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宠狂妻-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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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击,即溃。
视线迷糊了,眼睛里,泪水滚落了下来……
下唇咬得紧紧的,咬破了,咬出血了,她还在狠狠的咬,然后一遍遍摇头自我安慰。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我告诉你们……绝对不会的……”
反反复复说着同样的话,她突然眯了一下眼睛,伸出一双带着血腥味儿的手,拼着力气猛地推开了面前的男人,几乎想都没想,就往冷枭那边儿扑过去想要抱他。
呯——
枪声,刺耳的响起!
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为了不让她袭击首长,自然而然的开了枪。
啪——
两边儿膝盖中枪的她,再也站不稳了,一声闷响之后,跪坐在了地上。
不过,她已经不知道疼痛了!
身体的疼痛被心里的疼痛给麻醉了,低垂下眼睛,她木讷的看着自己膝盖上的枪眼儿里潺潺流出来的鲜血,一时间仿佛是愣在了那儿,嘴唇咬得像是喝了一碗血。
“二表哥……二表哥……”
声音是颤的,抽泣着,呜咽着,她又望向了冷枭。
一双曾经嗜血的眼神儿深深的,深得竟然查觉得不出来一点儿恨意。
没有办法,她爱他。
“真的……真的不是你么?”
“带下去——”冷枭的话从她的头顶落了下来,冷冽如冰棱,一共三个字,一个字比一个字冷,可是比字更冷的是,他竟然连回答她的话都不屑。
他冷冽的态度,砸在她的心软上。
软软的全身趴在地上,整个人瘫软了下去,倒在了宝柒的脚边儿,不住的抖动着肩膀,汹涌的掉着眼泪,对着大地呐喊。
“让我死了吧!你们杀了我吧——”
在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便是死亡。
而无数次剥夺过别人生命权的游念汐,最没有资格要求这么便宜的死亡。
“想死啊?”对于这个让自己首次栽了一个大跟头的女人,血狼向来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双手抱臂站在那儿,他幸灾乐祸的笑望着问游念汐,一颗本来没有几分善良的心,突然间转了性儿,对着身心皆残的女人,完美又优雅的勾唇。
“游女侠,要不要爷再给你点儿时间,再切实的体会一次,再来确定他是不是你的相好啊?嗯?自己的男人嘛,大小尺寸什么的应该感受得到吧?”
邪恶的血狼,伤口上洒盐的事儿干得得心应手。
闻言,游念汐的脸色更加煞白,宛如一个死人。
一双手臂上的衣服更是被鲜血湿透了……
可,她现在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了。仰着一颗受伤的脑袋,看着居高临下打量她的男人,这个外型矜贵优雅,思想却邪得恶魔的男人,嘴唇不住的抖动着。一时间悔恨涌上心来,竟然忘了自己干过的所有无耻行径,生生批判起别人来。
“你……你真无耻!”
“呵……”一听这话,血狼就嗨了。一抹眉梢,耳钉闪过的光芒比手电的光线还要明亮:“游女侠,爷最喜欢别人说我无耻了。一会儿咱还有更无耻的,等着瞧啊!”
睨了血狼一眼,冷枭的目光一直平静着,波澜不惊得仿佛从来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
一挥手,几个字冷沉得仿若千年寒冰。
“赶紧带走!”
“二表哥——二表哥——”游念汐整个人虾子般蜷缩在地上,气若游丝的还在声声呐喊,“二表哥,真的不是你吗?……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的……”
可怜的女人,到这种时候了,还抱着幻想!
冷枭没有看她,看着两个特种兵一左一右架着她出了树林,然后才走过去揽了宝柒的肩膀,大掌狠狠拍在她的脑袋瓜上,语气里满是责怪和愠怒,声线里却有着一股子浓浓的疼惜。
“不听命令的东西!”
宝柒握枪的手收了回来,现在才感觉到手心里全是冷汗。吁了一口气,放好枪,她见树林里的人都出去了,一头埋进男人的怀里,有些后怕的闷声问。
“老鸟,我立功了没有?”
“立功?老子给你记大过!”
“啊!”立马从他怀里挣扎着抬头,宝柒瞠目结舌的看着目光冷冽的男人,哀嚎一声儿:“不是吧?算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好歹我也算抓到她了吧?”
使着大劲儿捏她的脸,冷枭眸底的厉色看上去不像在开玩笑,“擅自违令,你死定了!”
“咳!”
宝柒差点儿呛着。
每一次听到首长大人说‘你死定了’,她就会心惊肉跳。
因为,在冷枭的身下,她已经不止一次死定了。他一说这句话,最终的结果都会在床上狠狠惩罚她,后果真的非常严重。
想着她干的事儿,冷枭为了让她长记忆,暂时没有对她表现得太过亲热,重重拍下她的后脑勺,他严厉的样子,像极了一个首长对待手底下的小鬼头兵。
“哼!回头再找你算帐!跟上!”
说完,他率先大步走在了前面。
“是!”冲他背影儿敬个礼,宝柒在心底讪笑!
事实告诉她,一切帝国主义都是纸老虎!
冷首长哟,还是一个纸老虎。
——
一行人就着月光和手电出了树林,步行在夜色下的海滩上。
今天的月亮诧异的圆着,将整片儿沙滩照得明亮又圣洁,宛若看不清世间之事的沧桑。
游念汐的手腕和膝盖的枪伤还没有她包扎,在沙滩上滴了一路的黏稠黑色。
血,滚入沙子。
在月色下,是黑色的。
一路上,她不再说话了,保持缄默任由两个战士拖着她的脚,好像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所有支撑生命的精气神儿,萎谢了下去。
其实她身上的伤对于受过特训的她来说,完全不至于如此难过。
只不过,心灵上的伤口,比起那四个口子来要大得多——
脑子里,一片混沌的空白,她觉得死亡或者活着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或者说,真正的死亡了,才是最好的。作为特工人员,她当然知道接下来会有冗长的审讯等着她,还有受不完的折磨——所以,她宁愿死。
死有什么可怕呢?
最可怕的是那个男人不是他,甚至他的心里从来都没有过她。
自始自终,她只是一个人活着。
十岁的时候就父母双亡了,宝镶玉虽然待她不薄,供她吃穿,供她念书,供她留学国外,可是她的心是不满足的,那些感情,又怎么能和自己的亲生父母相比呢?
沿着长长的海滩,她的脑子里,在一遍遍的回忆着冷枭在她心里最初的印象。
小时候她常跟着父亲出入冷宅玩儿,那时候,小小的她就开始仰慕冷枭了。
冷枭是沉默的!
一个线条清晰的轮廓映在她的脑子里,多少年来都没有改变。第一次见到他,他是那么的干净清爽,眉目常常拧着却像是溢了无数的光彩,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少年,便已经有了城里少爷独有的矜贵和高傲,还有疏离感。
她每次都是盯着自己的脚尖不敢直视他,小心翼翼的唤他。
二表哥……
冷枭从来不搭理她,一次都没有。
确实说,小时候的冷枭,从来不搭理任何人。
后来她才从父亲嘴里知道,二表哥不是个正常的孩子,他有天生的自闭症。
听到这个消息,她没有难过,反正更加高兴了。
因为他的冷漠并不是针对她一个人!
她还记得自己壮着胆子靠近了他,并且从他身上闻到了一种特别清冽的味道,不是那些少年们常喷的任何香水味儿,却好闻得让她在晚上做了一个长长的美梦。
她在冷宅偷偷喝过一杯水,是柠檬水。淡淡的柠檬香味儿,至今还在她鼻尖儿上萦绕,她清晰的记得,那水是凉透的,有点儿涩,有点儿甜,因为那是冷枭喝过的。
那种好像接触过他的感觉,真的很好。
他很好看,他很精致,他从来不说话,她也总是默默的徘徊在他的旁边打量他。那时候的她就想,他是孤独的,而她要做能够走入他心底的那个人。
从小到大,这个信念没有改变过。
可是,她不是。
等她长大了,等她再次回国,他甚至已经完全不记得她了,连一个普通的故人都不如。
或者说,她从来没有留在他的记忆里。
然而她的记忆却如此清楚——
她分明还记得,那个在她面前永远面无表情的名门小男孩儿。她分明还记得,当初被迫加入曼陀罗组织时,唯一活下去的勇气就是希望有一天还能站在他的面前,喜滋滋的向他说一声‘嗨,我们又见面了!你好些了吗?’
五年前,她因为在组织内表现出色,被组织选定回国潜入二0三军工和冷宅窃取情报,一半为公一半为私。但她的心啊,一直都是向着冷枭的,要不然就凭她掌握的资料和她过硬的本事,早就已经获得了寻少的高升和信任,早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左膀右臂,又哪儿还会有今天的下场?
愣愣呆呆着盯着地面,她在哭泣。
意识越来越模糊,记忆却越来越清晰,她还记得当初小小的自己坐在冷宅的台阶上许下的愿望。
——如果二表哥能对我笑一下,我宁愿折寿十年。
——如果二表哥能和我在一起玩,我宁愿折寿十年。
做梦的小少女,脸颊上是红通通的,眼睛里还是水汪汪的清澈。那时候的她还不会杀人,还会傻乎乎的为着口袋书里的某一段文字而感动,也会为了别人的爱情和喜怒哀乐而潜意识掉眼泪。
是什么时候,变了?
那一年,她的父母都死了,都死了……
又依稀记得,在异国血腥味浓郁的训练场上,她对着一个个的死人许下的愿望。
——如果能活着回国,她愿意折寿十年。
——如果能和二表哥终身相伴,她愿意倾尽所有去换取,哪怕失去生命。
看来,愿意没有实现,她的寿到是折完了!
一路走,她的心,在一抽一抽的疼痛,椎心泣血。
曾经她自以为的滴水能穿石,总有一天会得到他的青睐。事实却是如此的残忍,终究只能是水中捞月,镜花水月,空梦一场。
逃亡时紧绷了几个月的神经,一下子竟然放松了。
结果如何,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思绪一点点的扭曲了,然后又被她拉直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她仿佛疲惫到了极点,由着两个战士拖着她,微微眯起了眼睛,觉得一切都该了结了……
意识,终究模糊了……
——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血狼凶残时。
在一阵阵刺刺拉拉的尖锐疼痛里,游念汐悠悠的醒转了过来。
耳朵里,有哗啦啦的水流声,好像是谁在洗手般若隐若现的飘在耳际……
她在哪里?死了么?
试着睁开眼睛,然后她就看见了泛着鲤鱼白的窗户。
天亮了!
可惜,她再没有了明朗的天空,再没有新鲜的空气……
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俘虏!
吸了吸鼻子,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刺激得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呼吸在疼痛里急促的喘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