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君不欢-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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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记怀听得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回答,更是不知如何决策。
这个被君燃和母亲训练得早已可以将喜怒藏于无形的侍卫,即使是在观人超强的君燃面前,也没让他发现有什么异样,还收起满腹感慨去品桃露。
林记怀睁大了眼睛看着君燃舀起桃露,即刻就要入口,顿时心有小鹿乱撞,紧握的手心渗出汗液,脑袋一片空白,想要君燃就此下咽,却又有所犹豫。
正在他踌躇,不知要不要阻止,孟南柯一声“喂”让他惊住,也让君燃放下了勺子。
“怎么了?”君燃问道。
“我才想到,你不会真要送给南国五百匹小马驹吧?他们南国近年来兵力已经大幅度上涨,要是得了这些优良品种的马匹,岂不是如虎添翼,对我们北国的威胁更大。”孟南柯郑重其事地说道。
君燃轻轻一笑:“送的只是马驹,养不养得活还是个未知数,而且我这次送马过去可是另有用意。”
“什么用意?”孟南柯自然好奇。
君燃也想逗她玩玩,“你猜!”
“你都不告诉我做了些什么,我怎么猜!”孟南柯有些恼,看着君燃还想悠闲喝桃露,一把将他的碗端过来,“你不说就甭想喝。”
“我正好不想喝了。”君燃故作不再在意,还把头偏向一边。
“你!”孟南柯更气,继而注意到君燃的目光正往这边瞟,大有肆机抢回桃露之势,心下窃喜,笑着舀起从君燃手里抢过来的桃露,“我正好饿,两碗可以一起吃,某些人就干看着吧!”
她说着就要把那桃露往嘴里喂,林记怀大怔,脑袋飞速旋转,就在那桃露即将入口之时,林记怀彻底绷不住了,也不管自己行为如何反常,猛的就去抢过她手上的碗和勺。
对此错愕的除了被抢的孟南柯,还有君燃。
“林侍卫,你干什么?”孟南柯语气严肃,透着不悦,透着不解。
林记怀眼尾扫过君燃,后者虽然没有半丝言语,但那厉厉目光和渐皱的眉头带着份质问,与之而来的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桃露凉了,卑职去给娘娘换一碗。”林记怀尽量使自己的话音,动作显得自然,快速将桌上桃露端起,匆忙退了下去。
“这个林记怀,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孟南柯眉头也已锁了起来,她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皇子殿下的贴身侍如此落荒而逃的模样。
君燃面色铁青,目光一直锁住林记怀连走带跑远离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转角他才转过头来,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思绪早已万千。
“喂!你没事吧?”孟南柯见君燃出神得厉害,回过头来眼睛也是死死盯着桌上残留的核桃露,那是刚刚林记怀抢碗时,不小心洒出来的。
君燃定了定神,再看了一眼桌上的残余物,淡淡道:“你先回房吧,我还有些公文要去处理。”
孟南柯见他话虽如此,却是久坐不动,疑惑心起,便是不愿意就此离去,借口道:“你还没有告诉我送给南国马驹的真正用意。”
君燃此刻烦闷,已无心再卖什么关子,不假思索就道:“此次送马去南国的兵卫中被我不着痕迹的安排了几个最得力的干将,他们善于练兵,精通兵法。”说着抬眸看向孟南柯:“现在可以回房了吧?”
孟南柯犹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随后带着木桂枝和珠儿离开,这一路走得可谓是一步三回头,直到第四次回头看到君燃也已起身,往书房方向走去才安心大步回房。
“娘娘,殿下先前说的用意您可已经懂了?”一回房,木桂枝就问。
孟南柯若有所思的喝着茶,漫不经心地回道:“差不多吧。”
“说来听听呗。”木桂枝和孟南柯处得一向随意,只要在这卧房中便没那么守规矩。
孟南柯也不掉她的胃口,放下茶盏就道:“南国在战马奇缺的情况下还能兵力大增,定是有高明的治军之术,南国国君生性多疑,举国戒备森严,兵营更是,寻常人要想潜入他们兵营一探其治军良法,是比登天还难,只有随着这送马队伍前去,才有一丝可能混入其中。”
“殿下是想效仿他们的治军之法,也让我们北国兵力得到提升?”木桂枝又问。
“可能吧”
君燃带着满腹疑虑回到书房,虽对林记怀有所怀疑,却并没有立即差他来质问一番,而是唤来了阿文。
“殿下有何吩咐?”
“这里有些桃露,”君燃指了指桌案上那个小碟,里面所装正是先前洒在石桌上的桃露,“你拿下去喂喂老鼠,老鼠若有什么异常反应,立刻来告知我。”
“是。”
第82章 查案()
林记怀自从园中匆慌而去,快速将那碗核桃露处理干净,但心里却是一点儿放松之感都没有。
他离去时,不是没有注意到君燃的眼神,那个眼神透着的猜疑让他每想每惊,本以为不出多久,君燃便会将自己唤去询问个究竟,没想到过了一日一夜都没有动静,直至第三日清晨阿文才来叫他。
他怀着惶恐走向君燃的书房,脚步从来没有如此沉重,敲门之前,确认了一遍袖间的毒针是否还在,他有种感觉,若是核桃露被添了东西,被君燃发现了的话,他们这场纠葛真的就到了必须要了清之时。
“卑职参见殿下。”林记怀偷瞄着君燃的神情,那个端坐批公文的男子却是看不出丝毫异常。
君燃眼眸未抬,问道:“前几天我叫你查的两件事查好没?”
林记怀有些意外,没想到君燃关心的居然是这个,愣了片刻才回:“回殿下,高丞相和肖大人之间的恩怨结在二十年前,细节之处要需要些时间才能查清楚,至于顾家大公子为何突然回京,卑职已经差人去江南查了,这几日可能就会有回音了。”
“可能?”君燃依旧低着头写字,却闻一声冷笑,“你什么时候办事这么没有效率了?是不是觉得我快要死了就没有必要再尽心效力了!”
林记怀浑身滚过一个寒栗,故意提高了音量以此压制内心的慌乱,“殿下这般年轻,身体又还康健,怎么,怎么可能和‘死’字沾边。”
君燃冷笑更甚,“那也保不齐会遭人毒手。”
林记怀抱拳的双手有了轻微颤抖,“殿下,您告诉卑职是否怀疑什么人,卑职这就去将其杀之,断了那些歹人的念头。”
君燃又恢复了一脸严肃,搁笔起身,去后面木架上取了一个盖着黑布的掌盘,放在林记怀面前,说道:“你打开看看。”
不好的预感自林记怀心头升起,但他知道此刻的君燃正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的错乱都会增加这位皇子殿下对他的怀疑,所以他必须镇定,若无其事的去揭开那块黑布。
可是,当他看到掩盖在黑布下的是一只死老鼠时,他还是控制不住退了小步。
君燃如鹰般犀利的目光直直盯着他,见他如此惊愕,那双眼睛又狠了一份。
“你也算是跟着我刀山火海闯过来的,杀人百千都不见你眨眼,怎么今日见到一只死老鼠却会被吓到?”君燃语气很冷,足以驱散这夏末最后那份暑意。
林记怀知道自己反应过激了,急忙跪了下去,“殿下恕罪,是卑职失态了,只是卑职,卑职儿时讨饭的时候被老鼠咬过数次,留下了阴影。”
迅速之间编出的理由,君燃也不想去探究它的真假,只言:“这只老鼠是被毒死的,这两日它唯一吃过的东西就是前日洒在石桌上的核桃露。”
林记怀惊起抬头,心下大喊不可能,怎么可能只是单单吃了核桃露就中毒而亡,那碗里散的玉粉必须是长期闻过安魂香之人碰到了,才会是致命毒药。
其实他想想也觉得可笑,明明孟南柯来皇子府不过半年,闻得安魂香的机会也只有在君燃书房中,想来吸入的香料也不会太多,可他还是担忧她食了那玉粉会伤到身子,所以不惜惹君燃起疑也要阻止。
林记怀思索过后,镇定了就言:“那这核桃露肯定是被人投了毒,卑职立刻亲自下去查,务必捉拿歹人。”
君燃并未立即回话,打量了那跪地之人好久才言:“你确定对此不知情?”
神经紧绷的林记怀快速分析完君燃此话的用意,再回道:“卑职若是知情定不会将这样的核桃露送到殿下和娘娘手里。”
君燃仍然死死盯着他,语气又冷了两分,“可你的确在最关键的时候阻止了我们吃下去,哦,不,是阻止了南柯吃下去,这会不会有点儿太巧了?”
说到最后,君燃半蹲下去,将手搭在林记怀的肩上,似笑非笑看着他。
林记怀已经接近木僵状态,使出全身勇气才让声带颤动,“卑职当时,当时就只是觉得桃露凉了,不想让娘娘吃了着凉,至于其他,卑职确实毫不知情。”
君燃再看了看林记怀,这个眼神太过复杂,就如他此刻的心情,杂乱无章,林记怀于他而言,不只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人,还是陪自己一起长大,一起走过在王府最黑暗那段日子的伙伴,这些年,他君燃谁都不信,独信这个林侍卫。
在这座皇子府,在这个盛京城,遭遇谁的背叛,君燃都可以一笑了之,大不了给对方一个痛快,但林记怀除外,他不知道若是林记怀真的叛了,该给后者什么样的结局。
只是此刻有些伤怀用事的君燃不知道,那个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的人,一心想要的是自己下黄泉。
林记怀在等君燃回话的同时,指尖逐渐弯曲,没入袖间摸到了毒针顶部,若是君燃说出什么早已确认他就是下毒之人的话,毒针顷刻便会向君燃刺去。
当然,如此贸然杀死皇子,他的结局也只会是死路一条,所以这实属下下之策。
时间似是在这间书房静止,过了好久,君燃才缓缓起身,负手背对林记怀言道:“我给你三日时间,你去查出下毒之人。”
林记怀又惊,看到君燃如此决然的背影,来不及思索这位皇子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即刻抱拳应道:“是!”
这间书房今日来客不断,林记怀前脚一走,孟南柯就来了,还端了碗核桃露。
“你那天不是没吃到吗?今日来补偿你。”孟南柯笑着将桃露递过去。
君燃试了试小碗的温度,已经转凉,抬眸问道:“你来多久了?”
孟南柯知道瞒不住,“有一会儿吧,在你们说死老鼠的时候。”
君燃也没责怪她偷听,还边吃着桃露边问:“有什么看法?”
昨日孟南柯就从他口中得知他在查那日的核桃露是否被人动了手脚,也知道他在怀疑那日反常的林记怀,更是知道那碗核桃露其实根本没毒。
“你应该比我清楚,林侍卫今日的回话几乎没有什么破绽,但是他前日的举动又不得不让人怀疑。”孟南柯撑着下巴思索着这个矛盾。
君燃也赞同的微点脑袋,“你说的不错,所以我故意要他去查下毒之人,看看他会给我查出个什么结果,到时候才更好判断。”
孟南柯浅笑着凑到他面前,“你自己已经查了那碗核桃露根本没毒,根本不存在什么下毒之人,却还用死老鼠让林记怀以为其中毒性可以致命,还让他务必查出凶手,就是故意引他上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