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漂亮女人-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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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忽然有些闷闷不乐,说道,“下周我就要回英国读书了我不想去,可是爸爸不依我”
“出去玩?去哪里玩?”
“我们去蜀南竹海好不好?自驾游,想开什么车,我给你借,劳斯莱斯或者宾利,要不,兰博基尼也行!”
我像是打断了一个小小女孩自娱自乐的手舞足蹈,淡漠说道:“我没有时间。”
“就一天,一天还不行吗?你要工作?没关系,我让爸爸给你放大假!”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在艾思彤兀自自言自语的时候,悄无声息地挂断了电话,而后仿佛惩罚自己似的,狠狠敲了自己脑袋几拳头。痛楚中,我无奈地笑着,喃喃自语道:“只是一个单纯的朋友只是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她做错了什么吗?而我又做错了什么吗”
一支蒲公英在我的脸庞上轻轻划动,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吵醒了自己昏昏的睡梦,于是也在漫天飞舞着的如絮的小伞后,看到了一张美得很知性的脸庞。向梦很久没有这般对我笑过了,也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听我的呼噜声,为我轻轻赶走蚊虫了
“咋了?不认识我了?”向梦笑道。
“你笑什么?”我随意撇过脑袋,咬下嘴边的一株花草,一边假装不屑地看着她,一边轻轻咀嚼,用花草的汁液酸涩了自己的味蕾。
“干嘛不笑?”向梦骄傲地仰着头说道:“王总回归大位,厂里的市场部重新运营,姐姐我巴巴适适地坐上了头把交椅!嘿嘿,做得好的话,以后混个总经理助理、外出进修两年,回来,我也要混个副总当当!”
我跟她玩笑说道:“好,有志气!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吧?”
向梦轻哼一声:“随你怎么说好了,以后请叫我向部长!嘿嘿,‘向部长’这名头,我可喜欢得紧,一点儿也舍不得丢呢!好在王总,他终于回来啦!终于回来啦,哈哈!”
我有些不认识般斜眼看着向梦,道:“吃错药了吗?以前怎么没见你对权力这么有欲望?”
”很好解释女人嘛,总有一件事情是她需要的嘛,美貌、爱情、金钱、权力你姐姐我生得又不美、又没人爱我、钱嘛挣得不多,如果连权力也不喜欢、不想要,那还活个什么劲儿嘛!“说完,向梦轻轻瞪了我一眼,轻蔑一笑。
”喂!这第一条,美貌,要说你不美啧啧啧,这世上还有几个美女!“
”就会说好听的糊弄我!“向梦笑道,”算了吧,我有自知之明,老了就是老了,瞧瞧,这鱼尾纹!“
向梦扒拉着眼眶给我看,而我只是轻轻笑笑,便不再言语。仰面又看了看那洁净如洗的天空,忽然觉得一种莫名的悲伤袭来我多想回到那初入爱羽日化客服部的日子,放肆的玩笑、开心的欢闹没有看过一张张外表美丽但内里肮脏的脸、不必在自己不开心的时候,还要努力做出不完美的微笑我甚至想,如果当初我并没有和文惜相爱,也许也许我早就追求到我这个极品女上司了吧
我看向了身旁,一直像是我的影子般的向梦,然而,比将她当成影子更令我感到愧疚的是,我从来都是对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姐,“我长叹中再一次呼唤出了这个充满了温情的称呼,仿佛她真是我的亲姐姐,甚至,比亲姐姐还要亲密三分,”姐,恭喜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可是我我不想干了,这一次,我是真的想辞职了“
第194章绷紧的发条()
听我说出了想要辞职的话,向梦脸上挂着的微笑忽然就消失了。一些不解的注视当中,掺杂的是无可奈何的失落。她说:“真不知道你这个脑瓜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好好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还是习惯胡闹。我算是看明白啦,我总希望你长大、成熟,其实,你不是长不大、不是不成熟,是我自己,总把你看得太年轻了。一直以来,你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我又何必强求你的想法跟我一致呢”
我无法同向梦解释不愿再和王瑜共事的真实原因,于是歉意地笑了笑说:“姐,这些年来多亏你照顾我,不过,也许真的到了该和爱羽日化说再见的时候了。”
向梦似乎总喜欢将自己真实的情绪深藏在心底,却又毫不自知地,总在脸上露出易于察觉的痕迹,她不舍得的神情被我捕捉,使得她有些脸红地问道:“那不在这儿了,你要做什么呢?”
“受人指使得久了我只想做点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是什么大的事业哪怕听听音乐、泡泡茶水、种种花花草草也好啊。”我闭上眼睛深深呼吸,吐出在这尘世中混迹久了,比汽车尾气还浑浊的气息说道,“但有一样,我只想活得像从前一样简简单单、快快乐乐!”
向梦的视线移向身旁在风中轻轻摇摆脑袋的格桑花,黯然地问道:“和林裳一起吗?”
“不,”我有些不习惯凡事都往感情的方面牵扯,很快否定说道,“我不想让感情和事业产生太多的交集,毕竟,我不想让自己的生命只为了感情而活我想为我自己的理想而活。”
“好吧,理想,多么富有说服力的借口我还能说什么呢,多少人眼巴巴地盼望着副班长的位置,你可好,像丢掉一张擦过嘴巴的餐巾纸似的,随意又轻松”向梦叹着气,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絮絮叨叨地劝我上进、劝我努力了,也许她是看到了我的疲惫,看到了我的倦怠。她忽然转头,又问:“那么,你们准备结婚了吗?”
“结婚?”我冷淡地笑了笑,“为什么一段感情,非得用婚姻作为证明、作为肯定呢?难道不结婚,就时时刻刻充满了不能够在一起的可性能吗?”
“你究竟在想什么”向梦思索许久也未能揣摩懂我的心思,困惑地说道,“算了,不用认真,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也就随便一听,成吗?”
“成!”
向梦强颜欢笑,仿佛我辞职的打算像是跟她诀别一般,两者在改变她心念的作用上,并无二致。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打算,什什么时候走?”
我只是随性地表达了自己还未经仔细考虑的想法,没想到却将一场原本欢愉的偶遇,活生生渲染得,像是挥别了此刻,今生就再不得见般。
我喃喃说道:“快了吧”
“好吧,”向梦说着,忽然从身边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画板,和两支软硬不同的铅笔,说道,“既然都要走了,拍照留念什么的徒增伤感,显得很没劲不是姐姐我在大连别的什么也没干,唯独学了一样,素描。今天就给你画幅速写吧,权当是好聚好散的纪念。”
我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说出“干嘛如此伤感”之类的话语,我从没想过自己将会以这样一种神伤的方式离开我做了三年的工作,可离开的念头已经出现,我无法忽视它的存在。走,肯定是要走的,哪怕有再多的不舍得。我岔开话题改言道:“素描是在海边跟一个画家学的?”
“覃芸那死女子,什么都跟你说。”
我枕着自己的双臂重新躺倒在地,深吸口花草气味中淡淡充盈着的向梦的香水味道,有些不自在地说道:“第一次当模特,我还没有过这种经历呢需要摆出什么造型吗?”
向梦噗嗤一笑:“什么造型难道你认为这是泰坦尼克里,杰克给萝丝画速写的场景?”
“那我是不是需要脱掉衣服然后找几片树叶遮蔽重点呢?”
向梦听闻,无可奈何一声笑,摇头道:“不用遮蔽重点也可以。”
我集中精力,尝试将全部的身心融进这方寸的自然的天地里,想要给向梦画板上的画纸,留下一个属于我自己的俊朗的影像。可约莫一个小时后,我却从睡梦中被向梦叫醒了来,她指指我的脸说:“一脸的口水,都反光反得看不清你的脸了知道吗?画得不好可别怪我!”
我接过画板,还没看清细节,先因画幅给人的整体感觉而感到震撼。清晰的人形物象、准确的透视、协调的明暗关系,我甚至很快地将自己的手指从画面上移到旁边,我怕我这粗糙的手指,或是将花草的汁液留在了画上,或是将画上的铅笔线条粘在了手上。
而画上绘着的我,显然经过了美化,微微凸起的小肚腩浑然不见、眉梢眼角的棱角更显分明了些、甚至,画上的我看起来,明显比起真实的自己,年轻了七八岁。
“啧啧啧,”我忍不住叹道,“自家姐姐就是自家姐姐,给我画幅速写,竟然还自带美颜的!”
向梦带着笑意说道:“还是我心肠软,哼,不然我多画那么几笔、少描那么几划,把你画成了丑八怪!”
“送我好吗?”我拿着画板嬉皮问着。
“画送你,画板要还给我!”
“怎么”我顺着向梦的目光,看到画板背面一角上,一处字迹飞扬却又完全读不懂的签名,“哦,明白了,是那个大画家送你的?还带着他的亲笔签名?”
“少啰嗦!我真是对自己无语,竟然用这个画板画了个你”
“后悔了?那画儿我不要了成吗?再不济,我用橡皮把我自己擦掉,然后在我的位置上重新画个你?”
我开着玩笑,再次翻转了画板,更加细致地欣赏起了向梦的笔触。
新的发现让我更加地震惊,原来,在画面的每处阴影里,构成暗光处的不是交叠重复的线条,而竟然是,一朵又一朵极细小却又极精致的蒲公英。这个新的发现使得整幅图画立时又变了一个风格,仿佛薄薄的一层纸上,却立体地还原了一个梦幻的世界、一个梦幻的我。
可是蒲公英蒲公英这独特的植物,似乎总在向梦的故事中若隐若现,小时的向梦最先递给吴硕的就是一枝蒲公英,而婚纱上向梦自己绣上的花纹,也都是蒲公英的图案,我不知道蒲公英在向梦的生命中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它已经如同烙印,深深地铭刻在了我的心中,以后的时光里,蒲公英,必然会成为一种睹物思人的寄念之物我再次看向向梦,她看似漫不经心地收拾着自己的公文包,目光却似总是有意无意地回避着我。
我感到和向梦彼此的目光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坦然地缠绕了不禁慨叹,活在一个任性的时代,每个人都想获得灵魂深处最有安全感的关系,可是,每段关系都充满潮涨潮落,亲密无间终有一天,会变成双方都猝不及防的无言相对。
整整一天,我并没有像林裳嘱咐的那样有意识地躲避王瑜,但毕竟没有近距离地见过他一次,仿佛不是我在躲他,而是他在躲我。
而我却在这种仿佛是煎熬般的等待中渐渐失去耐心,焦躁中的我情绪发生了扭曲。我开始自言自语地抱怨,开始没头苍蝇般地乱窜。我开始怒不可遏地恨王瑜,恨他用最强势的手段控制林裳、控制她的感情但我又有些畏惧他,从前没有过但如今存在着的,像是一个地位低贱的女婿畏惧老婆的娘家长辈般,低声下气、低三下四。
我不知道林裳和他沟通的结果会是怎样,会不会让他重新给予我们真诚的祝福,我也不能确定如果沟通失败该如何应对,何况,在王瑜背后的,还有林裳妈妈,那个定然更加难缠的角色。
而最令我没办理解的,是林裳妈妈对林裳恋爱问题的态度,毕竟林裳不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姑娘,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