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第2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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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诗拿了些吃的,在朝慕青身旁坐下,一边喂些到她嘴里,一边笑道,“待会你可要争气呀,不会笑场吧?那我跟太子殿下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朝慕青白眼,“若是不把我绑这样还沾上假血,我可能看见他就热泪盈眶,可被你这样一弄,我反而真的想笑,怎么办?”
闲诗塞了一块糕点堵住她的嘴,道,“那你赶紧笑,使劲地笑,等你笑够了,待会就笑不出来了。”
另一边,自从景东柘回京之后,朝塍第一次与他单独相见,不是跟闲诗那般约他在某个地方见面,而是直接策马去了军营。
景东柘猜测,准是锲而不舍的妹妹逼迫她的男人来当说客,所以对朝塍也不怎么客气,“妹妹快要生产了,殿下还是多陪在她身边,无关紧要的事还是不要管了。”
朝塍脸色冷冷道,“你猜错了,既然我答应皇姐不插手你们之间的事,便会说到做到,今日我过来,只是告诉你一件事,怎么对待随你的便,但是,你的态度也将影响我与父皇的态度,评判一下你有没有资格再当驸马。”
虽然朝塍没有说出事情的内容,但景东柘听了,心里却猛地咯噔一下,他并不在乎长公主驸马这个身份,但是他在乎甚至深爱长公主那个人,即便他恨她的那些决定,但是,不能否认,爱比恨要多得多。
“发生什么事了?”
“自从回京之后,皇姐就像是丢了魂魄似的,经常浑浑噩噩的,不知所为,这本来也没什么,当年她假死回来,不比现在好多少,但那时她肚子里有了阳儿,所以她可以振作起来,可如今,她拿什么振作?”
“今日一早,她带着阳儿在树林里玩,阳儿吵着要树上的鸟蛋,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便上了树,谁知道却摔下了下来,两条腿都摔伤了,虽然没断,但距离断也不远了。”
闻言,景东柘的脸色瞬间转为惨白,心像是被扯开一样疼痛起来。
“现在,她正被人绑在床上,一动不能动,为什么?因为她也是爱美的女人,听太医说她的腿将来很有可能会留疤甚至有瘸腿的症状,她便大发脾气,不如死了算了。谁劝都不听。”
“现在能劝她的人,你说还有谁?也许你现在气还没有消,也不愿意因为同情去接近她,原谅她,但是,我相信你爱她,就像我爱闲诗一样。当初以为她死了,思念她不得的那些日子里,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她能够活着回来,纵然犯多大的错误,你都能原谅?岁月不是拿来蹉跎的,而是拿来珍惜的。”
“其实这些年来,她跟你之前的事,我都是参与者,如今想来,我也有错,我的错在于一味地纵容她的决定。若是当初她为了阳儿的安危一直躺在床上一动不敢动,持续数月的时候,我能告诉你真相……若是你准备娶花流芳的时候,我告诉你真相……一切都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景东柘,皇姐她虽然任性,但绝非刁蛮之人,她只是太看重爱,看重你对她的态度。若是当初她只是长公主的时候,你愿意试着了解她一下,也许你们也不必走那么多的歪路。”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是纠结于过去出不来,还是过上你所憧憬的美好日子,其实都在你的一念之间。言尽于此。”
朝塍离开之后,景东柘的脑袋一直嗡嗡作响,她受伤了,受伤了!伤及了双腿!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耿耿于怀朝慕青的过错,却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是的,朝塍说的没错,朝慕青其实是个善良、随和的女子,可是,就是因为他,变得极其任性。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这场劫难之中,也是有偌大的责任的,想当初,其实他并不讨厌长公主,只是一味地不想与这般身份的人有所接触,而如今想来,若是爱偏偏要发生在他们之间,他怎么能躲避?躲避岂不是浪费时间?
而且,他也不知道,朝慕青为了生下他的阳儿,吃了那么多苦,一定有更多的苦,朝塍没有说出来。
此时此刻,除了心疼朝慕青,豁然开朗的景东柘只想马上见到朝慕青。
于是,他骑上自己的骏马,直奔自己的家,属于他与她的家。
而朝慕青的寝房里,外头的女侍卫突然敲门道,“太子妃,景少将来了。”
闻言,闲诗立刻站起了身,将那些吃食稍稍收拾妥当,还不忘给朝慕青擦干净嘴角,继而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往朝慕青的眼睛上抹了抹。
瞬间,朝慕青尖叫一声,“姑奶奶你给我抹了什么?”
“呵呵,对你身子无害,就是会让你流泪的好东西罢了。”
听见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闲诗来不及离开,只能躲到了北窗口,反正只要自己不发声,景东柘肯定发现不了。
砰一声,门被踢开,景东柘满头大汗地进来,而他脸上的汗水不是热的,而是纯粹急出来的。
此时此刻,朝慕青被闲诗抹上的东西已经发挥了极大的效果,弄得她眼睛都快要睁不开来,只能控制不住地流泪,再流泪。
眼睛里的难受,加上想着她被绑的模样,她就是笑都笑不出来了,只希望那些刺激的药剂赶紧消失。
景东柘一脚踢上门,几步走到床畔,看见的便是朝慕青泪流满面的楚楚可怜的模样,想必她已经哭了很久了。
他的眸光往下,心更是痛了几分,他们居然把她绑成这样,究竟是谁干的?
但……当他看见那些大概因为她挣扎而渗出的血迹,不由地又改了主意,不绑着她,那她这腿,岂不是不废也废。
都是他不好,若非他不肯原谅她,不肯见她,一天一天地冷落她,她岂会不爱惜自己?
“娘子——”景东柘俯身,一把将朝慕青抱在怀里,却不敢这么快就给她松绑,免得她情绪过分激动又伤到腿,只能将炙热的吻一个又一个地落在她的脸上。
朝慕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继续流着,此刻又添加了自己主动流出的眼泪,心里酸楚不已,这个坏男人,混账男人,非得等自己受伤了,才愿意回来吗?
“你走,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朝慕青有骨气地说着违心地话,躲在北窗的闲诗不由地竖起了大拇指,这皇姐,演技不错。
“若我对你只是同情,这些日子以来,便不会强忍着不见你,爱之深才恨之切。”景东柘的吻又落在朝慕青微微颤抖着的唇瓣,轻轻地摩挲着,啃抿着。
朝慕青绷紧了健康无比的身子,继续任性,“那你怎么不继续恨了?”
景东柘有些难为情道,“因为殿下说,时间是拿来珍惜的,不是拿来蹉跎的。从今以后,我会加倍爱你。”
唉,太子殿下出马,果然手到擒来,朝慕青心中慨叹了一下,又道,“看来,我这腿是伤得值了。”
“胡说。下次要加倍爱惜自己。”景东柘见朝慕青的情绪稳定下来,便试着给她松绑,但见她的眼泪仍旧在流,不禁又吻了吻她,安抚,“怎么还哭?不哭了。”
朝慕青撅着嘴,“控制不住。”
“我当你喜极而泣。”
朝慕青白眼,“我们还是和离吧,我不想你的妻子的是个瘸子,还腿上有疤。”
“要不我也去摔一下,你瘸我也瘸,你有疤也有疤?”
朝慕青又道,“嫁给你我没有清白身,也有过孩子,还年纪这么大,你何必勉强?”
“还赌气?你的清白身给的是我,孩子的父亲也是我,至于年纪,即便你再大20岁,我也只要你不要别人。”
这话甜的……
“恐怕闲诗也不肯让我嫁给你。”
“殿下肯就行。”
躲着的闲诗气呼呼地暗道,好啊哥哥你居然看扁我,亏得我这般努力地撮合你们,没有我,朝塍肯出马吗?
景东柘擦了擦朝慕青的眼泪,可是那眼泪还是源源不断,以为朝慕青心里还是不舒坦,或者伤口不舒服,便在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之后,侧躺在床榻上,温柔地去吻去她的泪珠。
朝慕青心中一紧,忙道,“别。”
可为时已晚,那些沁凉的泪珠已经流进了景东柘的嘴里,被他发觉出了异样,“你的眼泪怎么是凉的?”
躲着的闲诗捂嘴窃笑,朝慕青索性推开他,猛地坐起来,将自己腿上帮着的绷带胡乱地扯掉,直接露出光洁无暇的肌肤,对着看瞪眼睛的景东柘道,“我没受伤,你被他们夫妻骗了。这次可不是我要骗你。但若是你要将这笔帐挂在我头上,再来一次扬长而去,我也认了。”
原本景东柘因为朝慕青受伤的事情内疚心疼不已,这会儿见她完好无事,自然是喜悦大于生气。
“骗得好。”景东柘突然开始扯起了朝慕青的衣裳,并美其名曰,“让我检查下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
“大白天,哪有?”朝慕青对上男人那充满火焰的眼眸,自然知道他其实是想干什么,想着闲诗还在,便真心想要拒绝,甚至告诉他隔墙有耳。
但是,想到今日闲诗这般作弄自己,且还把她的眼睛弄得这般不舒服,又想着闲诗又是过来人,待会也不至于会走过来看,便也打消了供出她的念头。
“娘子,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景东柘这些日子被思念折磨疯了,警觉性极好的他,居然连寝房里躲着一个人都没有听见,所能听见的,只有他与朝慕青彼此的呼吸,眼睛里看到的,都是她的美丽。
“夫君,我也想你。”朝慕青圈住景东柘脖颈,热情地回应他给予的一切。
“青儿。”
“东柘。”
“爱你。”
“我也爱你。”
夫妻俩的心终于在时隔多年之后,完完整整地贴合在了一起,只认可彼此的身躯契合地容纳对方。
熟悉又陌生的呢喃声回荡在闲诗的耳边,即便捂着耳朵,也难以阻挡满室的热情,闲诗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个大好人居然会被如此对待。
若是自己不是孕妇,这会儿跳出窗便是,可她现在怎么跳?难道要等听完了他们的房再走?
室内的气氛越来越浓烈,当闲诗急得直跺脚,甚至打算堂而皇之地从正门出去的时候,北窗外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闲诗眼前一亮。
可是,朝塍一动不动地,既不伸手也不进来,只是一脸促狭地看着她,好像在笑她活该似的。
闲诗涨红了脸,用眼神骂他,还不来救我?看我被你姐姐欺负成啥样了?
朝塍依旧一动不动,眸光好似在说,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多管闲事?看看人家,现在只管自己快活,不管你的死活了。
两人瞪眼了白天,最终还是朝塍妥协,跳进了窗子,继而将他的妻子与孩子安安稳稳地抱出了北窗。
可是,他却没有直接拉着闲诗离开,而是将她轻轻地压在了墙面,吻着她的嘴道,“娘子,听着眼馋不眼馋?”
闲诗刚褪下的红晕又冉冉升起,“胡扯什么呢?”
“快点生吧,生了我们也能。”朝塍说完,深深地吻住了闲诗,以这种简单的方式诉说着彼此的爱恋。
窗内窗外,爱意皆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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