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身家:农家小商女-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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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郭地主亲自带着几个儿子拎着一大堆东西上了门,由于只有带楼的正厅可以体面地待客,又是个不能上锁的地方,便没能挡住伺机而动的高氏,由她钻进来看了个痛快。
“周相公,这些轻微礼物不成敬意,不管事情成不成,都请你收下!”郭地主豪爽地说:“我也没别的要求,只要能拘住这些泼猴崽儿安安分分地写半天字,读半天书,我就念佛了!放心,我不是让你教他们去中状元,能写自己的名字就成!”
高氏看清楚郭地主带来的束脩后,惊得舌头半天都缩不回来!
整提盒捆着红纸的点心,大坛子的状元酒,还有十几斤的鲜肉。她不知道的是,这猪肉还是前不久郭地主从胡莱那里买来的。
周秀才起先是谦让了几句,后来心里大大地活动了起来,看样子已经是有七八分肯了。
一是他的精神头还好,胡硕又是个顶省心省事儿的,一点就通,每天都有大把闲散的时候;二是住在这宅里,他和老妻心上颇多不安,总觉得是在白吃白喝胡莱他们的。如今有个额外的进项,拿来贴补在家里,他们也过意的去。
听见郭地主说愿意一个月出二两银子的酬金和一袋子的大米白面代饭后,周秀才便点点头道:“即是如此,我便厚着脸皮应承了,只是劳动您老人家破费。”
“哪里的话,如今银贱钱贱,这个价钱还怕折辱相公的身价哩!”
郭地主见周秀才答应,不由得大喜,撺掇着让他的儿子们领了孩子们过来给周秀才磕头,乱成一团。正好西厢房空了出来,两边就商议定了从中间抽出间大的作为上学的书房,叫学生们每天早上过来晚上回去,午饭就回家吃,反正两个院子中间开着门,来去且是方便。
高氏冷眼旁观着,后来见事情定下来了,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切地回到了东厢房里,摇醒了正在小睡的胡信。
“当家的,这院子里的老先生收学生了,借着这道风儿,把咱们的金童也塞进去好不好?”
胡信睡得懵懵懂懂,听高氏说了来龙去脉后摇摇头,皱眉道:“不太好,我们与那郭家又没来往,人家是出了酬金和代饭的,我们怎么好去占这个便宜?”
高氏拿手指头轻轻地戳了胡信一下:“糊涂蛋!谁说要让咱们家金童去和那堆泥猴儿挤一块了?我是说,让他和老五在一块儿念书呢。”
“老五也念书?什么时候的事?”胡信一头雾水。
高氏无奈地瞥了胡信一眼:“亏得你是个当爹的,这样不上心!那老五能写能算,你早前就说过他并没有念过书,不是这老儿私下教他,哪里会忽然长进起来呢?我原先还以为这老儿是赛大娘的亲戚吃白饭的,没想到竟然还是个老秀才,险些错过了这个好处。”
胡信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还是不太好,我们住着赛大娘的房子,白吃白喝她的东西已经是欠了天大的人情,怎么好再开这个口?使不得,我没脸去。”
“什么她的房子?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呢!”高氏喃喃地骂了一句胡信听不懂的话,赌气扭头出去了。
高氏在门口站了许久,正在哪儿凝神想法子的时候,胡莱回来了。
“三丫头,你回来啦?”
高氏心下一动,摆出十二分的热情款款迎了上去,拿小扇子给胡莱扇风:“今儿天有些暑气,你在外头跑出一身的汗,心里闷热不闷热?我房里正好凉了茶,不来一碗?”
胡莱奇怪地看了高氏一眼:“不了,我回后头喝去,那凉茶姨自己留着喝吧,这天儿等凉下来不容易。”
胡莱刚要走,高氏慌忙进了正题:“三丫头,你往屋里来坐一坐,我有话对你说。”
胡莱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她进去了。
胡莱进屋后,高氏又是端水抹炕,又是叫自己的儿女过来喊人,忙得不亦乐乎。胡莱看她这个样子便知道是有事相求,问过了胡信的病情后,心里预备好了应对之词,只等她开口。
果然,话题从胡信身上下来后,很快就转到了她的身上。
“三丫头,老五他是跟着周先生读书吧?”高氏满怀期望地问道。
胡莱摇摇头:“读什么书,他不是这块材料,没有的事情。老先生无聊教他写几个字,预备着以后做账房呢。”
周秀才教胡硕念书的事情是个小范围内的秘密,反正在后院里无论做什么前头是看不见的,胡莱这个时候否认起来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高氏顿了一顿,委婉地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了:“今儿我看到一大户人家带着孩子来找周先生拜师,心里想着,你金童弟也到了读书的年纪了,这战乱不知道要耽误多少年,外头也不知道哪里寻书院读去,眼下正好有这样一个机会,所以”
胡莱看了高氏一眼,心里大概猜到了是隔壁的郭地主家,便问道:“姨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让金童也和郭地主家的孙儿们一起读书?”
“原来这大户人家姓郭呀!”高氏笑着道:“那倒不是,他们家的孩子我看过,一个个泥猴儿似的,一看就不是读书的材料,凑在一块儿反而误事。我是这么想的,反正他教老五一个人也是教,再加上你金童弟一个也不多,他们兄弟俩正好多相处相处,将来方是和和气气的一家人”
第78章 六丫头()
高氏还没说完,胡莱就点点头,看了胡信一眼:“爹,这也是你的意思?”
忽然被胡莱点名,胡信吓了一跳,随即含含糊糊道:“你姨她这么说,我也觉得不错”
胡莱有些失望,面上却没显露出来,平静地慢慢道:“爹,那老先生收了人家的束脩才勉强教书,也是无聊做个耍子。你我住着人家的房子,不说拿些什么东西孝敬孝敬,表表心意,开口大刺刺地就要往人家后院炕上去了,哪来这个道理?”
胡莱说的正是胡信心里隐藏着的想法,只是一时没转过这个弯来,高氏又口齿伶俐一下子说不过罢了。被胡莱这么一点破,顿时面红耳赤,刚想要辩解高氏就又插嘴了。
“三丫头,话不能这么说!读书这可是你兄弟们一辈子的大事,现在是我们穷,待我们手里有了,还不是该孝敬多少给多少吗?”高氏强调道:“三丫头,咱们是一家人,老五是你弟,金童他就不是你弟了?往后你出了家门子,有两个读书做官的弟弟给你撑腰,岂不是比只有一个弟弟出息得强?我知道你是小姑娘心性,一时转不过来,想想就清楚了。”
高氏说话这样胡搅蛮缠软硬威胁,胡莱再好的性子也忍不住恼了。
“姨,我看你也不像眼瞎耳聋的人,生生说了几遍老五他没跟着先生读书还提着这个话头不放,这是把我当一家人看吗?我看是把我当贼防着,说什么不信什么!我不把金童当弟弟,他和玉童吃喝不都是我的?没事我养着外人做什么?这样屈我的心,还反怪我不亲近你们,不带这样倒打一耙的。”
高氏愣了愣,被胡莱的话臊得满面通红,放声大哭,连连去扯胡信的袖子:“是我没用,带着两个拖油瓶白吃白喝你大女儿的,不喊一声娘也就算了,还要这样下我的脸,你赶紧休了我吧!”金童和玉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这个情景也齐齐放声大哭起来,还上来抓掐踢打胡莱。
胡信慌忙喝退了金童和玉童,羞窘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结结巴巴地对胡莱说:“你姨她不懂事,你,你就看在爹的面子上”
胡信的本意是让胡莱看在他的面子上让金童跟着周秀才读书,胡莱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冷着脸道:“爹,你放心,姨不懂事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和她计较。要是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哦好”胡信无言以对,就在胡莱准备走的时候,高氏哭号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八度:“胡老四,你还是不是个男人!瞧不上金童玉童你早些儿说,你没钱没势,我这样的人才嫁你图个什么,不就图你人老实一碗水端平吗?”
“姨,一碗水端平这句话不是你这么用的。”胡莱慢慢道:“我爹有什么,分成五份儿给咱们一人一份,那才叫一碗水端平;我爹没有,从我们这抢来给你家的,那叫猪油蒙了心。您自个儿好好琢磨琢磨,要是还想和我爹过日子,我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过,瞧不上我爹也瞧不上我们,那就带着金童玉童离了这院子,我还送你两个盘缠,咱们好聚好散。”说罢胡莱转身就走了。
高氏气得发怔,直待胡莱走了后很久,她才反应过来,摔东西丢东西,嚎哭震天。
胡莱回到后院时,胡硕迎出来给她递了凉好的糖水,笑着说:“大姐,喝几口这个!大娘说,你白天劳累了一天,回来该喝加了白糖的水压一压火气,不然容易生火疖子。”
胡莱笑着接过来喝了几口,盘腿在炕上坐了,又叹了一口气。
胡硕见她心平气顺了,才凑过去低声问道:“刚刚怎么了,前院儿里沸反盈天的。”
胡莱把事情说了,胡硕也半天没言语。
“算啦,她没这个命!”胡硕忽然调皮地一笑:“如果她是个识大体的,有我们这样三个后孩儿将来不知道多享福呢!只可惜是个扶不起来的,大姐,甭为这样的人挂心了!”
胡硕撸起袖子,给胡莱看他那几乎看不见的肌肉,故意夸张道:“大姐,你瞧我这筋肉怎么样?”
胡莱看了看,点点头:“不错!”
“这就对啦!大姐你看,我会快快地长大,以后我来护着你和小妹!”胡硕说:“爹这个后老婆没娶好,以后咱们不指望他了。”
胡莱笑了,一把将胡硕搂进怀里。
高氏在东厢房里闹的时候,刘氏在堡外的砖木房里正痛苦不堪地呻,吟着,她快要生了。
胡叶儿很早就去请了稳婆来,稳婆不慌不忙地走进了屋子,检查了一下刘氏的身子:“还早呢!我先回去歇息一会儿,早上才接了几个,累的半死。”
胡叶儿被刘氏的样子吓坏了:“好大娘,您可别回去歇息!就在这儿歇吧,我给你端茶捶背!”
稳婆斜了斜眼:“我那里什么好茶没有,巴巴儿地喝你家的茶?”
胡叶儿一股脑把箱子里的好东西都寻了出来,一样样摆在稳婆面前。稳婆见有糕有枣还有糖块儿,杯子里泡的也是红糖水,便不嚷着要走了,舒舒服服盘腿坐在炕上等发动的时候。
刘氏往常生胡花儿和胡叶儿的时候都非常容易,因为没吃着什么好的,一天到晚还要做事,故而胎儿十分弱小,倒是容易生下来;这一胎她得了胡莱的照顾,受了许多滋养,倒是比前两次要艰难许多。
稳婆见刘氏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声音也越来越凄惨,这才悠悠然地轰走了无关人等,开始帮着刘氏生产。胡叶儿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又一圈,像是铁锅上的蚂蚁。刘氏的母亲张氏闻讯赶来,一边问外孙女里头的情况,一边紧紧抱着手里的包裹,不断念佛。
“叶儿,告诉你爹了吗?”
“还没,来不及出去。”
“算了,他来了也不抵事!阿弥陀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声终于传了出来,稳婆包着个裹围笑眯眯地走了出来:“恭喜恭喜,母女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