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游戏-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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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里老怪依然没有要住手的意思,整个人骑在了柏澍身上,左右开弓的用拳头打他,不给人一丝还手的余地。
“我槽你大爷,就会装高尚!一天天性冷淡的样子,早特么看你不爽了!”
这种情况发生在别处可能不会有什么,但是在监狱里,严重的是要加刑的,谁都没有料到他会这样。
叶玮呆在原地,愣了一秒才冲上去拉架,被八叔拦了一下:“解决不了就离远点,我去找头儿,别把自己搭进去。”
叶玮这才清醒了一点,自己拉架归拉架,搞不好会被迫卷进去,明明刑期不长,别整出什么别的来。
犹豫再三,看到柏澍实在毫无招架之力,叶玮还是冲了上去。之前当兵期间学过格斗和擒拿,用了点儿招轻松就把两人分开了。
此时狱警匆匆赶来,分别了解情况后确定柏澍没有参与斗殴,是老怪单方面的行为,便直接把老怪拉去关禁闭。剩下三人继续把雪扫完,回房时已经接近十点了。
可能是回得比较晚吧,熄灯时间也往后延了,叶玮洗漱完,看见柏澍正靠墙坐着,一条腿平放着,胳膊架在另一条蜷起来的腿上。
他的表情有些忧郁,眉头微微锁住,眼神放空,在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叶玮不想打扰他,跪下来把床铺了铺,钻进了被窝里。
“叶玮啊,你说,人是不是都特别自以为是?”
冷不丁的听到柏澍跟自己说话,叶玮看过去,他的眼神依旧没有聚焦,也没有看向自己。
沉默了一两秒,叶玮叹了口气。
“自以为是?自以为是针对的是那些没有本事的人,如果你想的和做的一样,就不算自以为是。”
“那如果,你为一个人做了很多自以为对的事情,触及了法律,却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想要的结果,算不算自以为是呢?”
听到他问得认真,叶玮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到柏澍的眼神,仿佛什么事困扰了他多年,迫切想要个答案。
“触及法律本身就是一种自以为是的行为,但如果你明知不得已而为之,就该分情况了。”
“做了错事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你不愿也无法承担相应的后果,这算自以为是。但如果你做之前就知道会这样还是执意做了,就不算自以为是,只是你的选择罢了。”
“是嘛?”
这虽然是个问句,但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柏澍眨了一下眼,低头呆了几秒,突然看向叶玮的方向:“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咣—”的一声,两人同时寻着声音看过去,八叔正端着脸盆从卫生间出来,三人对视的一瞬间,大家都尴尬了一下。
“要不,我睡那边?”
八叔很快反应过来,很自觉的放下脸盆把被褥卷起来抱到了靠窗的铺位。
柏澍也不客气了,把褥子挪到了八叔之前的位置上。
“我刚当老师,离现在已经七年了…”
七年前柏澍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本科学师范类数学的他正值风华正茂的好年龄,第一份工作就是东隅市的一所普通高中的数学老师。
普通高中的意思大家都懂,不是示范,不是实验,也不是重点,就是一个勉强降点分把本该读专科的学生招进来的学校,但凡有点门路都不会来。
柏澍怀揣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和对美好工作的幻想,接手了一个刚上高二的二茬子班,前一任老师升职做了年级主任,班就被空下了。
但是柏澍不是那种冷若冰霜看上去就不好惹的人,因为专业就是师范数学,他相信对待学生一定要以心换心。
可二茬子班毕竟是二茬子班,加之之前的老师已经是一个小领导了,一个班三十四个学生没有一个理视柏澍。
那种感觉很难受,柏澍想过自己会被讨厌,被捉弄,被排斥,但从没想过学生根本就不搭理他。
每次让学生安静,大家都无动于衷,当柏澍吼起来的时候,学生就会不约而同的安静一秒,用藐视的眼神看他一眼,然后继续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班里的请假从来都是走形式,学生给柏澍打电话就是客气一下,如果不答应就直接走人,大家都深谙法不责众的道理,柏澍的班经常一半人都不在。
但这种事情需要出面解释的只有柏澍,他需要一个人顶着所有压力整改班级,可顽疾根本没办法一日根治,于是最后校领导对他下了定义:无能。
后来柏澍无意中看了一部电影《女王的教室》,下定决心好好整改,一边费尽心思了解每一个孩子,一边把自己塑造成清冷漠然的样子。
同时,这个班也进入了高三,高三的大家更加有恃无恐,柏澍已经改变了态度,并没有让自己得到尊重,反而引起了学生的反感。
一天,他准备出期末考试的卷子,电脑突然黑屏了。那个年代,台式电脑本来就慢,卡一会儿也是难免的,但是接着,电脑上出来了一行字:
废人就是废人,假装自己有用的样子很恶心。
这一刻,柏澍才明白自己的电脑被黑了,他疯狂的拍打着键盘,无果,只能长按重启按钮。足足过了三分钟,电脑再次打开,但这次,什么也没有了。
黑客程序不仅格式化了他的电脑,还将他电脑中的东西散播到了校园博客里,里面有他没出完的试卷,还有很多资料。因为这件事,柏澍被记了处分。
大概也是学校看他实在不适合带这个班,便在第二个学期给他安排了一个春季新生班。这个新生班让他结束了噩梦一般的生活,却迫使他自愿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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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柏澍(二)()
新班都是刚入学的孩子,也是三十四人,好骗又好吓,柏澍狠下心开始执行自己的铁腕统治。
他先用文件夹制作了每个孩子的成长档案册,从小了解孩子的一切,学习师范的都知道,给一个人最大影响的就是原生家庭。
整整一个星期的自习课,孩子们都老老实实的坐在班里写自己,写家庭,写理想,写过往……
柏澍也没闲着,每天晚上像追番一样挨个看每个孩子写的东西,遇见有问题的就拿笔记本记下来,抽空通过打电话或者家访的形式了解清楚。
他没有让学生知道自己有多关注他们,但是通过一举一动让学生明白,自己掌控着他们的一切。
除此以外,柏澍还建立了一套魔鬼般的积分制度。除班干部有额外积分外,每个学生都有一百分,分数高的就可以申请奖助学金。
而那些分数低的,轻则罚值日倒垃圾,重则叫家长,回家反省或者直接被调到vip专座,被全班忽视,看不到黑板。
当然这些都是手段,柏澍真正的目的是希望他们能够知道,待在班里好好学习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就这样过了一年的时间,班里的成绩一直稳列全年级第一,而柏澍也从一个受尽嫌弃的垃圾老师,成为了站在教师节领奖台上的优秀教师。
高二,新学期刚开学,班里一个叫刘歌锦的女孩儿引起了柏澍的注意。
其实刘歌锦这个名字,在她的成长档案第一页里就写得很清楚了:家中重男轻女,生第二胎也希望是个男孩,可发现是女孩之后只能寄全家希望于哥哥,于是给自己起名叫刘歌锦,意思是哥哥能有个锦绣前程。
歌锦在班里算得上是品学兼优,因为家庭条件不好,初中按照片区划分上了一所差劲的学校,请不起辅导老师只能自己找方法学,身边的同学都好玩,她也就跟着玩了。
后来三分之差,来到了这个学校,进到了柏澍的班。发现这里并没有放弃那些学业不佳的孩子,于是准确的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为了目标努力。
但这学期开学后,她的状态就变了。
经常请假,上课无精打采,九月的天气明明还算炎热,却总是穿着长衣长裤,脖子上永远戴着条丝巾。
柏澍觉得奇怪,她也不是新生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学校的礼仪要求,上课期间学生不允许戴帽子围巾的。可每当柏澍想跟她好好谈谈时,她总是遮遮掩掩,然后用各种理由请假回家。
给她妈妈打电话,她妈妈的态度更让柏澍奇怪,一开始也是百般逃避,挂电话的借口千奇百怪。问多了态度就变差了,甚至直言有些事情老师是管不了的。
刘歌锦在班里的位置靠墙,一天上数学课时,柏澍发现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脸色惨白,额头上能看见明显的虚汗。
当时是十一刚回来没几天,天气转凉,还没到采暖的时候,温度仅仅在十几度。刘歌锦秋季校服外面还套了件薄外套,应该不热啊。
“你没事吧?”
柏澍听见刘歌锦的同桌小声的询问,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过去。
同桌抬手摸了一下刘歌锦的额头,放下来的时候手上的手表挂住了她的丝巾,惯性的作用在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扯下了那条丝巾。
“啊!”
听到尖叫声,柏澍立马扔下粉笔跑了过去,刘歌锦突然表现的异常恐惧,她拼了命的去抢挂在同桌手表上的丝巾。丝巾卡得很死,发现拽不下来,刘歌锦用胳膊把自己连头带脖子裹了起来。
但是柏澍看见了,他看见在刘歌锦的颈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
“…下课来我办公室。”
犹豫了几秒,他有很多话想问,但碍于学生在场,最终只憋出了这七个字。
……
“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柏澍不知道怎样问合适,只能选择最直接的问法。他从小被人捧着长大,家庭和睦,条件良好。因为学习好,从来没有挨过打,所有的人都说自己是天才。
所以在面对刘歌锦的过往时,他常常会觉得难以想象。
“生病了,要打针。”
刘歌锦的回答很简短,她假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但很明显是假话。
“老师不是傻子,脖子上面都是血管,搞不好要命的,你得的什么病往那儿打针?”
此时的柏澍脑海中飞速闪过四种情况,一类是刘歌锦没有骗人,她真的得了什么怪病,需要通过这种形式来治病。
一类是她父母有虐童癖,通过用针扎的方式实施,虐待。但颈部不同于其他部位,有大动脉和静脉,还有密布的毛细血管,扎不好就是要命的事,以她脖子上针眼的数量,不可能只是普通的虐待6。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刘歌锦吸毒,但和第二种一样,可能性不大。
最后一种可能,结合她的家庭条件,也是柏澍最担心、最恐惧的:刘歌锦被卖去做人体实验了。
柏澍知道,除了第一种以外,其他哪种可能在刘歌锦这里都问不出结果,那只能自己来查了。
下午,柏澍跟着通讯录上的地址,来到了刘歌锦的家门口。之前他也来家访过,但是刘歌锦妈妈表现得很抗拒,说不了几句话就找理由出去了。
她们家是一个单建的小平房,院墙半人高,窗户比较低,柏澍只站在那就能看见屋内的陈设,整个房子由内而外给人一种寒酸的感觉。
“咚咚咚”
犹豫了一会儿,柏澍的教师身份告诉他偷窥是可耻的,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