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的世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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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突然被针刺了一样,北灿回身问那位医生:“有哪几个病房,护士呢?”
面对北灿的突然反问,老医生一惊,尔后背着手缓缓说:“一楼的另外两间普通病房,三楼的妇幼科病房,护士的话是顶楼重镇监护室的护士站里的老护士长。”
北灿脑袋“嗡——”地响起来,倒退了两步,眼前的景物仿佛都被淡化至透明,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太巧了吧。
北灿急促地呼吸着,双眼渐渐发黑,他斜着眼睛看着那张病床,总觉得他宛如一个提线木偶,在被什么人设计着,完成一场病态恐怖的表演。
他前几天才问完那位护士,今天她就被杀死了,难道是他害死了她?
“不过也真奇怪,有的人有尸体,有的人没尸体。”几位站在角落的护士苍白着脸窃窃私语,面带惊惧。
既然田时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就不能断定他已经死了。
想让自己安下心来,北灿反复地用这句话提醒自己。
很快,从大厅里传来警车的鸣笛和整齐有序的脚步声,将北灿和田家父母都隔离在了现场外。
“诶,你看,又是这个学生。”站在大厅里时,北灿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议论他。
“上次那件奇怪的案件不就是他同学吗,这次又是?”
“啧啧啧,这小孩命不好吧?”
“而且最近咱们市里奇奇怪怪的案件变多了,这次如果解决不了我们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闲言碎语宛如浮尘游荡在北灿的周围,赶也赶不走拍也拍不开,他苦笑着扯扯嘴角,大概他真的命中犯煞,总有那么些人因他而死,所以他之前的死亡也印证了他不得好死的结局。
不过
北灿皱着眉头,盯着被封的死死的病房入口。
只要没有尸体,就还有希望。
…
某张发旧的书桌上,摆着一张写满字的纸条:
“这次可以实行计划了吗?”
“看情况。”
“还不行,他还有希望,没有到我们想要的那种程度,继续执行接下来的计划吧。”
“好。只是”
“什么?”
“没什么,就按你的计划来吧,姐姐。”
第三十九章 诱饵(四)()
第三十九章诱饵(四)
“这次的确又是之前那个人所为。”僵立在医院大厅的北灿突然听见旁边一名穿着警服的人说。
肆意妄为的屠杀,没有目标,没有痕迹,什么都没有,甚至调出医院的监控录像也看不见什么,犯案现场所有的摄像头在拍摄下犯人的面孔前被什么远程武器毁坏了。
在场的所有人面色煞白,毫无头绪。
失去了能够找出线索的设备,所有人都宛如被卸下了手脚,无能为力,有人还提议要不要请个人还驱邪,立刻被怒骂了回去,看起来这起案子又失去了所有能够找出真相的手段。
“这个犯人太可怕了。”站在北灿附近的一名年轻护士惨白着脸双手合十放在嘴边,嘀嘀咕咕着。
的确,在普通人的眼里,来无影去无踪,看起来就不像是正常人所为。
警方似乎很焦急,很快就将在医院的所有人都聚集起来,一个接一个进行排查,北灿冷漠地站在角落,将自己隐匿进墙角的阴影里,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有尸体,大概是被凶手带走了,但尸体消失了的不止田时一个人,根据他刚才问了的,有三楼妇幼科的另外两名婴儿,一男一女,还有另外一名重病的老人,一次性带走四具尸体,肯定很招人注意,而且也难以搬运,不排除是多人犯案的可能性如果说这四个人有什么共同点的话
北灿努力不带入自己的感情色彩,将自己的视角抽离出来,以旁人的眼光来看待这起事件。
刚才死了的人很多,而且北灿赶过来也花了点时间,现在他身边没有跟着保镖,这栋病院里也没有任何令他不适的存在,负责这片区域的“那些东西”大概已经收割完毕了。
北灿看着像是被赶鸭子般聚拢过来的人群,用目光不停地扫视人群,少年,婴儿,老人
死者没有出现成人,四名死者的共同点是体形较小,婴儿就不用说了,少年尚在发育期,没有成长完全,田时的体格也不大,苟延残喘的老人更为轻巧,想要带走不是难事。
四个人的尸体保守估计两百斤左右,除非是壮汉,否则一个人不可能搬走一大袋重物,就连一个尸体也不可能蠢到用一个大/麻袋装着四个人的尸体走。
分批搬运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这里一直有值班人员会不停地查看病房,同时杀了那么多人,只要一个被发现他的搬运行为就必须停止,甚至有可能会在返回的时候被发现。
既然这个犯人的犯罪是愉悦行为,那不会单纯地拿走尸体,应该还会再做出些什么。
因为行动被限制在了这个大厅,北灿大概也就只能推断出这些论断,还有更多的,只能等待警察检查完附近再说。
即使是凌晨时分,医院的患者也数量不减,刨开那些躺在病床上没有行动能力的病人,光是普通病人和亲属还有工作人员就可以将大厅塞得满满当当,有的人甚至排到了外面。、
果然,还没等警方查完一半,某个疑似专案组组长的警官就接起了电话,那是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人,平时说话训人就粗声壮气,刚才就是他吼了那个说要驱邪的小警长,一接起这通电话,音量更是盖住了大厅里所有人的窃窃私语:“什么?广场出现了那种事?我马上带人过去!”说完,他就抹了一把气得通红的大脸,点了几个看起来资历比较深的警察,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留下几名继续排查。
发现警察有了动静,人群开始骚动,大家纷纷望向他们走出的方向,小声讨论着又发生了什么事。
北灿看了一眼田家夫妇,过于悲伤哀恸的他们抱成一团,仍在痛哭,没有注意到北灿,而北灿身边也没有什么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警察们的身上。
所以北灿自然而然地摘下了戒指,隐去活人的身形,穿过层层人群,往刚才警察们走的方向追去。
肯定是那个犯人有了动静。
掌握了重力感和方向感后,北灿飘得比走得快了很多,没有费什么力气就追上了那辆警车,夜晚的街道除了几个醉鬼和出来闹事的小年轻几乎没有什么阻碍,警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就抵达了目的地,广场建立在市政/府前,阔大恢弘,中间还种着一棵移植过来的千年古树,上面挂满了管状led灯,夜间一亮,宛如颗颗流星从连接天空的树梢划下,壮观至极,周围还铺了喷射喷泉的装置,每逢佳节,总有一群市民围在广场附近观赏水秀,就算在平时,也有无数的老年人在广场上跳舞。
此时的广场除了四周的路灯照明,夜景灯被全部停关,已经有一群身着警服的警察围在古树旁边,有的拍照,有的记录,看见从车上下来的警察,他们都朝他们打了声招呼,就算在昏黄的路灯下,北灿也可以看见他们呕吐后发白的脸色,还有一些刚来的警察看见眼前的景物跑到旁边的绿化带去干呕。
北灿早在广场周围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现在抬头看去,缀满灯管的树丛间,似乎吊着什么黑色的固体,当他将自己上浮,凑近树冠时,他才看清树上吊着的宛如果实的是不同部位的尸体。
真是够恶趣味的。
北灿皱了皱眉头,不用看其他地方,这棵树上肯定被挂满尸块。
“那个变态是想让这棵树看起来有结果,灯开起来的时候让市民看见吗?”一名刚吐回来的警察气急败坏地说。
如果不是某个应酬喝多了的上班族来这里呕吐抬头看见这些鬼玩意儿报警的话,等明天夜间广场上聚满市民,灯光一开,估计所有人都会吓得昏死过去,甚至不用等到晚上,也许有的人白天就可以发现深藏于枝叶里的“果实”。
那名领头人物不愧是上层,只不过脸上又白了一层,喉间不停跃动,可最终还是将呕吐感压制下去了。
“附近的监控录像呢?”他急得连手都不背了,一瞪铜铃般的虎眼,冲周围的人吼道。
“能够拍摄到这里的摄像头都被毁坏了。”那名端着照相机捂着胃部的记录员唯唯诺诺地回答,看起来为了录取现场场景,他吐了不止一次。
“没用!”组长狠狠一挥衣袖,不知道说的是他的部下们还是摄像头。
北灿听着他们的交谈,围着树冠转圈,想要看看这上面有没有田时的部件,可树上只有一些手脚和不知道是哪个部位的肉块,没有辨识度高的头颅,不过北灿晃了一圈,看见了瘦小的婴儿手臂和发皱的老人腿脚,却一直没看见少年的皮肤。
被揪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北灿确认过后回到警察站着的地方,那些刚来的警察捂着嘴面容倦怠地从绿化带走了回来。
“医院那边怎么样?”某位女警官走上前来问。
“查不出什么,死了很多人,之后等档案组那边将死者的资料比对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疑似逃跑的路线有三个,一个是一楼左边的病房,窗户被打开,窗台上有两个带血的脚印,看尺码都是成年男性的,一个是五楼走廊的窗台,但只是玻璃从外面被敲碎,因为那扇窗户生锈很久,不能被推开,没有其他可以痕迹,还有一个就是三楼的病房,也是窗户被打开,有拖了一地的血迹,没有脚印。”组长从裤兜里掏出一盒香烟和打火机,将烟嘴叼着,“啪嗒”一声点燃了另一端,烟头很快由红转黑,他深吸一口,吐出浓浓烟雾。
女警官一边冷着脸记录,一边继续问:“您认为最有可能的是哪个?”
“三楼五楼太高,在旁边没有发现降落工具,最有可能是一楼,而且两名成年男性搬走四具尸体也是很有可能的。”组长边用手夹着烟,边指挥着面露苦色的警察们去将挂在树上的尸块给解下来。
“死因呢?”
“尸体伤口切痕看起来是直径为1厘米到2。5厘米、长度为10厘米左右的利刃造成的,具体死因等尸检报告出来再说吧。”组长抖了抖烟灰,咂咂嘴,心里不是滋味。
女警官也只是叹口气,将他刚才说的如实记录下来。
说话期间,树上的尸块也零零星星被卸下来很多,堆积在他们面前,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虽然上面都沾满了血污,但能看见深深浅浅的割伤布满皮肤,警察们看了都倒吸一口冷气。
按照这个罪犯恶心的兴趣,这些伤痕很有可能是在死者生前留下的。
北灿落到尸堆的一旁,这么想着。
想到以前那个爱说爱笑的田时遭到这样的待遇,北灿原本从来不会有波动的内心突然揪成一团,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不是没有经历过死亡,当他的外公外婆去世时,他被迫去在他们的灵堂前哭丧,可他只是板着脸,不知道为什么要为对他从来不闻不问甚至将他当作耻辱的外公外婆流泪,他也目睹过动物的逝去,原本还在掌心呼吸的小麻雀渐渐合上眼睛变为冰冷的尸体,他也只是自然地挖了个坑将它埋了,还有不久前的吕梓晗,她虽然可怜,可就算最后也不愿意放过北灿,北灿更不会因此哀伤,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