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见钟情:惹上无情首席-第13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汐躺在了冰凉的砖面上,任由冰冷侵袭着自己的全身,好让自己滚烫的体温赶紧降下来。
这秋季干燥,偏生他在S市赶回的路上,还淋了场雨,加上心情郁结,这两天感冒着,还在修车房里钻进钻出的,一来二去,竟变成了高烧。
他扛着,不去看医生,更不肯吃药。
有谁来管他的身体呢?
做梦都想有个家,可是偏生到了现在,却变成了嘲笑他的可怕现实……
那个他觉得亏欠良多的收养人竟然是他亲生的父亲……
那个欺负夕颜,现在又来破坏他和夕颜感情的人,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许静恶毒的言语,展皓恩亏欠的眼神,展慕云淡定的姿态,还有展婉柔的冷眼旁观,变成了一条又一条的毒蛇,缠绕在他的心田,不仅挥之不去,更让他感到窒息。
这样的“家人”,怎能让他感觉到家的温暖?
他顾目四盼,竟然流下了泪。
这是他为夕颜经营的家。
现如今,他却再也留不住她。
她回了S市,她留在了展慕云身边,而他,连之前去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他觉得羞耻。
觉得自己这样遭人嫌弃的模样,和受人欢迎的夕颜,距离已经越拉越大。
她的心,也根本不在他身上了。
他给她发了简讯,告诉她,自己生病了。
她别说来看他,就连个回复,都没有。
这才几点啊?
她想跟他说,她已经早早睡下了?还是正和展慕云约着会?
他恨恨地用拳头捶着地面,捶得匡匡作响,捶到自己指间沁出鲜血,仍不罢休。
再疼,也疼不过他被人丢弃的心。
他安若汐,始终摆脱不了被抛弃的命运。
他被父亲抛弃,被母亲抛弃,现在,又被夕颜抛弃……
他痛哭失声着,却只剩他自己的声音,在空屋里一再回想。
没有了夕颜,孤儿院里的人,也根本不会踏足到这处院落来。
他想,他就算死在这里,尸体发臭,估计还不会被察觉。
他一边哭着,一边撑着站了起来。
高烧的脑袋混混钝钝的,他扑向冰箱,猛地往外一拉。
哗啦啦,有什么东西没收拾好,此时全部从冰柜里掉落到了地上。
夕颜不在这里,他也根本没有开厨房的必要。
冰箱里存的,全部都是罐装啤酒。
他坐在大敞的冰箱前,从地上拿起一罐摔瘪了的啤酒,打开了就粗鲁地往自己咽喉里灌。
因为高烧而红肿的咽喉,被灌入了冰啤酒,顿时又舒爽又凉快。
他像沙漠中渴坏的人一样,一罐接一罐的,灌着冰冷的酒液,就图那一时的清爽。
只是他一天颗米未下肚,又这么灌了半天的酒,还发着烧,这一喝多了,就吐,吐完了,他又继续喝。
真想,就这么把自己给喝死过去……
就再也不用去想那些抛弃了自己的人了……
樱雪下了夜班的时候,已经是清晨。
她困意浓浓的,却还小心提防着巷道中的安全。
她循例经过了向阳孤儿院。
这院落,便是若汐和夕颜居住的处所。
夕颜一走,就连墙头的爬山虎也已经渐渐地枯萎死去。
她心里一阵唏嘘,本想快步走过,却冷不丁听到里面有摔打东西的声音。
她忍不住站定了脚步,抬腕看了看表。
时间已经接近八点,平素这个时候,若汐已然去上班了,怎么家里还有声响?
第一百七十四章大醉一场()
???转载请注明出处: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莫非,进了贼?
她心慌慌地,四下看去,找到一根长了倒刺的大树枝,试了试,重量还颇为趁手,就抄在了手里。
她一向胆子颇大,这会去,倒也不是想抓贼。
毕竟这是孤儿院,人多手杂的,要是个小毛贼,她弄出大声响,定能惊动别人一块来帮忙。
她推了推门,心都凉透了。
那门,竟然没有关严,虚掩的门儿,一推,就看见了内屋的乱七八糟。
她蹑手蹑脚地进去。
无奈何,那树枝拖行在地上,发出了沙沙声响。
樱雪只能屏住了呼吸,祈祷那毛贼耳朵别太灵便。
屋里翻腾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樱雪竖耳听去。
那声响,是从若汐屋里传来的。
樱雪的火一下升腾了起来。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拖行的树枝高举过头,狠狠地把门踢开,张牙舞爪的:“小毛贼,吃你奶奶一棒!”
哎,这话有仿孙大圣的嫌疑,不过,她这树枝也不是吃素的,狠狠地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头上招呼去的那一下,力道绝对是够的。
男人怪叫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让你不学好,让你偷东西!”怪力女侠抡起树枝,对着对方一通好大。
男人一伸手,就揪住了那树枝。
树上的倒刺扎得若汐疼极了。
迷糊的酒意,未退的高烧,烧得他眼睛都红了。
现在还莫名其妙被人打了一顿……
他心头火起,不顾手上疼痛,硬是把树枝往自己方向一扯。
樱雪吃不住力,整个人也往前跌去。
这时候,她也看清了,刚才这个背对着自己的人,竟然是本来该去上班的安若汐。
她撒了手,口中溜出一句:“安若汐,你怎么没去上班?”
这可害苦了若汐。
他用力过猛,整根树枝被他拽了过来,他的人也因为重心不稳往后仰倒,整个人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好大一声响。
这会儿,他的头更加疼痛得就快裂开了。
樱雪急了。
她慌忙跳开地上滚得到处都是啤酒罐,朝他飞奔而去。
“天啊,若汐,我没把你打坏吧?”
若汐朝天翻了个白眼。
“樱雪,我已经够倒霉的了,没想到,你还竟然这样对我,把我当贼……******……”他口中省略抱怨一万字。
樱雪满是心疼。
他手上是树枝倒刺刮出的伤口,头上也肿了好几个包,她伸手一摸,发现他还在发着高烧。
“天,你怎么发烧也不告诉我一声!”
她跑到夕颜的房间,猛地推开门,想从里头拿些常用药。
一进门,她就愣住了。
一种强烈的心痛,席卷了她的全身。
夕颜的屋里,空得连根毛发都没有留下。
她本就不打算再回来的了,东西,都搬了个空。
只留下了那个,她不要了的安若汐……
樱雪哭了。
她啜泣着,肩膀抽动着,却不是为自己。
而是为了身后那个同样痴痴看进这房间里的人。
“她什么都带走了,不用找了。”他的声音很是疲惫。
“没关系,”她抹了把脸,“我也是医生。没有药,我就出门去买。你等我!”
她一阵风似的来了,又一阵风似的走了。
若汐靠在冰箱上,喘息越来越重。
酒劲上了头,他整个人都难受得要命。
好在,樱雪很快回来了。
她虽然做事不太仔细,给若汐擦脸的时候,指甲把他脸上的皮肤都抓破了,清理地上秽物的时候,把拖把弄坏了,给若汐买来的粥水洒了半碗,收拾啤酒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足以把鬼吵醒……
但忽略了这么多缺点之后,她能留下照顾他,还是让他很是感动。
他被她搀扶上了床。
有点白粥垫着肚子,他也好受了些。
只是那苍白的脸色,那无力的眉眼,都在在诉说着,他是一个可怜的病人。
樱雪舌尖一动,一句话已经出口了:“你这样看起来真像个受。”
“什么瘦?”若汐不干了。他举起了自己的手臂,把肱二头肌展露给她看,“我这是壮,不是瘦!”
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却笑得甚是开心。
他完全捕捉不到,自己这段话,到底笑点在哪里?
她喂他吃了药,才道:“你没告诉夕颜你生病了吗?生病还喝那么多的酒,你是想找死啊?”
若汐脑袋昏沉,他钻进了被子里,却被她勾起了伤心事:“不要说了,我心里烦得要命。她不要我了,我爸我妈,也都不要我了。”
樱雪显然没听懂:“你不是孤儿吗?”
若汐白了她一眼。
虽说这女人神经大条,可他知道,她待他和夕颜,却是真心不错。
对着夕颜,他也不敢说的话,对着她,他却有倾诉的欲望。
于是,他咬了咬牙,才道:“我前几天,去看望生病的展皓恩,也就是展慕云的父亲。他告诉我,他是我亲生的爸爸,而展慕云,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他苦笑了两声:“你无法想象,展慕云那个见鬼的妈妈,用怎样恶毒的语言来羞辱我……我真……”他以手掩面,手上,还是她缠上的纱布,“樱雪,我真是一个没用的男人,别说保护夕颜,我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我就是个到处被人嫌弃的窝囊废,我真的想醉死过去,这样,我就不会再难过了……说不定,下辈子,我能遇到爱护我的父母,或许我就不会这样差劲……”
樱雪心疼极了。
“不,这不是你的错……”
错只错在,他和展慕云的对比,实在太过悬殊。
以卵击石,本就没有胜算。
更何况,若汐本来就思想单纯,比起那腹黑霸道的展慕云,他就像个孩子一般不堪一击。
她揽住了他的颈:“别难过,我在这呢。”
她怀里飘出了他压抑的哭声。
她也落泪了。
“这些杀千刀的……”她一边哭,一边骂,“我替你去骂死他,骂臭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脱光了衣服,男人都一个样!将来,他别有朝一日躺在我的手术刀下,我把他的皮下脂肪都一点一点刮下来!看他穷嘚瑟,看他秀胸肌!”
“他跟你秀胸肌了?”若汐从她怀里探出了头。
“没有!”樱雪牙痒痒的。
要是秀了,让她大饱眼福那还成,问题是,他都不秀啊!
就那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见了不是夕颜的女人,就拉起了嘴角,扮起了高冷……
呸呸呸!
樱雪的安慰,显然让若汐好受一些了。
他坐直了起来,闷闷的:“我想喝酒。”
“别喝了,你才刚吃药……”她想劝。
“不喝,我睡不着。”他垂着眸子,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挫败,“我想睡着,可我一个晚上都不能睡。我发了简讯给她,她没理我……”
樱雪又心软了。
“行,喝。”她把冰柜的啤酒全拉了过来,“我陪你,一道喝!”
她豪气干云地拉开了拉环,和他狠狠地碰了杯,就往口中灌酒。
那酒液沿着她的唇角往下,流淌过她仰起的光洁的颈,慢慢垂落到她的胸前。
浅色的衬衣上,被弄湿了一小块。
那块区域,逐渐变得透明,不仅透出了肌肤的雪白,还清楚地看见了胸衣粉红的带子……
他的脑袋一紧,连忙又灌了一大口啤酒。
他是疯了不成?
这人,可是夕颜的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