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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武林秘闻录-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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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寸丝~不挂,没有惦念和心魔,坦诚相对的时候。”

    修缘再次转过身去,踩着一地月光,寻着北极星辨别方向,独自下山去了。

    他的身影越来越小,渐渐融入无边夜色之中,莲花生站在他背后,看了一路,忽然使了传音之法,他的话响彻山谷,回荡在整座浮屠山之间:

    “三个月够不够,或者三年,等你想清楚,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夜色渐沉,阿西与阿北转头去寻阿东,却不见他的踪影,无人知道他是何时离开的,要往何处去。

    只有那一轮明月,依稀照着孤独的离人,带他们往心之所向的地方披荆斩棘,踏歌而行。

    夜深,月圆,风清,星疏,一切惆怅事留在今夜,余下的希冀和祈望,随着破晓的朝阳愈升愈高。

    一路驰骋,初冬寒意横流,却有花香四溢,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146章 番外二九重云霄(一)() 
我醒来的那天,是个飘雪的冬天夜晚。

    天空缀满了繁星,迎面而来的风除了寒意,还有一股馨香的气息,我想,严冬快要过去,初春就要来了。

    仰头去看星空的时候,一颗一颗晶亮的星,构成了一张熟悉的脸。

    我睡了三个月,第一个月,陆一凡用琉云珠为我止了血,封存住肉身。第二个月,他将我事先搜罗好的珍稀药材投入温泉中,每日背我去浸泡一个时辰。琉云珠与药材相得益彰,我的伤口长得很快,周身血液流淌畅通无阻,甚至在睡梦中,都能听到骨骼关节嘎吱作响。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去找一个人,身体蠢蠢欲动,心也跳出胸腔。

    第三个月,我依旧在沉睡,睡在一间由千年寒冰和玉石筑成的密室中。其实那一刀,扎得有些偏了,我有意识的时候,就会禁不住想,他是不是也动过恻隐之心,会不会是刻意失了分寸。

    密室很闷,只有高处一扇小小的窗,晚上月光洒下来,才有了一些生气。我的外伤已好,只是先前为他续命,内力损了七八成,那一刀捅下去,连剩下的两成都撑不住,元气尽散。

    这间密室是我专用来练功的地方,闭关数月,上古的玉石与千年寒冰助我重新收敛内力,一丝一毫,慢慢汇聚于丹田,周身渐渐有了暖意,我照着《昆仑易》上的内功心诀,从第一重开始,慢慢往上练。

    期间,陆一凡送了几个药人来,他们不食米饭禽肉多年,终日被分类喂以各种药材,每日子时浸泡在药汤中,每一个人,都是一副绝佳良药。我饮了他们的血,《昆仑易》不是什么好功夫,我也不是甚么好人。

    我做这么多,只是想继续活下来。

    苟延残喘也好,逆天借命也罢。

    他还活着,多么美好。

    有时候我从睡梦中惊醒,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心总会莫名凉掉半截。我怕我终生都在做一个梦,梦醒了,人也没了指望。

    他还活着,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太晚。失掉了十多年时间,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而这些年,他就在我身边,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他。

    白望川狠起心来,当真比谁都狠。

    而我之所以被他迷惑得死去活来,大概也因为,他把最柔软和最狠绝的一面,都给了我。

    他像是风,春天拂面花开遍野,冬天刻骨如坠冰窟,我是捕风的人。

    我遇到他,正是第一次离开望川宫的时候。那年望川宫还不叫这个名字,我亦不知道原来山下,竟是这样一副光景。

    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离世,后来跟着宫中四位长老练武,到了十六岁这年,他们在我正式坐上宫主之位前,给我设了三道关。

    我要独自下山,如果成功,便可顺利登位。

    只有通过关卡,我才能下山。

    一是机关阵法和谋略,我被困在半山腰的石洞中,洞前石碓树影变换不停,洞中被水淹没,深不见底,出去随时会遭遇乱石砸面,在洞中同样撑不了多长时间,水已经快漫上来,到时一样是死。我在一炷香时间里,解开了阵法,毫发无伤。

    二是对自己足够狠绝。出洞之后,我饿极了,捉了山间野兔充饥,却中了毒。运转内力,毒浸染至经脉中,愈走愈快,只有将一身武功尽断,才能九死一生。

    我没有任何犹豫,当即便废了一身内力。

    不是没有后顾之忧,四位长老中,若有一位存了异心,我恐怕是羊入虎口。

    这一次,我赌赢了,因为没有后路,我向来对自己够狠。四位长老后来将毕生功力传给我,却是不曾想到的,我武功精进更甚从前,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三是,杀了从小到大的玩伴。这于我而言是最简单的。因为那个常常倾听我苦恼的同龄人,亦会悄悄出现在我练功的地方。所以当他央我带他下山的时候,我一刀便解决了他。

    没有武功,但我有刀,他学到了我的一招半式,却没有学到我的冷血无心。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坐稳望川宫宫主的位子。他们都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因为无牵无挂,所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过了三关,我没有回到山上,而是顺势下了山。

    没有人阻拦我,或许长老们觉得,这于我来说,又是另一番考验。

    我知道他们一直派人跟着我,暂时不理这些,我一个人走了很远,名山大川尽收眼底,我把登位前的这趟远行当做是给自己的犒赏。

    最终,我倒在姑苏城外的小河边。武功尽失,体力不支,春天漫地的青草盖住了我的脸。一双脚踩在我的脸上,然后世上最好听的一句话飘飘荡荡传进我耳中:

    “你是谁,怎么受伤了?”

    我不知道他如何将我背回湖心小筑的,我远比他重,就算提了两只手顺着小道硬拖回去,也要费些力气的。整片竹楼的清香让我回神,我醒来的时候,他一边捣着草药,一边对我笑。

    不久,他转过身去,端了煎好的药递给我,又摊开掌心,给我看躺在他手上的三五颗杨梅:

    “你睡了一整天,喝药吧,喝完了吃点梅子,就不苦了。”

    我喝了药,其实不苦,因为练功的关系,我常常喝一些奇苦无比的汤水,包括药人的血,又腥又稠,而他煎的药,却有一股奇异的馨香,是我从前不曾食过的。

    我喝完后,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大约以为我饿了,想了想道:

    “我捕了一条鱼,让阿福拿去洗了,还没下锅,你先吃这个吧。”

    他又把手里的梅子在我眼前示了示,我多饿啊,他竟不懂,手直伸到我面前来,那梅子被我含住了,那指尖也快被我舔个干净。

    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像看屋外的那只小花狗。

第147章 番外二九重云霄(二)() 
我在湖心小筑度过的一个月,是一生中最安逸放肆的一个月。我的伤好得很快,只是因为第二道关卡的缘故,一身武功暂失。也是幸事,我与普通人无异,他察觉不出。

    湖心一周由竹林包围,遮天蔽日,小筑内清幽阴凉,是避暑的好去处。

    然而现在是春天,这人终日似无所事事,常一早潜入冰凉的湖水中捉几条鲈鱼,慢条斯理一行行去了鳞片,每半柱香时辰,就勾兑一次对面山上接下来的泉水,一层一层清蒸入味。

    有时候黎明前出发,划开芦苇丛,撑着小船抵达对岸,上山采一整天草药,回来的时候,天黑透了,他身后背着的麻袋也满了。

    当天夜里,他便会不眠不休,一边熬草药,一边在书上画圈做批注。

    我真看不懂他,但我敌不过鲈鱼的香,就连经过他手的药,也比从前其他任何人煎的都好闻许多。

    所以他端过来的东西我从不迟疑,总是一饮而尽。

    他的小筑二层从不让人靠近,他自己也很少上去,我猜那上面一定排满了医书。他每做完一本古书的标注,就会亲自放上去,间隔也不过十天左右。

    渐渐我发现,他是不会武功的,身边只有贴身近仆阿福一人。

    我猜他家世代从医,从出生伊始便在这一方小天地里自由喘息,不似我,一早就注定了刀尖上舔血的一生。

    但我似乎错了。

    一天夜里,春风徐徐,卷着桃花的香味一阵阵袭进屋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件事起于晌午,我吃完了饭无事可做,沿着湖边走了一遭,想起每日此时,他总要煎好了药送过来,今日不知何事耽误了,便打算踱步到竹林对面的小厨房一探究竟。

    愈靠近,愈有清脆的水声环绕耳边,我站在一排小屋前,彻底移不开脚步。

    他赤/身裸/体,背对着我,用澡豆将身体一处不落擦过去。我透过木门的缝隙细细地看,他站在木桶里,背脊挺拔,身形颀长,蝴蝶骨尤其漂亮,优美而突出,让人禁不住浮想联翩。此刻他右手执了个木瓢,将水从头顶一路浇下来,淋淋漓漓,所到之处,总有水珠贪恋他的肉/体,不肯再走,所以片刻,他的肩上、后背、腰间、臀/尖,都沾满了湿意,水汽氤氲。

    我因此失眠了。

    过不了多久,却听到对岸传来三声急促的怪声,第三声之前,我已经站在屋外,看到天空划过一枚蔚蓝色的焰火,紧接着,整个大地寂静无声,蓝色雨点洒在沉睡的湖面上,很快消融不见。

    像是隔空传信,就在此时,竹林竟悄无声息开始移动!我在夜色掩映下进了屋,凭着超出常人的听觉,辨认出这道机关的精妙与复杂,无数次排列重组之后,对岸的人终于踏水而来。

    原来这竹林本身,便是最好的屏障,没有他的默许和协助,任何人进不了湖心小筑。

    我听到他喊了来人一声“哥”,对方只是冷笑一声,随后又道:

    “我刚从聚贤庄回来,山路难行,天色又晚,顺道便来了你这里借宿一晚。”

    白望川没有说话,那人又道:

    “我在聚贤庄里,听他们说,魔教头子下山来了,极有可能就在附近,你自己小心。”

    他应了一声,听上去心不在焉。

    他指的魔教头子大概是我,我不由自主在唇角泛起一个笑来,越来越有趣。

    夜里有人来找我,是宫中的暗卫,在竹林洞开之时,偷偷随白望川的兄长一道潜入湖心小岛。

    他问我何时离开,我的伤其实已无大碍,但不知为何,对这里莫名留恋。我问他:

    “你知道来人是谁么?”

    暗卫跪下道:

    “他叫白林枫,是江南白家的继承人,救了宫主那人,便是他同父异母的二弟白望川了。”

    江南白家,我当然知道,江湖中除了秦氏聚贤庄外,另有“白、史、封、雷”四家,在江湖中风光无限,地位超然,史家富甲一方,掌握武林中的大部分财路;封家与另几家及其他望族俱有姻亲往来,关系网络庞大;雷家每一辈都会出一位卓然出众的人物,一度与秦家比肩;而白家,据闻掌管了江湖上许多秘密典籍与孤本。

    我终于明白为何小筑二楼是禁地了,他看的药书大约只为掩人耳目,否则何必煞费苦心在岛上布置机关。

    第二日,白林枫走的时候,我故意从屋中走出来,他看到我果然大惊,回过头问白望川:

    “你这里怎会有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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