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乔木:雅望天堂-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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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蔚然歪头一笑:“是啊,是我强迫她的,我记得她还是第一次,痛得直哭呢。”
舒雅望脸色变得苍白,咬紧的嘴唇溢出铁锈一般的鲜血味。听审席一片哗然,听审席上的唐小天激动地站起来,大吼地冲上前去。他英俊的脸庞被愤怒和仇恨充斥,唐叔叔和张靖宇使劲地按住他,他像是失去理智一般挣扎着。
“肃静!肃静!”法官使劲地用小木锤子敲着桌子!
可唐小天肃静不下来,他要疯了,他要疯狂了!他的眼里只剩下曲蔚然那恶心的笑容,他要上去撕烂他!是他!他这个恶魔!他毁了雅望,毁了夏木,也毁了他!
曲蔚然,你这个恶魔!
唐小天完全失去了理智,为了不妨碍继续审案,法官让人将他拉了出去,不允许他再进入法庭。
唐小天被人拖着向外走,舒雅望头也不敢回一下,她不敢看他,一直不敢看,就怕看见他如此伤心欲绝的样子,她偷偷低下头,拼命将眼泪逼回去,咬紧牙关继续坚持!
她不能哭,不能走,不能觉得丢人,这是夏木减刑的唯一希望!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头来。
唐小天被推出法庭外,他想冲进去,想冲进去杀了那个毁了一切的恶魔!可迎面而来的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上,他的嘴唇被牙齿咬破,一丝鲜血流了下来。
唐叔叔站在他面前狠狠地看着他:“冷静点!你不是夏木,你杀了人绝对会被枪毙!你还要舒家那孩子伤多少心!”
唐小天缓缓地坐起身子,低着头,没再说话,唐叔叔叹了一口气说:“在这里,好好想想你现在真正应该做的。”
他说完,转身走了。
唐小天像是所有力气都用完了一样,疲惫地瘫坐在法院门口,阳光直直地照在他身上,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他轻轻握起拳头,该做什么?
他到底该做什么?
两个多小时以后,法庭的大门被打开,有人陆续从里面走出来,唐小天连忙站起来,抹了一把脸,拉过一个刚走出来的青年问:“怎么判的?”
那青年人答道:“那孩子判了六年,那个瘫痪的判了四年。”
“六年?”唐小天问。
“是啊,很少吧?我以为至少得判十几年呢。”那青年说完便和同伴离开了。
唐小天稍稍松了一口气,六年,比预计的要少了一半。
他拨开人群,往法庭里走去,一直到没什么人的时候,他才看见舒雅望。她安静地走在前面,她的父母跟在她左右,她看见了他,慌忙别过头,神色有一丝慌乱。他的心一痛,走上前一步,却又不敢太过靠近。
她抬手顺了一下刘海,然后抬头看他,他立刻又上前一步,她有些勉强地对着他笑了一下。
她说:“小天。”
“我在。”他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鼻子微微发酸。
她的眼里也有些湿润,咬咬嘴唇说:“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好。”他看着她,轻声答应,好像怕吓走了她一样。
舒雅望看着他轻轻笑了,那笑容一如从前,美得炫目。
他相信了她的话,一如从前那般相信她。
可是,第二天清晨出现在他家门口的那封信,那个戒指,却让他知道,那笑容,第一次骗了他。
她将戒指还给他,她用漂亮的字体在信里写着:“小天,人们常说,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想,我们的缘分未满千年”
她走了,离开了,消失了,找不到了。
他终于,把她弄丢了
第49章 最初相爱的人,最终不得相守()
现在你回来了,可是,我等的已经不是你了。
当这个故事讲完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房间里的灯火依然通明,舒雅望蜷缩在沙发上,无力地垂着头,眼神一片空洞迷茫。
好友竹子已经哭成了泪人,她紧紧地抱住舒雅望,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安慰她,两人在明亮的灯光下坐了半晌,竹子忍不住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舒雅望微微垂下眼睛,苦笑道,“后来不就遇见你了吗。”
五年前,她买了一张北上的火车票,独自一人偷偷离开家,当火车开动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就在那列火车上,她遇到了竹子。当时的舒雅望正望着窗外无声地落泪,然后觉得身后有人轻轻地戳着她的肩膀。
舒雅望没有理她,而那人却坚持不懈地戳着她的肩膀问:“夏小姐?”
“我姓舒!”舒雅望瞪着泪眼看去,终于看清戳她的人竟是夏木那个年轻的班主任老师!
“呃”老师被舒雅望一瞪,吓得有些无措地绞着手指,过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凑过头去问,“那个你在哭吗?”
“没。”舒雅望扭着头否认。
“哦。”老师抓抓头发,干笑了一下问,“那个,夏小姐”
“跟你说了我姓舒姓舒!你烦死了!”舒雅望气得掀桌,她本来就心情郁闷,伤心至极,被这白痴老师一搅,居然气得大声哭起来!
老师无措地对着手指,一脸惊讶地看着她,委屈地咬咬嘴唇,她只是想问她要去哪儿而已
一想到那次见面,舒雅望忍不住笑了起来,瞅了一眼竹子道:“你以前真是呆得要命。”
竹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你那时哭得好惨,都把我吓着了。”
那次,她到s市去当实习老师,实习结束后,她坐火车回家,在途中遇到了舒雅望,当时的她就像一个走失的孩子一般,哀伤迷茫得让人无法放任不管,所以她才会主动上前去和她打招呼。在得知她没有目的地之后,便邀请她和她一同去w市工作。
竹子抿了抿嘴唇,轻声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六年过去了。”
舒雅望垂下眼,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她缓声道:“是啊,六年了”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那片接近黎明的夜色,抬手轻轻握住颈间的接吻鱼项链,眯着眼睛轻声道:“夏木,就要出来了。”
夏木,一说到这个名字,舒雅望的心就沉沉地痛,这些年来,她总会梦到,梦到那个冷漠的男孩,那双空洞的眼睛;她总会梦到,他拿着枪站在血泊中,用那双空洞清冷的眼睛望着她说:“雅望,谁也不能欺负你。”
握着接吻鱼项链的手,不由自主地又紧了几分。
“那,唐小天呢?”竹子小心翼翼地问,“这六年来,你见过唐小天吗?”
舒雅望微微一怔,低下头来,长久地沉默着。
竹子看着她沉默,她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追问。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舒雅望的手机闹铃忽然响了起来,她回过神来,按掉闹铃,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去上班。”
“去吧,路上小心点。记得吃早饭。”
“嗯。”
舒雅望出了家门,冬天的清晨有些冷,她拉高衣领,低着头踱步到公交车站牌,离上班的时间还早,站牌边只有寥寥的几个人,没等一会儿,她要搭的23路公交开了过来,上车,刷卡,车上的位子大多空着,她挑了个靠后的位子坐下,汽车缓缓开动,她坐在车上发呆。半小时后,车子停靠在离公司不远的车站。
舒雅望走下车,走进离车站不远的早餐店里,点了一份水饺。她坐在座位上等着,透过店面的玻璃窗,可以清楚地看见马路对面的人,她远远地望着,有些微微失神。三年前,她在那对面见过唐小天,那时,她离家三年,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去了哪儿。中途有一次,因为太想念母亲,所以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舒妈在电话里偷偷哭着,让她好好照顾自己,想开了就再回来。
舒雅望只能在电话这边连连点头,舒妈告诉她:“你走了以后,小天还是天天给你写信,放假了,就天天来家里。他说他不嫌你,他等你回来。”
舒雅望紧紧地握着电话,咬着嘴唇低声道:“让他别等我。别等。”
“雅望啊,小天给你写了好多信,我给你寄去好不好?”
“不,妈妈,别寄给我。”舒雅望连忙拒绝,她害怕看见唐小天的信,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想他,怕自己没办法坚持,怕自己背叛在牢里的夏木。
可是即使她拒绝,舒妈还是将大大的一箱子信寄给了她。她没敢拆,一封也没敢拆。她将它们包了一层又一层,深深地藏在床底下。
到底有多少次,她想打开它们呢?
她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
后来,后来有一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样上班,却在w市的街上看见了不可能看见的人。她看见那个穿着绿色军装的男人不顾马路上的车流,横冲直撞地向她跑来,她慌忙地转身躲起来。
她看见他在马路上到处张望着,寻找着,在茫茫人海中一直一直找着她。她看见他向她的方向走过来,她连忙躲起来,她以为他发现了她,可是,他没有,他只是找累了,只是靠着墙壁的另外一边。她蹲着身子,躲在墙壁后面,捂着嘴巴偷偷地哭。他靠着墙壁,咬着嘴唇,眼眶微红,一脸悲伤地看着人群。
舒雅望以为那次只是偶遇,他很快就会离开w市,可没想到,往后的每一天,她都看见他站在那里,四处凝望着,寻找着,等待着。
整整三个月,他每天早晨都去那儿等她,就连唐叔叔来了都没用。她看见唐叔叔又打了他,她像以前一样心痛,可这次,唐小天没有听父亲的话,没有离开,他还是固执地站在那儿等她。
舒雅望看着唐叔叔摇头叹气地离开,再也忍不住地走了出去。
她远远地看着他,唐小天像是感觉到了一般,一转头,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她。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一直盯着她看。她在他面前站定,他张开双臂猛地上前,死死地抱住她。
舒雅望没动,像从前一般顺从地任他抱着,她忍不住哭了,她想念他的拥抱,想念着。
唐小天也哭了,他们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因为他们都知道,他们都不是原来的唐小天和舒雅望了;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因为他们知道,她们的缘分到此为止了。
舒雅望轻声说:“小天,回去吧。”
“雅望,雅望,雅望。”唐小天哭着叫她的名字,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无助和绝望,这个刚毅的男人,他的泪水打湿了她的肩头。舒雅望紧紧地咬着唇说:“回去吧,回去吧,求求你了。”
“雅望,跟我走吧,我会待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我会待在你身边,再也不让你等我,我会待在你身边,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让我待在你身边”
舒雅望摇头,哭得很大声,哭着说:“晚了,真的晚了,小天,真的晚了,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在等,我总是在等,我等你等了好久,最终还是没能等到你回来。”
舒雅望抬头望着他,泪流满面:“现在你回来了,可是,我等的已经不是你了。”
“不,不。”唐小天紧紧地抱着她,不愿意放手!
“小天,你以前说过,你从来不怕我走到更远的地方,看见更好的风景,或者是遇见更好的男人。我现在,已经走远了,走得很远了,我回不去了,再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