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的世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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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夏被嘲讽,以及亲眼看着王茁乐乐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首身分离,还有切割自己尸体的肉体被撕裂的感觉
他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一切,恍如昨日,平淡得像白开水的生活突然被激起波澜,并且像是滚开的水一样起起落落。
只是刚才那个老人说的,灵魂浑浊,究竟是什么意思
即使那个药水的味道再难喝,那也是出自有经验的人的手中,在柳夏和雷铭的谈话期间,北灿感觉那副药剂宛如一股暖流,从喉咙流下,融化了淤堵在四肢百骸的冰块,他渐渐找回了知觉。
“感觉好点了吗?”发觉北灿有了动静,柳夏回头问他。
舌头还不能很好地控制,北灿只能点点头。
“那就好。出于安全起见,你今晚还是待在这里吧,明天是周日,你也不用去学校。”没等北灿表态,柳夏就思路清晰地把他能够找的借口全部封死,干净利落,一点缝隙也不给他留。
不过也是,万一他又旧疾复发,躺在家里像个活死人一样,估计等他发臭了才会有人注意到。
“吕梓晗怎么样了?”药剂有多让人难以接受,药效就有多快,一句话的时间,北灿已经基本恢复如初。
“你问的是哪个?”
“两个。”
“都死了。”柳夏说得轻松,就像之前王茁和乐乐被带走的时候一样,况且他和吕梓晗根本不认识,就不用言谈同情了。
已经猜到这样,北灿深吸口气,表情不知是喜是悲。
“已经很明确了。你所认识的那个‘吕梓晗’是假的,附身在报纸上女生a的尸体上,冒用她的身份,转学到了这个市,并且将原主封锁到了这里,她长年累月地诱杀活人,一个是将他们关在手链里,化作自己的力量,还有一个原因是用怨气滋养被关在里面的原主。”柳夏拿起那个从现场缴获的手链,一拿出来雷铭就神情严肃地退避三舍,虽然力量没有以前那么强大了,但还是令北灿不安。
“这件事告一个段落了,估计过几天你回到现世就可以看见她腐坏的尸体被挖出来,然后警/方会被这具几年前的尸体给难住。”知道他们两人都受不了这串手链,柳夏及时地将它收了起来。
“对了,你那时候怎么回事?”北灿指的是柳夏不让北灿到酒吧来的事。
突然,雷铭脸色一变。
“哦,没什么,只是有客人不满意,过来闹事,有点麻烦,我怕你被牵连。”柳夏说得很自然,像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北灿早就看到了雷铭的不自在,却没有捅破,只是顺应地微笑点头。
第二十七章 另一只眼()
第二十七章另一只眼
在下界,天空永远都是灰蒙蒙的一片,仿佛有人拿了一块灰布将天空罩上,不然他们和生人一起享有变幻莫测的天际,他们只能依靠直觉和时钟来判断时间的流逝。
当北灿和柳夏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时,现世的天空早已蒙蒙亮开,清晨的空气浸润在潮湿的露气中,六七点的时间可能是这一天里最凉爽的时候了。
田时难得地早起,遮光窗帘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他走下床,来到窗边,“唰”地一下将厚实的窗帘拉开,夏季的光线猛然从窗户玻璃中照射进来,某个躺在地上蠕动呻/吟的生物痛苦地用手臂遮住双眼,想要继续沉浸在刚才的美梦里。
“你伤口好得差不多了,该走了吧?”田时穿着棉绒的短袖睡衣睡裤,质感绒绒的就不说了,那白中透粉的少女气息是个男性就可能无法接受。可谁让这套夏季睡衣是去年田姝恶作剧般地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将田姝捧在掌心里的田时当然不会让妹妹伤心,无所畏惧地穿了起来,而且意外地质感不错。
他走到蜷缩在地板上的边台,毫不留情地伸脚踢了踢他,宛如一个大爷在驱逐睡在他车位的流浪汉。
“我这副样子还不能见人。”边台尽量将脸抵在地面上,逃脱光线的刺激,不仅如此,还用双手捂着脸,加上睡意朦胧的样子,俨然是一个小媳妇模样。
田时不耐烦地皱着眉头坐在床沿。
这个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了,每天清晨他都会问一遍边台,就差拿着笤帚追在他后面赶人了,可边台就是皮厚,任凭田时怎么轰他,他也不动如山死皮赖脸地躺在地板上。
自从那天医务室边台负伤后,田时就担任了照顾他的责任,不过不是因为边台看起来太可怜,是因为边台对那时候一团乱麻的田时说,如果他能够收留他几天让他养伤,他就告诉田时北灿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于震惊的田时当机立断地同意了,抄小道将被伤得面目全非的边台偷偷带回家,藏在卧室里。
而令田时更震惊的还在后面,他只觉得边台在说天书般,但在他面前渐渐尸化的边台又证实了这点,既然边台是尸体,那北灿已经死了这件事也不足为奇了。
虽然田时是理科生,但他从出生起就不相信这些灵异事件,甚至还嗤之以鼻,结果现在这个灵异本体掰过他的脸让他正视它也是存在的。
“既然北灿已经死了那为什么我们都能看到他?”田时艰难地说出了这句话,毕竟那么多年一起相处的发小突然被人说已经死了,他不能接受。
之前在医务室发生那么多如梦似幻的事情,彻底刷新了田时的认知,所以如果现在边台就算说这一切都是他大脑里发生的事,他也会信以为真。
“这个有点复杂,总而言之就是他拿到了一个可以让他暂时性变为人类的东西。”边台倒坐在田时的椅子上,一手搭在椅背上,一手满不在乎地摇摆。
他不喜欢思考这些费脑筋的东西,每次他想问题的时候他甚至能听见大脑里“咔咔”响的声音。
“那你那时候为什么让我去拿那个东西,而且我还真的没事。”在田时的认知范围里,他是在灵异体面前脆弱无力的人类而已,任何一个有恶意的鬼魂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边台抬起脸,思考了一下,之前和北灿的灵魂拉锯战让他的灵魂和肉体契合度下降,很多东西他还需要重新适应,比如记忆。
“那时候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灵体在那里,只是你看不见而已。他突然说让你去,而且我知道你可以。”边台隐去轻浮的表情,用田时看不惯的严肃表情望着他。
“为什么?”田时皱着脸,似乎被什么恶心的东西看上,让他浑身不适。
“你的气息,比普通的人类更浓郁,其实你别受那些电视剧的影响,普通的灵体还是很害怕人类的味道的,他们就像是飞蛾扑火,太弱小的灵体触碰到生人时会被灼伤,消耗很多灵力。”边台停顿了有点久,想出了一个难得的成语。
“所以你是因为我的气息浓郁才看上我的了?”田时沉吟片刻,突然眸光一闪,带有威胁性地看着突然心虚的边台。
“怎么会我是被你吸”边台立马换上讨好的笑容,双手交叠在椅背的顶端,还没说完话就被田时踹出了半米开外。
田时的力道很大,四角带有滚轮的靠背椅朝书桌滑去,“碰”地一声边台的背被椅子带着狠狠撞在书桌的边角,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无所谓,可现在他及其的脆弱,受到一点伤都不行,所以吃痛地叫出声,佝偻着背依靠在椅子的靠背上。
按他的脑回路,估计一辈子都不知道田时是怎么得到这个答案的。
而双手环胸坐在床上的田时突出了一个“凶”字,虽然他刚才的确没把握好力道,踹得重了点,可还是死要面子地说:“小点声,万一被我家人发现了,不管你皮肤烂成什么样,我都会把你扔出去。”
边台手伏在椅背上,痛得皱起眉头,可嘴上还要恶心田时一句:“这不就是金屋藏娇吗?”
知道边台虚弱,田时也只能忍住脾气,翻了个白眼:“如果那个‘娇’是你的话,我还不如从这里跳下去来得干脆。”
在边台的坏笑中,他们结束了这场交易,田时也遵守信约地让边台住在这里直到伤好为止。
“不过你恢复得挺快的。”田时打了个哈欠。
如果将边台受伤时的脸比作武大郎,那现在的他就是西门庆,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我药用得好。”边台实在是和田时抗争不了,只好从地上坐起来,晃晃脖子扭扭手腕,到处都是骨头碰撞气体发出的脆响。他这几天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躲在这里,偶尔夜晚天暗的时候,他会穿上连帽衫偷偷跑回下界去找药剂来治疗,以求他那张吃饭用的脸好得更快。
“我问你,”田时望向窗外,“北灿那样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昨晚看着北灿倒是比较正常,可万一像疾病一样旧疾复发可怎么办。
“你要是担心亲自去看看他呗。”在边台的世界里,一切都是那么简单。
田时却犯了难:“我不知道他家住哪里。”他挠挠头脑勺,有些郁闷。他和北灿应该算是挚友了,可北灿却一次都没有邀请他去他家玩。
结果到头来,他还是不了解他,甚至都没办法去看望他。
“哇,不是吧,你和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你不知道他家?”边台很合时宜地在田时心中的伤口上撒了一大把盐。
“他不太喜欢别人问他的隐私。”田时回忆,他们相识的几年,只要有人有意无意地想要刺探北灿的私生活,总会被笑意盈盈的北灿用疏远而礼貌的语气推得远远的,就连他也不例外。
边台抿抿嘴,盘腿坐在凉爽的瓷砖地面上:“我知道你关心他,可是你要时刻记得,不要和任何人说我在你这里住。”边台还没有凝聚成型的双眼认真地看着田时,眼球周围不断收束凝固的丝缕眼白形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可却让人觉得颇有美感。
田时一愣,他的确有可能,毕竟关心则乱。他低垂双目,眨眨眼,声音低沉:“我知道。”
…
比起田时这样对房客边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从容,北灿当属年度最惨员工——病才刚好就被他的老板支使来支使去,苦不堪言,雷铭虽然看起来傻乎乎的,可关键时候精明得令人发指,柳夏才张开嘴准备说话,他就飞速地收拾好东西,说要回刚租的地方打扫卫生,徒留北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笑意森森的柳夏。
终于完成了柳夏交代他的清洗店面,没怎么做过体力活的北灿差点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这类消耗体力的运动以前基本上是边台在清扫,话说回来,自从医务室那里出事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边台,而柳夏也是绝口不提,像是没有这一号人似的。
“边台呢,他没事吧?”北灿背对柳夏站在吧台里收拾器皿,完成收尾工作。
没有人回应,响起的只有均匀轻微的呼吸声。
北灿无奈地放下一个透明四方杯,回头望去,果不其然,一店之长在督促员工完成工作时自己睡着了。
北灿眯了眯眼睛,不过他这么累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他贸然行动的话,柳夏也不用急急忙忙地替他保命。
插着腰叹口气,北灿走向他,想要把他抬起来放卧室的床上睡个好觉,不过柳夏实际比看起来的重多了,北灿架着他的胳膊,用尽全力,也只能让他挪个地。
重的有点不正常了。
北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