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漂亮女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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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眼前林裳这个大活人的问题还没有得到妥善的解决,哪里还有心思去玩啊!于是拒绝了她,想了想又说:“姐,恐怕我下周也不能去上班了”
第27章那边更痛()
向梦显然对我的话始料未及,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诧异问道:“为什么?”
我沉默。
向梦的眼睛看看林裳,又看看我,没有再追问。只是说:“你要休假?”
“可不可以休探亲假,我今年的探亲假还没有休过?”
文惜看了一眼向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皱眉说道:“陆鸣,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最近公司里,会发生很大的人事上的变动,在这个节骨眼上你休假,你是不是真的要放弃这些机会呢?”
向梦忽然情绪有些激动地说:“陆鸣,你看看!我和文部长都是真心希望你好的!你也知道,你身边的同事,哪个不是舍身拼命的工作,只有你逆水行舟却选择了激流勇退!可我们还是这样一心一意的帮助你,你有没有想过,这对其他的同事是公平的吗?”
我啪嗒一声点燃了一支烟,抽了几口说:“你们可不可以不要逼我?我只是休个假而已嘛,休完了假,我就好好上我的班、干我的活儿,你们也不用一天到晚盯着我不放好吗?你们不累吗?”
“我累!我当然累!”向梦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面上,异常气愤地说:“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给你这个探亲假,文部长,干脆今天也不记他旷工,从今天开始算起,给你十五天的探亲假,你爱怎么作你就怎么作,十五天后,你如果还是现在这副扶不起的样子,客服部绝对不会再次容忍你!咱们走着瞧,我再纵容你,我向字倒着写!”
接着,向梦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和提包说:“你们慢慢吃,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一阵风地推开了烤鱼店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的我也说不清心底深处究竟是怎样的情绪,只是大口大口的吸着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林裳也从我的烟盒中取出一支烟抽着,她那复杂的神色,仿佛比此时落寂无比的我更加地无药可救。
文惜也放下了筷子,问我:“陆鸣,你受伤了吗?你刚才说伤口还没恢复什么的”
我摇头说:“小事而已。”心中却嘲讽地耻笑着自己:陆鸣,你发了疯地骑着摩托飞驰的时候,心里想的是哪个女人啊!摩托车坠入锦江的时候,你念念不忘的又是谁啊?我的目光有意识地回避着文惜灼灼的眼神,因为我怕一刹那的心灵交流,会让我忍不住在她面前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文惜却先湿润了眼眶,用颤抖的手拿起林裳身前的酒瓶,给我和林裳各倒满了一杯啤酒,自己端着一杯唯怡豆奶说:“我也吃好了,走之前可以和你们碰一杯吗?我想祝福你们”
我忍着痛,端起了面前这既轻巧又沉重的酒杯,与文惜的杯子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林裳却不拿起酒杯,淡漠地吸了一口烟,郑重其事地问:“文惜!你祝福我们?你为什么要祝福我们?”说着,她前倾了身子,挑衅地盯着文惜的眼睛说,“如果你还爱他,为什么要逼她不爱你呢?”
我万没料到林裳会这么直接地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三人间的气氛几乎凝结至冰点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的质问的的确确是一针见血的。
文惜更没有料到林裳会这么跟她说话,她的尊严像一层保护伞一样迅速地张开,又像保护雏鸟的雌鸟一样,用张开的翅膀保护着她自己那颗敏感而脆弱的心。她不甘示弱地对林裳说:“你说什么?你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
林裳冷笑:“凭什么?就凭这个”
林裳说着,猛地扳过了我的脑袋,用烈焰般的红唇,印在了我的唇上,深情而陶醉地吻了我!然后满是挑逗意味地吸口烟、吐了个烟圈儿,用加重了的语气笑着对文惜说:“就凭这个。”
文惜的脸绷了很久,但终于苦笑出来,笑得却是那么的苦涩和嘲讽。她重重地摔下了自己的杯子,最后看了看我,提起小包离开了烤鱼店。
整个过程中,我都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动而生硬地接受着身边一切的发生。而当文惜终于走了,我才吸了口烟,轻轻推开了林裳的身子,叹口气说:“你又何苦这样呢”
林裳抓起桌上还剩半瓶的啤酒瓶,一口喝了个干净,对我说道:“我最反感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爱你,就应该全心全意、至死不渝,不爱你了,就应该斩钉截铁,永不回头!像她这样,呵呵,不知道是在玩你,还是在玩她自己。”
“你懂个屁!”
林裳戚了我一声,大喇喇地将一只脚撑在椅子上,大口夹着菜吃着,吃完,从酒箱里抽出两瓶啤酒,递给我一瓶说道:“跟屁虫,喝酒!”
“谁是你跟屁虫!”
“不是跟屁虫,医院里跟着我上楼顶干嘛!”
我冷笑:“呵,我只是没看过美女跳楼摔成渣渣,想开开眼!”
“那我换衣服的时候,你巴巴地跟进房间是干嘛!”
“看你的身子没看够,想再看两眼!”
林裳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忽道:“你为什么要休假啊?你已经做好准备对我死缠烂打了是吗?”
“谁缠着你了?是你自己要在我面前做一个神秘人的。但凡你告诉我你的家人在哪里,我巴不得赶紧把你丢给他们,我才懒得管你!”
“得了吧喝酒!”
我拿起一只啤酒瓶与林裳碰杯,将这苦涩的酒液,淋在了伤痕累累的心头。
离开烤鱼店,我紧跟着林裳漫无目的地在街边漫步。此时天已黑透,夜风卷着寒意将林裳解开了的长发一阵阵地掀起,也吹在我酒醉了的身体上。我拦不住拼命喝酒的林裳,索性和她一起,一个带着背上的针线,一个带着手腕上的刀疤,把自己残破的躯体沉浸在酒精的麻醉中。至少,麻木了,这样比较不痛。
适才一幕,文惜离开烤鱼店的孤单背影开始在我的脑海中盘旋,我仿佛听见心底的自己在声嘶力竭地喊道:“别离开我!别离开我!”然而那似乎早已与我的灵魂融为一体、成为我生命中一部分的她,还是那样硬生生地、撕裂般地离开。那种伤,即使在酒精的麻醉中,依然是血淋淋的痛。
待我稍稍清醒,我诧异的发现,我竟和林裳走到了我的摩托车和她的手机双双沉没处的锦江边。林裳双腿交替跨过,坐在了护栏上,她的身前便是那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锦江。
说也奇怪,此时我倒没那么担心林裳的安危,而是依样跨过护栏,坐在了她的身边。
“你知道,我被你丢进江里的手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什么?”
“意味着许久以来,我活下去的念想。”
林裳管我要了一支烟点燃,说道:“没了那个手机,我像是失了魂一样整日飘荡在人间,像个孤魂野鬼,死了没能投胎、纠结在阴阳边缘的野鬼!”
林裳缓缓地看向我,月光下的她长发飞舞,掠过他的脸庞,卷起她的泪珠四下里散落,仿佛那造人的女娲手中的藤蔓,将那一颗颗水滴洒落人间一滴泪,便是一生的缘、一世的怨。
“陆鸣那边,会不会不这样疼?”
“哪边?”
林裳凄美地微笑
我忽然头皮一阵发炸!急抓向林裳直直下坠的身子,可她的发丝像挥别的手一样,在空中绽开成一朵黑色的花朵,擦着我的指尖,然后决然的坠入了那无底的黑暗!
一瞬间,我的灵魂离开了躯壳,紧随着林裳的身子坠入了江水,周遭一切的变化似乎都变得很慢很慢半晌,我的躯壳才本能般地跳入江中,在幽黑的滚滚洪流中找寻着依附在林裳身上的我的灵魂。
在生与死的边缘,躁动的一切反而万籁俱寂,只剩下我的耳边,似乎一直重复播放着的:蔡健雅的坠落。
就别抱紧我别安慰我就放弃我让我继续坠落爱是什么颜色模糊了忘记了似乎爱曾与我擦肩而过却不曾逗留也从不属于我
直到我单臂抱住了林裳的腰肢,另一只胳膊划水,将她拖到了江边的一处供人钓鱼的低岸,将她仰面放在岸上后,我的灵魂似乎这才回到身体。霎时,慢动作般的周遭一切突然恢复了正常的速度,惊恐、惧怕、看不透的黑暗江水翻滚、摸不到的林裳漂摇、悬一线的生命生死未卜、坠千钧的身躯搏命挣扎的种种感觉,像灌入沉船的海水一样涌入了我的感觉神经。
陡然间天旋地转,我翻倒在地,面对面地看着,林裳那曾在月光下顾盼生辉的绝美脸庞。我和林裳咳出各自肺里一汩汩的水,然后瘫软地仰面躺着,望向那也难如钩也难圆的月。
林裳凄然地笑着,说:“原来,那边更痛”
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我因后怕而浑身哆嗦个没完,跳江的那一瞬,我没了任何的念头,唯一的执念只是,不想让林裳幻灭在那死亡的边缘。
第28章亲吻着的自拍照()
又一次浑身湿透地去了医院,又一次午夜时分坐着夜班出租车回家,又一次给林裳吹了头发
林裳穿着我的睡衣坐在床上,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手中端着我煮来的红糖姜汤。双双跳江、然后拖着浑身湿透的身子折腾了几个钟头,我和她的身体都快扛不住了,林裳面无血色,而我则鼻塞头痛。
我喝了口热乎乎的姜汤,一股从内而外的暖流缓解了一些不适,终于我无法压抑心中的憋闷,问林裳:“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聊聊?彼此不设防地聊聊?”
林裳笑道:“其实你的秘密我都知道的差不多啦。”
“可你的秘密却都不告诉我我很想知道,既然我选择了‘第一种版本’,你为何还要跳江?”
林裳摇头道:“不想活了,跟你的选择并没有关系在酒店的时候,我不也没等你回来,就割腕了吗?”
“那这‘两种版本’,又有什么区别!”
“也许只是想赌一把,临死时自己是种什么心情吧”
我很久没能消化她的话,换了个话题问她:“你是做什么的?”
林裳想了想说:“和你一样,是个商业公司的职员。”
“哪间公司?”
“这不重要。”
“这很重要!”
林裳不答,小口饮着姜汤,却微笑岔开话题:“其实活着还挺好的,至少,喝一口红糖姜汤,心里不觉得那么冷啦。”
“废话!”
林裳掖了掖被子,说:“好温暖啊我再也不想跳江啦,又黑暗又恐怖,我好喜欢这样,热乎乎地躺在被窝里睡觉觉!”
说着,她放下手中的碗,歪倒在我的枕头上,用脑袋在枕头上蹭出一个很舒服的窝窝,把被子盖到下巴以上,笑着对我眨眨眼睛,问道:“这是什么枕头啊?好舒服哦。”
“荞麦皮芯的枕头,是我妈妈亲手给我做的。”
林裳叹口气,神色中有些忧郁地说:“你妈妈对你真好。”
我接话问她:“你说你妈妈不管你,难道她对你不好吗?”
林裳摇头:“她她是不会管我饥饱冷暖的更别说亲手给我做个枕头了”
林裳似乎提过,她没有爸爸,也不知他爸爸是去世了,或是和她妈妈离婚了,此时见她情绪缓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