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见钟情:惹上无情首席-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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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也有件事没有告诉他。
那就是,她早就预定好了两天后的飞机票,准备飞到德国去跟他见面。
就当做给自己放个假吧。
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相守更重要的呢?
想到这个,夕颜就甜甜一笑。
不过,现在,她还有件事情没有完成。
把孩子们交给了保姆,她开着慕云新送的座驾,按照樱雪给的地址,直奔她的旧居而去。
她担任院长以来,去过的地方何止千万?
只是,这条路,她却真的很少来过。
但说也奇怪,只要开到这一段路,她就依据身子的本能,一直照直开下去,开到一处有些楼龄的住宅区前,径直就往人家的停车场开了下去。
她有些愕然。
难道,这里就是樱雪的旧居?怎么自己这样自动自发地认起了路?明明失忆过后的自己,并不曾真的来过啊。
车库的保全人员看见了她,已经站起了身,替她打开了闸门:“啊,夕颜小姐,你好久没有来啦?换了辆新车了?”
夕颜勉强地笑了一下:“啊?您认识我?”
“当然认识了。”保全人员疑惑地看着她,“你之前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呢,而且,你下楼买菜的时候,经常会送我们些包子什么的,我可感激你呢,怎么会忘记?”
夕颜眼眶微湿:“抱歉大叔,我生了场大病,所以当时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保全恍然大悟:“啊,怪不得呢,我说那时候天天看到你,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还脸色苍白得跟鬼一样,你可是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刚开始的时候,你每天早上出来,我们还被吓得够呛,以为清晨遇鬼了。”
保全说得实在太直接,夕颜有些尴尬了:“我那时那样不堪啊?真是对不起了。”
“我后来有问樱雪小姐啦,她说,你是刚生完孩子,气血虚,我还给了她几张方子呢。”
夕颜听得一头雾水:“刚生完孩子?”如果按照保全人员的说法,自己在这里住不过是一年左右的事情,怎么会生完孩子?梦云现在都两岁多了,这时间,怎么说都过不去啊。
“对啊。”保全人员相当热情,他不仅跟着夕颜到达地下车库,还絮絮叨叨地在旁边念个不停的,“那时候,我去巡逻,还经常见到你家门口有个男子守着,真的长得特别帅,只是可怜了些,老是不能进去。樱雪小姐有说过,那是个坏蛋,不能让他进屋跟你见面。我都被笑死了,人家说,相由心生,那先生长得那么帅,怎么会是个坏蛋哟。”
夕颜只是讪笑着。
保全人员说的这一切,对她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她对保留在樱雪屋里属于自己的物品好奇到了极点,难道,困惑自己多时的秘密,就要解开了吗?
她的心砰砰直跳着,连带走到门前,从信箱里取出钥匙的手指,也在颤抖着。
屋子已经许久没有住人,加上之前是被樱雪肆虐过的,所以连带门锁也已经长满了锈迹。
夕颜不雅地用脚踢了门半天,才算把费力的锁头拧开。
还好周围没有其他人,否则人家会以为她是个不入流的小女贼,准备入室小偷小摸呢。
门一跳开,扑面而来就是粉尘漫天。
丢弃的衣服和破纸烂报,堆得遍地都是。
夕颜能够相信,樱雪所谓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估计是扫荡式进行的。
她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杂物,看见一个镜框被摔在地上,玻璃碎渣居然还在,一不小心,便会刺到脚踝。
她摇了摇头,找来扫把,这么一扫,不仅拂去了玻璃渣,也扫去了镜框上的粉尘。
里面居然还有一张照片。
夕颜蹲下了身,小心翼翼地把照片捏在手里。
她这么仔细一看,呼吸就几乎要停顿了。
她看到了她自己!
照片中的人,说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那眼那鼻,跟自己是一般无二。
可那眉眼之间的愁云未散,却跟此时的自己全然不同。
她有什么忧虑?使得她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看到这张照片,她的心也紧缩了起来。
原本想要找寻秘密的雀跃心情,忽然被冷冻住了。
过去的自己,原来是那么不开心的么?
她把照片擦拭得干干净净,这才看到,自己怀里,竟然还抱了一个孩子,右下角,也有拍照的日期。
那时间,距离现在,还不到一年。
而当时的自己,怀里抱着的孩子,那姿势,那模样,显然不像是一两岁的孩子,看起来,跟刚出生的差不多!
更让夕颜心惊的是,照片中的孩子,那眉眼之间的模样,根本和自己没有半分相似。他像极的是另外一个人——展慕云!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如果按照那时间推断的话,梦云不可能是这个岁数,是这个岁数的人,应该是恋希!
她眼前一阵晕眩。
难道说,恋希就是照片中的孩子?
那之前,自己和慕云之间……
她心乱如麻,再也顾不上收拾了。
她狂奔向樱雪指明的房间,用力地打开房门。
之前樱雪做过某宝生意,房间里还剩下如小山一般的包装袋。
她疯狂地翻开那些袋子,把所有的抽屉全部打开。
抽屉里收拾得整整齐齐,东西放得满满当当,一看,就应该是她收拾的,东西,就应该是她的!
她忍住心头的慌张,慢慢地拿起一本医科大学的课本。
扉页上签着的名字,字迹熟悉,可是,那清楚的三个字,却让她彻底晕眩。
“叶夕颜”……
她到底是叶夕颜,还是庄夕颜?
天边忽然响起了一声惊雷。
她惊呼了一声,才想起,在初次和安晴宇见面的时候,对方便曾经问过,她是不是叫叶夕颜。
她以为,安晴宇是认错了人。
原来,他根本就没有认错!
可为什么,自己的笔记上从来没有说过,自己姓叶?
她疯狂地把那些书本翻了出来,直到好几部定装在一起的精装厚厚笔记本被摔在地上的时候,她才看见,那掉落出的书签上,那字迹隽秀的一个“展”字。
她忽然害怕了起来。
这个展字,是出自慕云的手笔。
她再清楚不过了。
她忽然想起,在自己写的那本笔记上,曾经自己给过自己的忠告。
那笔记,让她不要爱上姓展的医生!
可是,她爱了。
这……这……
她一页一页地翻看,那精心装订好的笔记本,顿时,泪湿衣襟。
那根本不是笔记。
那是过去的她的日记本。
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毕业。
有些字迹,已然模糊。
那些心情,却依旧深刻。
满篇,满纸,写满的,是她对一个叫展慕云的人的想念。
那人,宛如天使一般收养了她,给了她一个家。
那人,宛如风筝一般,说走便走,只给了她一个可能会回来的模糊答案。
那人,在她心头刻下密密麻麻的思念,却未曾忘记过……
她的世界,在那瞬间,已经悉数崩塌。
想象中的孤儿院的生活,没有发生。
想象中的,和若汐相携长大,青梅竹马,没有发生。
甚至,和若汐的婚约,也没有发生。
十几年来,她从懵懂少女,到踏入社会,心头有的那人,只是展慕云,只是展慕云!
她的心,像被一把锐利的刀子狠狠刺中了最柔软的部分。
她的头剧痛了起来。
她尖叫着,抓紧自己的头发,除了深呼吸,完全不知所措。
太可怕了。
这就是自己一直苦心隐瞒的过去吗?
不,不!
她猛地站了起来。
这日记,只持续到毕业前夕,毕业后的自己呢?过了什么样的生活?她也要知道!
她抹干了眼泪,冲到另外一个抽屉前。
旋即,她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最外沿的一只安静的钻石戒指。
她木然地拿了起来,任由锐利的戒面,刺伤自己的手心。
那戒指的样式,她熟悉得不得了。
因为,这戒指,和她手上戴的,是一模一样!
就连那钻石的大小,在她仔细对比之下,也几乎差不了多少。
这枚戒指,是谁送的她?又怎么放在这里?
她把那个抽屉里的所有东西都抽了出来。
一页轻飘飘的纸张,顿时跃入她的眼帘。
“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一下刺痛了她的心扉。
谁和谁离的婚?
她还离过婚?
她抓住那张纸,一行一行地看了下去。
财产的分割……
抚养权的剥夺……
永不见面的约定……
这字字句句,泣血泣泪,让人不忍直视。
签名处,还写着叶夕颜和展慕云……
草拟的人,也是展慕云。
原来,他和她,早就成过婚。
她不过是被他抛弃的下堂妻!
原来,他含糊其词的前妻,就是她。
原来,恋希对她眷恋不舍,是因为他就是她的孩子。
他编出了一个天大的谎言,来欺骗她,来瞒住她,甚至动用到了安晴宇,动用到了展家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她的父母,甚至是樱雪,甚至是若汐……
这个世界,连他都不能相信了,还有什么是能信的?
她跌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曾经,她以为自己哪怕失去了所有,起码还有他相伴。
可现如今,他这个枕边人,原来只是一个骗子……
她还有什么能让他骗的?
是觉得这样耍她,很好玩吗?
她把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疯狂地拉到了客厅,点燃了一把火,把所有笔记都付之一炬。
她手上的戒指,被她硬生生地拨了下来。
两枚一样无二的钻戒,被放在了一起。
她灭了火,最后一眼看了看这曾经住过几个月的小屋,那悲伤的情绪,也在心口蔓延着。
过去的自己,是那么地不快乐。
所以,在留下的笔记里,抹去了所有展慕云存在的痕迹。
还告诫未来的自己,不要再爱上他。
可为什么,自己还是宛如飞蛾扑火一般呢?
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两次的滋味,实在太苦了……
她跌跌撞撞地,奔回了展颜居。
所有的恩爱,在现在看来,都是浓浓的讽刺。
她看见了保姆怀里的恋希,一把夺了过来,已经泪如雨下。
保姆被吓了一跳:“太太,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跟先生说下吗?”
“你去做饭吧。”夕颜魂不守舍的,“我想先吃饭。”
保姆不安地看了看天。
现在才十点多,就要做饭?
“是午饭还是早饭?”保姆问得谨慎。
“随便做点什么,快去!”夕颜难得发了脾气,保姆慌忙拨足狂奔,远离战区。
夕颜抱紧了怀里的恋希,心如刀割。
“妈妈,妈妈……”恋希抹着她脸上的泪,“不哭……”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