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当天师-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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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夫人惊喜地拉住她的手:“如儿,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颜如脑中忆起今日黑气突然再次缠身,身体不受控制的经历,眸中积聚起恐惧的泪意。
颜夫人心疼地抚摸她的脸:“别怕。你快告诉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如心中羞愧,根本不敢如实说明,含含糊糊道:“女儿榻边突然出现一个诡异的神像,女儿不知情捡了起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被恶鬼缠上了”
颜夫人闻言又惊又怒。
脑中不自觉浮现次子近日的遭遇,她霎时浑身发冷。
颜统领夫妇共育有三子一女,其中长子、幺子均入西山大营历练,尚算勤勉。
唯有次子颜啸,性情鲁钝,又从小体弱,夫妻二人不愿苛责他,为他谋了大同府守备之职,并延请了两名师爷帮衬。
颜啸上任后,不谙吏治,于庶务上又一窍不通,索性就丢开手,任由师爷及臣属作为,自己则悠闲度日。
因为父亲官威保驾护航,臣属皆规规矩矩,不敢僭越,上峰又多有照拂,颜啸一直仕途顺利。
但忠顺王府要置一个一无是处的守备于死地,简直易如反掌。
经由此事,夫妻二人才得知次子在任上竟毫不作为,任人收买臣属,贪墨军饷,却一无所知!
一子一女接连出事,有人针对颜家!
颜夫人心中怨怪丈夫,却只能安慰女儿道:“我们上茗香山,张国师法力高强,定能为你驱除邪秽。”
颜如闻言却身体一颤,思及自己许下之愿,她又惊又怕,唯恐在茗香山遇到谢嘉树,达成契约,不由轻声提议:“母亲,我害怕我们能不能请国师到家中?”
颜夫人忙柔声哄道:“这恐怕不妥,国师地位何等尊崇,我们只有上山求见,方显诚心。”
茗香山。
张真人忧心忡忡道:“只要她的愿望不实现,总归是没有危险的。我只怕贸然撕毁契约,会惹怒独脚邪神,招来横祸。”
毕竟,独脚是出了名的心胸狭隘。
谢嘉树的想法却背道而驰:“此事宜快不宜慢。独脚邪神既然要她的灵魂,必会尽力为她实现愿望。颜姑娘是受骗签订契约,她的愿望很可能极其简单,若只是想吃个点心,买个珠花呢?”
张真人一怔:“此言有理。”
张真人不再犹豫,很快安排颜如解除契约。
颜如与颜夫人端坐于静室中,张真人则在几步外设立香案,开坛作法。
谢嘉树静静立于一墙之隔的房间,等待独脚邪神的到来。
颜如见张真人独自为自己驱逐恶鬼,心中松了口气。她屏息等待着,突然感觉困意袭来,慢慢闭上了眼睛。
迷迷瞪瞪中,有一道诱惑的声音响起:“你不是想见他吗?快随我来吧。”
颜如犹豫极了。
理智在阻止她,可这一刻,本能占据了上风,心中的渴望竟无比鲜明起来。
她的灵魂脱离肉身,缓缓站起,穿过墙壁,飘进了另一个房间。
屋中,负手而立的少年若有所觉,抬眸望来,他的目中仿佛汇聚了满天星辰,光彩摄人。
近距离见到他,颜如只觉心脏瞬间被击中,头脑愈发浑噩,眼前只余下少年清风朗月般的面孔。
“契约完成。”
虚空中浮现一张契纸,一股冥冥中的力量投射在她身上,就要将她席卷进入那纸内。
颜如蓦地清醒过来,她双眸期冀地望向谢嘉树,祈求道:“救我”
谢嘉树非常意外,不明白为何独脚邪神将人带到了自己面前来收割灵魂。
但眼下情形,他却是瞬间明悟,颜如的心愿已经达成,到了支付报酬、收取灵魂的阶段。
他毫不犹豫地掷出一张黄符,盖住契纸。
颜如霎时浑身一轻,摔落在地上。
谢嘉树紧接着又掷出一张黄符,打算将契纸烧毁。虚空中却出现一名形貌诡异的独脚老者,转瞬就将契纸捞入手中,怒道:“你竟敢破坏本神的契约!”
谢嘉树目光犀利:“你的契约是如何成立的,自己心知肚明。”
话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掷出一张雷符,一道白光亮起,直直劈在契纸之上,契纸瞬间化作焦黑,寸寸碎裂。
独脚邪神被他的行为惊呆了。
他怒斥道:“小小人类,焉敢!”
他身影急速朝谢嘉树而去,未及靠近,却有一道莲花清影乍现,横在身前。
独脚邪神只觉全身的阴煞之力如泥牛入海,毫无抵抗之力。
独脚邪神惊骇欲绝,他虽只是分、身前来,但力量绝对凌驾于人类之上!
眼见自己身影越来越淡,独脚邪神忙撕裂空间,留下一句“我记住你了!”就夺命而逃。
契纸被毁,颜如灵魂上的烙印随之消失,整个魂体恢复如初。
她怔怔地望着谢嘉树:“谢、谢谢你。”
谢嘉树并未回答,轻轻挥手。
颜如只觉天旋地转,待睁开眼睛,已回到之前的静室之中。
颜夫人望着她恢复光洁白皙的手臂,喜极而泣:“国师果真法力高强,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她搂住兀自出神的女儿,激动的心绪慢慢平稳下来,踟躇道:“敢问国师,这恶鬼会不会再来寻我女儿?”
张真人露出一个慈和笑容,轻轻摇头:“契约已经解除,颜姑娘已经安全了。但需切记,不可再受蛊惑。”
颜如如梦初醒,脸瞬间涨红。161
第70章()
颜家母女离开后;谢嘉树同张真人讨论此事。
谢嘉树并不隐瞒:“此事涉及忠顺王世子;我利用摄魂术重伤他魂魄;他今后将会痴傻一生。”
张真人十分意外:“他并非修士;肯定还有帮手,你可问出同谋之人?”
谢嘉树冷笑:“不需再问,我也能猜出是西北王世子。”
张真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你的手段,不可能问不出来啊你就直接废了他?”
谢嘉树不语。
他对于徒牟丰、徒齐二人;已是相当厌恶。
此事处置的或许不够周全,但当他听到徒齐的挑衅;怒火瞬间从心底迸发而出;根本无法压抑。
任何男人;都不能忍受别人出言侮辱自己的未婚妻。
何况,他是那样喜爱黛玉。
张真人瞟了眼他的脸色;非常机智地放软声音:“那你要我怎么做?”
谢嘉树沉吟道:“以忠顺王暴虐的脾性,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明日入宫;将颜统领之女遭到算计,你出手相救,顺藤摸瓜;发现背后之人乃忠顺王世子之事告诉陛下。”
自从茗香山天降异象;圣元帝待张真人更敬重了几分。由他出面向圣元帝禀明,再合适不过。
谢嘉树补充道:“切记要告知陛下;此事牵扯到了西北王。陛下深恨西北王;一定会彻查。”
张真人抚掌笑道:“此事若有朝廷接手;自然再稳妥不过了。”
谢嘉树回到兰亭苑;思及此事事关黛玉,颜姑娘又与她相熟,便通过传音戒指,将茗香山上发生之事一一说明。
黛玉听闻颜如已经安全,心中松口气的同时,不禁又泛起阵阵酸意:“这可真是好一出英雄救美!”
谢嘉树一怔,哭笑不得道:“你想到哪去了。”
黛玉想象着那个场景,本就心存爱慕的佳人,绝望之际,那人如英雄般出现,击退强敌,救下自己
她不由忆起年幼时,小哥哥身披金光突然出现。她将他当作了仙人,从此记挂于心
此时此刻,她竟对颜如的心情感同身受。
黛玉蓦地发现,于谢嘉树而言,这样的经历并非独一无二的。她只是他帮助的芸芸众生中的一人而已。
越想,心中越堵,她幽幽道:“你觉得,颜姑娘漂亮吗?”
谢嘉树一呆:“她与独脚邪神同时出现,我忙于对付独脚,哪有功夫注意她的容貌?”
他不由略略回忆,竟真的丝毫想不起对方是何模样。
黛玉却不信,哼道:“虚伪!”
她的眸中染上了一丝幽怨之色,指尖毫不留情地轻点戒指,切断通话。
谢嘉树茫然地望着灵光散去的戒指,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小姑娘这是吃醋了?
玉儿对颜姑娘的心愿讳莫如深,独脚邪神却将对方带到自己面前,就达成了心愿,玉儿接连两次生气近日来的事情渐渐串成一条线,不断变得清晰,他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心底深处,又有一股喜悦涌上来。
这是不是说明,玉儿十分在意他?
彩墨奉茶进来,见谢嘉树目光柔和,嘴角微微翘起,很是欢喜的模样,不由一愣。
谢嘉树接过茶,随手将桌案上一座通体碧玉的小摆件赏了彩墨:“拿去玩吧!”
彩墨莫名得了赏,喜气洋洋地笑起来。
一时之间,主仆二人其乐融融。
苍疏斋。
黛玉靠在美人榻上,心情有些低落。
房间里一阵灵力波动,黛玉便知晓,是谢嘉树来了。
黛玉顿时心里一甜。
自被母亲撞见,谢嘉树每回来见她,总要先布下隔绝阵法。
果然,下一刻,一袭白衣的少年就出现在面前,目光温柔地望着她。
黛玉定了定神,低声叱道:“谁允许你来了!”
谢嘉树低笑:“不来,未婚妻就要没了”
黛玉的脸微红,怒瞪着谢嘉树。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仿佛蕴着一泓清泉,万千情绪在其间盈盈流动。
谢嘉树一怔,一下子就沉醉在她异常漂亮的双眸中,不知不觉走到美人榻旁,蹲下身,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她,以唇去碰触她的眼睛。
黛玉吓得攥紧了他的衣袖,慌忙闭上了眼睛。
他的唇轻轻碰了一下她的眼皮,一触即离。
谢嘉树将她搂住,只觉岁月静好,心中一片平和,倘若就此白首,也于愿足矣。
黛玉却心如擂鼓,待反应过来,一下子推开他,气道:“你、你!”
她咬着唇,气的说不出话来。也或许,不单纯是生气,而是混合着紧张、慌乱、羞涩,脑子里浑浑噩噩,理不清思绪。
面前的小姑娘,像只受了惊吓的猫,明明很生气,手指却紧紧绞着他的衣袖,仰面又是羞赧又是委屈地望着他。
谢嘉树霎时心生后悔。
她这样信任他,他却一时冲动,惊吓到她。他退后一步,柔声道歉:“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又愧疚又轻柔,隐隐带了丝乞怜的味道:“我只是想抱抱你。”
紧张的几乎窒息的感觉慢慢退去,黛玉脸红红地垂下眼睑:“那、那你等我们成、成亲后再抱。”
忠顺王府。
忠顺王一身酒气进了正院,就见继室李氏正立于镜前换衣服,桌上凌乱地堆放着衣裳、首饰。
李氏比忠顺王小了二十五岁,十六岁时生了徒齐,今年不过三十四,一身华美衣袍,看着非常年轻貌美。
忠顺王走到她身后,随手从梳妆盒里捡了一支珠钗,插入她的云鬓里。
李氏打掉他的手,嗔道:“你好烦,这个珠钗和我衣裳根本不配。”
忠顺王哈哈大笑,走到榻旁,歪着身子坐下:“那你就再换一身配得上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