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我的刑侦笔记-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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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为什么抓我啊?”马钢炉小心翼翼又问,他知道小鬼难缠的道理,抓捕上的这些警察,还是不惹为妙。
“谁抓你了,给你开个玩笑,你自个走上来了。我们怎么敢抓马老板您呢?”余罪怪怪地道。
“哦”马钢炉哭笑不得了,这都算开玩笑?他更小心地问着,“几位,是哪部分的?真的,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真没事。”余罪强调道,苦口婆心说着,“你看你这人,非要想有事,要么说说,你干什么事了,为什么警察会找上门?”
“我没干什么事呀。”马钢炉道。
“这不就是了,没事。”余罪道。
哎哟,把马钢炉给气得呀,心给悬得呀,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这些来路不明的警察,偏偏此时余罪手上拿着手机把玩着,他眼神一凛,弱弱道:“喂喂,警察同志这好像是我的手机?”
“你有证据吗?”余罪反问。
“我”马钢炉一噎,又被气着了。
余罪翻看半晌,恍然大悟,哦了声:“哦,确实是马老您的,我想起来了,刚才在路边捡的,您刚路过,肯定是您丢的。”
说罢伸手递上来了,马钢炉刚要接,余罪又抽走了,翻着短信问:“哎,马老,这个人是谁?怎么起名叫小心肝呢?”
“那个、那个,外面养了个,就是二奶。”马钢炉见问不相干的事,他倒不介意回答了。
不料这回答似乎让余罪很有兴趣似的念着短信:“炉哥,你怎么不回来呀?真讨厌哈哈,我说马老,干这事您还成不?您都多大年纪了?”
马钢炉脸绿了,开车的马鹏笑了,这么个纠缠不清,快把马钢炉憋出火来。果不其然,马钢炉生气地一把夺走手机,吼着道:“你们究竟是警察还是绑匪?”
“你看你这人,真是警察。”余罪强调道,换口吻了,客气道,“别生气啊,马老,我就这素质,您多担待点。”
“要是无缘无故抓我,我要告你们去。”马钢炉火气上来了。快被余罪气糊涂了。
“你看你这人,真不是抓你,你怎么不信呢?”余罪道。
“那停车,我要下车。”马钢炉用命令的口吻道。
不料这一句余罪拉下脸了,一指熙攘的大街道:“你眼瞎呀?没停车位,就这么开着跳下去?摔不死你呀?”
硬中有软,软中有硬,车开个不停,一直在市区转,而且两人挟着他。马钢炉心越来越虚,又过一会儿,车停了,又上来了个人。马钢炉一看眼直了,居然是那位在小区挡他司机的小伙。他和余罪换了座位,两个人面无表情地挟着他,痞痞的余罪坐在中间,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就是不说一句话。
你越是不知道底线,那这种情况就会越紧张,他现在甚至连这几个人是不是警察都不知道。在他的心目中,警察可不至于到这么无耻的程度上。他刚要说话,余罪马上动了,伸手阻挡着:“不要跟我绕弯子,你难道不烦呀?”
“我没绕,是你跟我绕,你们究竟想干什么?”马钢炉那火气,此时又被憋回去了。
“开个玩笑,上来说说话,聊聊天您这么大年纪,得多和人聊聊,免得得老年痴呆,什么也记不得了,对不对?”余罪道。
“我记得,你想知道什么?”马钢炉不耐烦地道。
“我听说有人捅了个警察,反扒队的,我又听说,您老经常给人拉皮条,找人办这事所以呢,你别紧张,不是怀疑你,这事你说说,可能是谁干的呢?”余罪问。
“那我怎么可能知道,我门都不出。”马钢炉道。
“是吗?那你手机怎么有嫌疑人的短信?”余罪语速飞快地问。
“不可能,绝对没有。”马钢炉道。
“哦,这么肯定,我都没说嫌疑人是谁,你就知道一定没有?”余罪道。
这一句话把马钢炉刺激了一下下,他沉默片刻,笑了,这是警察惯用的讹诈伎俩,可以忽略不计的。他正了正身子,很严肃地道:“不管你们是谁,凭无端的怀疑和猜测就抓我,而且用的是这种手段,你们要真是警察,有本事别放我,否则我跟你们没完。”
“你看你这人,都说几次了,不是抓你,你怎么就不信呢?”余罪强调道,好像软了。
马钢炉又被气得哼了一声,半晌才道:“哎,好好,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服,我心服口服,行了吧。”他知道嘴上恐怕斗不过这个凭空出来的奇葩了,干脆闭嘴,一言不发了。
马鹏听得后面两人的对话,知道余罪惯用的无耻大法今天碰到铁板上了,这号老江湖可不好对付,再有情绪也很会见机行事,没点真格的东西,你吓不住他。余罪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伸手拍拍马鹏的肩膀。马鹏开车掉头,车停到公安小区门口,余罪下车了。
车上少了一个最能说的,剩下的几人都不说话了,一个开车如飞,两人面无表情,让马钢炉感觉气氛越来越凝重,他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像要出什么大事,在车驶向高速速度提起来时,他那颗心,也跟着提得更高了
第151章 舍生取义(1)()
血色决绝
余罪数月来第一次穿上了警服,他站在镜子前,奇怪地看着镜子里那个仿佛根本不认识的自己。
藏青色的警服,即便长相平平,也给他本人增辉不少,特别是肩上熠熠生辉的肩章,让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反扒队大多数时候必须穿便装,这身警服很少上身。此刻再穿上时,他眼睛里似乎看到了那个人渣遍地的监狱,又想起了在派出所、在看守所,他作为一个嫌疑人所遭受到的待遇,即便他知道现实如此,即便最终的结果很不错,可对于经受过那一切的人来说,即使想起来也总有一种痛楚的感觉。
当你的人格和尊严被践踏在别人脚下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屈辱的。
可当拥有了这个身份,这身警服却依然被践踏的时候,那种感觉就不仅是屈辱能够形容的。
那是一种能让人心里流血的感觉,余罪一直觉得自己淡定了、圆滑了,可此时他才知道,想真正的淡定,必须把自己变得漠然,想真正的圆滑,就必须变得冷血,变得对一切视而不见。或许放在别人身上他觉得自己能做到,可放到了朝夕相处的兄弟的身上,他却一点也做不到了。他觉得,仿佛是他亲自操刀,伤了二冬一样,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愧疚。
整好了衣服,从容地拉开了门,鼠标和大毛站在门口,也是整装待发,尽管大毛还穿着“协警”臂章的制服,那表情却庄重肃穆,似乎是以一种仰视的表情在看着余罪,他小声问道:“余儿,我们可能根本办不到。”
“是啊,余儿,我们根本办不到。”鼠标也说道,从来没有显得这样有气无力过,他整个人都委靡了,尽管脑袋上那砖挨得其实并不重。
“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来?”余罪问。
“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吧?反扒队没被通知解职的,就剩我和鼠标了。”大毛道。
“是啊,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鼠标道。
“总得试试,要是什么也不做的话,我觉得我会被这口气噎死的。”余罪道。他可是从来不吃亏的主。
看了看表,快到午时了,他前头走着,后面两位从医院偷跑出来的,义无反顾地跟着。电话上商量着是要去直接找贾原青讯问,没证没据,谁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
可两人根本不在乎,哪怕被敲闷棍、被捅上几刀也不在乎,人憋气到这份上,拼就拼了。
三个人下了楼,乘的是平时舍不得开的那辆大排量警车。余罪从容地驾着车,驶离了这个遍是警察和警察家属的小区。出小区门的时候,他留恋地回头看了一眼,一踩油门,车绝尘而去。
过了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当这个警察。
那辆载着马钢炉的车已经没目标地跑了两个小时,戛然一声响,车终于停下来了。马鹏看了看手机,像是得到了什么信息,慢条斯理地装起手机,回头看着被挟制的马钢炉。
不得不承认,最难对付的还是江湖人,余罪没有拿下来,马鹏根本没有想着去尝试。他知道这种摸爬滚打几十年的人,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上的打击,遭受的次数都要比常人多,所以他们比常人要更悍勇一些,更何况,这个垂垂老矣的老流氓,未必经得起折腾。
此时马钢炉越来越笃定了,他知道警察在无计可施的时候会换上一副可笑的、可怜的、可亲的面孔,就为了换你信息。他也逐渐明白今天的事是为了什么,当然,既然已经知道,那他就不准备让警察如愿了。
慢慢地睁开眼,从闭目养神的作态中醒过来,他发现有点意外,三位警察,还是面无表情的卖相。开车的那位,正直勾勾盯着他。马钢炉笑了笑道:“警官同志,是不是该放我了?我就一行将就木的糟老头,活不了几年了,你们不至于和我过不去吧?”
潜台词就是老子要死在你们手里,你们就有好看的了。
“和你过不去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你知道我们找你为什么?那你觉得这件事会那么简单了结吗?”马鹏道。对于袭警的嫌疑人,那是警察的公敌。
“不管你们怎么了结,和我无关,我可以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当然,前提是你们放我如果不放,那就请便。”马钢炉很无谓地道,直接拒绝了。
“放,再过二十分钟,我亲自把你送回家前提是你愿意回家。”马鹏看到一辆警车,看到了下车的三个人了,他知道计划开始了,他补充道,“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我推测有人要摊上大事,而且这个人,和你有关,你难道一点兴趣也没有?”
“没有。”马钢炉淡淡道,不过他看马鹏时,被那双眼惊了下,对方很笃定,不再看他。
马钢炉稍显紧张地朝车后窗看了一眼,瞬间眼睛睁大了,有辆现代公车泊在酒店门口,是他很熟悉的一个车号,而这里,也是杏花区政府的定点招待单位,难道
他暗暗吁了口气,按捺着心跳,把事情往最坏处打算,可是怎么也想不出,区政府的房改办主任,已经被提名副区长的贾原青,会摊上什么大事
“笃笃笃”敲门声起,里面的人喊“进来”。门开了,三身鲜明警服以及三个稚嫩脸庞出现时,把在座已经喝得有点脸红的诸位惊得酒嗝儿连连,都瞪着牛眼看着,酒意已醒了一半。
“你们”一位秃脑肥脸的小官僚紧张地问,八成以为抓他来了。
“哦,不是反贪局的”一位瘦个子,长吁了口气。
不是就不怕了,有人拍着桌子,瞪着眼道:“你们谁呀?穿身警服吓唬人呀?哪个派出所的,真没素质。”
在座的恐怕就主座的贾原青知道他们是谁,又是阴魂不散的反扒队找麻烦来了。果不其然,带头的那位进门,敬礼,客气地道:“对不起,打扰各位酒兴了,我们有紧急案情讯问贾原青主任,其他无关人等,请马上回避一下。”
“嗨,你们说让回避就回避啊?”有一位嘟囔了句。
余罪严肃地道:“根据我们调查,贾原青与涉嫌买凶袭警的重要嫌疑人贾政询、马钢炉有关系,如果各位有兴趣的话,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