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我的刑侦笔记-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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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平秋顿了顿步子,笑了笑,那两位却是很尴尬,丝毫不觉得这话里有可笑的成分。又走几步,进了地勤出入口,李处长领着路,许平秋随意地问着:“李处,客气话我就不多说了,凉话我得说几句,这事可是盲人摸瞎马,谁也没谱,不过按正常的思维考虑,如果刘局长的假设成立,失窃的物品恐怕已经易手了,两天时间,能干很多事了。到那时候,即便查出来,你还是交代不了。”
“是咱们交代不了。”李卫国强调道。要使劲把许平秋和自己往一块绑了。
许平秋眉头一皱,愣了下,又笑着继续道:“对,咱们交代不了,所以你提前得把后路想好,怎么应对厅里和部里的问责这个责任很大啊,说不定你的仕途就止步于此了。”
“先别说那后话,我现在就发愁,哪怕把我赶到基层查户口去,也不想就这么一天被人十几个电话催着,您老不知道那俩老外多难缠,直接到省府闹,省府电话一过来,找的直接就是我哦哟,老许,你不知道我受的什么罪,天天失眠,看着电话就恐惧。”李卫国处长倒着苦水,看来苦衷不是一般的深。许平秋又是不冷不热应了句:“这充分说明呀,你没有习惯民主氛围,在国外,人家可以直接找总统的。”
李处长脸色一糗,刘局笑了,随即又觉得很不合时宜,马上敛着神色,许平秋却是转着话题问着李卫国收罗的阵容。一听这话,李卫国来劲了,数着请到的能人,刑侦七大队的副队长贾希杰,七队的辖区内有数个钢厂厂区,而这个副队长也以侦破盗窃案著称;治安支队的外勤队长王冲生,以侦破两起工矿机电盗窃案被选中,特警支队的排查组长尹南飞,以追踪著称;还有杏花岭分局的杨永亮,从警三十年,侦破入室盗窃案件上百起。最让许平秋发怔的是,他们居然把市局已经退居二线,在罪案研究室挂职的马秋林也请来了,这个奇人,就他见了面也得叫声师傅。
“你这不胡闹吗?既然已经请了这么多高手了,你叫我干什么?”许平秋为难了,小辈还好说,总不能指挥哪位前辈去行动吧?
“多几个高手,是总没坏处嘛,许处,这里头就数你职高,你来带头啊,不是我说的,是崔厅长建议的。谁不知道您老的大名啊,跨到禁毒局都能办下大案。”李卫国将着许平秋。
“那不一样,蟊贼可比毒贩难抓多了,李处,这不合适啊,我从警的时候马秋林就已经是队长了,你现在让我指挥人家,这这简直是不顾忌老同志的面子嘛。”许平秋不悦道。
“就一个老同志,我就打了个电话,他主动请缨来的剩下的都是小辈。还有您老的部下。对了,还有反扒队也来了几个。”李卫国忙不迭地道,生怕许平秋心气不顺。可不料听到反扒队名字,许平秋脱口而出道:“余罪?你请的人是他?”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跳出来的名字就是他,而且毫无意外,李卫国处长点头道:“对呀,您老也听过他的大名了哎哟,不过闻名不如见面啊,有点太年轻了。怎么了?许处?”
看许平秋愣了,李卫国处长以为又办错了,直道那几个娃娃实在不中看,屁股坐不稳,刚来没几个小时就不见人影了,忙成这样,也没来得及询问,实在不行就打发回去。不料许平秋脸色一缓,却是笑着道:“没事,留着吧,反正你请的大部分都是闲人,又不多他们几个走,见见面去。”
一行三人,迤逦进了航楼的主楼一层,会议室里已经聚起了这拨警中能人。听闻是许平秋出面指挥侦破,年轻点的都有点兴奋,一见面,又是如此和蔼,让几位后进受宠若惊。即便是年龄较大的马秋林,也被许平秋一口一个“马师傅”叫得喜笑颜开。
众人坐下要汇报案情时,却被许平秋制止了,他直接道:“我大致了解了一下,现在时间紧迫,而且没有什么像样的线索,没必要搞这些案情分析。大家别指望我啊,我能想到的,你们应该已经试过了,现在这样,大家把这些天使用过、碰壁过的方式全部列出来,不要再走弯路,而且我提议,让下面的队员先好好休息几个小时,没有准确的线索,就把人撒出去也是没头苍蝇乱碰好,现在开始,马师傅,您对盗窃案最有研究,从您老开始,您觉得这拨贼,应该是什么来路”
“难就难在这儿,迄今为止,我没有看到他的作案手法,不管是根据监控还是根据失主的描述,好像机票托运存根是不翼而飞,而且根据时间比对,在失主发现存根丢失时,那个贼已经在五分钟前大摇大摆地取走了行李。而这个时间,失主刚刚下飞机不久啊,离取行李的地方还很远,这不像盗窃,起码不像我经手的任何一起盗窃案”
副座上,一位头发花白,穿着普通夹克衫的老头在说话。分析开始了,但分析的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许平秋过了好大一会儿才了解到,因为这事,民航分局在五十个小时里足足抓了二十七个有前科的人员,现在还在加班加点审讯呢
环视了会议圆桌一圈,他在恍惚中似乎看到了余罪正襟危坐,正在侃侃而谈尽管他知道以余罪的身份恐怕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他没有问反扒队来人的去向,他在想自己当时不得已把这几人扔进反扒时的惋惜,那时候的心态是:忍他、由他、避他、不要理他,且过几年再看他。
对付个性太强的小年轻,他都会刻意地这么干,一般情况下,冷板凳坐上几年,性子就磨得稳重了,不过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伙锋芒出乎意料地尖锐,这么快就脱颖而出了。
那这个时候,他在哪儿呢?许平秋无意瞥了眼灯火通明、进出繁忙的空港,他希望余罪在案发现场,不过他知道,即便在案发现场,也不可能找到蛛丝马迹。
第119章 疑点重重的机场谜案(5)()
为什么想起他总是这么纠结呢?许平秋扪心自问着,他没注意自己都走神了,根本没听清别人在分析什么。他仿佛又回到了人声鼎沸的滨海机场,回到初见那群小伙子的那一刻,从警几十年,从没有一下子这么多人给他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
此时此刻,和这群警中精英在同一地点、直线距离不到三公里的民航主楼,也有一个小型的案情分析会在进行着。不过那里更快,已经步入到了实践的状态。
鼠标睡醒了一觉,有事干了,被余罪指挥着从取行李处往出口走,而且是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方式走。李二冬也没闲着,从上一层拐角,通过电梯往楼下走,两人必须走到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分开。鼠标的角色是嫌疑人,取行李;李二冬的角色是偷机票的嫌疑人,必须隐藏形迹。一遍又一遍,余罪蹲在两人交叉的地方,卡着表,不但卡表,好像思维也卡住了。
对不上号,飞机落地的出口离到取行李处和出口的分叉有四分钟的路程,从电梯上下来需要四十秒左右,再步行到取行李处进入,取出,还需要两分钟,这其中还没有计算等待和寻找传送带上行李的时间。行李几乎是和旅客同时到达机场的,这么短的时间,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号,除非在飞机上机票和行李单就被偷走了。
可能吗?如果在飞机上动手,那能留下的痕迹就太多了。这个专案组不可能忽略。而且余罪对比女贼销声匿迹的方式,他直接否定了这种可能,因为除了一个侧影,他再没找到女贼留下的影像。
鼠标气喘吁吁地回来了,蹲到了余罪身边,小声地道:“余儿,你他妈能不能不让我这样一遍一遍走,你瞧人家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
“怎么了,不是跟机场安检通过气吗,警察办案,有什么不行的。”余罪道。
“你看人家那眼神是看警察么?简直是看傻逼。”鼠标气乎乎地道,他发着牢骚,而余罪却在盯着楼上,总觉得哪怕再快的身手,在拐角处监控的死角能下手,也没法这么快取走行李。一个死结把他难住了,李二冬此时也下来了,卡着时间汇报道:“快一点三十九秒、慢一点五十二秒,电梯是智能控制的加上从拐角出来的时间,需要时间的范围应该是一分零二十秒到一分零三十九秒这有什么意义啊,余儿,你想当神探我们没意见,可不能把我们俩整神经吧?”
“就是啊,晚饭点都误了,咱们到哪儿吃去真他妈的,请来办案,饭都不管。”鼠标骂咧咧道。
“别烦行不行,想通这个问题,我请你们吃大餐。”余罪道。他迷茫地看着拐角到电梯、电梯到行李传送带的地方,实在想不通这个蹊跷在哪儿。在失主刚刚下飞机路程接近一半的时候,那个时间嫌疑人已经在行李传送带上等着了。失主行经的整个路程只有一个监控的死角,是个小小的拐弯,拐过来就能看到机场大厅。两人的演示,就即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也拉不开这么大的距离,除非在飞机上已经就扒走机票了。
可飞机上,怎么扒?真要在飞机上扒,估计专案组已经锁定嫌疑人了。
不可能,两头矛盾,那这个方式肯定是错了。余罪蹙着眉,看了两位跟班一眼,干脆和盘托出了自己的想法。他铺开一张简易的平面图,在上面画了一条行进的路线,解释着这是过道、这是电梯,是从三层逐渐汇到一层走向终点出机口。按正常的判断,问题出在几个监控的死角,而最可能的地方就是从二层分流的拐弯处,不到五米长的距离,在这里,没有托运行李的乘客直接到出口,而有托运行李的,乘电梯到下一层取行李区,可这个地方三个人走了两个小时,放眼望去,三条传送带传送着大包小包的旅客行李,进去需要亮机票,而带着行李出去时,安检会仔细核对行李单和机票上贴着的副联,对号才能取走。
“你的意思是,贼在上面的拐弯处偷走了失主的机票,然后下来取走行李?不可能,兔子也跑不了这么快,那行李可三十多公斤重。”鼠标指指上面,几乎就在视线范围之内,可能性不大。
“你这么肥当然不可能了,如果两人结伙的话,就有可能了,你们替我想想,两个人、或者三个人怎么样谋划着,把两个老外的行李给偷走想想,谁想出来,今天我让你们使劲宰。”余罪说道。给了一个极度诱惑的条件,也只有这种条件能最大限度地发挥两人的主观能动性。
果不其然,鼠标眼睛一亮,咬着食指,使劲动脑了,李二冬挠着后脑勺,也在绞尽脑汁了。还是他脑子活一点,指着行李区来往的旅客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我的同伙先在里面找到出来的行李,然后我在上面偷到了机票,他绕过来,我们隔着隔离带,我把机票给他,然后他拿着票,大摇大摆出去。”
“可能性很大,这样的话,时间可以缩短至少一分钟。不过你想过没有,那样干可逃不过监控。”余罪道,慢慢地眼睛开始亮了。
“这办法太麻烦了,像个笨蛋想的。”鼠标笑道。李二冬要掐上来,鼠标赶紧道,“不是说你,我是说贼呢,贼要是像你这么笨,早落网了。”
“你有办法?”余罪道。
“当然有了。”鼠标眼睛贼亮贼亮,手一摸口袋掏出扑克牌,蹭地一抽,红桃k,一扬手,再亮出来,变成黑桃q了。李二冬刚要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