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在上-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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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这些年来即使夜间消遣,也不可能做出把女人弄进海军本部宿舍那种荒唐举动,他带她回去,那些家伙察觉了顶多是明天调侃他几句。
可今晚情况特殊,她想必是极度不愿意惹人注目。
萨卡斯基能感觉到,怀里这人隐约的戒备。
回来的这一路上她动都没动一下,连她抱在怀里的布团包子,一大一小两个安静得出奇,只是,她的背脊绷得很紧,萨卡斯基一路抱着她,又哪里察觉不到这人对他的怀疑和警戒。
稍稍想想他也能猜得出,她一路反常的原因,她这是在担心他会对她不利。
察觉之后,萨卡斯基先是恼怒,继而又有些无奈,不过他也知道,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不能取得她的信任,他原本也不太懂得花言巧语。
那种在文字上迂回取巧的手段,是从来武力至上的海军大将赤犬萨卡斯基的短板,对于不擅长的事务,他没有勉强自己去做的兴趣。
更何况,男人若是想要讨女人欢心,仅仅嘴上说说又哪里够?
就算从来没有为哪个女人费过心思,萨卡斯基也明白,这个名词化为动词时当中的奥妙,很简单,千万句甜言蜜语也比不上一个实际行动来得成效卓着。
这人万般谨慎的原因,是为了她怀里这个存在形式太过诡异的孩子,她不信任他,是他无法给予承诺令得她产生安全感。
既然如此,只有用实际行动让她自己感受,他的诚意。
情况果然一如萨卡斯基预料。
他抱着人进了屋子,又穿过一楼客厅直接去到二楼,最后把人安置在客房,等他倾身将人放下,她双足落地,直起身的萨卡斯基瞥见她眼睛里薄冰般的冷意悄无声息融化开来。
不过还是没说话,随意环顾室内一圈,这人走到床边,把怀里裹着他西装外套的孩子小心放到床中央,接着自己合身侧躺到那布团边上,取掉他的外裳,一手拉过被子把两人都盖进去。
完成之后,她腾出一手隔着被子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嘴里小小声哼着一曲辨不清歌词的曲调,仿佛是睡前安眠曲,只是不知是哪里的语言,发音古怪,在室内轻轻柔柔回荡着。
良久,许是被安抚了,她的歌声慢慢揉进小孩子稚嫩的声音,小小声说着什么,音量很低嘟嘟囔囔,依稀是撒娇的话。
她似乎也高兴起来,哼着的歌声没有停,曲调节奏却缓下来,象是分神听孩子说话,柔声用安眠曲一应一和。
幼儿含糊不清的童言童语,妇人温婉低柔的歌声,在寂静的深夜听来,叫人心头蓦的一软。
萨卡斯基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言语,静静盯着那床上被褥间隆起的弧度,随着时间流逝,男人眼底藏的戾气和阴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温软与怜惜。
一瞬间,筹谋已久的千重心思万般手段竟是半分也施展不开。
不是不能,只是不想。
许是她的歌声有什么魔力,无处宣泄的焦躁被安抚,沉浸在无法辨认语言的歌声里,他的心情平静而柔软,竟是非常没出息的觉得满足。
他原想着她进了他的居所,接下来自然也由不得她了。
男人和女人在夜里共处一室还能发生什么?就算没有,在别人看来,她也是他的人,至少,今晚以后黄猿和鬼蜘蛛再有心思也要有所顾忌。
要知道,比起谋定而后动,萨卡斯基更喜欢先发制人。
同样是对这人居心叵测,鬼蜘蛛一开始就昭告天下,黄猿用温水煮青蛙的迂回政策,然而,两种不同手段实际上都收不到效果。
萨卡斯基很清楚,除了当年相处时的了解,他更彻底调查过,所以知道,这个女人寡情又冷淡,鲜少有能打动她的事。
要想得到,他甚至有最坏的打算,侵略与掠夺,不顾一切。
他想对她做的事很多年前就有了腹案,只
是当年什么都来不及做而已,萨卡斯基早已经谋算好一切,包括她的反应,包括外界的反应他想要的无论如何都会到手。
只是不知为什么,现在真正和她共处一室,他又什么都不想做,或许是眼前这一幕太叫人沉溺,这般普通人家的寻常画面,对于孤单半生的男人来说极具诱/惑力。
这种诱惑并非出自情/欲冲动,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满足感。
刹那间,心脏被填得满满的要溢出来似的柔软,萨卡斯基认为,倘若许多年前他得偿所愿,她和他如果有孩子,此时此刻的幸福大概也正是这样一幕吧?
这个词,以往不曾在意,甚至不屑一顾的认知,再没有哪个时候能象现在这样,让他渴望。
不是想要一个家,而是想要这女人定位在‘妻子’的位置上,属于他和她的家。
又隔了好一会儿,萨卡斯基缓步走上前去,他不愿意出于私人原因对她用下流手段,可有些事仍然需要得到解释。
因为他需要答案才能凭着它替她解决那些麻烦。
察觉他靠近,她的歌声未停,身体略略抬高些,偏过脸,视线抬高些看向他,静静看了几秒钟,露在被子外边的手停下拍抚动作,手腕转高到嘴唇的位置,竖起食指,做了个要他保持安静的动作。
片刻过后,这人放下手又一次开始拍抚,萨卡斯基随后就着床边留下的小小一道空隙坐下,抬手摘掉帽子将它搁在床边矮柜上,复又倾身————
一手撑在她挨着的枕头上,以俯视的姿态越过她另一手探出去,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
她被他的举动吓着,整个人僵了下似乎想跳起来,不过又记着边上的孩子赶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低声喝道,“你做什么?!”
萨卡斯基瞥了咫尺间这人一眼,之后漫不经心的转开视线,目光落在被子里边,布料遮挡住光线,光影对比间暗处隐约蜷着一道半透明的轮廓。
比起先前什么都看不见,现在不知怎么,小孩子的身影居然显露出三四分来,象是尚未上色完全的画,半是透明半是实体。
不过也还是能看得清楚,团成团蜷缩在她胸口位置,面朝她侧躺着,一个小小的女孩子,金发。
果然是萨卡斯基挑了挑眉梢,得出结论后他把被子重新盖回去,保持着原先的姿势,另外这支手按在另一侧枕边,以将她完全禁锢的样子,开口,“解释。”
“这孩子是科学部那小丫头,对吧?”
“意识离体?送回去就好,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你究竟在顾忌什么?”
这人因为支起身,他恰好附到她的耳边,说话时嘴唇开阖甚至能碰触到一小块皮肤,萨卡斯基盯着咫尺间她散在枕头上的墨黑发丝,冷声道,“现在,解释。”
说着他又逼近几分,嘴唇擦过她的耳廓,丢下最后通牒,“我没有太多耐心。”
第一百四章()
听得他的话,她动作顿了顿,瞥一眼过来,也不回答或者解释,目光却显得凝重。
两人视线一碰随即错开,她重新低下头去看抱着的孩子,之后,萨卡斯基也慢慢的垂下眼帘,心里一时间就有了恍悟,从她的眼神里,他得出结论。
或许不是百分百正确,不过相信他的推测与真正的答案,这当中的差异不会太大。
萨卡斯基不擅言辞,然而,打了半辈子仗,到如今坐在海军本部大将位置上,判断模糊不清的情势,在极短时间内从当中找出关键,这种事还难不倒他。
所以,他能从她眼神里看出来:
这人对此刻的诡异情况其实一无所知,然而她不知怎么竟预测到后边这样的发展,并且下意识做出对孩子最有利的选择。
也可能是每个母亲在对待和孩子有关的事情上,与生俱来的母性使得她们比任何一个人都敏锐,让她们凭着那点模糊预感创造出令人惊叹的奇迹。
开始的时候她或者根本毫无把握,仅仅是凭着直觉行事而已,不过到现在她对自己的猜测却有了某种肯定。
即使不太明白这人说过的那些,关于身体和意识不相容的话,此刻看情形,萨卡斯基却不得不认同她毫无根据的决定。
这样子的意识离体,确实不能立刻把这团诡异存在的意识带回去,让五岁的小孩子精神回到十六岁的身体里确确实实后果难料。
十六岁的年纪心理成熟度接近成年人,至少,对世界的看法与自我人生的定义,会形成独立的见解;而五岁连意识人格都尚且懵懵懂懂的幼童,哪里懂得分辨黑白是非。
偏生她的孩子,那丫头拥有无上资质,聆听万物之音,天生霸王色霸气,那样优秀令人觊觎
事实上,萨卡斯基也已经认同黄猿的决断,这人的孩子,十六岁的小丫头,费尽心力教导培养的话,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然而,正是那份令人期待的资质,此时此刻,也更叫人担忧。
十六岁的小丫头极有希望成为海军的未来,五岁的没有正确观念的孩子,却很可能被别有居心的人带离正确道路。
如果是后者,无论对孩子本身,亦或者如今对小丫头寄予厚望的海军,都是灾难。
供职海军本部多年,萨卡斯基看尽黑/幕,深知许多无法公诸于众的肮脏隐情。
除了原本就与海军敌对的恶徒们会因为不愿意未来出现强大敌手,进而设下重重阴谋将有资质的新人扼杀在成为海军的支撑力量之前。
另外,更有无缘无故的恶意,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哪怕仅仅是一点点嫉妒与不甘心理,往往也很容易令人扭曲。
而上边那些种种困境,原本十六岁的小丫头可以应付自如,五岁的幼童却太弱小,根本无力对抗人心的黑暗面。
她的孩子如今这样,不得不说,她的决定很明智。
与其迫不及待让五岁的意识回归十六岁的身体,之后得到祸福难料的结果,不如等一等,倘若短时间内意识会成长,等意识复原到和身体相同年纪再回归,那将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将那些错综复杂因素逐一考虑过去,萨卡斯基面上的神色缓了缓,他撩高眼皮又看了她几眼,心头积聚的因她而起的恨怒,也在瞥见这人嘴角噙的温软笑意时,悄无声息淡化开。
罢了,到底是狠不下心对她。
无声的叹了记,他就这样坐着,被岁月磨砺得严苛冷酷的眼睛熄了锋芒,露出堪称温柔的神色,静静等待这人的忙碌过去,得了空闲来拨冗分些注意力给他。
接下来是有一段时间的杂乱。
她怀里的小鬼咿咿呜呜的嘟囔,也不肯说句咬字清晰点的话,更不肯抬头,只管把脸埋进她胸腹的位置,扭来扭去一刻也不肯安生,活像只好动的猴子。
萨卡斯基冷眼旁观,等了半晌也没见消停,一时就觉得小鬼很麻烦,尤其是她小丫头这样黏黏糊糊死命撒娇,简直象没断奶的婴儿。
话也不肯好好说,只要哭不哭小小声哼唧,分明是打着侵占她全部注意力不肯叫她分心的主意这样刁钻古怪恃宠而骄的丫头,哪里还有半点旁人口中不住夸赞的,海军新秀镇定又沉稳的气势。
然后,见她那样无比耐心的柔声轻哄,萨卡斯基又觉得回想起来,他麾下几个有家室的下属倒是说对一件事,女人有了孩子,男人在女人心里的地位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