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了我帮你医-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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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这么轻易就被人拉下马了,”程嘉豫见她严肃辩解的样子不由得好笑,“连这么点儿小谎能骗到你,你说你不落马谁落马?”
时翎微微一怔,这才反应过来程嘉豫是逗着她玩儿的,本想发作,又一琢磨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得疑惑道,“什么下马不下马的,我看你是真喝多了。”
程嘉豫见她顾左右而言他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做领导最忌不得人心,你这么不合群,就注定在那位子上坐不久。”
时翎不是个听不进别人教诲的人,但这话从程嘉豫口中说出来好还是惊了一下,而后便不以为意道,“你知道什么就胡乱开腔。”
“犯法的事儿我可从来不干。。。。。。。”话说一半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住了,眉头也紧紧的拧在了一块儿,时翎正纳闷儿,又听他轻声道,“倒也不是从来不干。。。。。。。”
他话说得轻,跟自言自语似的,两人虽并排着往前走,但中间还是隔了些距离,时翎一时不听清,疑惑的问,“瞎嘀咕啥呢?”
程嘉豫却突然扭过脸看她,那双眼睛在路灯下显得犹为漆黑,又是背着光,脸上表情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
“今天这餐就是庆祝何智成顺利把你从经理位置上拉下来的吧。”程嘉豫说。
“晚上聚餐,我请客,就当是提前庆祝升职了。”何智成的话还回响在时翎耳边,听着倒是合情合理,但这里面的深意怕是也只有时翎一个人能深刻体会了,不承想这儿还有个跟她想一块儿去的。
虽然是事实,但时翎本不愿这么想,被一个处处不如自己的人抢了职位,任谁心里都会想不怎么开,时翎虽然一直表现得挺平静,其实心里也是翻江倒海的。
她不愿去这么想无非是想让自己这顿饭吃得不那么反胃罢了。
可程嘉豫这么会来事儿的一个人,这么会看人脸色下菜碟的人,却偏偏在这个时候挑出了时翎一直遮掩着的刺儿,那刺儿瞬间暴露在了光天化日里,就那么不深不浅的扎在她胸口上。
时翎不想承认,但这又是无可厚非的事实,新领导升职请底下员工吃饭是常有的事儿,但仅凭她跟何智成夫妇的关系也知道这顿饭不可能只是单纯的请员工吃饭那么简单了,何况这两人还在饭桌上唱了个双簧来挤兑她。
可承认了,心里也难受,就像自己说了个谎被一个路人给识破了,那个路人识破就算了还非得要她自个儿说出事实真相来,真是残忍。
程嘉豫见她半晌不答话,便抬步慢慢往前走去,边走边问怔在原处的时翎,“你是开车来的吧?停哪儿了?”
时翎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上,听程嘉豫主动绕开话题原本是应该松口气的,但这口气却并没有松出来,她犹豫着沉默了,就是默认了自己的软弱。
“饭也请你吃了,”时翎紧走两步追上他,扫了眼对面自己的车,边从包里掏钥匙边道,“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嗯?找什么?”程嘉豫似没听懂。
时翎无语,“你想找什么找什么,饭请你吃了,咱们各走各走,互不相欠。”
“那不行,”程嘉豫立马摇头,抬手比划了一下,“你还欠我十四顿饭和一个要求呢,哪里互不相欠了。”
时翎觉得烦躁,当初自己也是一时傻了脑子没转过筋来,居然被他半哄半绕的还真答应了十五顿饭的要求,简直跟被鬼附身了似的。
时翎不打算搭理她,拿钥匙解了车锁就打算去拉驾驶室的车门,胳膊被程嘉豫摁住了,她扭头去看他,又被他从手里把车钥匙给拿了。
“喝了酒就不要开车了,还是叫代驾吧。”程嘉豫说罢捏着车钥匙绕过车头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冲时翎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坐进去。
时翎站着没动,程嘉豫叹了口气,“给代驾小程照顾照顾生意呗,都沦落到出来蹭别人部门的自助餐了。”
时翎突然就想起平安夜那晚的同学聚会,当时这人轻扣车窗玻璃,一脸笑盈盈的问她“小姐姐需要代驾吗”的样子,不由得就笑出了声。
程嘉豫见她自个儿先乐上了,还以为自己说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脸疑惑的盯着她,时翎没理她,径直走过去坐进了副驾室。
时翎今晚喝了两杯酒,一杯是跟着大伙儿一块儿敬何智成高升,一杯则是何智成转敬大伙儿的时候喝的,自然是不能开车了,要不是程嘉豫提醒,她尽然一时没想起来。
第47章:一点儿不可爱()
“同安大学?”程嘉豫发动车子,侧头问时翎。
时翎摇摇头,“去同海路。”
程嘉豫挑了挑眉,“原来你住同海路啊,那岂不是离你们公司挺近的。”
时翎睨了他一眼没吱声,程嘉豫啧了声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慢慢往主路上转,前面正好红灯,车刚转出去就被迫停在了路口,程嘉豫扫了眼灯上的时间,又侧头看了眼旁边的人,“那天晚上你不会是打算走回家吧?”
时翎一时还没想起来他说的那天晚上是哪天晚上,蹙着眉想了半天,直到前面红灯变了绿灯,程嘉豫踩了油门把车开上了主道上才恍然,他说的应该是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晚,那晚时翎加班出公司,因为高烧三十八度半昏倒在了何万民诊所门口刚好被他“捡”到了。
那晚她是准备走回家吗?
时翎试着回忆了一下,一时间竟想不起来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往那条街走,她住的地方离公司就车程上来说的确算不得远,但要这么走回去她还真没干过也没想过,何况那会儿都已经十点了。
她只记得第二天是何智成和蒋慧茹的婚礼,她被蒋慧茹提前送了请柬,至于当时的心情,时隔两个月,时翎竟然已经回忆不起来当时自己是哀伤居多还是难堪居多,或许一半一半吧。
可程嘉豫这个问题,应该说是时隔两个月才问出口的这个问题,时翎一时间也没找着正确的方向来回答。
车子驶出一段距离,虽然已经没在下雪了,但气温却一点儿没有回暖,四面车窗都关得挺严实,车里打着充足的暖气,让人不自觉生出些昏昏欲睡的感觉来。
“你一直都是这样吗?”第三个红绿灯路口的时候,程嘉豫缓缓将车停下,侧头问她。
“怎样?”时翎打了个哈欠,在座椅上坐正上半身,不解的转脸看他。
“没什么朋友,”程嘉豫轻蹙着眉,“也一副不需要朋友的样子。”
这问题问得时翎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从学生时代到现在,时友为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那时她刚刚高三毕业,班上不少同学打算一起结伴来个毕业旅行。时友为也给她报了名,时翎跟着一块儿去了青海,回来的时候脸和胳膊腿倒是黑了不少,拿去的相机里除了拍了一张青海湖的照片外再没其他,别说跟同学的合影了,甚至连一张自己的照片都没有。
那会儿时友为盯着相机里的照片皱着眉问她怎么没多拍些照片,好不容易出去旅游一次,也该留些照片作为纪念。
时翎咬着唇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友为作为多年的老教师,虽然跟时翎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两年,却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她的个性了,不过他倒也没说什么,只叹了口气道,“时翎,你该试着多交交朋友。”
程嘉豫问问题的方式跟时友为不大一样,但其结果都差不多,这么多年,程嘉豫是除时友为外唯二一个问她这个问题的人。
即便如此,她也从来没有去深究过这个问题,朋友一词就好像与生俱来跟她毫无关系一样。
时翎沉默半晌才道,“我不需要朋友。”
“是吗?”程嘉豫把着方向盘打了左转灯,抽空侧头瞟了她一眼,“我以为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时翎:“。。。。。。”
这样的话,在学生时代倒也有人跟她说过,比如肖阳,比如谭玲玲。。。。。。。可这些人跟自己的关系又远达不到正常朋友的范围内。
“像今天这种局面,不是朋友应该也不会像我这样替你解围了。”程嘉豫见她不答话又道。
时翎一听蹙了蹙眉,“我没求你。”
这话就有些太不尽人情了,好歹今天程嘉豫算是帮了她大忙了,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自然不可能再收回来了。
“啧,”程嘉豫似早料到她会这般翻脸不认般,啧了声道,“你这样说我还真没话可接了。”
车里气氛一下就凝重了起来,时翎知道是因为自己的‘不知好歹’造成的,可她又不是个擅于调节气氛的人,哪怕只是另起一个话题。
“不过,”两人沉默良久后,程嘉豫慢慢降了车速,把车停在了前方停止线前,侧头看向时翎,嘴角依旧带笑,不像是为此而生气的样子,“你对于朋友的门槛要求是不是忒高了点儿?”
时翎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程嘉豫扫了眼红灯数字,又转过脸盯着她道,“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何况我又屡次帮了你不少忙,跟你要个友情位不算过吧?”
按一般人的观战来讲,以他们两人的相处来说,怎么也算是朋友了,只是时翎对于朋友的需求好像并不如程嘉豫这般渴求,一时间尽不知道该摇头还是点头。
“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许了吧,”程嘉豫重新起动车子,“我到海宁时间短,也就跟同事关系还不错,同事如果算不上朋友的话,想想还挺凄惨的。”
“你觉得没有朋友是一种凄惨的表现?”时翎这回抓住了重点,不过这个重点她不怎么苟同,反而还不怎么赞同。
“不,没有朋友不凄惨,至少对于你而言,有没有朋友无所谓,或者按你内心的想法,有朋友或许是种麻烦,”程嘉豫道,“但有时候,朋友这种东西的存在无非是在社会这个大圈子里的一种变相的社交产物,打个比方,今天如果不是我找你吃饭,你今天打算怎么吃完那顿‘鸿门宴’呢?”
程嘉豫的话说得没错,甚至每个字都站足了理,可这种被质疑的语气和感觉在时翎看来却不怎么舒服。
“你觉得没了你我就只能受欺负?”时翎抬了抬下巴,一副完全不赞同的姿态。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不大可能喜欢吃亏,”程嘉豫道,“只不过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我曾经看到过,我知道,那样的感觉并不好受。”
这四个字像一记重锤,直直的敲在了时翎胸口,刚刚那点儿被看扁后不服的高姿态瞬间偃旗息鼓了。
程嘉豫虽然是个理科生,但在文字和情绪总结方面却很到位,简简单单的四字成语,将时翎先前的狼狈全部情景再现了出来,而且非常立体,立体到时翎如今回想起当时的心情,还有些不舒服。
是了,孤立无援的感觉的确不好受,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连着心也想跟着一块儿去了。
只是时翎今天虽然的确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却并没有那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她之所以觉得胸口难受,是在程嘉豫说出这四个字时的语气和神态,让她心莫名的就揪了起来,那表情和语气都是那么的熟悉,可她想要再细强品究一下的时候,那种陌生感就侵袭了全身。
突然就觉得很难过,仿佛刚刚看完一本剧情跌宕起伏的小说,且还是个悲剧结尾的那种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