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君不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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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毕,孟南柯便独身跟着阿文去往了府中的西侧院。
皇子府偌大,主子又只有君燃和孟南柯两人,所以闲置的房屋众多。
这西侧院最是,几乎间间空房,平日只有下人会按月来打扫一次。
到达西侧院后,阿文前进的脚步也未曾停下,直到把孟南柯带到后厢房。
“殿下在里面等娘娘。”阿文站在后厢房门前,指着里面说,“娘娘自己进去吧,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待得阿文向外走了两步,孟南柯才往厢房内跑去,只见正屋之中,着一身素白袍的君燃正端坐上位,小抿着一口茶。
“你是不是把人救回来了?”孟南柯一见到他,就心急道。
君燃轻轻放下茶盏,起身:“跟我来吧!”
孟南柯随他进入了内屋,首先见到府上李大夫正坐在桌上写字,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在开药房。
李大夫见到孟南柯本欲起身行礼,孟南柯急忙拦下:“李大夫不必多礼。”
话毕,孟南柯才环看了一下屋内,和自己房中的布局差不多,有床有桌,还有花草,不过精致典雅却是万分不及。
但是目光所能及的地方,除了见到李大夫外,没有其他人影,这让孟南柯不禁疑惑,望向了君燃。
君燃自是明白她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意思,淡淡道:“床铺后面,自己去看吧。”
孟南柯知道竹林之人神智有些不清,受不得惊吓,便是轻手轻脚向君燃所说的方向走去,果然在那里看到了一个老妇。
老妇背靠床沿,蜷缩着坐在地上,君燃显然已经命人给她梳洗过了,发丝低绾在后,衣衫也是新的,和昨日在竹林所见到的邋遢感全然不同,只是那一双眼睛依然无光,依然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老妇浑身都在哆嗦,孟南柯猜着她是不是穿少了,轻轻蹲到她面前,温柔问道:“婆婆,你很冷吗?”
听到声音,老妇才转动脑袋,木然的双眼看向孟南柯,这一看,情绪又激动了起来,面色突变,双手使劲朝她挥舞,还伴随着大声叫喊。
孟南柯又是一吓。
君燃闻声,立马跑了过去,看到老妇正在往孟南柯身上扑,急忙把孟南柯拉起,护在怀中,再叫来门外的侍卫,控制住老妇。
“你没事吧?”君燃关切道。
孟南柯镇了镇神,摇摇头,“我没事。”
说着,连忙挣脱了君燃的怀抱,看向老妇,只见她正被两个高大的侍卫擒住,身子动弹不得,但嘴里还在大声叫喊,眼角还挂了泪花。
孟南柯没听错的话,老妇喊的还是她娘,清雅小姐。
“婆婆,清雅小姐是不是你的主子,你是不是把我认成了她?”孟南柯试探性的问。
在将军府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对她说过,她和她娘方清雅有八分相像,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老妇还是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一边咿咿呀呀的叫着一边点头。
见此,孟南柯觉得心上的疑惑终于在开始解开了,起码,她终于知道了老妇的身份。
“婆婆,我不是方清雅,我是她的女儿,我叫孟南柯。”
孟南柯突然觉得这个老妇有些熟,像是小时候逗过她的人一样。
不过,这也可能是她知道了老妇是她娘下人后的心理作用。
听到这里,老妇的叫声突然减小了好几分,只直视着她,像是在判断她所言是否属实一样。
如此过了好一会儿,老妇才又闹了起来,嘴里又开始大喊,不过这次喊的不同方才,像是在喊:“南南柯南柯小姐”
孟南柯知道老妇这是认出了她,不由欣喜,刚想开口再问点儿其他事情的时候,却被君燃拦下。
他说:“她现在情绪太过激动,而且有些疯癫,不如先让李大夫治疗一阵子,等她好转你再来看她。”
君燃的语气不带商量,透着命令,孟南柯也明白他这是为她好,便没再多说什么,和李大夫交代几句请尽量医治老妇后便走出厢房。
临走之前,君燃厉声对屋中人说:“老妇住在这里的事,但凡有人透露出去半分,我要你们提头来见!”
一屋子的人吓得急忙跪下,“殿下放心,我等定守口如瓶。”
闻此,君燃才拂袖随孟南柯而去。
“谢谢你啊,帮我把婆婆救出来。”回房的路上,孟南柯说道。
君燃不曾对她的这声感谢做出回应,而是问:“你为什么想要救她?就觉得她被关在木屋里可怜?”
孟南柯点点头,又摇摇头:“除了可怜之外,我总觉得婆婆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会被人关在木屋。”
“你希望她知道些什么?”君燃继续问道。
孟南柯愣了,良久才说:“我,我也说不上来。”
这话说得吞吐,全然不似她往常直来直去的作风,让君燃不得不怀疑其中真假。
其实孟南柯的确说谎了,她知道自己希望老妇知道什么,她希望老妇知道关于她娘逝世的真相!
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听将军府的人感慨方清雅逝世太早,而感慨之余还有猜疑。
有个看着方清雅长大的嬷嬷说自家小姐虽然不是练武之人,但身子却是很不错的,怎么会一病就是多年,还因此丧了命呢?
所以,孟南柯自小便觉得她娘的逝世没那么简单,或许,就是有人害之。
第10章 不解()
“对了!我有一件事很是不解。”孟南柯转移话题道。
君燃看向她,眼露疑色:“什么事?”
两人行至府中花园,不由停下了脚步,孟南柯一边看着满园春光一边说道:
“南柯不解为何丞相府的后花园会和皇家御花园如此相像,我想,这一定不是什么巧合吧?”
君燃闻此一怔,“你去过丞相府?”
孟南柯很是无语的笑了笑:“殿下,我不只一次的告诉过你,我三年前去过丞相府,而且还在府中后花园里遇到了你!”
君燃眉头一皱,双眸半眯,想从孟南柯眼中找到她在说谎的痕迹,可那双眼睛却如皓月一般明静,看不到半丝破绽。
孟南柯从他眼中看到了满满的不解,挥袖说道:“算了算了!先不说这个了,你还是和我说说丞相府后花园的布局为何和御花园如出一辙吧!”
君燃回过神来,却是没给她回应,而是说:“我不清楚。”
答得轻快,像极了是在敷衍,孟南柯不傻,自是听了出来,反问道:
“不清楚?丞相王定远可是你的养父,丞相府可是你以前的家,你怎么可能不清楚!”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以前不清楚,但你一旦进宫见过御花园,就立马会知道丞相府后花园的布局和它有多么相像,依你君燃的脾性会不去查清楚吗?”
“我的脾性?侧妃倒是说说看,我君燃什么脾性啊?”君燃嘴角勾笑,很是期待眼前这个女人会怎么说自己。
孟南柯倒是毫不畏惧,直言:“多疑,好猜忌!还有做事果断,决不拖拉!”
从新婚当夜那天,孟南柯就知道君燃疑心极重,不然决不会说她是颜公主派来的眼线。
至于行事果断,决不拖拉,孟南柯是今儿才看出的,毕竟君燃真的连夜就把老妇从孟府救了回来。
君燃就当那几个形容词是在夸他了,嘴角笑意加深,不过却是说:“就算我清楚其中缘由,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我”孟南柯一时语塞。
君燃知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不想再和她多言,转身欲要离开。
孟南柯见他要走,急忙在他身后喊:“君燃,你是不是和你养父王定远的关系不好?”
君燃一愣,脚步不禁停下,趁此,孟南柯继续说道:
“你明知道臣子府邸仿造皇家建筑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论处定是不轻,说不准,还可能被定上一个欲意谋反之罪。”
“而你却是置之不理,难道你想看着你的养父下黄泉吗!”
君燃听完转过身去,看着孟南柯的眼眸又冷了几分,似是带着杀意,哼了一声:
“奉劝侧妃一句,女人还是不要太聪明了,特别是不要太好奇,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去沾染的!否则,不要怪我让你也尝尝被关小木屋的滋味!”
孟南柯未被吓到,仰头反问道:“这算是威胁吗?”
“侧妃可以这样理解!”君燃语气寒冷如冰。
孟南柯火上眉梢,像个面对劲敌的小虎,咬牙切齿的瞪着君燃。
相较之下,君燃倒显得云淡风轻,面对眼前这个怒气冲天的女人,那是不屑一顾,除了目光犀利一点,看不出任何怒意。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林记怀的到来。
“殿下!卑职有要事相告。”
闻此,君燃盯着孟南柯的双眼才开始流转,对林记怀道:“随我去书房。”
说罢,君燃便带着林记怀离开,孟南柯也不加阻拦,她知道就算去拦也不过是无用功。
一个君燃一个林记怀,她这种未习武艺的女儿家怎么可能拦得住。
书房。
“可是探知到了什么?”君燃问道。
林记怀双手抱拳应道:“回殿下的话,卑职按殿下吩咐,留在孟府翠竹园暗中观察,果真看到一个老仆前往木屋送饭,他发现屋里人不见之后,急忙跑了回去,向他主子禀报。”
君燃随手拿起一个紫砂壶把玩,漫不经心的问:“他主子可就是孟鸿中?”
林记怀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才点头。
“我就猜到是他。”
君燃语气平缓:“那翠竹园是孟鸿中的,听说还是他的至喜之地,要不是他把人关起来的话,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也未曾被他发现。”
“那这事要不要告知侧妃娘娘?”林记怀询问道。
君燃把紫砂壶重新放于桌上,“先不急,待我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查清楚了再说。”
林记怀点头,没作反驳。
“你再去坊间找两个专治疯癫之人的名医。”君燃继续道,“我一定要把那个老妇治好。”
林记怀问:“殿下是想从那个老妇口中探知点儿什么秘密?”
君燃笑着点点头:“直觉告诉我她肯定知道一些见不得光的事,而且事关孟鸿中。”
林记怀赞道:“殿下英明,老妇所知的多半都是孟鸿中的把柄,殿下要是能掌握,不怕他孟鸿中不归附于殿下。”
“嗯”君燃邪魅笑着,又道:“对了!王定远那边盯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异常?”
林记怀回应:“探子刚刚来报,丞相府一切如常,殿下放心,一切都在殿下的掌握之中。”
闻此,君燃的眉头才舒展了一些,“如此甚好!让探子继续盯着,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随时向我汇报。”
“是!”林记怀抱拳应道。
君燃转身缓步走至书案,坐下,平铺宣纸,林记怀知道自家主子这是要开始写字了,而这种时候的他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那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林记怀调头就欲离开,却被君燃开口叫住:“等等。”
林记怀有些惊,停步回头道:“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
君燃正提笔开写,未曾抬头,“派个可靠的人去给我盯着侧妃。”
闻此,林记怀有些意外,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