亿万身家:农家小商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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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你倒是知道什么好。”沈九笑着说:“慢点吃,这个东西噎人。”
胡桃点点头,腮帮子嚼得鼓鼓的。
沈九越看胡桃越爱,这个小东西,怎么就那么好玩呢!
又香又软,胆子还大,被他带到屋顶上也不哭闹,像个小大人似的。不像他哥哥姐姐家的孩子,一靠近就吓得鬼哭狼嚎。
更有趣的是,这个娃娃嘴还不刁,给她什么她就接着吃,吃的样子还那么香!
沈九正看得有趣,忽然听到不远处胡莱回来的声音,便一个旋身上了墙逃之夭夭。
胡莱才一推开家门,就看到胡桃在那里啪叽啪叽地吃着什么,便随口问了一句:“小妹,吃什么呢?“
“粽子。”胡桃老老实实回答道。
“好好儿的,怎么想到做粽子呢?”胡莱自言自语了一句,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小妹,今儿早点歇着,明天进山!”
胡桃乖巧地点点头。
胡桃曾经清点过,不算上他们手里的粮食布匹之类的实物,他们靠“天柱山特产”换来的银钱约莫有三四千两,若是太平时节的银价,这钱在葫芦庄可以说是一笔一场惊人的巨款,绝对能当个庄中首富,即便是在县里也是一份相当不薄的家当。
大梁的田地分为天时地利人和六个等级,其中天字地是最肥沃的,产出多,交的赋税也高。一般来说,一亩天字地的价格在白银六两到八两之间,拥有一两百亩最上等的天字地意味着不用劳作就可以稳稳当当吃租子丰衣足食到老,只有手中的田契到了这个数量级别,田主人的身份才能从富农转变成为小地主。
胡硕一直稀罕的青砖房实际上只能算农人住宅里的翘楚,如果按照地主或者县里有钱人家的规格来修造,一套足砖足瓦前庭后院的大宅子至少要八百两起跳,胡桃觉得房子是长久的事情,要么不修,要修就修好,这一项就要花掉不少银子。再加上打点分家的钱,置办耕牛骡马的钱,以及一系列乱七八糟的花费,几千两还不够呢!
所以她和胡莱的心态一样——趁着天柱山特产值钱的时候多赚一点,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没人嫌钱多烫手,钱多好办事,在这一点上大家的看法永远都是一致的。即便是最淡泊的周秀才夫妇,在吃过没钱的亏后也深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吃完火腿粽子,胡桃在院子里散了一会儿步消食,思考着明天进山该弄点儿什么东西出来。
最受欢迎的是野猪,个头大油水多,很能满足众人对鲜肉的需求;再次出山的山神果人气不减,虽然随着旱灾的缓解身价跌了不少,但总体来说还是很畅销的;野鸭野鸡就逊色了许多,胡桃估计这些时大家也就吃个新鲜劲,真要说起来鸡鸭这东西在沈家堡并不算稀罕物,还不如野兔更火热,因为没人养兔子。
胡桃左思右想,最终决定还是让胡莱打些野猪野兔出来,至于山神果就当作礼物送人情吧,比卖要好一些。
很好,就这么办吧!
由于天军被击溃,白鹤原暂时恢复了安全和宁静,胡莱和沈三爷他们去天柱山打猎不需要再走密道,直接光明正大地抄近路。沈三爷带了好几个酒葫芦,打算趁等胡莱的时候在外头好好喝一杯,免得无趣。
“不瞒你,我手下这些家伙最盼着的就是跟过来打猎。”沈三爷笑着道:“不用他们出力流血,只消坐在外面玩一天,还能消消停停地吃饱喝足,这么美的事情谁不盼呀?就是辛苦你了!”
“我是吃惯苦的人,进山对我来说不算苦。”胡莱的话很简单真诚,落在其他人耳里又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吓得他们都快不敢说话了。
沈三爷正在和胡莱说些弓法和骑术上的事,忽然听到骡车外面一阵嘈杂。
“怎么一回事儿?”沈三爷掀了车帘子大声问道。
“三爷,前边儿来了一大群难民,咱们的人正在拦着呢。”
“一大群难民?”沈三爷的眉毛扬起老高:“这天军不都被咱们打散了吗,从哪儿又窜出来一大群?”
“回三爷,听说是隔壁几个府城都反了,外头打起来了,他们从大名,江陵那边逃来的。”
骡车厢里的人都是大大地吃了一惊。
反了的意思是有人造反了,和天军这种胡闹的情况不同,一般反了是指掌握着兵权的重要人物公然逆反朝廷,这可是昏天暗地血流成河的大事!
沈三爷唰地一下跳下了车,其他人紧紧跟在他身后,胡莱想了想,也紧紧抱着胡桃跟了上去。
“沈爷,开开恩,您是积德的善人!咱们不捣乱,也不抢什么东西,只求有块地方容身,做什么都可以!”
难民头子是一个有见识的老人,看沈三爷的年纪和打扮便知道是沈天霸的儿子,即便不是,叫一声沈爷也不会有大错。
沈三爷把手靠在背后,一双眼凌厉地审视着这个老人和他背后黑压压的一大堆人,他大概估摸了一下,这批人至少有五六百。
“你,过来说话!”沈三爷对着那老人抬了抬下巴,那老人慌忙走上前来作了个大揖。
“你们都是从哪儿来的?”
“我是从江陵府来的,他们有一些是我的同乡,还有一些是路上遇到一起过来的难兄难弟们。”老人说。
“江陵府离咱们这儿隔着老远的地呢,你怎么知道我是沈爷?”
“沈爷,我本是这原上的人,后来才出去的。我走的时候才二十多岁,那个时候您父亲还是少爷,沈家仁义的名声已经在原上响当当了!这几十年我与原上的亲戚没断了来往,原上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呐?”
老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实话:“这还是前头的一批呢,后面的一共有两三千!”
沈三爷乐了:“两三千!你当咱们原是通天朝海的地儿呢,今儿来两三千,明儿再来两三千,咱们还要不要种地过活了,田地埂子头里都得睡着人!”
老人苦笑了一下:“沈爷,你这是说笑呢!咱们这两三千恐怕就是最后一批了。一开始和我们一起逃出来的至少两三万!可您看,现在就剩这么多了。”
听了老人的话后,沈三爷顿时沉默了,连带着周围的气氛顿时也沉重了不少。
两三万人只剩下十分之一不到,这期间的艰难危险可想而知,就连胡莱原本冷静沉着的心也禁不住沉到了底。
大家都在暗自揣测战情的危急,心情全部飞到了即将到来的战火之上,只有胡桃的两只眼珠子紧紧盯着老人身后的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约莫有三四十岁,脸上一塌糊涂看不出本来样貌,身上穿得破破烂烂像个乞丐,不过其他难民都是这幅德行,所以他夹在人群里倒也不显得奇怪,反而很和谐。
让胡桃在意的并不是他的衣着,而是他的眼神。
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急切又紧迫地直勾勾盯着胡莱,那眼神恨不得把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虽然并不是什么恶意的眼神,但胡桃还是觉得不舒服。
除了胡莱,这个男人还狠狠看了几眼胡桃,似乎是在计算推测着什么,让胡桃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第72章 便宜爹()
“三丫!!!”
就在众人发愣的时候,那个男人忽然激动地想要冲出人群却被沈家军拦住了,只得对胡莱挥舞着他污黑干瘦的双手:“三丫,是我啊!!”
“谁呢这是?”沈三爷对着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刚想把这个男人拖走,却发现胡莱的神色反应有点不对。
她慢慢地走向那个男人,像是看到鬼一样难以置信地看了好久他的脸,忽然,她的身子开始剧烈地战栗起来,被她抱在怀里的胡桃感受得格外清晰。
“爹?”
胡桃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震碎了。
胡信狼吞虎咽地啃着白面馒头和包子,两个腮帮子都快撑爆了还不住地往嘴里塞,一看就是饿狠了。胡莱原本给他准备了一大簸箕,眼看着还不够,又捧了一簸箕来。
“哎唷,慢点儿!这些都是你的!”赛金花盛上来一大碗米汤,这东西温和养胃还助吞咽,胡莱和胡硕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胡信端起碗将米汤咕咚咕咚一饮而尽,打了一个极为响亮的嗝,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就算死了也没遗憾了!”
胡莱和胡硕一声不吭,并非对胡信没有了感情,而是到现在都还没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胡硕看了看胡信脚下的影子,确定这个是活人而不是鬼魂后,眼睛红了。
胡信和赵氏的关系比较淡漠,然而他和孩子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在姐弟俩的记忆中,胡信是一个好父亲。因为跑水路的缘故见多识广,他能说出许多有趣的故事逗他们开心,也经常带回来一些好玩的小玩意儿给他们,大概是因为相处时间较少距离产生美,所以自出生后竟是从来没有打骂过他们,印象中胡信一直都是笑呵呵的。
“你们都长这么大了!”胡信看着胡莱和胡硕,点了点头,又看向胡桃。
他的眼神里有些惊喜,又有些忐忑,不敢伸出手去。
胡莱把胡桃递到胡信怀里:“这是小妹,爹你当初出了事的消息传回来后,娘受了惊吓,早生了她。”
胡信小心翼翼地接过胡桃,眼泪珠子吧嗒吧嗒地落在她的头顶,不知道是在心疼早产的胡桃,还是病逝的妻子。因为吃的太撑的缘故,胡信抱胡桃的姿势有些僵硬,胡桃坐得很不舒服,没几下就扭着要大姐抱。
胡莱接过了胡桃,胡信的面上有些尴尬下不来台:“这孩子出生就没见过我,有些认生。”
赛金花笑着在旁边打圆场:“哎,认什么生呀!胡老四,不是我说你,赶紧收拾着洗个澡换身衣服,瞧瞧你这一身狼狈样!小孩子知道什么,等你收拾得干干净净香喷喷了,还怕她不粘你?”
赛金花的话给了胡信莫大的安慰,他慌忙站起身来:“劳烦大娘你带我去洗一洗,有没有干净衣服,先借我一套。”
“别慌,热汤水新衣裳早就准备好了!”
胡信走后,胡莱忽然拉住了赛金花,诚恳地对她说:“大娘,你先别走,坐下来。”
“怎么了?”赛金花不解,胡硕忽然理解到了什么,笑着说:“我去请先生和师娘过来。”
胡莱欣慰地看了胡硕一眼:“去吧。”
三个老人一头雾水地在胡莱姐弟仨面前坐了,他们不知道胡莱这个时候把他们聚集在一块儿的原因是什么。
“长话短说。”胡莱低声道:“等会儿我说什么你们点头就是,不用多说别的。”
“为什么?”三个老人面面相觑,齐刷刷地问。
“总之不是坏事儿,”胡硕笑嘻嘻地说:“为了您们好!”
赛金花和周秀才夫妇只得应了下来。
胡信收拾好后的模样还是很耐看的,虽然身形有些憔悴,脸上,脖子上和手臂上也有些伤痕,却并不妨碍他被胡桃在心里赞一声体面。
胡桃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母亲赵氏长什么样,单看胡信就能理解为什么她的大姐二哥都长得那样俊秀。胡老头长相很普通,胡老太太却是能看出来年轻时的漂亮模样,可惜一大家子儿女就没一个长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