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在修真界-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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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娶妻后还与楼子里的扯掰不清,这在任家男人看来,是没能力没长大的一种表现。
年复一年,一代一代花魁帮助任家男人走向成熟,温柔乡里鸳鸯帐下,肆意喷射着蓬勃的雄**望。
不管是丫鬟还是楼里的姑娘,一次次的贴身征战,激情中也会有纳为妾的许诺。长辈劝阻无效,会放下选择权:
只要不是任家男,别说纳妾,就是娶妻,也是个人的自由。
是去族除名,出府自立门户还是遵从祖训,两条路,自行选择。
有人退缩放弃,有人破门而出。
任怀元自小就看惯了这些,一早就知道外头的女人,只是逢场作戏,未来要娶的妻室才是他的责任所在。
这种理念深值于任家男人心中,即便再好色再偏心的,也做不出宠妾灭妻的事。甚至,任家男人纳妾的都很少。
因此,与任府结亲,有人喜有人忧。
做父母的知道女儿嫁为正妻不会受苛刻,是门好亲事;做女儿的知晓未婚夫的青楼情史,无法释怀,非良人可托。
耳濡目染,任怀元确定要尚主这一事实后,长公主就已经是他一生的责任。是夫妻和美顺遂一生还是夫妻反目恶吵一辈子?
答案不言而喻。
只是,开端就有条人命隔着,接下来长公主又全身带刺随时发作,让他颇有种乌龟拖刺猬无处下口的无奈之感。
二十几年的相处,哪是责任哪是感情,怎么分得清?吵闹厌恶怨忿也是一种纠缠,一朝冰释,也能化作绵绵春水泛滥。
他们是夫妻,生同衾死同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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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言一路疾走。
那两个被情所困误会消除的中年人,现在应该抱成一团了吧?
今晚的星星很亮,不知另一个星空下的那对中年人过得好不好?他们还会因为些许旧事佯装争吵吗?在没有了做裁判的妞妞后,他们还会有吵架的力气么?
他们好吗?好么?!
她到底是死了还是失踪了?他们是要接受中年丧女的惨事,还是要承受生死不知的离奇失联?
他们,好么?
温和的夜风吹出了她的眼泪。
如夏汛,至滂沱。
我去赏月。都别跟来。
丢下陪伴的仆妇,快步冲上路边的小亭,扬头看月亮。
月亮半残,星星很远。
那么远,远得眼睛都疼了。
猜猜我有多爱你?小时候听妈妈讲过的故事:
|小兔子想要去睡觉了,它紧紧地抓住大兔子的长耳朵,它要大兔子好好地听。
它说:“猜猜我有多爱你?”
“噢,我大概猜不出来。”大兔子说。
“有这么多。”它伸开双臂,拼命往两边张。
大兔子的手臂更长,它说:“可是,我爱你有这么多。”嗯,是很多,小兔子想。
“我爱你,有我够到的那么高。”小兔子举起胳膊说。
“我爱你,也有我够到的那么高。”大兔子也举起胳膊说。这太高了,小兔子想,我真希望我也有那样的胳膊。
没有什么东西能比天空更远了。
“我爱你,一直到月亮那么高。”它说,然后闭上了眼睛。
“噢,这真远,”大兔子说,“这非常远、非常远。”
大兔子把小兔子轻轻地放到了树叶铺成的床上,低下头来,亲亲它,祝它晚安。然后,它躺在小兔子的身边,小声地微笑着说:“我爱你,到月亮那么高,再——绕回来。”|
我爱你,到月亮那么高,再——绕回来。
第154章 一些改变()
任昆先一步从槐城回来。
惊喜不成,心中难免遗憾。
又叮嘱卫决明和李掌柜,寻亲的事既然无果,就不必说给夫人听,免得徒增伤悲。
二人深以为然。各自离去。
又过了三四日,去别院春游度假的那三人才返回府中。
自他们回来,一碰面,任昆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父母变了,锦言也不对。
这仨人去了趟明秀山庄,回来后怎么全都怪怪的?
他恍忽意识到自己好象错过了什么,他们在明秀山庄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全都古古怪怪的?
父亲与母亲表面上如以前无般,父亲还是会恭敬地称母亲为公主殿下,每次听到父亲熟悉的回应:殿下请吩咐,殿下您指示
他都有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与其说是尊称,不如说是透着亲昵的调侃
父母之间,还是一样的言行举止,却莫名就多了种默契,这二人好象有了共同的秘密,宛如原本不相干的两种食材,被加了一点小调味,烹制出全新的风情,那味道制造出迷人的氛围,沉寂着外人插不进去的韵致。
一种只可意会不能言表的,属于他们俩人的独特氛围。
就象在正统的大格局中,添加一些让人备觉温暖体贴的小细节,不会让人大喜大悲,却有种更自然的安心感。
母亲偶尔看向父亲的眼神,透着怒放的恬谧,父亲回她饱满的呵护,四目对视间就有了岁月的暖意。
任昆再迟钝,也明白这两人的关系有了翻天覆地的质变也许真能给他生个幼弟或幼妹?
男女间的事忒是烦人,忽好忽坏忽冷忽热,好的时候恨不得黏乎成一个,坏的时候杀了对方的心都有反正他是看不懂。
这俩人,前二十多年的时光,就是互不关己的两出独角戏。
母亲这台永远喜怒无常以晴天霹雳为乐,经常上演暴怒喷火哭闹摔砸,惊天动地热热闹闹的全武行;
父亲那厢冷淡静寂,无对白无台词,只一个隐在僻静处负手而立的身影,表示演员在场,不是空台子。
喔是他不对,不应该用戏子和演戏来形容,这样对父母不敬。
他只是搞不懂,他们,怎么就人间四月天了?
之前金戈铁马常兴战事的两个人,居然也能生儿育女,有他这个儿子,眼下又恨不得好成一个人,真是挺无语的!
管它是第几个春天,老爹能哄着娘亲开心,他举双手赞成,全家皆大欢喜!
对照他们之前的吵闹冷淡,好的变化特别令人赞同,定是锦言小丫头的功劳!
这小丫头,对谁都是朵解语花开心果就是对他不好。
父母往好里变,可她怎么也跟着热闹,变得
唉!她的变化,真心不讨喜!
想到锦言的态度,任昆又气又恼,恨不能咬她几口出气!却只能无奈磨牙,空想想而已。
这小丫头,忒气人
他还打算找她好好谈谈,关系更进一步呢,结果她倒好
若真要任昆点出锦言哪里不好,他又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常被气得有口难言,无理发火。
其实锦言真没做什么。
拿定主意不争当优秀员工的她,对待侯爷的态度更为恭谨,礼节更为周全,服侍地更为周到。
她是有职业道德的好不好,即便不积极向上了,也不会突然不把领导当干部了。
相反的,愈发放低姿态,侯爷您好、您请、您请指示、您请吩咐、您
总之各种尊称各种敬语被她运用娴熟,听得永安侯一口气堵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任昆发现,原先她对自己尊敬中有份亲近,熟稔间带几分随意。现在可好,只剩下尊敬,恨不得将他当大神供起来,顶礼膜拜,远得抓不到摸不着。
十足的礼貌与客气,其实是距离感的另一种呈现。
敬语与尊称固然是尊敬重视的体现,同时,亦是对彼此亲近度的拿捏与界定。
因为不自觉地将人放到了心上,对她的言行举止就格外上心,对这种礼貌周到下隐藏的疏离感就愈发难受,永安侯想不通好端端的,怎么一下子又回到比初相识时还要远的地方
哪里好端端的,是你乱发老板脾气!
哼,现在起,不用你提醒,我也会把您老当菩萨供起来,谨守分寸,绝无半分逾越之处。
锦言如是想,也如此行动。
通透的人,总是活得自在,遍地尘埃里也能开出花来。
她过得洒脱,任昆难受了。
他很想把关系恢复到之前的融洽。
任昆历来相信自己对人情世故的把控,人心什么的,只要他想要,就会有办法。
开始信心满满。
试了几次,发现行不通。
不管你说什么,她都是微笑着应承,态度好得令你不好意思发火。若说是应承了,又滑不溜手,拒绝地或委婉或合情理。
聊天也好,下棋也罢,她都是这幅让人挑不出毛病却恨得牙痒痒的笑模样!
有一次任昆实在忍不住,狂燥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一口一个您啊请呀的,哪来的那么多您!
好好说话?
果不其然,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懵懂与不解,怎么就没好好说话了?
目光注视在您身上,声调语气与用词皆无不妥,怎么叫好好说话,侯爷您请示下?
气结。
好好说话就是别动不动您啊请啊的!不用尊称不行啊!
明明一嗓子就能吼出来的,偏这句话憋在喉咙里讲不出来。
任昆知道,自己吼出这句话,等待他的一定是:
尊称您有什么不对吗?
小丫头睁圆雾濛濛的大眼睛,带着丝怯意,表情无辜至极:您是侯爷啊,嬷嬷们教过规矩的
类似的暗示他讲过几回了,她要么装作不懂不接话,要么就拿规矩说事
是,他是侯爷,跟他就应该尊着敬着,有规矩呢!活该你是侯爷!
永安侯气极,这小丫头,学规矩就是用来与自己做对的吧!
担心自己忍不住,深吸口气,起身拂袖而去。
起得急了,袖子挥得用力了,桌边的茶碗被带到了地上,“咣当”一声碎成了四片。
又一个。
锦言默默为无辜的茶碗哀悼,风清云淡:“嬷嬷,记下来,官窑青白瓷茶碗一个,唉,真是不爱惜东西,碎了一个,好端端一套茶器就不成套了”
以为拍拍屁股走人就没事了?
损坏财物是要赔滴!
虽说来者是客,客人失手打碎个盘子碗的,主人是不会要客人赔的。永安侯是客人吗?不是!他是不请自来的。
再说,偶尔失手情有可由,接二连三的失手,她哪有那么厚的家底由他砸着玩?就是有,也不给他玩!
损坏物品登记册,专门有个小册子用来记录永安侯童鞋打砸物品的明细。
气白受了,东西可不会白损失。
每次任昆怒冲冲离开,自有人去禀告长公主。
锦言只要在屋里喝喝茶吃吃点心,晚餐少用一点、睡得早点或灯灭得晚一些,第二日请安时,长公主自会有好东西给她,要么就专门差人送来。
她什么也不需要说,如常般请安说笑。
心怀愧疚的母亲就会用各种方式进行弥补。
每次听到侯爷在榴园发脾气了,或是任昆又去井梧轩了,长公主的心底对锦言就有份心虚与歉意。
随着与驸马的日益甜蜜,谁是其中的功臣,她心里明白。
自始至终,真正点醒自己的是锦言,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若没有她,若没自己与驸马未必会有今天这一步。
远的不说,这趟明秀山庄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