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身家:农家小商女-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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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车亲自给你送去!”邓老三无可奈何地清点了一遍银票,对着胡莱晃晃:“整整一百两银子,可看准了?以后别和我对不上数!”
胡莱笑了:“看准了,再不会错的。”
“那就行!你看看,我们俩争这些没用的,不知不觉日头都快下山了。来来来,跟我去厨下点菜去,晚上咱们喝他个几杯!”
“多谢三爷,只是今儿不能喝酒,还得回去应付家里人。”
“咳,说的也是。那你早去早回,等事情办妥了咱们痛痛快快不醉不休。”邓老三十分遗憾。
“不消三爷说,我自己也要请三爷你喝几杯呢。”
从邓老三家里出来后,胡莱心情轻快不少,她看了看被夕阳染得金黄的天际,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胡莱赶到葫芦庄的时候已是家家户户掌灯时分,胡家众人都没什么胃口吃糊糊,坐在炕桌前心思各异地扒拉着碗里的清汤寡水。
除了三房里的人进去照料过胡硕以外,其他人一整天都没踏步那个房里去,仿佛胡硕得的是什么会传染的病症,生怕沾惹上一点办分。尤其是胡信,他甚至连朝那个房间看一眼都不敢,因为哪怕只是看一眼高氏都能闹得天翻地覆,逼着他发誓再也不会管那个死小子才罢休。
“娘,我去给老五喂点儿糊糊去。”因为生了三个女儿在胡老太太面前越发低眉顺眼的刘氏鼓起勇气开口道。
胡老太太冷冷地抬起了眼,本想说一个快死的人就别糟蹋糊糊了,话涌到喉咙口却变了:“锅里没多的,你拿什么喂?”
刘氏见胡老太太话风有松动,慌忙道:“我和叶儿花儿省一口就是了,不用再去锅里添。”
胡老太太哼了哼没再说什么,刘氏知道她这是应允了的表现,赶紧捧着碗带着两个女儿进房去了。胡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着刘氏的背影,对老实巴交的胡礼道:“看看,不下蛋的母鸡,就眼馋着别家抱窝!自己生不出儿子,拿侄儿过干瘾。”
胡仁一家爆发出鸭子一般的嘎嘎笑声,连连恭维胡老太太这个话讲得俏皮,漂亮,胡礼则痛苦难堪地低下了头。
刘氏和胡叶儿胡花儿到房里的时候,胡硕正在睡觉,胡桃则在一旁玩自己的手指头。看着这个场景,刘氏不禁眼圈热了:“老五这一病,五丫头又没人管了,可怜啊!要是我还在家里料理家务,怎么的也得帮忙带带。”
胡叶儿说:“娘,这不是还有我吗?今儿我还帮着五丫头洗脸喂饭了呢。”
刘氏点点头:“你做的对,是个好孩子!”
胡硕听到说话的声音睁开了眼,见是刘氏便装出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样,张着嘴却不说话。刘氏扶了他起来喂他吃糊糊,低声道:“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好歹是口热乎的,你吃两口吧!本来就病着,还不吃点粮食在肚子里,哪里有力气熬过去呢?”
她不知道的是,刚刚趁着众人吃晚饭的时候,胡桃拿出了好几大块枣泥糕给胡硕吃了。那枣糕香香甜甜又喧软,胡硕一不小心吃多了些,现在正撑得慌,实在吃不下去糊糊,只勉强吞了一口就摇摇头不肯吃了。
“三婶,我我吃不得”胡硕气若游丝地道。
“哎,你这孩子,怎么能吃不得呢?”刘氏急了:“叶儿说你早上中午都没吃多少,再不吃就算不病着,人也给饿坏了!老五,你听话,多多少少呷两口,就当婶子求你好不好?”
看刘氏这样关切自己,胡硕只能勉强又喝了几口,撑得差点翻白眼。刘氏误以为他这个表情是要反胃水儿呕吐,便不敢再喂了,扶着胡硕躺下,不住地长吁短叹,目睹了全过程的胡桃憋笑得差点抽筋。
就在一屋子唉声叹气的时候,胡莱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胡莱诧异地看着一脸愁云惨雾的刘氏母女仨。
“三丫头,你可回来了!”刘氏慌忙赶上前去:“老太太说你借钱去了,事儿办得怎么样了?借到了吗?老五今儿都吃不下糊糊,怕是再拖不得了!要是实在不行,我回娘家求我爹娘想想办法去,他们老人家经得事情多,兴许能拿个主意!”
胡莱点点头:“三婶不急,我正要说这事,咱们一起出去吧。”
胡莱带着刘氏母女仨出房间的时候,胡老太太他们早已等得伸长了脖颈,迫不及待地等她的说法。刚刚胡莱踏进门的时候,他们就恨不得把她堵在门口问清楚,顾忌到胡莱对胡硕的担忧,怕她心里不自在手上的力气也没个度,这些人才按捺住没有那么做。
“怎么样,三丫头?”胡老太太紧紧握住双手,不自然地交叉扭着:“借钱的事儿怎么样了?”
胡莱淡定地说:“有了点眉目。”
“什么眉目?”胡老太太的身子往前倾了不少,险些从炕上掉下来。
“县里有放印子钱的人肯借,只是日子紧着些,利息也高。”
胡老太太最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问题:“有人肯借就好,不过,是怎么个借法?你一个人画押就行了么,不用咱们连带着作保?”
胡莱嗯了一声:“我一个人画押,连本带息我一个人付,还不起我一个人卖身为奴,但凡我还有口气,就和你们不干碍。”
胡老太太他们都自动忽略了胡莱话语里的陷阱,一个个暗自心里一松,面上也露出喜色来。
没人觉得胡莱的话有什么不对劲,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那句“但凡我还有口气”的前提条件基本等于废话。
谁不知道他们胡家的三丫头身子骨强得不似常人?什么叫有一口气,她的气儿可比一般人还多着好几口呢!还好是胡莱一个人画押,这样一来,以后无论出什么事情他们都不用担负责任!真的是值得大大庆贺的喜事呀!
第93章 金雀解忧散()
既然不用再掏出钱来,那么胡老太太很愿意说些惠而不费的话来拉拢摩挲胡莱,表示她作为奶奶的关切与爱护。胡老太太料定胡硕活不过几天,到时候借高利贷肯定会剩下不少钱,兴许还能被她捞走一些,想想就高兴得浑身发痒。
至于胡莱怎样还贷她不在乎,横竖胡家的甜水她来吃,苦水自有别人挑,能从精明的三丫头这儿见到现钱可不容易!
“三丫头,你过来,坐下!”胡老太太抬起手抹了抹泪,招呼着胡莱坐在她身边:“这事儿是怎么办成的,你和我说说!老五命苦啊,好不容易熬到自己爹回来了,又得了这样一个拙病,要不是有你这个做姐姐的担着,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胡老太太的本意是想恭维胡莱,没曾想把自己的小儿子臊了个满面通红。三丫头显得这么能干,还不是他这个做爹的没用吗?
胡信觉得自己对不住胡硕,可是他也没办法,这都是高氏不肯让他吭气儿啊!还好昨夜五两银子的坎儿是迈过去了,这令他不至于那样羞愧得睡不着觉。胡信心中暗暗下定了决心,在胡硕死后一定好好儿的给他烧几张纸钱,好叫这个儿子不那么怨恨他,晚上也不做出各种怪相来吓唬他。
“借钱的是县里专揽印子钱勾当的赖大牙,他借了我三百两,滚滚儿息,定的是死契日子,半年后还四百三十二两七钱三分。若是能提前些日子还,息就少算点儿。”胡莱慢条斯理地把邓老三交代她的话说了出来。
听到赖大牙的名字,胡家其他人还不觉得什么,胡仁却是下意识抖了一抖。
怎么说都是在县里做过掌柜的人,岂会不知道这个赖大牙有多可怕?他心狠手辣,见钱眼开,但凡是和他牵扯上银钱关系的人家,最后大多都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胡仁转念一想,画押的是胡莱又不是他,作保也和他们没关系,何必害怕呢?身子便放松了不少,甚至还有心情说笑两句:“三丫头,你可真能耐!我可是听说了,这个赖大牙不见鸽子不撒鹰,想从他那里借到钱不容易,怎么说也得找个过得去的保人,你一个光身子的丫头片子居然也能借到三百两?不错不错!”
胡莱瞥了胡仁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胡老太太骂了胡仁一句:“没正形儿的,你一个做大伯的狗嘴吐不出象牙!三丫头就三丫头,什么丫头片子?论脸面人情,你这个做掌柜的还不及她呢!我说,如今不旱不匪的,你怎么还住在家里?不回去继续做你的掌柜给家里赚点嚼用吗?”
胡仁见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来,忙缩缩身子不说话了。虽然白鹤原在反军的庇护下暂时宁静了下来,可谁知道外头什么时候变天呢?反军和大梁军交火的前线离白鹤原才不过隔着一个郡,他还不敢这么早地就跑到县里去大模大样做买卖!
胡老太太见胡仁认怂,而不是和以往一样梗着脖子和她对着干或者不阴不阳讽刺,心里满足不少,转过头继续和胡莱说话:“三丫头,这三百两够用不?上次听马铁嘴说得怪吓人的!请大夫几十两,一天得要好几两,花的银子也能打出老五这么大一个人儿了!”
“还不知道够不够,大夫来了才能知道要吃多少两一帖的药。”胡莱语气平平:“兴许一个月不到就没了,还得我再去借。”
胡老太太收了声,她不敢问胡莱前债没清怎么再去借,要是胡莱开口要她借,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无论怎么选择,结果都不太令人舒服!还是趁早不要提起这个话头吧。
德行堂是县里名气最大花费也最贵的医堂,总堂设在府城,这边的只是分堂,然而架势和体面也很足够。县里寻常人家有个头疼脑热的必定不敢去这里求治,因为即便是和外面差不多的药,德行堂的价钱也要比外面高出一两成,不是大户人家没有这样的魄力。
按照规矩,德行堂的大夫出诊费最低是十两白银,复诊更高,并且还有成套对应的规矩:得先派人去下帖儿,大夫接了后,再小心翼翼地雇干净的骡车把他捧了去,不管大夫看诊的时间长短,开药与否,都得备一桌丰盛洁净的款留饭,然后再恭恭敬敬地亲自送回德行堂,不得有误。
德行堂的规矩如此大,收费如此高,摆明了是不做穷人家的生意,然而在穷人间的名声却不算太坏。因为每逢月中十五,堂里的人就会去贫民街免费派药看诊,碰到谁家就是谁家,全看运气。因为这个善举,德行堂很是救了许多穷人家于水火之中,功德不浅。
按理说,德行堂的大夫一个个都是极为自负矜傲之人,不大会自降身价配合胡莱他们演这一出闹剧,然而凡事有意外。堂里有一个姓邓的老大夫是邓老三的族亲,往昔落魄的时候得了邓老三的鼎力相助才熬过大坎儿,欠着他一份人情,见邓老三诚诚心心地上门来求,还没问是什么事情就一口答应了。
待这位邓郎中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后,连连叹息了数声:“可怜,可怜!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更要出手相帮了。”
邓老三大喜,替胡莱谢过了他。次日清晨,胡莱一大早便来了邓老三的家里,邓老三亲自领着她去了德行堂,下了帖子请邓郎中出诊,没一会儿邓郎中就仙风道骨地出来了。
“大夫,车上请。”胡莱恭恭敬敬地站在骡车旁,为了避嫌,邓老三没有用自家的骡车,而是让胡莱花了十几文钱钱去骡马行租了一辆最敞亮时新的车儿。
邓郎中轻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