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升职记-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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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王妃是不知道”绮霞下意识脱口而出。
她亲眼看见,荆皓跟安和郡主有一腿。纸包不住火,将来闹出来,肯定是大事。
沈秀马上道:“哪有王妃不知道的事情,你别乱说话。”
绮霞意识到自己失言,道:“是啊,王妃自然是无所不知的。主子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议论的。”
“男大当婚,大公子到了议婚的年龄,难道还会因为我一个通房而改变。”沈秀说着,格外看着绮霞道:“这话也就屋里说说,若是说到外头去,被主子得知,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以程王妃的行事风格,就是知道荆皓和安和郡主的奸情,也不会太当回事。
重要的是,荆皓是不是跟她一条心,让韩容娶了荆小妹对程王妃是不是有利。
平原侯府经过一回,就算能勉强保住爵位,也是元气大伤。许家己无可用之人,程王妃把能用的娘家人全用完了。
现在想到女婿的侄女,这也是就近选择。从利益角度考虑,血缘、姻亲维护的关系,确实更牢靠些。
利益所在,不用太担心被背叛。
“我知道了,肯定不会再乱说话了。”绮霞连连保证。
两个小丫头在场,她若是说漏了嘴,才是死无葬身之地。
正说着,雀儿和丫头抬着食盒回来,沉甸甸的食盒,从厨房抬过来,实着不劲。
众人上前帮忙,食盒打开,一层层摆满美食,二十个菜,着实丰盛。
“怎么这么多。”沈秀惊讶。
除夕夜,厨房忙碌,虽然有心把饭菜准备丰盛些,也要考虑厨房的人能不能做出来。
原本说好的,十个菜就好,六个人吃也足够了。没想到现在抬来二十个,着实有点多了。
“是大公子吩咐的。”雀儿笑着说,“大公子特意过去吩咐的,厨房的人哪里敢怠慢。”
下人对主子的态度,除了身份之外,更重要的是脾气。
韩容不算燕王府的正经主子,但是他很不好惹。程元娘都在他手里吃过亏,厨房的下人哪里敢惹。
哪怕是累死呢,他吩咐说要二十个菜,那也是丝毫不敢打折扣。
“是他啊”沈秀脸上露出笑意,却是马上道:“这张桌子只怕放不下,再抬一张桌子来。对了,还有酒呢,拿来了吗?”
晚上韩容还要回来过夜,要是整坛酒众人喝醉了,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但一壶酒,每人分上一两杯,喝不醉人,正好助兴了。
“拿来了。”雀儿从最下层拿出一小壶酒,“婆子说,大公子得知姐姐要喝酒,还特意换了一壶好的。”
绮霞听得羡慕不己,道:“真没看出来,大公子是这般的体贴之人。”
沈秀嘴角笑意几乎掩示不住,却是道:“都别贫了,快点收拾了。”
“还害羞了。”绮霞笑着说。
一起笑着,一起收拾,拼桌摆菜,一会功夫一桌子酒菜收拾起来。
众人落坐,沈秀笑着道:“这样的日子难得,都要好好玩个痛快。”
“是啊,真是难得了。”绮霞说着,神情十分感慨。
没有投个好胎,别说这样围炉吃饭了,穷困时,能吃口白面都是好的。
雀儿给众人倒酒,沈秀脸上含笑,愉悦的心情之中又有一丝丝复杂。
满屋的烛光,烧着的火碳,丰盛的席面。愉悦而温馨的气氛,多少年了,不曾有这样的气氛。
“你们听,外面放鞭炮了。”绮霞说着。
一声声鞭炮响起,带着了新春气息,也让人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沈秀坐着,背靠在椅背上,显得悠闲极了,却又有几分伤感。
她在这里,她的家人呢,今生今世,还能再见吗?
第79章 初一()
除夕守岁,初一拜年。
燕王府做为地方王府,主子们当然不用入宫朝贺,却必须要去前头接受地方大臣与诰命的朝贺。
五更起床,大品正装,只要是官身的,不管男女,一个都不能少。
“好困,我为什么要去啊。”韩容打着哈欠抱怨着。
守岁喝酒,闹到三更也入睡,然后五更就被拉起来。头还是晕的,身体更是沉重,他现在只想躺床上睡觉。
“再忍耐一下,等朝贺完回来睡。”沈秀说着,拿起官帽给韩容戴好,又道:“我让厨房准备了热粥,雀儿己经端来了,你喝了再走。”
说着,沈秀亲自把粥碗端过来。
韩容虽然不是很想喝,但沈秀都端来了,便笑着接过来,道:“听你的,都听你的。”
粥喝完,沈秀接过空碗,又转身拿来韩容的大氅,道:“这件先穿着,到了正殿里再脱。”
官服的厚度是有限的,冬天天冷,正殿朝贺时,屋里暖和,但屋外仍然是冷的。
韩容虽然年轻身体好,但挨冻也是难受。
“越来越唠叨了。”韩容笑着说。
沈秀笑着道:“嫌我唠叨,那我以后就不说了。时间差不多了,快些去吧。”
“嗯。”韩容笑着说,临走出门时,又对沈秀道:“今天没事,你好好睡一觉。”
“知道了。”沈秀笑着说。
韩容出门走了,沈秀还真觉得有点累。
韩容三更睡下,她比韩容睡的更晚。今天韩容五更起,她起的比韩容还早。
过年事务多,反而就初一的事情少,趁着韩容不在,她真该补个眠。只是不等她收拾睡下,绮霞挑帘子进来,脸上带着异样的兴奋。
“大新闻啊”绮霞说着,双眼几乎要放光了。
沈秀只觉得头晕脑胀,看着绮霞道:“昨天闹这么晚,你不困吗?”
“困什么啊,后头出事了。”绮霞说着,“昨天晚上,世子爷没去世子妃房里,去了郡王妃房里。”
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王府生活虽然富裕,却多少有些无聊。
现在有这样劲暴的八卦,她当然兴奋。
“啊?”沈秀愣住了,下意识道:“世子妃刚进门的”
除夕夜与正妻一起守岁,这是规矩,这也是正妻的体面。
兼祧的情况不同,两个都是正妻,去哪里都可以。为了防止两房纷争,一般都会提前分派好日子。
程元娘是刚进门的,按照惯例,韩骁怎么都该去她屋里,还不是去吴氏那里。
“世子爷先去了世子妃那里,但世子妃一直哭哭泣泣,就把世子爷哭走了。”绮霞说着。
帮为侍妾,她对韩骁多少有些了解。
撒娇不管,哭泣只会惹人烦,他想要,那就脱衣服。睡完走人,这才是韩骁的风格。
平原侯府是出了事,世子妃是挺惨,但是除夕夜在韩骁面前哭哭泣泣,得来的也只有拂袖而去。
“”沈秀说不出话来。
程元娘会哭在情理之中,韩骁会走,似乎也不意外。
该说什么好呢,程元娘不懂事?韩骁太不近人情?
“据说世子妃哭肿了眼,幸好今天朝贺是大品梳妆,粉擦的多看不出来,不然”绮霞说着。
话没说下去,沈秀也明白。
朝贺是大事,要是程元娘搞砸了,别说亲侄女,就是亲闺女,程王妃也会掐死她。
“唉,世子妃也是命苦。”沈秀说着。
程太太一辈子精于算计,但对唯一的女儿的教育,却是保护式的,尽可能不让她接触后院的黑暗。
被母亲爱护着长大的千金小姐,突逢这样的变故,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都投胎成千金小姐了,哪里命苦了。这就是不懂事瞎作,作的男人心烦了,懒得理会她。”绮霞不认同说着。
虽然程元娘昨天打赏的银裸子,让她很开心。
但是实事求是,贫苦人家里,死爹死娘,吃不上饭的多了。要是都像程元娘这般瞎作,早就饿死了,连作的时候都没有。
“你啊,这些闲话也敢说,不怕被人听了去。”沈秀说着,又叮嘱屋里两个小丫头,“你们听到就罢了,别乱传话。”
两个小丫头笑着道:“姐姐就放心吧。”
下人背地里说主子闲话是常事,非得讨嫌传话,只会里外不是人。
“你啊,就是太小心了。”绮霞说着。
沈秀却是打了哈欠,道:“我没睡好,趁着大公子不在,得补个觉,就不留你说话了。”
“这是嫌我烦,赶我走呢。”绮霞笑着说,却是并不在意,“也罢,你好好睡觉吧,我晚上明天吧,再找你说话。”
“嗯。”沈秀笑着点点头。
终于得到清静,沈秀上床睡觉,把昨天缺的觉都补回来。
与此同时,青阳汇丰船行里,也一片新年景象。
沈越从来不是小气的主子,过年过节的红包从来都是大大的给。
今年他来了青阳,更是如此,直接在船行办起了流水席,戏台也搭了起来。不止是船行的伙计,伙计的家属都可以一起来。从初一吃到初五,大鱼大肉,欢乐到初六。
与前院的喧嚣不同,后花园里静的几乎听不到一丝声音。
大雪己经停了,积雪仍然在,满园白色,池塘结冰。敞着的花厅里,碳火烧的正旺。沈越坐在罗汉床上,身上披着厚厚的大氅,身边放着手炉。
圆桌上摆着酒菜,火炉上热着美酒,酒香散开,与冰冷的空气掺杂在一起。
“我最讨厌过年了。”沈越闷声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管多少碳火,都温暖不了这个空旷的房间,更暖和不了他的心。
过节,团圆,每一次都好像惩罚他这个脱罪者一般。孤独一个人,好像在提醒着他。
家人,亲人,所有人,都己经不在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过年的。”沈镜说着,把沈越眼前的空杯添满,“只要你愿意,也可以去燕王府,把”
“我能给她什么呢”沈越自言自语说着,“短暂而安宁的生活吗?不,我连这个都给不了。”
沈镜沉默,他很想对沈越说,每个人对生活的定义都是不同的。
对他来说,现在这样就好。
但对沈越来说,沈家的仇,为沈家翻案是最重要的。为了这个目的,他不惜一切。
同样的,吃了这些年苦头的沈秀,到底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也许沈秀对仇怨早就不在意了,这些年辛苦生活,早让她疲惫,不想再支撑下去。只想守着哥哥,过平静的生活。
“很多时候我都会想,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沈越自言自语说着,不自觉得喝着杯中酒,“最后活下来的人真的幸福吗,我为什么总是觉得伤心,总觉得有好多人在质问我,凭什么我活了下来”
沈镜依然没作声,只是继续给沈越添酒。
沈越快醉了,再加点劲,他就彻底醉了。他不会安慰人,沈越也不需要他的安慰。
就这么醉倒了,一觉到天亮,反倒是好事。
“你啊,平常还算伶牙俐齿的。到了这个时候,反倒一句不说,只会给我倒酒了。”沈越笑着,却依然继续喝着,“是不是想着,我这个人这么烦,喝醉躺床上,你就能清静了。。”
“说了这么多,只有这一句说对了。”沈镜说着。
“呵”沈越笑着,“连你都嫌我烦了,我真是失败啊。”
沈镜道:“那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