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门扮兔兔的日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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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压异常。”
“他咬人了。”医生翻他的眼皮,皱眉道:“镇定剂!你,去后面坐。”
薛易被拉到了车尾,让出了位置,两个医生立刻凑过去,将银白的针尖推入皮肤,秦朗挣扎了几下,身体慢慢软下来,仰头沉沉喘息。
“是受惊吓过度。”
护士拍拍薛易,见他能听懂英语,于是解释道:“很多车祸病人都是这样,需要点时间缓过来。你没事吧?”
“没事。”
车子很快到了医院,秦朗的血压一路飙升,已经进了危险区域,薛易跟着车跑进来,被拦在了急诊室外。
“不用担心,病人没有生命危险。”
薛易点点头,站在那儿发了会儿呆,等走廊完全恢复安静后,才拖着不断刺痛的脚腕坐在了椅子上。他掏出手机,抹掉上面的雨水,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是薛靖才打来的电话。
“喂?”
“薛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在哪。”
“在医院。”
“医院?!你怎么了,为什么在医院,哪个医院?”
“不是我,我没事。”薛易赶紧解释。
“不是让你在家睡觉吗,乱跑什么跑,你知不知道多危险……算了,你在哪个医院,你坐那儿别动,我过去接你。还有,你那小兄弟放走了,但是你不许去找他,听到了没有!”
薛易缩在椅子里,望了一眼急诊室,奇怪道:“为什么?”
“你问什么为什么,警方在别墅里检查到了第五个人的血样,凶手自首了,他也放出来了,我能骗你吗?咱们这就回去,他是秦家继承人,自然有人来接,有人来接他他就安全了,不用你瞎操心。”
是没骗他,薛易皱皱眉,可联系起刚刚秦朗的反应,就十分的不解了。
凶手自首了,无罪释放,这件事就过去了啊,为什么要躲着自己,还推自己走?
“听见我说话没有,赶紧告诉我哪个医院,我买机票。”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等我去问一下。小叔你要买机票了,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去?”薛易换了只手,贴着耳朵问薛靖才。
“你以为我想回去,林碣石死了,也不知道哪个孙子动的手,我他妈还得回去挨你爸骂……”
“……”
“快去问啊,走那么慢干嘛!”
怎么脚步声他都能听见……
薛易拿着手机走出廊道,走来走去也没几个人,好不容易才找着位穿白大褂的医生,那人似乎很忙的样子,在柜台里面打印药单,薛易就等他弄完了,才叫了一声。
“怎么了孩子?”
薛易询问了这是哪家医院,那人刚要开口,颊边的手机便滴了一声,不堪重负地亏了电。
“靠,关机了……”薛易下意识地说了中文。
那位好心的医生把自己手机掏出来,也用中文问他:“用我的?”
这中文还说的挺标准,薛易抬头,确认这是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才道:“不用了,谢谢。”
主要是没背住薛靖才的号码。
“那你找不到人怎么办?”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好,小心点。”医生很有涵养的笑了下。
薛易点头,表示感谢,“不过,您怎么会说中文?”
医生应该是只会一些简单的词汇,这个问题显然有点超纲了,于是换回了英文:“我的病人也是中国人,我会一点中文,是不是说的不错。”
“挺好的。”
“谢谢。”
他说完,将手里的单子收好,又换回中文,转头对身后的冰室喊了一声,“好了吗,皓亭?”
标准的中文念出陆皓亭的名字,薛易只觉得眼皮一跳,心脏不堪重负地颤动起来。
不会吧,不会是……不可能,没那么巧。
“嗯,好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薛易怔在那儿,忘了要跑。
一位身材修长的男人推开了门。
他指关节泛着青,风衣扣子系到锁骨处,眼睫微微垂着,手里拿着两个冰袋。陆皓亭和医生点头示意了一下,刚要去乘电梯,抬眼便看到站在台子外面的少年。
“小易?”他脚步一顿。
陆皓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易终于反应过来了,扭头往反方向跑,跑了两步,胳膊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拉住。
“小易,你怎么过来了?”
他的外套给了秦朗,只穿一件贴身的薄卫衣,头发也湿漉漉的,整个人狼狈不堪,只想赶紧挣开他,逃的越远越好。
也是,这副样子碰见熟人的情况下不会不想逃,秦朗会不会也是这样想的?
“小易!”
陆皓亭见他要挣开,一个使劲将他拉了过来,圈住肩膀将他箍在原地,确认是薛易没错后,质问劈头盖脸地扔了过来:“你和谁一起来的,家长知道吗,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我……”
那位医生走过来,微笑着对陆皓亭解释:“这个小孩子刚刚想和你打,没有电,关机了。”
薛易赶紧就着他的话点点头:“……嗯对,关机了。”
陆皓亭皱眉,“那你见了我跑什么,衣服呢,为什么头发是湿的?”
“……放在,放在酒店了。”
陆皓亭拿出了训陆子宸的架势,“哪有你这样的,外头多冷,胳膊都冻红了,我楼上还有件厚的,你先把我的穿上。”
薛易被往前一拉,照片里那件黑色的大衣就落上他的肩头,陆皓亭穿着红黑色格子卫衣,板起脸也很漂亮。
“谢谢。”
“别谢我,再有下次,你就冻着吧!”
那位医生也是无能为力了,朝薛易笑了下,要来陆皓亭手里的冰袋,先一步进了电梯。
“你自己来的?”
“嗯。”
“家长知道吗?”
“知道。”薛易回答。
几个护士从走廊另一端走来,手里拿着血浆盒子,陆皓亭拉上他,往边上靠了靠。
薛易撑着刺痛的脚腕,跟他一起站在墙边儿。
本以为还要来几个致命质问,陆皓亭却意外地往后靠了下,默了几秒。
“先生?”
“嗯。”突然间地,他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严肃,轻轻吸一口气,偏头低声问他:“小易,你、是来找我的吗?”
如果仔细看他的眼底,是能发现一丝隐晦的期待的。
“是。”薛易轻笑了一下,道:“先生说想我了,我就过来了,就是有点仓促,让先生见笑了。”
走廊寂静,将薛易的话拖出了一点回音,陆皓亭胸腔里的那颗心一震,眼底的光芒快要冲破眸光。
这种细微的变化能逃过很多人的眼睛,偏偏薛易是一直盯着他看的。
“知道见笑你还过来。”
薛易也不戳破,只拉了拉他的袖子,问:“先生,还生气吗?”
明明就是喜悦的情。愫,却还要强压住,皱眉道:“当然生气,你知道这儿多远吗,你才17岁,路上碰上点事怎么办?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对,我之前提过一次。那你也不能一个人来,连电话都不打……”
薛易笑道:“要是我给你打电话,你还能让我来吗?”
“当然不让。”
薛易:“那我怎么敢打,打了先生就见不到我了。”
“马上就回去了,还不是要见。你住哪个酒店,我让宸宸爸爸开车送你过去,回去的机票还没买吧,一会儿把你的证件号给我,我帮你一起买了,对了,给家里打电话了没有?”
“打了。”
“打了就行,哪个酒店?”
“我自己打车回去。”薛易说完,见陆皓亭又要说不行,福至心灵般地补充道:“已经叫好车了,再退掉不合适。”
“那好吧,你小心点,不许再到处乱跑了。要不然你别回去了,等会儿和我一起走,住我们家……”
“不,我东西都在酒店。”
“行吧,那、明天早上我接上你,咱们一起去转转?”
“嗯,转转。”
“这边天气虽然冷,但空气是真的很不错,你应该会喜欢这儿。你一会儿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陆皓亭点点头,手机震了一下,是陆旭华发来的简讯,问他去哪了。
傍晚的时候,陆冲就抱着陆子宸回去睡觉了,今天晚上只有他们两个守着,陆旭华是女婿,很多事情不方便做,陆皓亭就更加走不开。
—马上上去。
陆皓亭摁灭手机,朝薛易摆摆手:“我先上去了,记得发证件号给我。”
“先生,你的衣服。”
“你穿着,系上扣,诶,把帽子也戴起来,敢冻感冒了就哪也别去了,在家陪宸宸看电视吧。”
陆皓亭说完,电梯门就缓缓阖上了,他回到病房,陆旭华就站在走廊里等着他。
“怎么不进去,妈退烧了吗?”
“退了,睡着了,大夫说烧退下来就没有大事了,让我们不要担心。”
陆皓亭推开门看了一下,才放下心来,坐进走廊的软椅里面。
“你外套呢?”
“给别人了,小孩儿忘了穿外套,我怕他冷。”陆皓亭自己都没察觉到,念到‘小孩儿’这词的时候,他的唇角是个上扬的弧度。
陆旭华和他不一样,一张英俊的脸总是微笑的,闻言便温柔地问他:“宸宸不是已经回去了,是谁家的小孩儿?”
“宸宸的那个小老师。”
“他来了?”
“嗯。”陆皓亭笑了下,“明天爸说过来看着,我带宸宸去玩一圈吧,晚上可以早点回来。”
“和那个小老师一起?”
“嗯,我带他去转转,到时候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国。”
“宸宸也很喜欢他,对吧。”
“嗯,你打枪的赢的那个两个小喇叭,还记得吗,就让咱家乖宝送给他了一个,两个人一起吹的时候你是不知道,房子顶儿都要掀了,亏了左邻右舍不住人,不然投诉电话能打爆了,宸宸还说要拿到公司里去吹……”
陆旭华笑而不语,等他说完,才望着他道:“皓亭,好久没听你说这么多话了。”
陆皓亭微愣了一下,似是听出了话语里隐含的暧昧,忙闪开了目光,“我进去看看妈。”
陆旭华欲叫他,最终却还是放下了手,任他推门逃出自己的视线。
。
雨还在下。
薛易的运气比过来的时候要好上一点,刚走出医院,就碰上一个黑人司机正帮一对夫妇撑伞——那夫妇的小孩儿犯阑尾炎,打车连夜来了医院。
司机将他们送进了医院,收起伞回到车里,薛易就走过来,敲敲车窗,弓腰问道:“我可以上去吗?”
“当然。”那人指了指副驾驶的空位。
薛易坐上来,没急着挂安全带,扭头问他:“我没有钱了,能刷卡吗?”
“不能。”
“那我到了家再给你拿钱好吗,我可以把手机押给你。”
黑人司机爽快的很,一挥手:“不用押给我,去拿就行。到哪?”
薛易松了口气,报了地址,靠在玻璃上歇了会儿脚,不一会儿就闭上了眼。
到了地址,还是司机把他推醒,才踉跄地下了车。雨不比刚才小,他把帽子拉起来,低头往屋子里走,视线盲区闯进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