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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部分

书生万户侯-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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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过来,用极度诚恳语气说道:“既然草原上的智者下令了,希望两位国王能够在大敌面前同仇敌忾,不要在在乎己国儿郎的损失而踌躇不定了。”

    他顿了顿说了句西域谚语:“榆树枝条容易折断,可树干不会。”

    其余两位国王相视一眼后沉重点头。

    托尔西单于并没有去看西域军马迎战燕阳的后手骑军,他只在乎能不能吃下这不过数千人的燕阳铁骑。一张燕阳骑士佩戴的牙牌便能换取牛羊五十,若是几千张……

    他早就看好的几处北原丰美牧场还不是手到擒来!

    乱骑之中,厮杀愈发激烈。逐渐三千陷阵营也开始了伤亡。

    看着一名名同族兄弟被两脚羊的枪尖挑下马,不少匈奴游骑的嗜血狼性被激发到了极点。甚至还有匈奴飞身扑下燕阳铁骑,在马蹄间翻滚扑打,然后被乱蹄踩踏成血泥。

    身上披着几十斤重甲的何如午也渐觉气力不佳,身上甲胄稍薄处被无数一沾便去的弯刀割开,细微伤口无数。

    与他同成锥形阵的其中一骑被一把从后袭来的弯刀砍下半个头颅,从下至上斜切挑起的弯刀从他后颈处破开软甲。脑袋上只有一张嘴巴的身躯被匈奴一刀顶在前胸,翻下马去。

    何如午虎枪顶开两名匈奴游骑,向着绿洲方向望去。三千陷阵营唯一一名没有上阵的旗兵此时举起一杆深蓝旗幡,在半黄半绿的戈壁绿洲交界处指向东南方。

    整张脸都像在血池里浸泡而出的何如午不知身旁还有多少袍泽,扯开沙哑嗓子喊道:“东南突围!”

    先前跟何如午许诺要砍下十颗匈奴脑袋的年少燕阳将士抛出虎枪,将一游骑从马上贯身刺下,抽出长剑一抹脸上遮掩视线的血帘,吼道:“我来开路!”

    方圆几丈拼力厮杀的燕阳铁骑汇聚到一起,一同杀向旗幡所指的东南处。

    数支虎枪前指,拨开拦路游骑,何如午开始时心里还默数斩杀了多少匈奴,到后来甚至连这一念而计的功夫都没有。

    他侧头望去,一名头盔早就不知丢在哪里的燕阳将士半个身子置于马外,悬于一侧。双手紧紧攥着的虎枪枪杆上三把刀刃压下。已经冲散眼前匈奴的何如午在认出那张年轻还带着稚气的面孔时不由的放慢了速度。

    去年从哧沙镇运粮出军时,这个叫连生的年轻男儿被一个姑娘家堵在路上,这几个月来没少被袍泽笑话。

    他想起那个身影消瘦的姑娘像是用尽凭生勇气喊出羞于启齿的话语,咬牙拔马道:“救人!”

    一枪挑开正在狞笑的匈奴,马背上连生摔落在地上,何如午喊道:“抓住枪杆!”

    两旁拦截的匈奴被几骑燕阳将士架住,脑袋仰后的连生胸铠中涌出无数鲜血,两只手握住枪杆,何如午已经无力抬起还有一人重量的枪身,只能拖着连生在乱骑之中折回。

    他心里念叨千万别死,一路上又与无数游骑相接,冲出阵后,身旁燕阳铁骑只余下了两人。

    何如午这才回头去看拖在地上的枪身,却之看见一只小臂伶仃,五指抓着枪杆,而那年轻的连生,已经不见了。

    何如午漠然回首,收枪将攥紧枪身的五指一个个扳开,轻轻放在地上。

    骑阵中不时有旗幡指引冲出的燕阳铁骑与他汇集一处,勒马喘息。

    匈奴游骑并未掩杀,被穿插凿透的游骑阵中无数并未参战的生力游骑又混入其中。

    “顾大壮!”

    “魏同!”

    何如午连喊三名陷阵营偏尉姓名,才有一声回应。

    他将胸口已经被血浸染通红的牙牌取出,随手撂在地上,竖起虎枪,遥遥相望匈奴游骑。

    战场另一侧,御卫营和西域军马仍在厮杀。

    不足冲阵前一半人数的陷阵营将士皆将牙牌取下,撂在戈壁沙石中。

    何如午面无表情,嘶哑道:“燕阳义、起枪!”

    乱骑混搅,直至黄昏。

    ……

    汉泰天五年,燕阳陷阵营御卫营同五万匈奴西域联军交战于九边城塞以北六十里无名绿洲处,陷阵营牙门将军何如午,御卫营统领胡勇奋力杀敌,战殁军中,斩敌过万。牙门将军何如午力战而虎枪枪头折断,拔剑再起,砍杀匈奴不计,力竭倒于阵中,尸首无迹可寻。

十八章 :青草依依 埋骨忠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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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六郡大半百姓都开始南迁,燕阳郡二十二镇更是拖家带口的南下奔离,在燕阳军退伍老兵的帮衬下缓缓南行。

    约莫是听到了匈奴百万铁蹄南下要破九边城塞的顶头祸事,不少因为家族根基人脉都在幽州境内的世家豪阙之前还在观望。毕竟大汉太平了几百年,如今这辈人大多都是只听过匈奴名头,没亲眼见过匈奴游骑,俗话说眼见为真,况且广文年间大破匈奴知道王庭在九州七十二郡上传颂了十几年,谁还真把匈奴当回事?都自个琢磨着是一帮茹毛饮血的北地荒凉蛮子,连饭都吃不饱谈何打仗?

    直到燕阳郡百里加急的军报送至幽州州府内后,一封官文谍书下达六郡境内,这才让不舍得背井离乡的这些世族门阀嗅出一抹不与寻常的气味,恐怕这次即便是在北原叱咤十三年间未尝大败的燕阳十万铁骑,也护佑不住大汉北境的安危了。

    至于市井街头的白身平民,更是以讹传讹,什么匈奴已经踏破的九边城塞,正日夜兼程南下要好好劫掠一把的谣言数不数胜,上了年纪的老人这才想起百年前那场大汉国难,平日来被官府把严的官道上,挤满了要南下逃难的幽州百姓。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在中原掀起滔天海浪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天子泰天帝自刎于长安未央宫中,多半皇亲国戚及文武大臣都遭蒙难,比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匈奴南下这可才是晴天霹雳让人回不过神来。

    据侥幸逃过一难的三公大司徒方庭之和大司马王焕然所述,一直被天子器重的怡亲王刘勤勾结禁卫军与御史大夫梁云谋逆,举事于春猎狩场,泰天帝不幸被贼子劫持,不堪其辱拔剑自刎,而自知名不正言不顺的怡亲王携国之玉玺南下逃往川蜀益州,叛贼梁云伏法,诛其九族。深受圣恩眷顾,让长安黄紫贵人噤若寒蝉的御史台霎时间成了贼窝,被平叛的御林军杀了个鸡飞狗跳,数百品阶不高,可身份清贵的谏史官几乎没留下几个活口,连太尉令狐雄都死在了猎场,整个中原在听到消息后炸开了锅,闹得人心惶惶。

    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aiyoushenm】大汉九州七十二郡万里河山霎时就没了天选真主,分藩中原各地的州郡王侯纷纷传书长安,至于意欲何为,路人皆知。

    逃出一劫的怡亲王刘勤在月后出现在益州汉中郡,声称身携蒙难天子泰天帝的遗诏,号令天下豪杰诸雄共讨国贼方庭之,并将诏书抄写数百份分发往各地州府,要求大汉州郡官吏世家匡扶汉室,诛杀国贼。

    两相隔着茫茫青山百关对峙喊话,这就让天下人一头雾水。一方占据着皇城,一方有代表一国气运的玉玺,耐人寻味至极。

    当下的九州,可不像泰天初年从先帝广文手上接过的那份担子一样了。先是凉州天灾致人祸,暴民横行尸横遍野,可好歹在中原百姓眼中是苦寒之地风不调雨不顺的灾祸,影响不了整个天下的局势。但没过几月江南荆楚十几位皇亲国胄共举大旗,以清君侧的口号谋逆,小半个九州就起了狼烟。

    如今又是匈奴南下,长安兵变……

    江山易主,内有家祸,外有强敌。放在几年前还是铁桶一般的江山怎么眨眼间就成了当下这副模样?

    这叫天下的凡夫俗子如何想得通?

    大汉千年,不是没有乱过。近点一百年前的舞屠之祸,在史书上留下深痕墨迹的暴君一意孤行致使江山破败,当年如日中天的匈奴四十万铁蹄趁冬季北河结冰大举入中原,更是围困长安数月之久,踏破了中原百姓的胆子。

    再远一些,五百年前八王叛乱,整个九州天下烽烟四扬,直到景运中兴才重现煌煌盛世。

    如今?

    眼界能望天高海阔的岂能瞧不出这大汉天下摇摇欲坠止不住的势头?

    北原之上。

    十万与匈奴大军交战的燕阳铁骑并不知晓长安兵变,对于燕阳府而言,当下的燃眉之急已然不是击退七十万匈奴游骑,而是给幽州百姓争取更多的时间南下逃离。离着北塞九边百里的马昊明意识到后方凶险,本该接应运粮的燕云府不知为何悄然无声的消失,不过数十日,燕阳军分兵而阻匈奴马蹄后,阵亡的将士人数远超十三年之合。

    在莫尔格勒草原与匈奴王庭大军相望的燕阳营地四周,都是匈奴毡帐。

    粮道被阻,分散各处拦截匈奴的兵马也断了联系,这支由十万铁骑最为出类拔萃将士组成的燕阳忠义营彻彻底底成了一支孤军。

    六千忠义营被不下八万的匈奴西域联军死死的困在了莫尔格勒草原边境。

    甚至只要钻出营帐,抬起头眺望,就能看见匈奴狼幡在空中作舞,夜深人静时能看见连绵不绝的匈奴毡帐灯火通明。

    马朔北的战死更是在六千人心头蒙上了驱之不散的阴霾,那个自称是长生天子嗣的草原之主,心口被虎枪贯穿,碗口大小的血洞淌血,居然没死,即便对这神嗣说法唾之以鼻的马昊明,也深感忧虑。

    将这位日后本该挑起燕阳府梁柱的长子埋葬在草原之上,在本应如约而至的燕云府援军迟迟未到的情况下,忠义营士气虽不如初出北塞时那般高涨,可也没低落至深谷。上至马昊明,下至任何一名普通骑卒,沉默寡言下都多了一种气质。

    视死如归。

    马昊明坐在大帐中,一身铁甲已经数日未卸。匈奴合围之前他本有机会领军突围,可在粮道截断后他断然打消了这个念想。

    九边城塞失守已经毋庸置疑,至于为何,他不知,也不想知道。但他深知只要自己待在这里多一天,九塞南边的幽州百姓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南下逃离。

    已经断粮七日,断水两日的忠义营仍旧一如既往,训营,岗逻,游哨,有条不紊的进行。

    原因很简单,因为马昊明也一样七日未进粮,两日未饮水。

    甚至连营地四周都的草根都被燕阳将士刨遍,可同样无果。雪海山曾附耳进言杀马果腹,马血止渴,被马昊明拒绝,北原上没了马匹难不成靠两条腿和匈奴打仗?再者说燕阳铁骑不论是他,还是底下士卒,对战马的感情可谓无血缘却胜之,是视为过命的袍泽弟兄,恐怕真下令杀马,不用匈奴动兵,燕阳大营就已经乱作一团了。

    马昊明倚靠在营帐中,北原是午披罗纱夜裹裘的鬼天气,他营帐中除去四根主梁外都砍去做了柴火夜晚取暖,更显空旷。

    神情略有萎靡的马昊明脑子却无比清醒,听着营外来来回回的马蹄和脚步声,不由想起十三年前亦在北原之上,一个体弱多病的黑衣书生笑容和煦的望着他,跟他说武将安邦,文臣治国。你马昊明不用去担心朝野上的勾心斗角,不用去管天下人的流言蜚语,做好你的燕阳将军就可,燕阳一日不负天子,大汉便一日无愧燕阳。

    对这袭黑衣恭敬仰慕的马昊明从未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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