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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弃妇重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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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转过背将同样这番话又在时二老爷跟前提了一回。

    时二老爷原本没多想,听了水姨娘的话却也不由得小有不舒服起来,加上水姨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撺掇,时二老爷忍不住了,又向时二夫人发了一番牢骚。

    时二夫人一听这话便料到定是水姨娘多的嘴,心中不由大恨,却不敢得罪丈夫,便陪笑道:“说句不中听的,老爷不就是想问问那丫头是怎样驯服了小白吗?这还不容易,我叫侄媳妇带那丫头过来一问便知,我记下了,回头再说给老爷听,如何?”

    时二老爷眼睛不由一亮,不错!自己不便同侄儿的侍妾交流,找个女人去问不也一样?

    “那就这么说定了?”时二夫人见丈夫意有所动,顿时喜道。

    “你那记性记也记不住,你把人请来,叫柔儿一旁伺候着!”时二老爷瞅了她一眼说道。

    柔儿是时二老爷的通房新宠。

    “是,老爷!”时二夫人怏怏答应。心里将水姨娘恼恨之极,事后到底寻个由头将她狠治了一番。

    时二夫人是知道丈夫对他那些鱼啊、鸟啊有多痴迷上心的,不敢怠慢,没两日便派了身边得用婆子去请桑婉一聚,话里话外又暗示请她的目的。

    桑婉哭笑不得。心道难怪时二老爷这么能闹腾,有个五好夫人全力以赴的支持,他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桑婉知道柳芽是在这方面家学渊源,的确是有绝活的,便同她细说了,命她好生用心传授,省得将来没完没了。

    柳芽惊奇纳闷之余小有骄傲自得,哪曾想过会有教授旁人的时候?没口子的连连点头答应了。

    东和堂正室起居处的前院格外宽阔,两边有操手游廊,中间一条青石板大路直通入内。

    道路两旁,沿着阶下,等距分别放置了四口半人多高的大缸子。缸中饲养着时二老爷淘澄培育了几十年的金鱼名品,每一缸尽不相同,五颜六色、形色各异,瞧得人眼花缭乱。桑婉也不知都叫什么名字。

    桑婉从李嬷嬷那里是知道时二老爷的脾性的。这位爷养个金鱼不说搁在后院,非要搁在前院,目的便是让往来的亲戚客人也好、仆人也好都看见,然后夸上一声“好!”。不过,这些金鱼娇贵,禁不得惊吓,因此走过的时候脚步要轻,不要大声说话,否则他老爷子是会不高兴滴!在客人走后往往会嫌恶的说一声“粗人!俗!”

    挨着两边操手游廊,两溜尽栽着树,树上当然挂的是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鸟笼子。鸟笼子里上蹿下跳、叽叽喳喳的便是时二老爷饲养的鸟雀们了。画眉、八哥、黄莺、鹦鹉、凤头应有尽有,羽毛鲜亮,啼声婉转,可以想象当第一缕阳光穿过树枝照耀下来,群鸟齐鸣的场景该是如何悦耳。

    桑婉与柳芽顺着中间的道路跟随在引路丫头身后走着,主仆二人眼观鼻鼻观心,对行经而过的漂亮金鱼和娇贵鸟儿连多看一眼也没有,更别说出口询问或者惊叹惊赞了。

    话说,桑婉可不想表现出兴趣成为时二老爷的“知己”,最好的从今后莫要再来这个地方了。

第36章 怎么就不解气呢() 
时二夫人倒没为难她,该有的客套寒暄过后,很快便入了正题。桑婉也不藏私,便命柳芽认真的教了柔儿,有意无意的又同时二夫人笑说道:“这丫头记性好,偏巧她从前的东家也饲养过这么一只白鹦哥,她一旁伺候着,竟也学得几分!谁知却用在今日了。”

    柳芽十岁的时候才到她们桑家,先前的确是有过东家的,她又是外地人,桑婉信口真假参半的胡诌,料想时二夫人也不会在意。

    桑婉的意思只有一个:柳芽只会这个,别的一概不会!你们别把她当全能了!就是这个,也是仗着几分记忆罢了,若弄坏了,也别怨她!

    按说事情到此也就结束了,桑婉可以安心,柳芽也不必重蹈前世的悲剧命运,主仆二人有惊无险逃过一劫。

    可是,那柔儿果然伶俐乖巧无比,也有几分天分的,经柳芽点拨教授之后,居然真把那傲气十足、十分难缠的小白给驯服了!

    时二老爷大为欢喜,对柔儿更加宠爱有加。

    按说这原本碍不着柳芽什么事,但有句话不是这么说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同理可得,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

    柔儿这一得宠,便把原先与她不分伯仲、斗得正热乎的另一位通房丫鬟秋菊给比下去了!秋菊原本是方姨娘的贴身丫鬟,主仆两个将时二老爷哄得妥妥帖帖的,主子得宠,奴才心气儿自然也高了些。

    方姨娘身份要比柔儿高出一截,见柔儿大得风头也不甚在意,可秋菊却不痛快了,嫉妒之下有意寻柔儿的麻烦,柔儿风头正盛岂肯让她?一番委屈诉下来,秋菊反倒吃了排头!

    秋菊又妒又恨、又急又气,去也不敢不怕死的去触时二老爷的底线再招惹柔儿,只能晚上睡觉时在被窝里扎小人,然后将满腔的怒气转发到了柳芽的身上,这日寻了个由头将柳芽狠狠教训痛骂了一顿外加甩了两记耳光。

    柳芽谨记大奶奶的教导,且对时二老爷没来由的本就存了惧怕之心,不敢对他的通房还手,旋捂脸大哭回了宁园。

    众人惊问缘由,得知后皆心知肚明何以招怨,一下子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桑婉又惊又怒,气得身子微微发抖。

    柔儿是时二老爷的通房,柳芽却是她时大奶奶的陪嫁丫头,且在众人眼中虽未表明,实际上已经是大少爷的“通房”,论起来并不比柔儿矮一截。

    桑婉深知,自己这个大奶奶是素日传得性情太柔顺了,故此才叫人拿柳芽做筏子,分明探她的意、打她的脸。

    秋菊不懂事,她的主子方姨娘却是个人精,不然,一位时二夫人、两位姨娘,三人中就她没有儿子,容貌也不是最出挑,但却是最得宠的,连她所出的女儿五小姐也是时二老爷最疼爱的孩子。且自她之后,时二老爷通房丫头一大堆,却再也没有出过一个姨娘,可见她是胸中自有丘壑之人。

    秋菊打了柳芽,定然与她背后推波助澜脱不了干系。

    桑婉心中忿忿,她招谁惹谁了?方姨娘这个下马威给的太没道理!

    转念一想,却又明白了。方姨娘这是在杀鸡给猴看呢,警告府中别的丫头们,莫要打二老爷的主意妄想奴才变主子!不然看看那个柳芽,眼看着要进门做姨娘了,到头来非但一场空,挨了她家丫头的教训还是白挨了!

    桑婉心念已定,便伸手携了柳芽,硬拉着她挨着自己身旁坐下,一边笑着命人打水来给她洗脸、命人去拿消肿的药膏,一边亲自抬起帕子为柳芽拭泪,柔声笑劝道:“好了别哭了,下次把事情做好,莫要叫人挑出错处便是了!”

    桑婉说着,悄悄捏了一把柳芽的手腕,眼角余光不动声色朝一旁的李嬷嬷瞟了瞟。

    柳芽同她之间的默契早已不知排练过多少回,闻言红着眼眶窸窣几下,忿忿委屈道:“大奶奶明鉴,奴婢凡事哪儿敢不依足了府上的规矩,就怕给大少爷和大奶奶丢脸么!可人家非要无中生有、牵强附会、鸡蛋里挑骨头,奴婢有什么法子”

    说着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道了来,末了只是委屈掉泪。

    桑婉听毕半响轻叹口气,柔声道:“如此说来,的确是你委屈了!可秋菊毕竟是二老爷的房里人,大少爷素来尊敬长辈,且看二老爷的面子,这事就算了吧!你也别往心里去了,以后见着她,远远的躲开便是,省得事情哪天闹大了,叫大少爷难做!”

    “是,奴婢不敢给大少爷和大奶奶惹麻烦!奴婢以后躲着她就是了!”柳芽委委屈屈说道。

    边上的李嬷嬷听得一阵窝火,柳芽一个丫头,受点委屈不要紧,可让大少爷难做那是万万不行!

    那秋菊什么东西!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抬脚就卖的奴才,胆敢把手伸到大房来、胆敢当众教训掌掴大少爷的房里人,她眼里还有大少爷吗!

    先前柳芽将事情平平叙来,听着分明是秋菊不对,李嬷嬷更是恼火:凭什么还得做小伏低躲着她?大少爷尊敬长辈是尊敬长辈,却没有个让长辈屋里的奴才任意折辱面子的理!

    “大奶奶!”李嬷嬷冷笑道:“纵使柳芽真有错,也轮不到二房一个通房丫头来管,现有大少爷、大奶奶在,又有各层管事娘子,连二夫人都不便伸这个手哩!秋菊一个丫头好大的胆子!这事不能这么算了!不然,以后还了得!”

    桑婉听了心中自是称意,嘴上少不得两相为难的诉苦诉难,又劝李嬷嬷“这次算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伤了和气”等语,李嬷嬷哪里肯依,反倒越来了火,声称此风不可长、此例不可开,又道:“大奶奶您是新媳妇,这事不便管,交给老奴便是!也不用咱们做什么,老奴这就带柳芽去给二夫人请个安、再给那秋菊姑娘陪个不是!”

    说完还不忘吩咐柳芽:“不用洗脸、不用梳头,药膏也不必急着抹,走,咱们这就去!”

    柳芽巴不得这一声,不等桑婉拒绝,立刻就同李嬷嬷两个在小丫头的陪同下一阵风的去了。

    桑婉劝之不及,只得无奈一叹,由了她们。

    红叶等还有些稀里糊涂不甚明了,杏枝却是个心里有数再通透不过的,见之不觉暗暗叹服:大奶奶好手段!好计谋!

    这事还真就是李嬷嬷出面最合适不过,一来她年纪大身份特殊,她端个架子二夫人也不得不让她两分;二来么,她护短在这府中是出了名的,谁得罪了她或许会不计较,可谁要得罪了大少爷,天王老子的面子她也不会卖!

    由她出头,理所应当!二夫人和秋菊只能自认倒霉晦气,连大奶奶的边都想不到!

    这般心底又好,又有手段计谋,又肯为手下奴婢主持公道的主子,上哪儿找去?

    杏枝不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身为奴才,最要紧的不就是选对主子吗?

    时二夫人果然尴尬极了,二房的通房丫头把手伸到大房大少爷手中,这事说大了大说小了小,问题是李嬷嬷已经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杀上门来了,不摆到明面上解决那是不行了。

    时二夫人看到柳芽那红肿的脸颊和犹带泪痕的眼,又羞又气,恨不得将秋菊那死丫头拖来打死!

    方姨娘此时“病着”没有到场,却叫人将同样双颊挨了掌掴红肿不堪的哭哭啼啼的秋菊押了来。来人再三向时二夫人请罪、向柳芽道歉,说方姨娘得知此事后十分生气,已经教训过秋菊了,若李嬷嬷和柳芽觉得还不解气,再重重的教训她便是,这种没规矩的奴才,打死也无妨!

    秋菊也慌忙跪下给时二夫人磕头求饶,向柳芽泪流不止的道歉,表示再也不敢了,好话软话滚滚而来,滔滔不绝如黄河之水。把个柳芽立马就闹晕了。

    柳芽哪儿见过这种仗势?一下子瞠目结舌兼且没来由的生出几分愧疚来,好像自己变身大恶人、告恶状欺负人家弱女子似的,脸上表情不自在了,几乎是狼狈的退到李嬷嬷身后,下意识的拿眼去看李嬷嬷。

    李嬷嬷见惯了这种以退为进的把戏,心中暗恨,却也不便得理不饶人——这种事不是她这个年老有体面的妈妈做的出来的,便悻悻然教训了秋菊几句了事,在时二夫人身边婆子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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