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漂亮女人-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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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一样?你脆弱、文惜脆弱,我呢?coco呢?我们就很坚强吗?”
“魏航,你他妈的别跟我钻牛角尖!”
“三儿,一直以来都是你他妈的在钻牛角尖!别他妈说啦,老子现在时速一百多,已经爆了时速表了!你想让老子多活几天,就让我用跟你讲话的手去扶稳车把,行吗!”
我苦闷地机械地摇着脑袋,说:“魏航,你听我一次”
魏航打断了我的话,吼道:“三儿,你他妈听我一次!别来管我行吗?用点精力,把你自己搞定成吗?努力、努力差距过大的爱情原本就是不对等的,一个人包容、忍让,另一个人徒劳、下贱,你要有多努力,才能弥补那天上地下的差距?你个傻逼,在文惜面前都卑微得像条狗,现在又扯上个比她美得多,又牛逼得多的林裳你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会理解老子今晚给你说的话!”
魏航吼完,挂断了电话。电话里嘟嘟嘟地响着挂断音,像是被魏航狠狠抽了一耳光后,脸颊上呼呼呼跳动着的滚烫的脉搏。我满面愁容地看着林裳,此时此刻,埋藏在心中土地里的隐忧的种子似乎又在蠢蠢欲动魏航的几句话,像是一把锐利的刀,将我心灵的遮羞布一分为二。究竟,我就这样和林裳在一起,是向对的方向迈出了大步,还是朝着错误的方向走得更远了
林裳担忧地看着我,帮我收好了手机,轻轻握着我的手,沉默着,一个字也没有说。我看着林裳,忽然讶异地想到,刚刚在和魏航的通话中,激动中吼出了些关于文惜的话来
往来丝管路上的人来人往,依然如往日般喧闹纷扰,酒吧街的霓虹招牌,依然如往日般光鲜亮丽,只是我的心绪再难轻快起来,仿佛看了一整天的悲剧电影,终于在最后一场电影散场时,被触动了自己的心事。于是神情开始冷漠,于是脚步开始沉重。
但林裳单手拿着她报纸包的花,双臂穿过我的肋下,轻轻地搂住了我,将她纤细高挑的身子紧紧地贴在我的胸膛前。她满头漆黑如墨的长发随着江风飞扬,卷动着的发丝如潮起潮落、云舒云卷,清新自然、毫无雕饰的女人香气融化着我石头般坚硬的情绪于是我的心就那样没有重量地飘着、飘着,直到仿佛它缠入了她发丝的围绕,像至尊宝心中的某一滴泪,温柔地烙印刻在了心上,再也抹不掉。
我伸出双臂,紧搂住林裳。从早到晚,花逝的消沉、花束的丢弃、魏肇的分手、阿寺的嘲讽、可可的伤悲像大葱混着蒜瓣、芥末就着洋葱,激得我忍不住地落泪。
林裳劝慰:“陆鸣想要难过,就痛快地难过吧高兴也好,难过也好,我都陪着你一起不要把激烈的情绪都憋在心里,难受”
我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待胸中沉闷的酸楚被风散去,轻轻将她的身子与自己扯出些微的距离,而后凝视着她充盈着满满爱意、却携带着淡淡哀伤的眼睛,很久,很久久到不远的街边酒吧里,奏完了一首又一首热烈的情歌。
终于我再难掩饰自己爱她的情意,轻轻地吻在了她的唇上,像一个渴极了的人,吮吸停留在清晨的花瓣上那些最晶莹剔透的露珠而林裳的眼睛紧紧闭着,生涩而艰难地吻着我。她的眼泪流成了串,一汩汩地汇集滴落,溅湿了彼此的衣衫。
她并不是在拒绝和勉强这个吻,反而,是因为我们彼此的爱意,被汹涌升腾的各种负面情绪涌泉般吹拂到了高空,然后彼此触碰、相拥坠落于是我们在失重的恐惧中吻得更深、吻得更痛我一直睁着眼睛,而她一直闭着眼睛,于是,她的容貌,便像极了一幅极简主义的抽象画,画面唯一的主题,便是“深沉的爱”
直至夜深了人静了、街灯灭了寂寞亮了我牵着林裳离开了纸醉金迷的丝管路。走出街头,路边街角处,我又一次看到,曾经许多次看到过的,一个坐在地上、淡漠了尘世般地吹奏着一个不知名乐器的老妈妈。她有些衣衫褴褛、目光空洞,她吹奏着的不甚响亮的乐曲,也被酒醉的骂街声、男女的调情声、豪车的呼啸声阵阵淹没说不清是喜是忧的乐曲令我们并不能完全理解,但我终于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是瞥一眼便离开,而是拉着林裳一同听完了一整段她的曲子,然后轻轻地留给她一张50元的钞票,向她致敬般地点了点头。
我们来到了公交站,而在公交车到来之前,我忽然伸臂拦了一辆出租。
林裳扭头问我:“怎么又想乘的士了呢?我们一起乘坐公交,不是也很好吗?”
我摇摇头说:“我只想快点回到我们的‘月光之城’,一刻也不想再在市区里停留。”
出租车上,我搂着林裳,时不时地吻吻她的秀发,嗅嗅青丝的香气。林裳悄声问我:“你真的很喜欢我的头发吗?”
我轻轻点头,梦呓般说道:“喜欢很喜欢。”
林裳轻轻笑了笑说:“我觉得这一次头发留得太长了些,我想去修剪一下,然后烫一烫呢”
我急道:“说什么呢!不许剪短它们!”
林裳枕在我的肩头,用嘴唇轻轻触碰我的耳垂说:“一个发型留得久了,就不那么好看了嘛,你没有了新鲜感,就不爱看我了。”
“怎么会!不行,我不要你剪!”
“为什么不让我剪呀?”
我爱怜地将她的发丝握成一缕,戒指般环绕在指尖把玩,说道:“我喜欢你长头发的样子真的喜欢极了”
林裳无比温柔地说:“那好,那我就不剪头发只要你喜欢我,我就一直好好地留着它。”
我亲了亲她的面,将呼吸停留在她的耳边,轻轻唱起了张信哲的有个人想我就好:怎么羡慕天空的飞鸟没有爱的人很渺小把你的发丝当成戒指绕温柔烙印再也抹不掉有个人想我就好像被月光拥抱你悄悄住进我的心灵城堡黑暗偷偷潜逃我能明了你的沉默你的笑
当回到“月光之城”里的家,推开房门的一刻,喵妹儿咪咪叫着,围着我的双腿一个劲地蹭着、月亮的光彩洒在窗台和家具上、推开窗子迎面而来清新而清凉的空气终于让我和林裳在长久的深呼吸后,渐渐暂忘了这原本应当充满喜悦,实则糟糕地几乎让人无法承受的一个白天。
我搂着林裳的纤腰站在窗台边,伸手触摸着在她的精心照料下生长得越来越繁茂的幸福树的树叶,感慨说道:“一定是很幸福的人,才能培植出这样富有生命力的幸福树。”
林裳微笑说:“其实是我在给它浇水的时候,想着你,想着你带给我的幸福,所以才”
我亦对她报以微笑,忽而觉得彼此两人,笑容中蕴藏的纯真,真的像是青梅竹马的孩童般,不掺杂一丝一毫的污垢。我轻触她的脸庞说道:“也许我们的月光之城,真的便是洗尽铅华的地方,偌大的一个成都,只有这里,我们才能彼此安心我真的觉得很幸运,几个月前的那一天,你敲响了我的门,惊艳了我的心。”
林裳去洗澡,而我来到她的房间,笑着翻看她的漫画书、触摸她的电视机、游戏机和录音机,忍不住找出张信哲的磁带,重复听了许多遍有个人想我就好。
旋律中,脑海中回响起了魏航愤怒的呼喊,但我坚定地排斥了他对我和林裳的判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如果我的努力不够,那就再多努力一点只因为,在烦扰的俗世里,有个人想我,那样真的就好
(补6月10日更新)
第89章万缕相思()
关着灯,抱着蜷成一团入睡的喵妹儿,点燃了一支烟轻轻抽着,忽而回忆起在初遇林裳的那个晚上,我也似这样在月光的抚慰下抽着颤抖了孤独的烟。比之那时只因和文惜的分离而伤感难过,此时的心境显得纷乱复杂,但反而又平和得多。也许孤独真的会放大一切忧伤和不安,而有人作伴,温馨和幸福就总会浮在心海的表面,从而遮挡了所有的沉重与压抑。
尽管有关“残缺”的种种是非爱恨,仍令我像是一个站在遍布倒刺的荆棘丛的人,只要触动,便无法不痛。但在黑暗中,听着张信哲透明柔情的声线,以及卫生间里哗哗的流水声,痛也会好得许多。
我轻轻合拢眼睛,将脑海中的忧愁先安抚地睡了,然后自己趴在桌上,昏昏沉沉。
灯光夹带着林裳充满潮湿氛围的馨香叫醒了我。她穿着吊带丝质短裙睡衣,披散着微微湿润但越发漆黑发亮的头发,捏了一张纸巾,笑着替我擦擦嘴角淌出的口水,笑道:“等久了吧?你都睡着了。”
而我被她玲珑有致的完美身材晃得一阵眼晕,有些害羞地不敢多看,摇头笑道:“没有睡,不想睡,想陪你一整夜。”
林裳拿起床头柜上一把紫红色的木梳,坐在床边,一边轻轻偏头,梳着笔直的长发,一边有些失落地说道:“我也想陪你一整夜明天你就要回龙门山了对吗?”
“嗯,明晚要回到宿舍的。”
林裳抿着嘴唇怅然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不睡了,我要一直陪着你真不好,好容易才见一面,就剩下不到24小时的时间不对,连20个小时都不到了”
她一面假装嗔怒,一面用指尖收拢一根又一根从头上脱落的断发,收集成一束,揉成一团丢到垃圾桶。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浅笑一声,神神秘秘地从床头柜抽屉里摸出了一把剪刀。
我从椅子上跳起,惊得喵妹儿喵呜一声,从我的怀里径直跳到了床上。我扯着林裳拿着剪刀的手,惊道:“你不是要剪头发吧?你不是答应我不剪头发的吗?”
“傻瓜!”林裳再次拿起梳子,从发束里梳理出最油亮的一束头发,捏在指间说道,“我想起了一首诗:‘鬓似乌云发委地,手如尖笋肉凝脂。分明豆蔻尚含香,疑似夭桃初发蕊。’我这万缕烦恼青丝,恐怕也最适合做那睹物思人之物。”
说罢,林裳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剪断了那一小束最美的长发。我看着她头上的断发处,又是心疼,又是怜爱,说道:“你剪下来做什么?”
林裳将剪下的长发递在我的手里,让我捏住一端,而她放下剪刀梳子,伸出纤纤玉指,在那断发上翻起花来,编成了一束美观又细长的辫子,而后,从针线盒里找出红线,分别扎了头末两端,绑成好看的相思结。
她拿起辫子,充满爱意地抚摸了两遍,又在唇边亲了亲,递向了我,说:“送你啦!你要保护好它,因为它代表了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我对你的思念如果你想我了,我是说如果你可以拿它出来看一看,看到它,就是看到我。它陪着你,也就是我在陪着你。”
我无比感动地接过了辫子,轻触它截断处的发茬时,手指有些无法自主的颤抖,眼睛也有些似有似无的疼,仿佛因看到了林裳刀剪发丝,眼睛也被刀割般,生疼生疼的
我摸了又摸林裳小小的如黛如墨的辫子,心爱珍重地不知把它放在哪里才能保护得好。林裳笑着说道:“不必那么仔细,免得累着了你。随便拿着就是啦,要是丢了,我再给你剪一束就是。”
“不行,我要好好地保存它”我找了一个空信封,谨慎地将发辫装进去。然后指着书桌上水瓶里插着的我送她的花枝说:“我送你的花,被人丢了,脏了,就不要了,我再送你就是,你又为何不答应?”
林裳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