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漂亮女人-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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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思彤虽不可理喻,但看着眼泪汪汪的她,终究我还是对她产生了些许的怜悯,撇开了脸叹气说道:“把你的衣服遮好。”
我又一次拿起了木枪,走进了河水里重新为王瑜叉鱼。
鱼儿有大有小,有肥有瘦,就像道德经中所写,世间万物,原本就是“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声音相和,前后相随,恒也。”说的直白些,无非就是差异产生对比,有了高的必然有了矮的,有了大的势必有了小的,那么,有了漂亮的,也自然而然地产生了丑陋的。
人的相貌亦然,曾经我初见到文惜时,还不是觉得抱着我的吉他,一身白衣的她,美得世上绝无仅有。但如今就连我自己,也会很俗气但自然地觉得,我的两个女友,林裳比文惜美得多
然而现今,似乎相貌美些的女孩,总会得到更多的注视和青睐,就连她们的事业和婚姻,似乎也总会因此得到更多的顺利。趋向美好的事物是人不可逃脱的本能,但似乎,外表相对内涵,对于一个女孩来说,重要性的比重正在变得越来越大。甚至,我曾看过“第一届大学生整容节”、“什么都不重要,只要美就够了”这样浮夸的广告词
很难说,是世人的眼光造成了人心的浮躁,还是浮躁的人心扭曲了世人的眼光但似乎,在追求美的道路上越走越偏的人们,悲哀地悄然错失了许多沉于表面之下的美好。
烤好了鱼,我看着艾思彤淌着血的双腿和红肿的双脚,无奈叹气,抄起她的腿弯和脊背,把她抱到河边,见她膝盖痛得难以弯曲,又埋下了腰,用手掬起水来帮她清洗双腿。
艾思彤情绪渐渐和缓,看看自己双腿上的伤口,又抬头看看我,想了想说道:“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告诉爸爸的。”
我冷哼一声:“告诉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爱羽日化没我陆鸣这号人就是,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我说了保密,就一定会烂在肚子里的。不过今天我吃饱了烤鱼,可是以后要是还想吃,你要再烤给我才行!”
“别威胁我,我最烦别人威胁我。”
“我就是威胁你!”艾思彤又像个颐指气使的公主般皱起了眉头,发令说道,“我吃过的鱼,各式各样的数也数不清,可是今天吃的烤鱼,是我从来也没有吃过的,感觉比以前吃过的都好吃得多!以后我想吃的时候就来找你,你必须随叫随到!”
我沉默一阵,不置可否,岔开话题说道:“你不是跟你舅视察工厂吗?为什么要一个人走?”
艾思彤瞪我,说道:“你们食堂饭菜猪食一样,我可吃不下!”
“我劝你说话客气点,总这么讲话,容易挨揍知道吗?”
“我就这么说话,我爸爸妈妈都没说过我什么,你更加管不着!”
毒辣的阳光照射下,潮湿的滤芯很快烤干,重新回到了卡车上。而艾思彤也换好了她晒干了的衣服,被我抱回了她的奔驰车里。
“我把你的车从泥里拖出来,你自己能开吗?”
“我的腿都断了,怎么开!”
我知她只是左脚扭伤,而右脚基本上是正常的,根本不影响开车,于是吓唬她说:“你不走,我可走了,这儿荒郊野岭的,万一有狼,把你叼走了,你可再也见不到你爸了!”
“哪里有狼!我不走!”
我又信口开河咋呼:“没有狼,有蛇!蛇趁你睡着的时候,缠着你的脖子,钻进你的嘴里!”
艾思彤有点害怕,但依然嘴硬说道:“我把车玻璃都摇起来,蛇就钻不进来了。”
“这么热的天气,车玻璃都摇起来,闷也闷死你了!”
“我开空调!”
“汽油用光了怎么办?”
“我”艾思彤万分窘迫,突然伸出胳膊,紧紧扯住我的手,闭着眼睛叫喊着:“不行,不行!我不管!我不让你走!”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你陪我玩儿。”
我暗骂一句,用力拉扯几次,竟然挣不脱她的纠缠,突然间就来了火气,大声喊道:“你能不能别任性了!”
“不!我就要任性!”
我的怒意登时爆燃,一把扯回自己的胳膊,也不管艾思彤呼喊尖叫,重新连接了牵引绳,跳上卡车,油门踩到底,拖着奔驰就走。
艾思彤将脑袋探出车窗,尖叫道:“我不走!我不走!”紧接着,窗外一阵刺耳的车胎摩擦声传来,卡车突然受到极大的阻力,车速因此迅速减慢。我从后视镜看去,原来是艾思彤踩死了刹车。
“我操!”我大骂,在愤怒的驱使下,将卡车的油门加到最大,硬拖着四轮已然抱死的奔驰,疯了的牛拽了生硬的铁犁似的向前野蛮地冲撞,被奔驰车轮拖过的河岸便真像是耕过了的田,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迹。
然而下一秒钟,我被艾思彤疯狂的举动着实吓出了一身冷汗,只见后视镜中的奔驰车门忽然被推开,艾思彤的身子扑出了车厢,摔倒在碎石丛生的地下,在惯性的驱使下快速地打了几个滚,险些被卷进奔驰的车底!
我暴躁地撕扯自己的头发,再次跳下卡车,几大步跳过去,走近撕扯起艾思彤的衣领,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你他妈的!不想活啦!”
艾思彤仿佛见到了这世上最难以置信的事,大张着嘴巴,圆睁着双眼,连手掌都像是不可置信般地缓缓贴在被我抽打过的脸上,足足发了一分钟的呆,而后突然鼻尖一红,两只眼睛各自酿出一大颗泪水。
她颤抖着下巴,说:“你你竟敢打我!”
我不理她,而是暴躁无比地冲向卡车,冲轮胎一顿咚咚咚地拳打脚踢,发泄差不多了,指着艾思彤吼道:“你不走,老子要走!你有本事,就他妈死在这!”
我驾着卡车疾驰而去,而被我留在地下坐着的艾思彤突然爆发出极大分贝的尖声呼喊:“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你!你不来,我就等到饿死我艾思彤说过的话,说道做到!说到做到”
回厂卸货,趁没人注意,装作勤奋工作的模样拆了所有的纸箱,将滤芯一根根地整齐码在了库房里,从而也便掩饰了那些曾湿过了水的滤芯。忙了一阵很快到了晚上下班,提了烤鱼去王瑜办公室丢给了他,他留我喝酒,我直言拒绝,回到宿舍倒头便睡
看人脸色的日子,老子是真他妈够够的了,他妈的艾思彤,爱谁谁吧!
然而睡了没多久,电话唤醒了我,随手一接,却意外听到了高予仁那独有的贱声。
第97章高予仁的指示()
“陆鸣,我是高予仁现在到装置b区f管廊上来,留神着点,别让其他人注意。”我迷钝着听完高予仁声音低沉的唯一的一句话,低头看看手机屏幕,来电竟然是个陌生的号码。
b区f管廊我心里默默念叨,莫名地有些微微紧张的情绪。高予仁神神秘秘地找我,该是要我为他做事了。
跳下床,郑满仓却凑了过来,将我的摩托车钥匙递给我说:“陆陆鸣,刚才看你睡得香不敢打扰你,摩托钥匙还给你谢谢你,也谢谢你的同学,人民医院给阿妈挂上号了。”
“恩,挂到号就好。”
郑满仓带着些歉意的语气,犹犹豫豫说道:“等阿妈看好病,我一定请你喝酒。”
我不冷不热说:“再说吧。”
套了件深色t恤,离开宿舍区向装置快步走去,燥热了一整天,此时天虽已黑透,但潮湿闷热的空气裹在皮肤表面,仍然令人感觉从内脏热到了汗毛。溜进装置区,爬上十几米高的管廊通道,浑身上下已然被汗水湿透。
f管廊上,人行通道两旁密密麻麻、横七竖八地布置着往来各个装置之间的管道,鸟窝般地支成了一张金属质地的大网,装置间的空中连接处,就数这里最是遮天蔽日,从地下的空地向上看这片区域,几乎看不到整片的蓝天,而站在管廊上方时,地面的照明灯光线也几乎难以使这里被照亮。在一处施工未完成的脚手架平台上,隐隐约约站着一个背着手的胖大身影,不用细看便知是高予仁了。
高予仁看到我来,瓮声瓮气问:“怎么样?工作忙吗?”
我没好气地喘着还未调匀的呼吸,说道:“有事说事。”
高予仁听起来倒有些和气地说道:“这次找你,是想请你帮忙。”
“高总,您这么说话我倒不习惯了,”我讥讽道,“您是将军,我是个摇旗呐喊的小兵,您发号施令就是。”
“呵呵,事情不难,可以说非常简单。”高予仁清清喉咙,伸手指指脚下支撑板间隙的空当,在空气中划了一个圈,说道:“后天上午,厂里开中间交接大会,会议主席台上的讲演席,就布置在这处脚手架、这个圈圈的正下方。”
我顺他手指方向向下,试图透过缝隙看到下方的情形,但他阻止了我:“别费力,从这个位置往下,几层管道遮挡着,是看不到主席台的。”
我竟有些好奇他的意图,凝神听他又说:“到时你找一大桶油漆,提前守在这里,等我拨通你的手机,你看到来电,立刻把油漆,从这个空当倒下去。”
我琢磨一番他的意思,寻摸明白他是要我把一桶油漆从空中倒下,淌过重叠的管道,流到下方的讲演席上,到时如果有人正在讲演席前讲话,那么油漆就会洒在那人的头顶。也许是让那人出丑,也或许有其他什么目的,但且不论他的目标人物是谁,这个点子倒他妈稀奇,饶是我先前想东想西,倒也想不出高予仁要我办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这么一件带着恶作剧意味的事。我竟然因此竟产生了那么一丝丝的兴奋。
我问:“然后呢?”
“傻了?然后你就跑啊,躲起来啊。难道你想让王瑜他们知道,这事是你干的?”
我又想了一阵,道:“每天上午,装置里到处都是干活的人,保不齐这个脚手架上就有人在干活,你让我怎么下手?”
“后天,中级副职级别以下员工放假一天,除了下面开大会的,装置里没有别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要泼谁的油漆?”
“哈哈哈,”高予仁笑笑说,“和技术可行性无关的问题,我没有必要跟你讨论。怎么样?这个任务不难吧,有没有问题?”
我咬咬嘴唇,说:“我可以做,但别忘了你的承诺。”
“一年!如果你做得好,也许不用一年,你就再不用为了那些照片提心吊胆。而且嘛,以后我提拔提拔你,到时候你跟着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那也说不定。”
我没得选择,只好低沉说道:“好。”
高予仁忽然扯扯衬衣的衣领,解开一个扣子,说:“这他娘的鬼天气,热死个人了!”说完,他挪动躯体,费力地从脚手架平台跨到人行通道里,拍拍我的肩膀说道:“用点心,做得好了,我给你发钱!”
高予仁走了,留下我独自在脚手架平台上坐下,从怀里摸出烟,落寞地抽了起来。这种任人宰割却又无力反抗的滋味,真的很让人难受。我厌恶别人的威胁!可像艾思彤以我的工作作为威胁时,我浑不在意,大不了不干了就是但来自高予仁的威胁,其中涉及的事,又让我不得不无能为力地向他低头。
心里烦躁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