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地铁站之巧遇男鬼-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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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他自己口中最为不耻之人。
静默了半晌,唐堔见连怃没了动静,悄悄的抬起眼睛看他。在连怃面前,他还是头一次说这样的话,当初被告知体内之毒永无可解的时候,还能不甚在意的对着连怃一笑了之,现在这番寻死觅活,怕是连怃也无从说他什么了。
“唉~世间之事本就对错难分,心中所想旁人又能明白几何?说的再多到头来不过也是车尘马迹,不痛不痒的匆匆而过罢了。或许我早就该把她给你了,这本就是你的事,我不该插手的。”
唐堔闻言蓦然抬头看他,不知他此言何意。正欲开口询问,却见他自怀中掏出一个做工精致的莹白瓷瓶塞到了自己手里,在他怀里不知揣了多久,入手时还带着余温。那瓷瓶小的很,统共还没半个巴掌大。瓶身雕着繁复的花纹,很是好看。
“这里面盛着白露的魂,那日你无心于此,我便替你收着了。之后怕你见了伤心,便也没再拿出来。不过现在看,若是早些给你,可能……”
连怃住了口,因为唐堔已经握紧那瓷瓶红了眼眶。他这一辈子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看似风光无限好,锦衣玉食,身份尊贵;可谁又知他每每午夜梦回之时,一身冷汗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不安与无措。就算是那些屈指可数的甜,也都是日后想起来就寒彻全身的噩梦。他这个人,向来都不善喜形于色,有什么喜怒哀乐全都被他一丝不漏的收起来,旁人很难得见。本以为大患已除,天下安康。可以执手心爱之人访遍大好山河,却不想出了这天不遂人愿的徒然灾祸。如当头一瓢冷水,浇灭了他心头仅剩的那么点祈愿。
连怃不知,此时对于唐堔,他是该哀叹惋惜他命数如此,还是该义愤谴责这天道不公。看着唐堔愈发见红的双眸,连怃恐他毒性发作,忙伸手查看,所幸无事。那想来就是心结所化,如此,到不知道此番给他,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既然她这魂还算完整,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回来?”连怃还在替唐堔这档子事悲春伤秋,愣在一旁。一时间没听到他说什么,一脸茫然的侧头问他:“什么?”
“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她回来?”
连怃听完一脸怪异的看着他,有些张口结舌。他知道他放不下,哀思之情过于沉痛,可这种逆天之事就算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莫不是他真的受这刺激过大,神志不清了吗?
“你疯了吗!这种话居然也说的出口!”连怃伸手摸上他的前额,却被唐堔一把拍掉,抬眸极认真的看着他:
“我没开玩笑,你不是也说过,这世间未果之事太多,难解之事也不在少数。若是真是什么法子也说不准,总要试一试的。”
连怃没再反驳他,权当是安抚一个伤心过度之人的说辞罢了,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人死身腐,不过剩下一把枯骨和一
缕残魂。空口白牙的说什么回魂而归,实在是太过痴人说梦。
可连怃万没想到,唐堔竟真的找到了法子。
自唐堔从连怃这儿得了白露的魂,整个人便如脱胎换骨一般,抛去了之前的沉闷颓丧之色,气色好了许多,整日也不再
郁郁寡欢的了。众人都道他从那忧虑之中走了出来,可连怃知道,他如此变化肯定没这么简单,不过这人情绪稳定没什么大碍,实在不知道该叫人担心他些什么。更何况连怃也不好老是留在唐家,遂找了个机会,离开了。
这年九月,塬城还是一片秋色大好,沽城却隐隐已经有了要入冬的迹象,树上的叶子也好像是为了迎冬,早早地就脱了一身的秋叶。
这天,陆之寒正陪着萧离在箫家山后辟出的一片林子里散步,一位弟子却着急忙慌的送来一封信。他是从庭前跑来的,这片林子和箫家有点距离,让他跑的有些气结。小跑到陆之寒身前,喘着气道:“陆公子,这是……这是唐家家主给您的信,说是急件!”
“辛苦了,你先下去休息吧。”陆之寒接过那还裹挟着凉风的信,眼睛也不抬的将人打发走了。
信封看着薄的很,想必不会多过两三张信纸。信封上骨力遒劲的小楷写着四个字:之寒亲启。
陆之寒不动声色的打开,却听一旁的萧离冷飕飕的飘来一句话:“之寒,你什么时候跟唐堔这么熟络了,他居然会亲自给你写信,还是加急!”
萧离抱着胳膊,斜着眼望那陆之寒才开到一半的信上瞧去,自从那次之后,萧离对唐堔那股恨劲儿就一直消散不去,尽管他知道这事其实和唐堔并无多大关系,可他就是觉得,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事,就是因为唐堔照看不周造成的,若是在他身边,铁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唐堔二字在箫家都快成了禁语,若是谁不小心说了这话,让他们这位喜怒无常的家主听见了,轻则挨上几句骂,重则就拉出去象征性的打上几板子,虽说不至太过严重,却还是免不了疼上三五日,算是抵这张不听话的嘴欠下的债。
此时他身边这位,不只和唐堔有私信往来,还在他面前公然亲自拆封,并有就这么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看的打算。一时心里不爽,出口也就没了轻重。
陆之寒偏着头斜眼瞧了他一眼:“怎么,还想将我也拖出去,打上几板子解解气?这么说,屋里桌上的那些公务,萧大家主是打算亲自动手处理了?”
此话一出,将萧离刚攒下的那么点气势拍打的烟消云散。他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闲人一个,当甩手掌柜当的自在,将箫家这一摊子烂事尽数扔到了陆之寒身上。一个外人打理自家自家家事,别人不知道怎么想,反正萧大家主倒是放心的很,不但放心,还不时的给那些连鸡毛蒜皮都在乎的长老们提着醒,若是陆之寒哪里做的不好直接跟他说就好,不要直接找陆之寒的麻烦。这话说的长老们虽心有不爽,却好在还有个能告状的机会。于是一个个屁颠屁颠的跑到萧离面前告状,管他什么大小事务,挑三拣四全都数落了个便。而萧离也真是那么回事的点头应答,态度没有了一贯的吊儿郎当,反而严肃正经,正襟危坐,听着他们说那些翻来覆去就那么仨瓜两枣的几句话。
萧离当时确确实实听进去了,也确确实实打算跟陆之寒说上一说,白日里陆之寒忙的没时间,就只能等晚上临睡前跟他念叨念叨,单单就只是为了让他看看那帮老家伙们在背后究竟是怎么损他的。可想的不错,实际操作起来就总会跟想象有些出入,陆之寒仿佛是知道他那张嘴没憋什么好话,一到了休息的点,就立马熄灯上榻。等到他正欲开口之时,陆之寒那不合时宜的吻就压了下来,没一会儿就让萧离迷迷糊糊,脸红心跳。差不多连他自己都忘了是谁,哪里还会记得住那些。
如此一来,这众人的‘建议’,自然就落不到陆之寒的耳朵里。久而久之,他们便也知道了,这家主摆设的很,根本就不是陆之寒的对手,就算他们说破了嘴,只怕也还是没什么作用,于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陆之寒见萧离杵在一旁不说话,也不再搭理他,自顾自展开信看起来。这几个月来,唐堔不止一次的问过他,那些关于魂魄之事。陆之寒跟着师父那么久,自然知道不少,反正又不是什么不能外传之秘,没什么不能说的,便尽数告知了唐堔。这次本以为又会是之类的信件,却没想到有些不一样。
唐堔在信中提到,他去藏书阁翻遍了之前先祖留存的医书,在一个陈旧落满了灰的木匣子里发现了一本手记,不知道是由哪位先祖所记。打开一看竟惊喜不已,那上面粗劣的提到了一个养魂的法子:以血肉为祭,灵气滋养,数日之后便可得一完整生魂,若继……
字迹很短且潦草,到了这处就没有后续内容了,应该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抄来的,抄到一半又好像发现了什么,才中途停了下来。他找遍了整个手记,皆没有了关于此的记载。只因他唐家之前世代为医,这才让他有机会看到这些,若是这里都没有,那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陆之寒曾经长大的那里。
萧离贴过来看着陆之寒手中的信,也不管人家让不让他看,在看了两眼之后兀自一把夺过了那信纸,慌忙间竟然还不小心让那信纸在手上滑出一道印子。萧离没管这些,将那信纸拿近了,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看着,反复咀嚼之下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唐堔怀疑这个方法并不仅仅是为了滋养魂魄,肯定还有什么更大的效用,只不过后续的记载没有了。要不就是太过繁琐,要不就是有什么邪术掺杂其中,竟然让唐家先祖一看之下也住了笔。加上沈夜之前也正是沉寂在那处,并十分擅长一些控制魂魄的手段,这二者之间说不定有什么渊源。
既然他对魂魄之事如此上心,那阿露的魂魄八九不离十就在他那里。这让担心白露魂飞魄散的萧离将一颗心重新放回肚子里,就算是魂魄真的碎裂,那用这个法子,也可以让魂魄恢复完整,日子久了还能滋养成生魂。若是真的找到那本书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惊人的发现。
萧离情绪激动的看完了唐堔的来信,回头跟陆之寒说道,:“走!我们这就去那个地方!”
陆之寒正色的看着他,把他那一腔热浪扑到在地,消失不见了。
“师父之前说过,我也曾看到过,那里确实有一个不知道通向何处的暗室,只不过我从小便被告诫不准进去那里面,好像是说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不能被其他人拿走,若真的不幸流传于世,那将会是另一场灾难的开始。”
萧离看着他,知道这对于他来说应该有些为难,毕竟那也算是他师父临终前的遗托。可沈夜既然可以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控制魂魄的手段,那就说明唐家先祖留下的那几行不明不白的手书,并不是空穴来风,说不准,真的和那里的东西有关系。
“之寒,若是我们不往外拿,只是在那里面看上一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若你还是不放心,那你便同我们一起去!”不等陆之寒说话,萧离接着说道:“阿露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不是不知道,这么多年的情分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掉的,若是她能回来,若是她真的能回来……就算是有一点希望,我也不会放弃的!”
陆之寒听着萧离说完这话,神色黯淡了些许,喉结上下滚动着,将刚刚想要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长长的眼睫垂着,敛过这渐浓的秋意,连着面上的失落一起收进眼底。
这么长时间的同塌而眠,耳鬓厮磨,萧离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其实他早就明确了对陆之寒的心意,只不过一直没有告诉他而已,因为他觉得凭借陆之寒完全可以感受的到,但好像一牵扯到感情,陆之寒就成了一个患得患失的孩子,由于萧离一直没有亲口承认,让他一直不敢松懈,生怕他哪天逃走,生怕他哪天告诉他,其实他心里欢喜白露的。
萧离上前一步,又走近了些,伸手把陆之寒圈在了怀里,头刚好蹭到他的肩上,低沉着声音对陆之寒说道:“其实我早就明白了,阿露与我,大抵是情分很深的,不过那却是亲人之间割舍不掉的情分,我之前糊涂,一直不曾明白,直到遇见了你,方才知晓我错在了哪里。”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