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娘子不放松-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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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闲诗不知道,很多时候,特别是晚上的时候,是朝塍亲自在监视,还曾亲自阻断过她与花流云的亲热,防止他们洞房成功。
朝塍没有回答,却抛给她一个理所应当的眼神,气得闲诗真想打他一拳头。
但是,她的拳头虽然狠狠地打出去了,但是,却被他及时一把捏住,且一脸傲然道,“若非确知你干干净净,爷也不会娶你。”
这话听在闲诗的耳中,真真是伤人至极,若是他明知她已经与花流云有过夫妻之实,仍旧坚持娶她为妃,她或许对他会生出一丝感动与钦佩,甚至认为自己其实配不上他。
但是,他偏偏将自己真实的心思说道了出来,让她明白,原来,他也看中她的清白之身。
若是早知如此,她早该欺骗他,自己已经非清白之身,那样,他岂不是肯定就不会娶自己了?
“呵呵,呵呵,”闲诗冷笑了两声,不知道自己即将出口的欺骗还能不能挽救自己的自由之身,尝试着道,“你确定你派去的人没有打盹、开小差、上茅房的时候?我这肩膀上的牙印,便是花流云与我真正洞房的时候留下的。洞房的时候不是夜晚,而是白日。”
闲诗只是赌一赌,赌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男女行夫妻之事一般都是在晚上,是以朝塍派去的人也会在晚上监视得尤为厉害,但是,很容易忽略掉白日。
果然,闲诗见朝塍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冷骇,像是已经相信了她的话,为了减少他的怀疑,闲诗继续添油加醋道,“你后悔了吧?你应该在娶我之前,找人给我验身的,其实,在与花流云和离之前,我已经不再清白,我们之间的夫妻之事,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闲诗的脸涨得通红,因为她自己都觉得羞耻,但是,为了达到刺激朝塍并且让他废黜自己的目的,她不惜胡扯八道。
生怕朝塍听出自己是在扯谎,闲诗强忍着没有开口让他废黜自己,但却对于这个结果充满期待。
此时此刻,朝塍身上还是衣冠整洁,除了有些凌乱之外,还没来得及宽:衣解:带。
阴森森地盯着闲诗的眼睛半饷,朝塍黑着脸从她身上翻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新房。
闲诗望着他傲然离去的孤寂背影,心尖儿不由地抽了抽,忍不住暗骂了一声——蠢猪。
难道他不是蠢猪吗?连自己小时候留下的牙印都不认得?就算过去了多年不认得了,难道,这么小的牙印,花流云那属于大男人的牙齿,咬得出来?
真是蠢猪一头!鉴定无误!
第259章 娶随鸡鸭()
朝塍已经离去多时,但是,闲诗纷乱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那些笃定的事,再一次没有按照她设想的样子发生。
嫁给花流云的时候,她以为洞房会发生,但结果没有发生,嫁给朝塍的时候,她更加以为洞房会发生,但结果也没有发生。
不是她对洞房充满期待,而是那种猜错结果的感觉,实在是很糟糕,空空的,慌慌的,怪怪的。
那时花流云丢下一番决绝的话离去,她想通之后,浑身都是舒畅的,觉得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但今晚,朝塍已经离去那么久了;她居然还是没有想通。
当然,闲诗明白,她久未想通的重要原因,应该是那两个未曾被朝塍认出且冤枉到花流云身上的牙印,或许还有其他,譬如,他已经知道了她不再拥有他所看重的清白之身,为何还不对她采取行动?哪怕是在言语上判给她一个死刑亦可,但是,他却简单地一走了之,真是可恶、可恨!
静谧的夜愈发深邃无声,闲诗盖着厚厚的被子,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或者说睡不踏实,没有丝毫困倦,一颗心怎么也安宁不下来。
从几年前开始至今晚,闲诗想的全是朝塍万恶的一切,细数他的罪状,他被她骂了无数遍。
当闲诗觉得今晚她肯定睡不着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这一次,闲诗听得分明,一颗心紧张到嗓眼,是谁?是朝塍那个家伙吗?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东宫之中,闲诗宁可希望,来人是朝塍,而不是其他陌生之人。
当来人朝着自己走近时,闲诗定睛一看,立即暗吁了一口气,果然是他,只是,他又回来做什么?现在就要赶走她吗?
随着朝塍距离床榻越来越近,闲诗索性转了个身,留给他一个冷然的背影,若是他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就这么说吧,这个男人,多看一眼便多添一层烦恼。
当朝塍在床畔站定时,闲诗却不自觉地咬住了唇瓣,同时闭上了眼睛,似乎连他投落在墙上的影子都不屑看见。
结果,闲诗既没等到朝塍下逐客令之类,也没有对她的去留问题作出表示,而是默默地躺上了床,躺在了她的身边。
虽然他没有直接钻进她的被窝,此刻两人身躯也没有直接触碰到,但只消他们其中之一稍稍动一动,便必然会触碰到。
闲诗绷直了身躯,一动不敢乱动,心里则又将朝塍骂了一顿,偌大的东宫,难道没有他就寝的地方,非得跟她这个不清白之人挤一个地方,他不嫌脏?
朝塍自躺下之后,便没有再动弹过,而闲诗也不敢贸然转身去看,一是怕不小心碰到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二是怕他误会了她,还以为她对他有什么意思呢。
闲诗的眼睛一会儿偷偷睁开,一会儿又缓缓地闭上,如此反复,身躯僵硬得像是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厚实的被子全都盖在她的身上,她不会感到寒冷,但身旁的男人身上除了穿着未脱的衣裳,未曾覆盖任何,这寒冷的冬夜,不冷?
好几次,闲诗差点将身上的被子甩过去给他一些,但在动作前,却又猛地打消念头,不断地告诉自己道:那个坏蛋,蠢猪,冻死活该,何必可怜他?
或许,他身为男人,血气方刚,根本不像女人一样畏寒怕冷,譬如此刻他什么也未遮盖,还觉得太热呢。
不知过了多久,仍旧异常清醒的闲诗耳边,传来男人均匀清浅的呼吸声,好像已经睡沉了。
闲诗撇了撇嘴,这男人果然与众不同,居然真的不怕冷,这样也能睡着?
听着朝塍那匀称的呼吸声,闲诗虽然仍了无睡意,但那颗之前焦灼不安的心,却逐渐安宁下来,仿佛寻到了什么依靠。
即便闲诗不愿意承认,也心知肚明,如今在这陌生的皇宫,她的依靠除了朝塍,还能有谁?
许久许久之后,闲诗完全可以确定朝塍是果真睡着了,而不是假装发出这种呼吸声,便小心翼翼地朝着他转过身去。
她的身躯尽量地往里面挪动,是以除了被子稍稍触碰到他之外,两人之间并无实质触碰。
红烛的烛光仍旧未灭,闲诗看见朝塍那即便戴着眼罩仍显得完美漂亮的侧脸,心像是漏跳了一拍,呼吸更是窒了一下。
朝塍的薄唇轻轻地抿成一条直线,眼罩外的鼻端、耳朵、脸颊,勾勒出若雕刻过般的俊逸轮廓,让人一瞬间移不开眼。
其实,若非他已经沉睡,闲诗何曾如此仔仔细细地看过他的脸?他那双冰冷深邃的眸子,每次一对上,她就恨不能退避三舍,实在是太过骇人。
此刻,他那骇人的眼眸终于闭上,哪怕浑身还是散发着闲人勿进的冷硬,但看起来舒服多了。
闲诗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一眼,这人睡姿笔挺,一动不动,若非呼吸声响在她耳边,还以为已经死了呢。
一边裹紧了被子,闲诗一边朝着朝塍做了一个大大的鬼脸,暗道:最好冻死你,冻死活该!
因为与朝塍又拉开了一段距离,闲诗便可以较为自在地翻身,是以浑身好像也畅快多了,不知是男人那沉睡的呼吸声可以催人入眠,还是她果真到了困顿不堪的地步,不知不觉中,她陷入了沉睡,而脸面对着的方向,正好是朝着朝塍。
新房里的一支红烛恰好燃到了尽头,光线霎时黯淡了许多,但是,床褥上男人的一双眼眸却乍然睁开,其间没有丝毫困倦,竟是一片清明。
显然,他一直都没有睡着。
朝塍抿了抿薄唇,缓缓侧过身,冷冷地凝视着闲诗的睡颜半饷,沉声吐出一句,“没良心的女人。”
随即,朝塍的身躯微微腾起,迅速落下时,已经快与闲诗紧挨。
紧接着,被子被掀起了一角,从一人独享变成了二人共享,那被窝中的香甜滋味,令朝塍瞬间沉醉,仿佛置身飘渺的云端。
当闲诗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透亮,猛地朝着身侧望去,朝塍已经不见踪影,褥面微微凹陷的一块证明他确实躺过。
闲诗不由自主地探出一只手朝着凹陷处探去,触及的刹那,像是触火般收回,那褥面上居然还残留着丝丝余温,昭示着那男人离开未久。
起身,穿衣,梳洗,用膳,除了这些寻常之事,其他的事闲诗皆不用操心,自有东宫的主事太监程公公替她安排周全,甚至告诉她该如何做。
寻常人家的媳妇每日去给公婆请安乃是常事,在宫规众多的皇宫应该更加讲究,但是程公公却告诉闲诗,无须给皇后即朝塍的母后请安,因为皇后终日喜欢吃斋念佛,不喜见人,若是她想见谁,自会召见。
如此一来,闲诗便无甚压力,只须安分守己地待在东宫之中即可,原以为进来皇宫之后会遭遇许多困难的事、难缠的人,如今看来,皇宫也可以有一隅自成简单。
昨日虽然去过皇宫许多地方,但因为周围观望者众多,闲诗满心紧张,几乎对那些地方与人事都没有了印象,是以今日,在征得程公公的同意之后,闲诗便被两个小公公领着,算是闲逛起了皇宫。
当然,有些不适宜去的地方,她当然去不得。
没想到,曾经想要来皇宫一游的心愿终于达成,但她付出了丧失自由的代价。
皇宫极大,闲诗若是逛遍,一天根本不够,是以闲诗只是大致地走了走,从小太监口中得知了皇宫规模宏大的布局,对于皇宫不至于像之前那般全然陌生。
一连三餐,虽然膳食精美,但都是闲诗一人独用,不见朝塍的身影,闲诗也不问他的去向,只是他是她在这宫里唯一认识的人,不惦记也惦记。
等到她只留下一盏灯火,躲进被子里准备入睡的时候,朝塍进来了,与昨日一样,闲诗在确认进来的人果真是他之后,便转身背对着他,一声不吭。
朝塍也不吭声,仍旧是躺在她身旁,不碰她,也不拖拉她的被子盖在身上,直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响起,闲诗才会转身朝着他看去,在一番犹豫之后,裹着被子距离他更远……
这样日复一日地过了三日,闲诗总是在朝塍睡沉了之后才安心地睡着,而她浑然未觉,当自己睡熟之后,身边的男人会紧挨着自己入睡,并且共用一条被子。
第四晚,虽然寝房里一片安谧宁和,但外面却狂风大作,呼啸声声,吹得紧闭的窗户都发生哐当哐当的震荡声,冬夜的温度也因此骤冷了许多。
闲诗裹着被子仍觉得有些不足够暖,而背后的男人仍旧不盖任何地静静躺着,寝房里的烛火似乎快要燃完,光线越来越暗淡。
突然,朝塍打了一个喷嚏,不大不小,却在寂静的夜里吓了闲诗一跳,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