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万户侯-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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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一样,更何况还敢动手不打招呼的碰。
马辫汉子手刚碰到龙舌弓的弦上,周弈就有了反应,抓弓的右手端着弓身向上一拉,一记扫堂腿就这么弹了出去,带起一阵劲风,马辫汉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正要开口致歉,却看见弹腿都架在了自己的脖颈下,连忙后退,撞倒了身后倚靠的桌子。
侯霖和曹昭华目瞪口呆,不说这马辫汉子是不是故意挑衅,可不过是碰下弓弦罢了,又不是脱他周弈的裤子,至于动手打人么?云向鸢和秦舞阳反而看的赏心悦目,周弈这弈反应快捷的弹腿还是能入不论马上功夫还是马下功夫罕逢敌手的秦舞阳法眼。
这一桌几个西戎汉子性情暴躁,见到汉人出手伤人,哪会像中原士子那般自报家门在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直接抄家伙准备来一场见血的斗殴。
侯霖心中感慨这帮西戎蛮子果真是没长脑子,这平西城是大汉东羌郡的地盘,到时守城士卒来了还不得把这几个蛮子五花大绑执以鞭刑?
周弈不亏是将门虎子,出手狠辣果决,没有因为马辫汉子的退让而减轻力度,小腿狠狠的抽到他胸膛前,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站起来比侯霖一行人里最高大的秦舞阳还要多出半个头的马辫汉子连带着桌子都翻到地上。几个西戎壮汉勃怒之下手纷纷伸到背在身后的刀柄上,抽刀之后作势就要劈砍周弈。
周弈身边几个随行的家将也都是西陲的精锐甲士,手摁在腰间佩剑上拔出护立,眼看就要见血,被踢翻在地上的马辫汉子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大声喊道:“慢!”
被击倒的马辫汉子没见有多动怒,只是表情不大自然的抚了抚自己胸膛,周弈眯起眼杀意凛然,他这一弹腿可非同小可,换做旁人别说立马爬起,在床榻养伤十天半个月还差不多。
马辫汉子见身旁几个弟兄不肯收刀,又用西戎语大声喊了几句,这些西戎壮汉才不情愿的收起刀来,往后退上几步。
方才还在旁边一桌添茶倒水的小二早就没了踪影,跑的比兔子还快,柜台旁的掌柜似乎见惯了这种场面,正打着算盘的双手一停,眼皮一抬骂道:“老子这可是上好的梨花木桌,十两银子少不了,撂下饭钱和桌钱滚去外面打!别坏了老子做生意!”
大堂其余的食客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唯恐事情闹的不大,其中有几个会些蹩脚西戎语的家伙还佯腔作势的火上浇油,激这几个西戎汉子出手砍人。侯霖苦笑一声道:“凉州的风俗,是和其他地方不大一样。”
曹昭华笑意浮面,饮茶不语,黄楚邙则是手里抓着一个羊腿一嘴金黄色的油站起身喊道:“打他娘的西戎蛮子!在咱们大汉的地盘上还敢撒野,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云向鸢瞪他一眼后才坐下,眼睛还不时冲周弈旁边的拔剑汉子挤眉弄眼。
马辫汉子歉意一笑,对周弈抱拳道:“这位公子,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在下自幼喜爱这弓弩,见到好的难免有些手痒,总想着要开弓试一试几石力,方才的逾越举动,还望公子见谅。”
周弈冷哼一声,倒也顺着这台阶下,点了点头,握弓的右手勾着弓弦在手上打了个极为花俏的翻转后身旁的家将也纷纷收剑入鞘,转身便要出酒楼。
“公子且慢!恕在下再三冒犯,不知公子可否肯割爱将这好弓卖予我,价钱公子随便开,以物换物也可,大宛的汗血宝马,白羌的寒铁直刀,吐蕃的珍珠玛瑙,只要公子开个口,不论是什么我都答应。”
周弈眸中刚刚散去的杀气重新聚起,已经踏出酒楼的一只脚伸回,转身道:“好大的口气,那本将军要你的脑袋来换?你换不换?”看清爽的就到【顶点网 o】
223章 :西陲悍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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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父无犬子,周茂军能在十万西陲边军中脱颖而出,靠的是过硬本事,这周家长子周弈光轮拳脚本事也不差,比起许多绣花枕头强上太多。
只是他一张口就破坏了一张俊秀面孔给人的好形象,言语之中兵痞那种独有的玩世不恭感太浓,让人心生厌恶。
马辫汉子还是无动于衷,身后的几个壮汉似乎不大通汉话,其中一个西戎汉子又用西戎语重复了一遍周弈的意思后,才止歇的动手苗头又燃了起来。
对周家这对父子而言,龙舌弓是要做传家宝世世代代传下去的,早在周弈未进边军之前周茂军就曾和他说过,不求周家能够鲤鱼跳龙门成为大汉基石的世家,也不求家族香火有多旺盛,见惯了因为家大名大而游手好闲的世族纨绔,在大的家底也能让不肖子孙给吸干,能做到一郡里的世代将门,他周茂君死便能瞑目,其中有些效仿东羌荣氏的意味,当时的艳羡口吻周弈是如今也烙刻在心,只是荣家被梅忍怀一道罪名尽诛全族之后周茂君就再也没提过这茬了。
视为兴族之宝的龙舌弓被一个西戎蛮子扬言要买,这是要在周家这刚起灶的炉火里釜底抽薪,他周弈怎能不动怒?
马辫汉子遗憾道:“公子真不愿意出手么?”
不耐烦的周弈冷笑骂道:“我出你大爷!”
几个西戎汉子再也按捺不住,马辫汉子身后的一个西戎壮汉将刚收入背后刀架的弯柄直刀再次拔出,略带月牙幅度弯曲的刀尖指着周弈冒出几句西戎话。
周弈脸色阴沉,他对西戎话只知道几句,恰好这拔刀汉子说的是他知道的那几句其中辱人最甚的西戎俚语。
龙舌弓被他环在肩上,往旁边一摆手,站在旁边的家将把剑柄一移递了过去。
马辫汉子这回没在劝阻,只是对那拔刀汉子低语了几句,后者点了点头刀尖一抬往周弈心口刺去。
刚消停下来的黄楚邙开心的从板凳上跳了起来,喊道:“打起来咯!”
周弈往后掠去,两旁的家将似乎毫不担心小将军会在人高马大的西戎蛮子手上吃亏,纷纷往后退,留出一大片空地。
寒冬岁末,大街上人影稀稀,不少酒楼里的汉子为了看这场热闹都提着酒壶端着酒碗在窗边张望,也有不客气的直接就走到几个西戎汉子身边大声叫好。
黄楚邙正要抄起酒碗往酒楼门口走,被云向鸢一巴掌甩在后脑勺处道:“少给老子添乱,安心吃饭。”
黄楚邙委屈道:“我不是怕咱大汉这英雄少年在西戎蛮子手底下吃亏么,等等我见机塞他几块石子,也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嘛!”
王彦章仰头长灌一口烈酒,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黄楚邙道:“这几个西戎汉子只知蛮力,怎么可能打得过擅于技击的周弈?西陲十万戍卒能挡住黑羌游骑攻势,靠的可不光是强弓劲弩和壁垒。”
不出王彦章所料,侯往人群缝隙中瞄了一眼,看到那西戎汉子手中的刀不知怎么就被周弈给夺了过去,躺在地上抱着肚腹倒吸冷气,酒楼内叫彩声不断,更让几个西戎人脸色难堪,连侯霖印象不错的马辫汉子都看不下去,走出酒楼的门槛,拦在周弈身前。
一行闻风而来的城中甲士赶到,为首的什长神情冷峻,十几个持戈甲士把周弈一行人和几个西戎人包在其中,戈尖雪亮,甲士面无表情,不过还是偏袒周弈几人,十几个甲士心照不宣的把戈尖对准西戎人。
马辫汉子伸手,躺倒在地的西戎壮汉拉着他的手站起身来,看向周弈的目光没那么多愤恨,更多的是对强者的尊敬,一声不吭的退到马辫汉子身后。
“公子好身手。”
马辫汉子赞叹一句,一双比起汉人要深邃漆黑太多的眼眸扫过甲士,从容镇定,并没有半点惊慌。
周弈不语,对这赞赏无感。什长厉声道:“按汉律当街持械斗殴,杖责二十!把这两个人都给带走!”
马辫汉子从贴身的绒袍里掏出一张黄页官牒,给到什长手上笑道:“这位兄弟,我们不过是切磋一下武艺,若是冒犯到大汉律法,自当受罚,可不过点到为止,并没伤人,没必要把我们带回县衙吧。”
什长摊开官牒,眸中精光一亮,前一瞬还在脸上的冰霜表情瞬间消融,对这马辫汉子道:“无妨无妨!既没伤人,那就这么算了吧,可这城中严禁斗殴滋事,王子还是休要再犯。”
侯霖一桌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这马辫汉子这么大的来头,竟然是西戎国的王子,怪不得有恃无恐。
周弈神情也是一松动,转身便要离去,什长惹不起这位有州府亲自颁发官牒行文的西戎王子,可对不知来头的周弈就没什么好脸色,头一摆几个甲士就围住了他。
周弈也不废话,随手扔出一块黑铁令牌,什长接过之后大为惶恐,当即单膝跪地抱拳道:“参见周都尉!”
周弈道:“没什么事了,该做什么去做什么。”
“诺!”
什长心里短暂思量一番后道:“都尉,用不用我给县令大人打声招呼……”
周弈低头捡起地上的西戎直刀,扔给那名和他较量的汉子,后者抱拳致意,用生硬的汉话道了一声谢谢。
“不用。”
什长一挥手,十几个持戈甲士瞬间退下,转瞬便消失在街巷尽头。
酒楼内一片寂静,侯霖更是感慨,这年头敢出来遛达的都不是好惹的主,刚才几个酒楼内叫嚷西戎蛮子最大声的都噤若寒蝉,唯恐迁怒到自己头上,虽说大汉一直对这些外邦不怎么待见,可贵有一国王子的西戎汉子如何都不是他们斗升小民能招惹起的,各个埋头痛吃起来,黄楚邙也是一咧嘴,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撕扯起劲道羊肉来。
这西戎王子返身回店之后,给酒楼老板致了一声歉,随手掏出一个钱袋搁在柜台上面,大为震惊的掌柜哪敢手下,笑着摇头连声道不用,一口一个咱店虽不大,可绝不欺客,更何况是远道而来的他乡之人。
西戎王子拗不过这掌柜,只好取出几块银两交了饭钱,出酒楼之后到马槽牵出几匹神骏良驹,扬鞭而去。
曹昭华看着在街巷内扬起大片雪尘的黑影道:“这西戎王子倒是挺有世家古风,实属难得的淳善之辈,没想到出来吃个饭都能遇到这让人舌下生津的豪迈之事。”
王彦章脸色越发难看,举在嘴边的酒碗啪的一声落到桌上,几个人诧异的看他,不知何事。
侯霖问道:“怎么了?”
王彦章看向秦舞阳道:“田泽墨是不是也曾上过雪莲山庄?”
秦舞阳沉默片刻后道:“是。”
王彦章两眼成缝,犹如银尖枪枪尖的寒芒又追问道:“可是问银尖枪的下落?”
“是。”
王彦章端起放下的酒碗,一口鲸吞。
……
长安。
深宫勤勉殿。
这座天子书房内温暖如春,天子褪下冠冕和龙袍后倚躺在玉织的坐席上,身前除去秉笔司监外还有四名大臣站立如柱。
最近没少被御史台上奏弹劾的兵部尚书蔺贤一身大红官袍,额头上汗珠滴落,一是这书房内有些闷热,二是怕最近看自己横竖不顺眼的天子动怒,凉州暴民,江南逆王,再加上最近的函谷关守将于一锐造反,和他这位兵部头一把交椅的尚书大人怎么都脱不了干系再加上御史台痛打落水狗,一本接着一本的谏书跟雪花一样飘到天子的案台前,他这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