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攻略-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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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熙心底冷笑,她怎么可能让宁婉仪得逞?!想泼她一身污水,也要看自己的道行够不够!
尖锐的女声如同被掐住了一般,停顿在中间。宁婉仪脸色惨白,她半身落在外面,原是想做出被推入水的样子,自然是身子先往水里躺。现在却是脚还在岸上,一只手被林云熙牢牢抓紧,半身倾斜在水面,池上微凉的风吹过,冷汗涔涔地湿透背脊。
她还想挣扎一下,哪知抓紧自己的手如同铁一样坚硬,牢牢地抓着,半点不让她有下落的趋势。
林云熙稳稳地站着,她自小骑马弯弓,臂力不俗,连半空的海东青都能一箭射下,别的不说,拉住宁婉仪这样一个娇弱的少女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是怎么了?!”
庆丰帝语气沉沉,声音威严而压迫。他是听到甄婉仪的叫声才急急赶来,没想到看见了这么一副……诡异的画面。
林云熙悚然惊醒,猛地将宁婉仪拉上岸边,对着身边的宫人道:“还不赶紧扶住婉仪!若有个什么万一,统统给我去暴室为奴!”
宁婉仪满脸苍白,脚下一软,堪堪逶地,一旁的宫人忙七手八脚地把她扶起来。
庆丰帝面无表情,林云熙向着他屈膝一礼道:“宁婉仪受了惊吓,不如送去附近的宫室先歇歇,妾身再向圣人禀报不迟。”
宁婉仪挣扎着想要起来,口中道:“妾身……无事,不必……不必……”被庆丰帝冷冷的目光一扫,嗫嚅着不敢再说。
甄婉仪也同样面色难看,却不似宁婉仪这般脸色惨白,额上见汗,她微微有些奇怪地看了宁婉仪一眼,稍稍退后一步垂头不语。
跟着庆丰帝一道来的丽婉仪和声道:“夫人说的是,宁姐姐看着很不好,还是先请太医吧。”
庆丰帝沉着脸点点头,“先送去玉顺阁,李顺,请姜太医来。”
李顺躬身一礼,招呼宫人抬来肩舆扶宁婉仪坐下,又叫了内侍去太医院。
宁婉仪先被抬着走了,庆丰帝方才对林云熙道:“究竟怎么回事?”
林云熙苦笑,“妾身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
“罢了,都随朕去玉顺堂。”
剩下的三个女人对视一眼,尽皆福身道:“是,圣人。”
丽婉仪环顾四周,“怎么不见宁姐姐的宫人?”
林云熙微微摇头道:“我也奇怪,今日碰到婉仪的时候,她身边并无人照看。”
话音刚落,伺候宁婉仪的宫人方才姗姗来迟,满满跪了一地。其中一个宫女脸色忿忿地望向林云熙,一边磕头一边道:“请圣人为我家主子做主!主子命苦竟为人所害啊!!”字字句句暗指着什么。
庆丰帝瞅了林云熙一眼,林云熙满脸无辜,“妾身见婉仪没有人跟着,才派人去找她的宫人,就是不知道这宫女……”扬扬下巴点点那个宫女,慢吞吞地道:“到底想说什么了。”
以庆丰帝的见识,单看到刚刚林云熙拉着宁婉仪那一幕,事实真相就能猜得六七分,本来还想问个清楚的,这宫女一嚎,更是坚定了心中所想,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冷冷道:“把她压下去。”
朕还没查你的老底,就敢借着皇嗣谋害宫妃?!他冰冷的目光扫过甄婉仪,这女人仿佛和宁婉仪关系不错?刚刚那一声叫也是为了引他来吧?还有今日与他一道的丽婉仪,再怎么不着痕迹,揪住了源头,剩下的也会一一浮出水面。
庆丰帝几乎要怒极反笑,真是好本事!好手段!几个女人联手,把他这个圣人当成猴子耍!还敢陷害宁昭!朕真是太放纵这群心思不安分的女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令箭荷花神马的,出了名字其他都是凰归编出来的,那其实属于仙人掌的一种=口=
64曼陀罗(三)()
春日的上林苑温煦和暖;玉顺堂内却是寂静地寒凉;几如冰窖一般。林云熙将前后因果娓娓道来;最后也没假惺惺地替宁婉仪掩饰,直言是她有意陷害;想造成自己推她入水的假象。
宁婉仪俏脸惨白;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两眼一翻,只好装晕。太医战战兢兢地诊脉又一头冷汗地回禀道:“婉仪的脉相……”
庆丰帝声音冷漠,“有什么问题?”
太医不敢绕来绕去地吊书袋子;很简洁地说明了宁婉仪本来是受了很大的惊吓,虽然她平时保养得好;但这并不是说她肚子里那块肉不会受影响,多多少少会动了胎气,使胎儿不稳。可是……宁婉仪的胎像太稳了!!仿佛她压根就没事儿一样!
太医表示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脉相上显示宁婉仪是受惊过度,而这个胎位却稳稳的呢?更有一位很隐晦地表示,宁婉仪的胎已经快四个月了吧?八过,摸上去还是像三个月,跟刚刚诊出来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林云熙心底为这些太医喝了一把彩,论医术,太医院这一群绝对是大宋医术最高的那批人之一。只是为皇家服务,难免小心谨慎些,脉相说一半留一半,用药斟酌再斟酌,就显得他们似乎很没用一样。
但是论看眼色,这满宫上下能比太医们更强的也找不出几许。圣人是什么态度太医院就是什么态度——比如说现在庆丰帝明显对宁婉仪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太医院就马上把可供怀疑的地方全部吐出来了,难道说平日里就没有人查出宁婉仪的脉相有问题吗?
只不过是庆丰帝不问,他们不说罢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随便脑补一下(喂!!)差不多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何况是像庆丰帝那样从小在阴谋诡计里打滚的人,脸色陡然冰冷阴沉了下来。
漠然的目光扫过丽婉仪和甄婉仪,前者低眉垂眸似乎毫无察觉,后者忐忑不安,额上沁出点点汗水。
最后他什么都没说,只让林云熙三人回去,并暗暗警告了一番,不要插手关于玉顺堂里的任何事。
事涉后宫阴私,宁婉仪假孕关乎皇家颜面,想来庆丰帝是想一力压下去了?林云熙挑挑眉不解,那曼陀罗的事又怎么说?看起来九成九十宁婉仪的手笔,按照庆丰帝对那个的忌惮心,难不成还能当作不知道?
转念一想,既然不可能当作不知道,那就是要用其他的方式处理了,反正庆丰帝不会放任这么危险的东西在宫里流动,她又何必去操那个心?
雪白的梨花开满枝头,片片飘落如雨,玉洁冰清。沿着玉顺堂前的小道往外走,转过石桥就是方才事发的地方,此刻戍守着一对羽林卫,兵戈银甲,寂寂无声,军容肃然。
而从右侧的大路往前看,远远可见大大小小的宫人围绕着皇后的凤辇慢慢行来,凤辇金纱盖顶,明黄朱红,巍然大气。
林云熙不想跟皇后碰上,挑了左边的小道走,向着丽婉仪、甄婉仪道:“两位妹妹若是无事,我便先去了。”
甄婉仪勉强笑了笑道:“夫人自便,妾身也要回宫了。”丽婉仪沉默着点点头,三人就在岔道上拜别,各自回去了。
满目的□生机盎然,绿意娆娆,连冬日里凌霜而开的梅花都长了一树的嫩叶。
扶着青菱慢慢走回去,折一枝莹洁的梨花,浅粉的花蕊亭亭玉立,幽香盈怀。余光瞥见青菱似有不满的神情,林云熙笑着回首问道:“什么事不高兴?我说过要喜怒不显于行色,你都听到哪儿去了。”
青菱“哎呀”一声,拉拉她的衣袖,“主子怎么还笑得出来!宁婉仪这样下作地想害您,您难道不生气?!”
林云熙骇笑道:“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她语气从容平淡,“宫里争来斗去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么?她没害到我,反而把自己折了进去,我生什么气?”
青菱跺跺脚,“可是……圣人他也不……”
“我懂你的意思。”林云熙微微一笑,放低了声音道:“宫中阴私甚多,向来都是压下去的多,揭开来的少,为了保全各方颜面,这都是默认的规则。前头襄婕妤再怎么狠毒,对外不也只说是染病暴毙么?襄婕妤依然被撤了玉牒金册,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顿一顿,又道:“你道这只是为了皇家脸上好看么?圣人瞒下了此事,同样是保全了苏家的颜面,苏家多少也是要付出一点代价的。”
比如让出一些掌着实权的位子,交给庆丰帝提拔上来的心腹;又比如苏家在某些政策上无奈地退让,从原来的立场改为一意支持庆丰帝的立场。
青菱微微恍然,“所以主子才说,前朝后宫息息相关,是不是?”
林云熙轻轻点头,所以她就更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了,这一切不过是权力的博弈,后妃的争斗同样是其中的一部分,单看谁更高明而已。
“生气伤肝又伤脾,我又何苦拿别人的事儿来惩罚自己?不如静静心,好好过日子才是。”她淡淡叹口气,“而且蠢得像宁婉仪这样的,还没有让我生气的资格。”
青菱也跟着叹息一声,“奴婢只是觉得主子辛苦。主子若真的心里有气,向奴婢发出来也好,千万别憋着,为了那些人,不值得。”
林云熙心下一暖,点点她的额头,“我连生她们的气都觉得不值,为了她们跟你撒气,那就更不值得了。”
青菱“嘿嘿”笑笑,笑容温暖而真挚。
走过高高的拱桥,太液池畔杨柳垂垂,随着春风轻轻摇曳。丽婉仪站在柳树下,湖蓝色的半袖浅淡如天边那一抹蔚然,衣袂翩翩,头上青玉鸾凤衔珠钗坠下粒粒玉珠,她低身一福,声音淡淡,“夫人宜安。”
林云熙一怔,伸手虚扶了一把,微微笑道:“妹妹不是回去了么?我记得漪兰殿不在这个方向。”
丽婉仪神情淡淡,“夫人既然看出来了,就不必问这样的问题,妾身是专门在这儿等着您的。”
林云熙“哦”一声,并不言语。
丽婉仪勾起唇角,淡淡一笑,“不如妾身陪夫人走一程?”
林云熙缓缓点头,“自然可以。”
丽婉仪退后一步走在林云熙身后,两人的宫人落后了一段,跟在后面。
气氛一时寂然,两人都不说话,一双粉蝶争相追逐着从面前翩然飞过,在林云熙怀中的梨花上停了一停,又高高低低地飞向远处。
丽婉仪忽然开口道:“陈诗君是个蠢货!”
林云熙微微一愣,方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宁婉仪,看了她一眼,缓声道:“我记得你与她……”
“呵!”丽婉仪冷笑道:“我自然要与她姐妹情深一些,是她向圣人举荐的我,若我与她为了君恩生分,不就成了忘恩负义的小人了!”
林云熙心底惊愕,这丽婉仪和宁婉仪,似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友好?
只是当日宁婉仪为其求情,又亲自荐于圣人;丽婉仪亦投桃报李,两人相结为盟,又是情谊深厚,怎么如今到了这个地步?
一时寂寂,只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黄鹂啼鸣,清净婉啭,次第有声。
丽婉仪的声音清清泠泠,“陈诗君是家中嫡长女,可惜生母早逝,左仆射另聘淑女,娶了继室。陈诗君养在继母膝下,终于养成一副眼高手低的性子。明明心怀嫉恨,面上却装得情谊深厚,又尽做些蠢事,还道别人都是傻子!”言语中的讽刺显而易见。
林云熙顿了顿脚步,“你似乎……很不喜欢她?”
丽婉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