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号婚宠:军少别傲娇!-第6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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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没动静,府中其他人自是不可能去见那位险些累及太傅府满门的煞星,家丁也不敢催。
老太太逗了鸟,身子有些困乏,由丫鬟搀扶着,回屋睡觉去了。
日头西斜,大厅也没有地炕,府中丫鬟怠慢,那炭火也早早地熄灭,乔兮穿着粗木麻衣,因为没有老夫人传唤,也不敢擅自离开,还坐在大厅里,时不时地双手呵着气,瞧着很是有几分可怜。
太傅府开始掌灯。
即将到用膳时间,老太太身着华服,头戴宝石珠钗,在大孙女乔思的搀扶下,终于姗姗来迟,身后跟着一众衣着也相当考究的丫鬟。
第一次回家,乔兮是局促的,是委屈的,是不安的。
“孙,孙女给祖母请安。”
丫鬟通报,老夫人来了,乔兮便慌忙起身,向祖母请安。
饿了一天,又冻了一天的乔兮说话时,连声音都打着颤。
老太太眉心当即拧了起来。
太傅府的嫡长女,竟是个说话时连舌头都捋不直的粗鄙丫头,说出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像是再多看一眼就要污了自己的双目,老太太余光都没再施舍一个给乔兮,便如同来时那样,浩浩荡荡地领着众丫鬟走了。
乔兮小脸煞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老夫人能够怠慢乔兮,太傅府不成,若是到时面圣时圣上问起,乔兮告了御状,那太傅府只怕又不得安生。
乔思在母亲的眼神示意下,随口跟老夫人找了个理由,没有随同老夫人一起离开,而是留了下来。
“前阵子,润之少年意气,同人赛马,摔断了腿,至今还在床上将养着。祖母为了那不争气的孽障动了肝火。这不,到现在心情也不见明朗起来。倒是可怜妹妹受到了波及,可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希望妹妹千万不要在心底嫉恨祖母才好。对了,瞧我,拉拉杂杂地说了这么一通,妹妹还不认识我吧?我叫乔思,年长你一岁,润之呢,妹妹要是不介意,唤我姐姐便好。就是你弟弟。他今天尚且下不来床,又被父亲罚了禁足令,哦,还有其他得几个弟弟妹妹,总归,日后是有机会相见的。”
乔兮鼻尖里闻见的,是姐姐乔思身上好闻的熏香,那双握住自己的手也是跟自己的双手是那样地截然不同。它们温暖而又柔软,同她的粗粝、冰冷全然不同。
姐姐说话的声音也是那样好听,宛若黄莺出谷,珠落玉盘。
这便是乔思与乔兮两人的第一次相见。
一个宛在云端,一个低入土里。
乔思的气势太盛,又或者说是陶夭的演技太过入木三分,在被陶夭握住双手时,一时间,梁知微竟然没能接过台词。
她怔愣地望着陶夭,迟迟没有言语。
副导演皱起了眉头,刚要喊咔,导演拉住副导演,冲着后者摇了摇头。
副导演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陆以明的意思,并没有出声打扰。
梁知微被陶夭的气场所压住,没能接过台词,陶夭唇边勾笑,加了一句剧本里并没有的台词,“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心里头委屈?可要跟姐姐说说?”
梁知微这才倏地回过神。
她恼怒于自己竟然被陶夭给压了戏,越是想要表现得更好从而给予漂亮地回击,偏偏那些早就烂熟于心的台词在此时越是难以记起。
梁知微的眼睛里蓄着眼泪,是对自己忘词的羞恼也是对陶夭的愤怒,她垂下目光,“我,我不会生祖母的气的。”
声音多了几分局促。
末了,终于全部想起台词的她,小声地,红着脸补充了一声,“姐,姐姐。”
陶夭半点没有因为梁知微的不在状态而发挥失常。
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嘲讽。
姐姐?
凭你这个山野村妇养大的小煞星,也配?
面上却是一派的笑靥如花,拉着乔兮的手也半点没有松开的意思,“如此甚好,我就知道,妹妹是个知书达理的。”
乔思笑着,伸手缓缓地将乔兮垂落在脸颊的一丝头发绕到耳后。
梁知微下意识地想要躲开,想起两人还在拍戏,终究是没有躲,她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按照剧本当中所要求地那样,对着姐姐羞赧地笑了笑。
只是梁知微分心在先,这一笑,只有僵硬,哪里还有半分羞涩。
“咔!”
陆以明不出所料地喊停,转过头吩咐副导演再去给梁知微讲讲戏。
梁知微认真地听着,心底早就将陶夭恨上了七八百回。
如此又拍了几次,每次问题总是出在梁知微的身上,不是表情没有到位,就是台词不对。
次数多了,大家看梁知微的眼神也就有些微妙。
梁知微从小被人捧着,她在小提琴上展露出的天分是许多人就算是勤练一身也难以达到的高度。听多了追捧的话,过惯了顺风顺水的生活,使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原来她不再拉小提琴,跨入全然陌生的领域,会有如此疲于应付之感。
梁知微的状态越来越差,陆以明不得不通知集体再休息十分钟再继续。
随着打板声响起,剧中手还相互握着的两个人,很快就彼此松开了手,各自冷漠地转过身。
梁知微的几个片场助理连忙上前去给她补妆。
相比之下,陶夭这边就要冷清地多了。
那日,自从季明礼送夏温慧去医院,两人至今尚未见过面,全靠手机联系。
季明礼抽不开身,钱多多便只能留在酒店照顾陶小宝。
梁知微捧过助理地上来的润喉茶,冷艳睨着一个人蹲在地上,还得自己补妆的陶夭,在戏中被压制的那种屈辱感总算得以平衡。
就算是陶夭在剧中暂且告她一等又如何?现实生活中,跌入尘泥的人可是她!
何况,即便是在剧中,陶夭这个庶长女的风光随着她这个真正嫡长女的回来很快就宛若昨日烟云了。
呵,无论是在剧中还是现实里,她都妄想与她相提并论!
休息过后,梁知微总算找到了一点状态,一条过了。
“很好,陶夭,你表现得太好了!你真是让我惊喜!”
陆以明仔细看过方才的镜头,是越看越满意。他神情难掩兴奋地走了过来,对着陶夭就是一通夸。
当然,陆以明也没有厚此薄彼,对于梁知微的进步也给予了肯定,“知微的表现也很不错,比之前进步不少。”
梁知微面上道了声谢,心底则是把陆以明都给恨上了。
陶夭就是个惊喜,到了她这里,就只有轻飘飘一句进步不少!
梁知微借口要去洗手间,走开了。
陆以明本来是来找梁知微跟陶夭两人讲戏的,只是不等他开口,梁知微就先离开了。
陆以明摇了摇头,眼露无奈,就找陶夭谈下一幕戏的几个细节。
陶夭听得非常地认真,期间还给出不少自己的见解跟建议。
没有当导演的不喜欢性子谦逊,演技还十分有天分的女演员,陆以明脸上的褶子笑成了一朵花,就连饰演老夫人的老戏骨饶晓慧都走了过来,夸陶夭演技有灵气。
饶晓慧成名已久,在圈中的地位更是超然,能够得到对方的夸赞,陶夭自是受宠若惊,自然是又谦虚了几句,她不失俏皮地道,“还需要向饶老师多多学习,只希望到时候遇到不懂的,请教饶老师,希望饶老师不要嫌我烦才好。”
饶晓慧资历跟地位摆在那里,剧中一众工作人员见到她,恭敬有余,却因因此难免会让饶晓慧心生寂寞之感,陶夭这一通近乎晚辈对长辈的撒娇,令饶晓慧很是欢喜,难得也开启了玩笑,“饶老师我的耐性还算不算,倒是你,胆子够不够大哟?要是不够大,被我的严厉给吓住了,饶老师可不会哄人呐。”
惹得现场其他人又是一通笑。
因为陆以明跟饶晓慧时不时地会跟陶夭聊天,语气还相当地随和,剧组里其他人也对陶夭发生了微妙的看法。不再有人总是议论陶夭孩子的亲身父亲是谁,人们开始被她在片场所表现出来的成熟的演技所征服。
春去夏来,天气一天天地热了。
历经三个多月,陶夭在剧组中的戏份即将杀青。
小侍郎一家被满门抄斩,乔思得知小侍郎一家的死跟父亲,跟整个太傅府都脱不了干系,为了给丈夫报仇,她暗地里联系了宁王,成为宁王安插在太傅府的一颗暗棋。乔恩年是太子一派,被宁王与乔思里应外合地设计构陷,被抄家。太傅府一倒,太子一派便等于断了一臂,就连太子都被皇帝命令闭门自省。宁王加快结党营私的步伐,勾结外藩,兵临璟天,包围太子府,买通御林军,直逼宫门,要求病重的皇帝下达退位诏书。不曾想,一切都是计中计。
皇帝病重是真,只是早已被当时已经身为太子妃的女主乔兮暗中治愈,就连大凶药都已经被换回静心凝气的药,一切都是乔兮与太子以及皇帝联手设计的一出“请君入瓮”。
宁王败了,乔思这颗暗棋被供出。
宁王被贬庶民,太傅府沉冤得雪,唯有乔思一人,被下令即时处斩。
太监奉命前往太傅府捉拿乔思,踹开房门,乔思已然悬梁,一袭红衣,如同风中摇曳的罂粟,画面诡异而又渗人。
乔思并不知道宁王败了,她以为宁王必胜无疑。
皇帝死了,太子、乔兮必然也活不成,太傅府也早已名存实亡,她的大仇得报,走时了无牵挂——
此生未曾与君携手白头,只愿来世依然拟作新妇嫁与君。
“咔!”
至此,陶夭的戏份,彻底杀青。
一袭红嫁衣的陶夭被两名工作人员搀扶下来时,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布满了泪痕。
副导演有心担心,想要上前问一问情况,陆以明抬手,制止了他,小声地道,“没事,小丫头入戏太深,一时间有些难以出戏而已。让她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宣泄宣泄,也就好了。”
三个多月的时间的合作下来,陆以明已然从对陶夭直呼其名的中规中矩的称呼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小丫头这个较为亲昵的称呼。
副导演在心底叹了口气。
当初又是删减乔思这个角色的戏份,后来又进行了大幅度的修改,当时他心里还忐忑过,不知道陶夭究竟能不能演好乔思这个角色。
谁知道,对方的表现大大超乎了他们的预期。
何止是演得好,简直是演活了。
陆以明做了个手势,也让其他人也不要前去打扰陶夭。
陶夭并不是不知道她这么一哭,很多人都在看着她,她只是停不下来,也不想停下来。
太难受了。
心底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堵着她的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生母亲去世,父亲令娶主母,不过两年便添了一双弟妹。乔思在府中愈发地不好过。六、七、八岁,本是最爱笑,最爱闹的年纪,为了讨好老夫人,陪老夫人吃斋、礼佛。
她看不起最初入府时那个怯弱害羞的乔兮,又何尝不是掩饰自己的自卑?
再深得老夫人喜欢又如何呢?
庶出终究是庶出,弟妹若是犯错,乔思必然要第一个下跪认错,替弟妹责罚,若是得了什么赏赐,乔思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