有事了,之后有空聊要不算了,不用聊了”

    电话扣了,史清淮即便再有涵养,也被气得拍桌子。堂堂的省厅心理研究室的主任科长,从早到晚,碰了一鼻子灰

    情浓爱烈

    余罪机械地把手机装回兜里,眼珠子一动不动,像盯着一个重要嫌疑人一样,哪怕一个细节都不会漏掉。

    ——林宇婧正从禁毒局的楼门里出来,和一行同事搭伴,似乎在说着什么。那轩昂的身姿、飒爽的短发、灿烂的笑容,能激起余罪心里最深的回忆。

    余罪笑了,这么久了,自己都难得看到她温柔的一面,他严重怀疑警营生活早把她身上那点原本就不多的温柔磨没了。

    可没有温柔的女人,又何尝不是一道另类而惊艳的风景呢?

    比如此时,余罪就只敢远远等着,心里总是脱不去那么点自惭形秽。

    这一年多了,两人一个在乡下,一个经常出任务,别离时长,相聚无多,他十分怀疑两个人的关系还能维持多久。

    当然,哪怕就一刻也值得珍惜。所以接到林宇婧的电话后,余罪就赶紧从泰阳赶来了,一直在禁毒局门口等着林宇婧下班。

    出门的时候那群人相互告别,林宇婧只身出了大门口,四下张望着。余罪手嘬在嘴里,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然后林宇婧看到他,笑了笑,快步奔上来。

    她看到了脸色红润,眼里藏着坏笑的余罪,上前相视一笑,然后很顺手地揽着余罪的肩膀直往前走。余罪一侧头,稍有不悦地挣脱了林宇婧揽弟弟似的动作,抓着她的手,挽到自己的臂弯处,抱怨道:“应该这样,你老是那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你长这么矮怨谁呀?”林宇婧笑道。

    “怨你长太高呗。”余罪道。

    两人互相埋怨着,笑着,边走边聊着。一聊到工作,余罪拉脸了,林宇婧知道还没下文,直斥道:“这可就有点怨你了,挂职期满回城,谁不是四处托关系找门路,你倒好,直接在家里休长假是吧?”

    “我没关系呀,我找谁呀?”余罪咧着嘴道。

    “找找你们原来刘队呀,好歹人家也是分局长;马老也行,他认识厅里领导。你就真说出来,邵万戈他也不敢不给面子,毕竟你去年干了几件大事啊没想到居然还站到刑侦论坛上了。”林宇婧饶有兴致地说着。每每余罪总会给她带来惊奇,可两人相处的时候,她居然没有发现这个人还有什么闪光之处。

    “刘队一个分局管什么用?马老现在全身引退,我还真不想打扰他。邵万戈吧,他肯定拉我壮丁,我才不干呢。”余罪道。

    “那找找许处啊。”林宇婧道。

    “拉倒吧,我怕又被他卖了,还得替他数钱呢。”余罪心有余悸,许平秋在他心里一直以来就是玩人的角色。对于比他更厉害的,他总是敬而远之。

    林宇婧哭笑不得地问道:“那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不想干吧,干的还都是大活儿。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带几个乡警就敢跨省抓杀人犯去?严格地讲,像你这号没经过专业训练、没配备武器的,知道有多危险吗?”

    “没危险,十几岁杀的人,跑了十几年,早吓破胆了”余罪轻描淡写地略过那次让他难忘的抓捕,不愿再提。

    林宇婧走着,不时地侧头看着余罪,想劝,却不知道该怎么劝,有时候觉得他比嫌疑人还难琢磨。她突然问道:“那你就这么挂着?”

    “啊,反正又没扣工资。”余罪道。

    林宇婧“扑哧”一声笑了,抽回手,轻轻地在余罪脑后扇了一下,这是在滨海就养成的一个原来显得剽悍、后来却显得暧昧的动作。余罪一捂脑袋,仍然是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傻样子,林宇婧有点为难地道:“可能你的事还真有点麻烦,我听马鹏说,杜立才向我们廖局推荐了,我们廖局都没能把你的手续要过来”

    “我就没想来你们禁毒局,什么破单位,一年得在外头待十个月。”

    “你想来都来不了呢。你知道你错在哪儿?”

    “不就是原来的支队长孔庆业因为我被下课了嘛,王局跟他的关系好像不错。”

    “知道就好不过我估计领导挂着你,也就是晾晾你,等晾得差不多,再随便找个没人去的破地方把你扔那儿得了现在唯一没有随便扔的原因,是因为你干了几件大活儿,保不齐还有机会。”

    “我倒希望被扔在羊头崖得了。”

    余罪发了句牢骚,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就算再淡定的人,都接受不了不被认可,而他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对于羊头崖挂职的考核都是些软指标,一排列下来,他仍然和曾经上学一样,泯然众人矣,连进入干部培训的机会都没拿到。

    一见面就郁闷上了,他走了几步,突然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回头时,看到了林宇婧站在原地,似嗔似怒地盯着他。他憨憨一笑,直道:“我就这样了,难道你还指望我成第二个邵万戈?”

    “你比他强。”林宇婧踱步上来了,又揽着余罪,郑重道,“他只限于按部就班地履行职责,而你,有很多种不同的方式去完成目标,我不是赞同你的方式,而是很欣赏你这种思维。”

    “我自己一点儿都不欣赏,坦白地讲,其实我想靠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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