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漂亮女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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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瞅那两个朋克男子有点眼熟,仔细一瞧,我靠那不是魏航的鼓手小厮、吉他手崽崽吗?
大切诺基里的女人在小厮和崽崽的包围中显得很无助,像遭受冰雹袭击的一朵娇柔的白色花朵,在劈头盖脸的夹击中无处可躲。我几步上前扯开了纠缠不清的小厮崽崽,喊道:“都别闹!什么情况?谁在救护车里?”
“魏航啊,魏航昏迷了!三儿,你怎么在这里呢?”崽崽是个娘娘腔。
“三儿!今晚的事情,都他妈怪你!”小厮却是个火爆脾气。
“你们还管不管病人了!”医生高声吼道。
我帮着将躺在担架床上、戴着氧气面罩、打着点滴的魏航抬出了救护车,这傻逼浑身的酒味,紧闭着双目,一脸苍白,满头的大脏辫乱七八糟地缠绕耷拉着,也看不出是伤了还是病了。
“魏航!魏航!你怎么啦?”我焦急地喊着,这他妈魏航刚才不还好好的吗?现在怎么躺担架上了?
小厮骂道:“三儿,你他妈别喊了!”
急救室外,小厮不顾崽崽的阻拦,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三儿,你狗日的打了人自己先闪了,让我们给你擦屁股!”
崽崽拉住简直要挥拳打我的小厮,说:“小厮,这件事也不能都怪三儿,你先冷静点,让我跟他说。”接着崽崽对我说:“三儿,你走了以后,被打的那个家伙要报警,是魏航好说歹说没让他报。最后给人家免了单、赔了六千块钱,又赔了酒,才息事宁人的。”
我指着急救室大门问:“那魏航什么情况?他怎么昏迷了?”
崽崽扁了扁嘴,似是要哭。
小厮把崽崽推在一边,喊道:“那傻逼说不报警可以,条件是要魏航一口干掉两瓶伏特加,知道吗?两瓶,两瓶700毫升的!魏航吹了两瓶700毫升的伏特加!”
“什么!我靠!我弄死那傻逼!”我跳起身来,满脑子的暴力和冲动。
“你他妈才是个傻逼,你能弄死谁?”小厮一拳砸在我的胸口,怒骂道:“你几斤几两?来‘残缺’玩的哪个是善茬?你能扳倒人家吗?今晚魏航要是不答应,拘留你个傻逼是小事,我们几个得罪了人,老板还会用我们吗?乐队还他妈混不混了?”
我痛苦地撕扯着头发蹲在地上,苦闷地闭起眼睛。现实如同一场肆虐的沙尘暴,魏航、小厮、崽崽的那些苦苦挣扎的音乐梦想像是被黄沙撕扯着的柔弱柳枝,在风沙中悲情地摇曳着看似狂放实则悲情的轮廓,而可恨的我,却抄起一把斧头狠狠砍在了树干上。
我祈祷着魏航无恙,但更多地责备着无法控制情绪的自己,我为了一时冲动,做出了那荒唐的蠢事,最终的结果是让自己的兄弟丢掉尊严对别人苦苦哀求,然后倒在急救室里安危不知。
可我冲动的根源,还不是因为那个我爱的、我恨的、我想念但又要逼着自己忘却的女人!
我的眼角淌出了泪水,我为自己的冲动忏悔:“小厮,崽崽,对不起!我对不起魏航,对不起你们。”
小厮的目光中依然充满恨意,咬着牙说:“对不起就算了,我只希望魏航没事!”
急救室上方的红灯依然亮着,与此相对的,窗外远处车祸处,闻讯赶来的交警警车上的警灯,闪烁着红蓝相间的灯光。两种警示意味的灯光,好像直刺入我心底深处的利剑,拷打着我那罪恶的神经。
那个窈窕的倩影怯生生地站在大切诺基旁做完了事故鉴定,呆呆地看着拖车拖走了自己的车子。拖车、警车、救护车一辆辆交错驶离,只留下一个孤独的单薄身子孑然而立。
夜风将女人的头发轻扬而起,吹得洒落在地面的车灯碎片微微颤动,仿佛在嘲笑着这尘世间重复上演着的又一场闹剧。
第8章她是我的女友()
急救灯灭,医生摘下口罩走出来,瞅着大眼瞪小眼的我们三个说:“你们喝酒都不要命的吗?病人急性酒精中毒,严重心率过速!非常危险!我们给他洗了胃、纳洛酮保肝、输了镇静剂,病人现在暂时脱离危险,但需要住院观察,你们几个,去办住院手续吧。”
崽崽掏出干瘪的钱包说:“我和魏航的钱都赔给人家了,小厮,你还有没有钱?”
小厮将口袋都翻了出来,只掉出几个钢镚,说:“我也没钱了。”
说完,两人直勾勾地瞅着我,我结结巴巴说:“我、我的钱包丢了”
“我靠!”小厮无奈地强忍着怒火说:“陆鸣,我懒得说你了,成事不足”
医生看傻逼一样看着我们三个,然后把目光聚焦在我脸上:“哎,刚才我给你缝针,你的费用结清了没有?你们几个把医院当自己家了是吗?”
“神医大哥,先办住院手续行不行?”我问道。
医生摇摇头很是不爽:“请你们不要为难我好吗?我大半夜不能睡觉,陪你们几个在这儿玩呢?”
小厮上前对医生怒目而视:“靠!救死扶伤你是的天职,你瞎逼逼什么?先把院给我们住上!”
医生也发了火,一把甩开了魏航的担架车,转身就走:“他妈的爱咋咋的!”
崽崽挡在医生身前,拉住了小厮的拳头,喊着:“小厮,你冷静点,冷静点啊!”
我的眼睛瞄着窗外的女人背影,喊道:“行了,别闹了,我去弄钱,你俩守着魏航!”
女人点燃一支烟孤独地吸着,站在路边等待着迟迟不来的出租车。我讪讪地来到她的身边,她却对我视而不见。
她呼出的烟气随风扑在我的脸上,我闻着她一阵阵的烟草气味,思绪却更加地纷乱,许久才开口说道:“今晚的事,抱歉。”
女人淡漠地弹弹烟灰说:“不必了,不用对我说抱歉,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的交集。”
“那个,学雷锋日才过去没几天,你能不能学次雷锋做次好事啊?”
“什么意思?”
我将魏航的情况告诉了她。
女人深吸几口烟,神色间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犹豫,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说道:“雷锋帮助的对象是真正需要帮助的好人,不是你们这些流氓无赖!”
我双手合十赔笑道:“拜托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借点钱给我吧?我保证,明天就还给你!”
“我怎么能相信你?”
“我的住址你也清楚嘛,额外再告诉你:我叫陆鸣,在爱羽日化公司客服部工作,电话号码是,这样行不行?”
“爱羽日化?爱羽日化那么高端的企业里会有你这种人渣吗?”
我的脾气就这么突然上来了:“我好话说尽了,一句话,这个忙你帮不帮吧?算我求你,我兄弟等着用钱救命呢!”
女人潇洒地将烟头弹进寒风,说:“不帮!”
我的忍耐到了极限,恶念丛生,四下里看看没什么人,瞅准了时机,一把扯下挂在她肩上的小挎包,转身就跑。在女人惊讶的尖叫声中,我一边跑一边扯开她的小包,翻出她鼓鼓囊囊的钱包,天助我也,现金足够。
“呀!抢劫!”女人尖叫着跑在我的身后,却因速度太慢,追到我时我已经将抽出的一沓钱塞进了崽崽的手里,我笑着对小厮和崽崽喊道:“照顾好魏航,哥们我可能要进号子蹲着了”
紧接着我就被张牙舞爪的保安扑倒在地,背后的伤口被牵动,疼得我呲牙咧嘴。手中的小包飞了,女人的东西杂七杂八地洒落一地,一张小小的卡片落在我的身前,她那仙女下凡般的漂亮面容再一次出现在我的眼前,那是她身份证上的照片。
我顺便瞥了一眼,原来女人的名字叫林裳,生日好像比我小了几天。
女人并没有从崽崽那里索要她的钱,算是默许了对魏航的帮助,但她也没有饶过我,仍然在保安的帮助下报了警。
崽崽给魏航交了钱,看看被保安紧紧按住的我,又看看一旁默默捡拾物品的女人,说:“三儿,你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小厮推着魏航的担架车说:“别理这傻逼”
我这辈子第一次被戴上了手铐,孤零零地坐在一张木头板凳上,一名警察坐在桌后用正义的目光看着我,我却眼望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四个大字怔怔出神。
“警察大哥,请问一下,我这种情况,是不是要拘留十五天啊?”
警察听闻咧嘴直乐,喝了口浓茶说:“抢夺罪,两千元基准刑有期徒刑6个月,每增加犯罪数额330元,刑期增加1个月,你抢了多少?我可以给你算算”
“有期徒刑?您确定是有期徒刑?坐牢啊!我没听错吧?”我怀疑自己的耳朵。
警察笑笑。
门被推开,又一名警察带着那个叫做林裳的漂亮女人走了进来,两人坐定,警官问道:“林女士,您确定,抢夺金额是三千一百元吗?确定的话,就在这里签字,我们接下来就进行取证。”
林裳接过了笔,眼瞅着就要落款,我心底陡升一阵恶寒,今晚这出戏演到这一幕我是真的怕了,激动地喊道:“林裳!咱私了行不行?”
林裳抬头看了看我,似是好奇我如何知道了她的名字,然而她并不在意我的请求,说道:“我确定,他抢了我3100元。”
“姐姐!你想好了再说话行吗?3100元要判有期徒刑有期徒刑9个月啊!”
林裳好似也愣了一下,抬头求证警察,警察点了点头:“理论上是有期徒刑9个月。”
一瞬间,林裳举起的笔陡然就这么停留在了半空。她的表情依然平淡,但内心似乎在做着权衡和激烈的思想斗争。
趁着她思索之际,我急中生智地对警察说:“两位警官大哥,其实其实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小两口闹了点小矛盾,私下里解决就是了,不劳烦您两位大哥了行不行?”
警察口中的茶水险些喷了出来,笑道:“头一回听说抢劫自己女朋友的,再说,你照照镜子看看,这位女士这么漂亮这么出众,她是你女朋友?你和她配吗?”
另一名警察也笑笑,指着我说:“你老实点!”
林裳瞥了瞥我,目光一点儿也不坚定我见此,厚着脸皮求她:“媳妇儿,你惩罚我也惩罚够了,下次再不敢不听你话了,你饶了我行不行?真的进去蹲9个月,谁陪你逛街、谁陪你吃饭、谁来照顾你啊?”
林裳思考了几秒钟,我却看她像是思考了几年。她再一次用一双美目看了看我,目光像是要杀死我一样。
我颓然而坐,知道她恨极了我,肯定不会放过我了。
然而林裳的话让我始料不及又喜出望外,她说:“两位警官,对不起,我和他我和他是男女朋友关系,今晚我们闹了些矛盾那是因为他总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今晚他们又喝多了酒,还把人喝进了医院,他管我要钱救人,我恨他屡教不改就不给他钱,他就抢我包里的钱我为了惩罚他,才出此下策”
第9章沉默独痛()
两名警察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笑了笑说:“你们这种情况我们见得多了,究竟是不是抢劫你们心里有数,愿意私了我们也懒得麻烦,你们想好了再做决定。”
另一名警察指着林裳衣服上的斑斑血迹问她:“这位女士,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你想想清楚,这不是儿戏,你可不能包庇犯罪啊!”
林裳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