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田缘-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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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菀半晌才道：“最多也就逗留三日吧，北固那边皇帝的圣旨一旦到了，就又有的忙了！”
“忙？是张罗那边开衣坊的事情么？”金瀚泽问道。
晚菀答道：“不是，衣坊要开，但是忙主要还是互市的事情，很多事宜得亲自跟乌孙的玄臻王子去谈，而且估计明年开春了，还要奉命出使一趟乌孙，据路王爷估计，乌孙大昆弥的病最多也就拖到明年开春，前阵子，路王爷派去了几命王府的名医到乌孙赤谷城的王庭去，听说大昆弥的病早已深入脏器，回天乏术了！”
金瀚泽听完这话早已惊得脸色煞白，指着晚菀结结巴巴说道：“你你你到底什么身份？”
晚菀说道：“我现在是敕封的朔方都护府都护副使，专司与北狄互市事宜。”
“敕封？你见过皇帝陛下？”金瀚泽一脸的不可思议。
晚菀为了不让金瀚泽误会，详细解释道：“之前是因为北境动乱，狄人南下，我随便就说了一下对边境战乱的看法，结果路王爷结合我的看法跟已经定好的方略写了奏章上奏了朝廷，幸蒙皇帝陛下召见，的确在平南王府里面见了当今天子。至于这都护副使的职位没有品阶，是天子临时册封的官职，不过我现在是持节督办互市事宜！”
金瀚泽愣了愣，他当然知道持节是什么意思，如今路元熙和郑妍都已经离开了曲水，仅仅凭着持节两字，这个曲水就足以横冲直撞了。
“朔方都护府大都护是平南王？”金瀚泽继续问道。
“皇帝圣旨里大都护假黄钺，都尉使持节，副使持节。”晚菀说道。
金瀚泽终于懂了，从这节钺的品阶来看可清晰看到天子对朔方北狄的重视，开了互市，又开私市，对于朝廷而言，也确实需要大量的商人去边境贸易，只是晚菀作为一名在普通的百姓突然成了天子倚重的都护府忠臣，的确太出人意料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是让你有足够的信心，既能报效朝廷，又能成就自己，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情了。”晚菀说道：“我去过钱府，义父说他老了不再有年轻时候的那般冲劲了，若是你去劝说他老人家未果，我也劝你到北固城来，我们可以先从丝绸做起。”
金瀚泽脸色兴奋的有些泛红，突然感觉自己面前就是一条明亮的阳关大道，直通穹庐。
不知不觉地就到了李瑶儿家门口，晚菀借着月光看了看金瀚泽，踮起脚尖亲了下金瀚泽，说道：“你跟着义父也见过一些世面，我反而在细节上不是太清楚这年月的买卖该怎么做，我希望你来，我们在边塞也可以打开一方天地！”
金瀚泽郑重地点了点头，晚菀不再多说，拍了拍李瑶儿家的大门，转头辞别金瀚泽：“回去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瑶儿探出头开一看是晚菀和金瀚泽，连忙打开大门笑道：“金二哥陪着晚菀姐一起来了呀，快里面请！”
金瀚泽连忙摆手道：“不了，我就是送晚菀过来，你们聊吧，我走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离开曲水（）
望着金瀚泽有些慌乱的背影，李瑶儿玩笑道：“晚菀姐，我说怎么这个时辰了才来，原来是找情郎去了！”
晚菀啐了一口，笑骂道：“你个小蹄子，改天也给你找个情郎来，叫你牙尖嘴利的再乱说。”
李瑶儿嬉笑着关上大门，将晚菀拉进了自己的屋子。
晚菀将打算把云锦衣坊开到北固城的想法说给了李瑶儿听，并将北境的形势也粗略地说了一遍。
李瑶儿听罢，沉吟了良久，说道：“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店里的绣娘们却不可能全部都跟了我们去，毕竟很多只是做一段时间的工，等着嫁人呢，哪怕是她们愿意，她们的家里人肯定不愿意，而若是在北固城重新招收绣娘，说实话，咱们曲水因为一直有刺绣的传统，几届县大人也算在弘扬曲水这个传统，因此绣娘招收的容易了很多，其他地方，尤其是北境，根本不可能招到那么多熟悉刺绣的人！”
“我是这样想的。”晚菀说道：“衣坊开到北固城去，主要以贩卖丝绸为主，咱们可以利用官家，提倡刺绣丝织，先把丝绸买卖做起来，然后再慢慢往咱们的主业上靠。”
李瑶儿想了想，点头说道：“成但是成，花蜜一直在经营绸缎庄的生意，对于进货的渠道她比我们都熟，还是跟她商量商量的好。”
晚菀笑道：“我也曾在花蜜哪里提起这事儿，这丫头是个急性子，竟不等我说完，只告诉我，咱们去哪里她跟着就是，秋后，钱员外正式将丝绸庄交给了花蜜打理，依照钱员外对花蜜的宠爱，这事在她那里可不是事儿！”
李瑶儿想了很久，笑着抬头对晚菀说道：“好，跟你干了，咱们在这刺绣之乡的曲水都能靠着刺绣挣钱，更何况是跟那些没见过我华夏繁盛的狄人！”
晚菀十分欣慰，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有了李瑶儿和花蜜，晚菀不相信在北固城打不下一片天来。
只听李瑶儿又说道：“明日我就宣布这件事情，若是愿意到北地去的，自是不必多说了，若是不愿意的，叫她们留在曲水便是，这边我们还是开着吧，江南那边花蜜做的挺好，有一笔稳定的收入，早已北固城那边有变化，我们也有个退路！”
对于这个持重的建议，晚菀点头同意，接着因为晚菀相比她们熟悉一些北固城，李瑶儿嘱咐晚菀现将铺面买下来。
两人一直谋划到深夜才沉沉睡去，对于未来，晚菀心里又不禁多了几分期望。
翌日，李瑶儿和晚菀来到衣坊，将打算去北境来衣坊的事情给绣娘们说了，只有三四人愿意跟随晚菀去北地，大多数人都借口要跟家里人商量也能决定去留。
晚菀也没强求，毕竟这个时代，故土难离不说，一个女人本来就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散了之后，丁小玉独自来找晚菀，看她眉眼，似乎颇有些不好意思：“晚菀姐，本来我想一辈子都追随你和瑶儿姐姐的，可是毕竟家在此处，母亲肯定不愿意离开故土，我也不能为了自己强叫母亲忍受背井离乡的苦，实在是心里觉得对不起二位姐姐。”
李瑶儿道：“没事的，我跟晚菀都懂，所以不强求，再说了，曲水这边的店里还需要你们，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晚菀心中一动，问道：“小玉，你现在绣活怎么样了？比起以前来可有进步？”
说起刺绣技巧来，丁小玉一脸的自信：“我早已是瑶儿姐姐的亲传弟子了，出了有些套针确实还需要多加练习以外，基本上学了瑶儿姐姐七八分的本事了！”
李瑶儿对着晚菀点头笑道：“小玉可是谦虚了，我的全身本事她可学了个遍，晚菀姐，不是我说，除了她没有你设计华服的本事，若单纯只说刺绣的手法，她绝不逊色与你我。”
晚菀微微一惊，笑道：“瑶儿，我倒是有个提议，不过还需要跟花蜜商量商量。”
“还有什么事？”李瑶儿问道。
晚菀说道：“你和花蜜随我北上，可是这边的衣坊也需要人照应啊，小玉从衣坊开张的时候就一直在，算得上元老了，无论资历和刺绣技法都是衣坊的翘楚了，我想让小玉做曲水云锦衣坊的掌柜，你看怎样？”
李瑶儿一听，立马点头笑道：“好啊，我也同意，小玉对衣坊可是死心塌地的，平日里也教授其他的绣娘，从不藏私，深得绣娘们的信任，让她做掌柜真不错。”
丁小玉有些羞涩，连忙摆手：“二位姐姐，我可不行，做个绣娘和做掌柜不同，万一我可没法向二位姐姐交待！”
晚菀出声安慰道：“哪有那么多的规矩，谁也不是刚生下来就是掌柜的，得慢慢磨，自然你就懂得！”
丁小玉坚辞不受，言道当初是晚菀和李瑶儿救下她，并收留了她，若做了衣坊的掌柜，便是越俎代庖。
架不住晚菀和李瑶儿一顿好劝，最后丁小玉才松口说道若叫她做云锦衣坊的掌柜，她的确是能力不足，希望晚云也能成为衣坊的掌柜。
这个提议立刻让李瑶儿点头同意，晚菀的四个姊妹里，晚云温顺娴淑，虽说技巧上比不得李瑶儿、晚菀等人，但是也是有自己独到的领悟。
敲定了人选，李瑶儿打发人去寻找的花蜜也来了，听了李瑶儿的想法，花蜜表示李瑶儿安排的周到，并将自己的云锦绸缎庄的事，也交由丁小玉和晚云帮助打理。
李瑶儿随即当着众绣娘的面将这个决定宣读出来，丁小玉和晚云适当的推辞了一番，这两人一位是技艺超群的元老，一位是性情娴淑的后起之秀，绣娘们觉得挺合适的，没有意见。
诸事交待停当，第二日，晚菀就和李瑶儿、花蜜踏上了去北固城的道路。
来的时候是一辆马车，里面孤零零地坐着晚菀，去时若是两辆车，除却晚菀、李瑶儿和花蜜之外，另一辆马车里坐着的是愿意随晚菀到北固城的四位绣娘。
侯三带着二十位王府的侍卫骑在马上，拱卫在两辆马车的周围，曲水的梅关镇上，侯三奉了路元熙的命令也早已把盛雅斋的牌子摘掉了。
一日，走到延庆府时，众人刚到酒楼用餐完毕，正要离去，晚菀却瞥见一男一女进了酒楼，男的约摸四十岁上下，一脸的络腮胡子，眼神阴沉，女的只有十四五岁上下，骨瘦如柴只一双大眼睛泛着悲伤，这女孩晚菀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之前与晚菀一起被充作营妓的小柳。
两人见面俱是一呆，晚菀惊讶喊道：“小柳？”
小柳见了晚菀眼中迅速升起一团水雾，嗫嚅着喊道：“姐姐？”
晚菀连忙走过去，正准备拥抱一下这可怜的小女孩，突然“啪”地一声，伴随着小柳的一声惊呼，脸颊上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
“你干什么？”晚菀怒气冲冲地盯着小柳旁边那个阴沉的中年男子，质问道。
那男子哼了一声：“老子花钱买来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旁人管不着！”
“什么？”晚菀一愣，却见小柳眼泪早已经夺眶而出。
“快走，要是曹老板等不急走了，小心我揭了你的皮！”那中年男人恶狠狠地嚷了一声，一把从脖颈上提起小柳就往楼上走去。
“慢着！”晚菀喊了一声：“你这人白天就做这买卖人口的勾当，当真没有国法了么？”
面对晚菀的质问，那中年男人嗤笑道：“我也是掏了钱买的，就允许别人买不许我买么？”
晚菀一愣，道：“好，多少银子，这小姑娘我买了便是！”
那中年男人见晚菀穿着用度也似乎是个富贵人，口中却道：“已经有下家了，若是你要买，跟她的下家曹老板谈吧！”
说完，这中年男人上了楼去，晚菀心里有气，紧紧跟着他进了楼上的包间。
包间里那位小柳的“下家”曹老板是个红光满面的糟老头，一双眸子透着一股淫邪之气，令人十分的不舒服，那老头盯着小柳看了看，不住地点头，叫晚菀进来，一看之下眉头一一粥：“马老三，我跟你说了，只要处子，银子也只是处子红丸的钱，这后面的妇人明显已经育过一胎了，我可不要！”
晚菀一听，肺都气炸了，以前也听说过专门有修炼房中术的术士，为了延年益寿，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