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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总攻皇后的萌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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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妁慈点点头,说:“端来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娘娘奴婢小花求见

    阿珠和红玉站到两侧,妁慈忙也正襟危坐,深吸一口气,道:“进来。”

    妁慈听宫女说完明秀宫的事,一时间真是哭笑不得,道:“这件事皇上自己看着处理就是,找我做什么?”

    宫女听她语气是不想插手这件事了,赶紧叩头道:“不是皇上让奴婢来的,是总管。总管说娘娘是后宫之主,此事理应由娘娘来拿主意。”

    妁慈笑道:“皇上是天下之主,后宫也是皇上的。皇上要管,我怎么好插手?”

    宫女没拍准马屁,已经有些着急,又说:“皇上动了怒,要杀林修仪。”

    妁慈不由顿了顿。

    宫女见她动摇了,又说:“人人皆知娘娘宽厚,娘娘就救林修仪一命吧!”

    妁慈叹了一口气,有些摸不透宫女来找她的目的。

第4章 沐浴() 
宫女走了,妁慈也喝完了木瓜粥。

    阿珠和红玉把今天通讯得到的消息跟她说了一遍,三个人讨论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好对策。眼看时候不早,就各自卸掉钗环首饰,准备睡觉。

    才洗漱好,便听到外面传来清亮的一嗓子,喊的是:“见浚驾到!”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疑惑。听声音像是报给自己这边宫殿的,但她们刚被放了一次羊,听到这声狼来了总觉得像是恶作剧。

    妁慈忍不住有些头痛,阿珠也不满道:“折腾什么呢这是?”

    红玉咽了咽唾沫,问:“会不会是叫隔壁的门?”

    妁慈摇了摇头,一面起身穿衣服,一面烦恼的说:“这里哪有什么隔壁?不管是真是假,都出去看一眼吧。”

    她知道今晚见浚在明秀宫受了气,哪怕这次也是耍她们玩儿,她也最好乖乖的出去。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受了磋磨,总得变着法子发泄到其他地方,憋在心里迟早出问题——别的孩子憋憋也罢了,皇帝憋变态了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但显然阿珠不是这么想的,她拉了拉妁慈的袖子,杏眼水汪汪的,娘娘,你可要有点出息啊。要是迎出去一准被他看扁了,以后肯定更受欺负。”

    红玉也犹犹豫豫道:“娘娘,听声音他应该已经到殿外了,你现在打扮肯定来不及了。”——在家的时候她曾经因为穿着中衣去应门被责罚过,很知道这里的人对仪表的看重程度。

    妁慈绾了下头发,在发尾结了个小髻子,道:“你们不愿意出来就躲耳房里。”说着已经推门出去了。

    阿珠红玉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往耳房去了。

    妁慈到殿里的时候,宫女们还慌乱着,倒像是军队里紧急出操的模样。妁慈大致知道妁慈皇帝同房时宫女们伺候的规矩很多,好像什么人站什么位置拿什么东西都有讲究,估计她们这么准备还有好一会儿,就道:“就近找个位置站好,跟平时一样就行。开门迎驾,不要再乱跑了。”

    宫女们应变能力倒是不错,听妁慈这么一说,果然很快就站好。

    点好宫灯、红烛、熏香,殿门终于打开。

    由两个持灯宫女在前面开路,妁慈迈步走出。

    她今夜虽决定迁就见浚,但是被戏弄一回,说没发脾气那是骗人的。她不是会把喜怒写在脸上的人,平日里看着温和随便,却也有不怒自威的时候。

    她昂首从正殿里走出,不施粉黛,不佩珠环,乌云般的黑发松松挽在腰后。她身后巍峨的宫殿在漆黑的夜色里厚重又峥嵘,她的身形单薄又纤细,宫灯像是一点点萤火环绕在她身周。

    可是她仪态端庄典雅,步履款款,像是最尊贵的女人带着最美丽的妆容步入最庄严的场所。像是最绚烂的花朵盛开在最清冷的时节。

    她不想再被见浚看扁一次。

    见浚望着她,他身边没有步辇仪仗,也没有太多侍从,只阳超一个人,提着一盏灯立在他的身侧。

    他看着妁慈一步步的走下来。他记得他们大婚的时候,妁慈一身阿凤嫁衣,头上盖着四角垂了流苏的红盖头,手里提着红绸,迈着莲花碎步,娇羞的向他走过来。那个时候他在想,你是朝廷重臣的孙女儿又怎么样?是妁慈又怎么样?既然落到朕的手里,还不是由朕高兴。

    但是今天他看着妁慈向他走过来,竟有种她要下来教训自己的错觉。想到刚刚在阿林那儿受的气,不由心中冷笑,告诉自己:一个贱婢他都忍下来了,这人好歹是他的妁慈,怎么就不能忍了。

    妁慈停在他的面前,两个人对视着,片刻凝望各怀心思,一时竟谁都没有开口。

    还是妁慈态度先软下来,脸上展开笑容,盈盈下拜道:“恭迎陛下。”

    见浚却也配合,立时笑着托住她的小臂,道:“人说布裙荆钗不减清丽,妁慈不施粉黛,越发明艳动人了。”

    妁慈答道:“仓促间来不及修饰,见浚见谅。殿外风凉,咱们先进屋吧。”

    见浚见她答得滴水不漏,便又道:“朕今晚有些疲乏,想叨扰妁慈,在这歇一晚。”

    妁慈笑着点点头,问:“可要吩咐他们准备热水,见浚洗个澡解解乏?”

    见浚道:“也好。”

    两个人执着手,说笑着迈步进殿,一派其乐融融,不像是少年怨偶,倒像对老来夫妻。

    两个人进殿后又干巴巴的寒暄了一会儿,便有太监来报,说是寿成殿后殿的清池里已换上热水了。

    见浚这才起身,进里屋更衣。

    他没带服侍的人来,妁慈便带了宫女跟着去亲自帮他脱衣服。

    她之前一直没跟见浚正式见过面,今日并排站在一起仔细看过了,才发现见浚竟比她矮了半头,一脸稚气尚未脱尽,也不冤枉阿珠喊他“小见浚”。而且什么情绪都写在眼睛里了,脸上还装模作样的做派,简直跟她那个娇蛮又别扭的妹妹如出一辙。本来想教训他的心,竟就这么瞬间软下来了。想到他虽是皇帝,但六岁上没了娘,十二岁上没了爹,又有些可怜他。

    已是入秋,见浚身上穿的却并不暖和,只外面一件银青色绣缎四团龙袍,里面一身丝绸中衣。妁慈帮他脱掉龙袍,一捏他的胳膊,只觉得那丝绸薄得跟没有似的,怕他凉着,就从屏障上拿了自己平日里放着备用的斗篷,把他整个儿一裹。

    然后又从宫女手里接了托盘,道:“空腹入浴容易头晕。这是用热水调的玫瑰露和蜂蜜,又暖身又解乏,见浚先喝一口再洗吧。”

    见浚并没接,只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妁慈对上他的眼睛,自己先愣了一下,略一想便觉好笑,舀了一勺自己尝了尝,道:“不烫,刚好入口。”

    见浚像是这才回过神,接过碗来一口喝干,而后偏过头,道:“朕不爱喝甜的。”

    妁慈看了一眼空空的碗底,心想,这孩子倒也体贴率直。

    见浚又裹了裹斗篷,道:“妁慈来陪朕一起洗吧。”

    妁慈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赶紧说:“臣妾今日不方便。”

    殿里灯火通明,见浚皮肤又白,妁慈清楚的看到他的耳垂从白到红,红的像要滴血。不由微笑起来,结果又听见浚蛮横的道:“那就伺候朕洗澡!”

    妁慈叹了口气,道:“容我去换件衣服。”

    妁慈回房脱掉妁慈常服,留一身中衣,外面罩一件背子。再把头发高高的挽起来,就回了清池殿。

    殿里四下帏帐和屏风,中间是个三丈宽五丈长的水池,是当年太宗为元纯妁慈建的沐浴池,本来要从西山引温泉过来的,但元纯妁慈说连年征战百姓疲敝,不应为她一人安逸再次劳民伤财,引水工程就暂时停下了。

    后来高宗皇帝命人在后院修了水炉,沐浴时可临时烧热水,经石管引入,从两侧的龙凤兽首口中流出。水炉上建了隔层,里面时常放些解乏的药材花草,因此流出的热水里便有药效和芳香。

    妁慈虽没洁癖,却也雷打不动一天洗一次澡。她总觉得洗个澡就浪费一池子水太伤天害理了,用了一次就再没来过。只是怎么也不好让皇帝也去泡木桶,这才吩咐人动用清池殿。

    清池殿四面各点了九盏明灯,但烟雾缭绕的,视野还是有些模糊。

    妁慈来到池边,只看到一道暗影游鱼般在水中潜行,游到她身边,忽然就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冒出头来。

    见浚抹一把脸上的水,撩开头发,抬头对她笑道:“拿个软毡,在这边坐下。”

    命令下得理所当然,妁慈心中好笑,还是命人取软毡过来,脱了鞋,把下裳挽到膝盖上,腿脚浸在水里坐下来。

    见浚头发很长,入水的部分妖娆的飘着,荇草一般。他这个年纪刚刚开长,模样还有些雌雄未辨,皮肤又白细如玉,湿漉漉的泡在水里,容貌竟说不出的美好。只是眼神太过霸道凌厉了些。

    他握着妁慈的小腿,只觉入手滑腻,触感美妙,不由有些心旌荡漾,忍不住顺着摸下去,握住了妁慈的脚。

    妁慈只以为他在水中站不稳,给他搭了把手,道:“扶着池沿,别把我拖下去。”

    她不解风情,见浚不由败兴,抬头挑剔的打量了她一番,道:“你怎么穿这么老气?”

    背子是桑黄色圆领的,又是棉质,看上去自然少些富贵气。但是妁慈也没想穿好看了,她一柜子衣服,就这件看着便宜耐糟蹋些,因此穿来。

    于是笑道:“其他料子的衣服不耐热水,怕泡坏了。”

    见浚扁了扁嘴,道:“你生在太傅府上,嫁到朕的宫中,怎的连件衣服也舍不得?”

    妁慈笑道:“没舍不得,没必要罢了。”

    见浚道:“好歹说些百姓稼穑不易道理来。”

    妁慈笑着推了推他,道:“这些道理你还没听腻啊?转过身去,我给你搓搓背。”

    见浚脸色一变,顿了顿,命令道:“你帮朕洗头。”

    妁慈虽有疑惑,却还是笑道:“好。”

    见浚的头发看上去黑顺,摸到手里细看时,却有些枯黄。妁慈捏在手里,只觉到处纠结,一时竟不易理顺。

    便先取了皂角,揉着他的发根,细细的帮他按摩了一会儿。她用的皂角都是阿珠调制的,里面加了牛奶蛋清好些东西,比内廷派发下来的要柔和许多,不那么刺激皮肤。她手上又不留指甲,轻柔的按摩着,见浚只觉舒坦无比,隐隐的竟起了睡意。

    妁慈帮他上了两遍皂角,觉他头发略略顺滑了些,这才把泡沫冲掉,用梳子慢慢帮他理顺。

    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按说见浚平日里被照应得不错,但那糟糕的发质,分明是先天不良后天不周的结果。

    忍不住便问:“见浚晚上可是睡不踏实?”

    问了便觉唐突,果然,见浚身上僵了僵,答话的语气也尖锐起来:“外有良辅,内有贤后,朕怎么可能睡不踏实?”

    妁慈知道这两件都是他心里的疙瘩,提起来难免怄气,便没接话。只笑着扶他的头,道:“别动,小心揪了头发。”

    见浚也闷闷的没做声,老实的任妁慈摆弄。

    妁慈给他理顺了头发,又说:“洗完了,可是真不用我帮你搓背?”

    见浚往水里一潜,游开一步,道:“你怎么这么罗嗦。”

    妁慈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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