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相约-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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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丫头。”赵清娘又加了几笔,形成老根的节瘤。
“娘,您会画喜鹊吗?”木言笑着问道,“梅图上再加喜鹊,兰图下部加些鲤鱼,竹图上加些雀鸟,菊图上加那种有着长长翎羽的鸟,这样图案看起来更生动,更有活力。”
“好,娘试着做。”赵清娘点头道。
娘说试着做,那肯定是会的,木言心喜,看来做好了,这四个屏风可不止十两银子了。
田草在边上静静听着,低垂着头,手里细致分着红线,嘴角噙着一抹动人的笑意。
蒙山城,将军府,正厅内。
赵五和赵十三儿身板挺直,垂目低首站在赵睿身前。
“这东西这东西不应该呀?”一身月白袍衫的赵睿看着手心里的玉佩喃喃道。
“什么东西不应该呀!”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传进来。
“爷爷,您回来了!”赵睿站起身迎上前,恭敬道。
“嗯,回来了。”赵格华哈哈笑着迈进正厅。
一身玄铁甲胄,头戴凤翅盔,顶上两根雉羽,肩抗踢庭兽,腰系虎头勒,胸前明月护心镜,脚蹬兽皮靴。威风凛凛,一身正气。
“将军好!”赵五和十三儿一膝跪下,抱拳恭敬见礼。
“五子和十三儿回来了。”赵格华笑道,“起来,快起来,无需多礼。”
赵五和赵十三听话起身,站到一边。
赵睿上前接过赵格华脱下的头盔放在桌上,又服侍着脱上沉重的精铁盔甲,挂到旁边的木架上。
甲胄一除,血腥彪悍顿去,一身青色布衫的赵格华施施然坐到太师椅上,拉平衣衫,全身笼着儒雅之气,长脸淡眉,花白头发,颔下一把长须,微微搭着眼皮,就像普通的田舍翁,闲暇时养花怡孙,读读诗文。偶一抬眼,那眼里的精光,让人浑身一震,才会明白,这位就是镇守边关四十多年的镇北大将军,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儒将赵格华。
“爷爷,前方如何?”赵睿站在赵格华旁边,问道。
“没什么大动静,我量他们也不敢异动。”赵格华豪气道。
“爷爷,还是仔细些好。”赵睿道。
“爷爷明白,你赵虎叔在那呢,放心,一有动静就会飞传过来。”赵格华笑道。
“嗯。赵虎叔在就好!”赵睿答应一声,“爷爷,您看这!”
“这就是你说的不应该啊?”赵格华不在意地接过玉佩,嘴上笑着,没想接过一看,这下双目圆睁,受惊不已,急声问道,“这东西哪里得到的?”
“赵五和十三儿带回来的。”赵睿皱眉道,“是我这次救了的一个小姑娘那边的。”
“仔细讲讲。”赵格华又仔细翻看了玉佩,神情严肃问道。
“赵五说是起叔让他们去打探的,没想竟探回来这个东西。”赵睿道。
“把赵起叫来。”赵格华扬声叫道。
门外侍兵答应一声,飞快去了。
第66章 爱是相信()
“这东西怎会出现在乡野呢?不应该啊!”赵格华皱着眉毛不解道。
赵睿在边上把救木言的经过诉说了一遍。
“这么说,是这个丫头划伤自已的手,引起了你们的注意。”赵格华抬眼感兴趣道。
“是的,爷爷,原本稍有些好奇,但也不会特意停留。”赵睿道。
“有趣,真是个聪明的小丫头呀,胆子也大,敢赌上一场。”赵格华呵呵笑道。
“老爷。”赵起快步进了正厅。
“起子,我们正说到救回那些小丫头的事,你当时也在,你说说。”赵格华笑道。
“那些小丫头,踫上少爷,是她们幸运。”赵起有些摸不清头脑,中规中矩回道。
“不是说这些,说说那个小丫头。”赵格华摇头道。
“起叔,就是木言丫头,你怎么想到派他俩去打探的。”赵睿道。
“噢,木言丫头。”说着木言,赵起神情也沉重了起来,“老爷,是不是探回什么消息。我当时跟少爷提过,觉得太像了。”
赵格华疑惑得看看赵起,再转头看看赵睿,问道,“什么太像了,提过什么?”
“爷爷,起叔是跟我提过,说木言丫头跟长得太像了。”赵睿转着脑袋看了看四周,小心伸出食指,朝上指了指道,“我也觉得像,但天下间像的人多了,我当时觉得根本不可能,也就没太在意。”
“多像?”赵格华转头盯着赵起问道。
十三儿在边上,看看老爷、看看少爷、看看起叔,再转头看看五哥,怎么回事?
赵五还是神色不动,在边上站得笔直。
“很像,额头眉眼八九成像,下巴嘴角不大像,小丫头有两个酒窝。”赵起细想了想,认真道。
“两个酒窝!”赵格华一下站了起来,神情惊惧,“有两个酒窝?”
“怎么?爷爷,小丫头是有两个酒窝,所以我也没太在意,不是完全像。”赵睿道。
“你啊!你啊!还是太年轻。这次幸好你起叔稳重,又让五子和十三儿特意去查了。”赵格华气道。
赵睿一下涨红脸,把头低了下来。
“老爷,这事不能怪少爷,他还没经过呢。”赵起笑道。
“也对,也对。还没经过,不懂。”赵格华伸手拍拍赵睿的肩膀道。
“爷爷,怎么?”赵睿抬头问道。
“另一位就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赵格华语声沉重叹道。
“啊!”赵睿一下子明白过来,惊呼,“难道”
“怎敢如此大胆!!!”赵格华一掌拍向桌子,发出低沉的闷响,结实的桌面竟出现细细的裂纹。
“老爷,现在事情未明,还不能下此结论。”赵起道。
“对,起子,你说得对!事情未明!这个你看一下,是五子和十三儿这次探回来的。”赵格华把玉佩递给赵起。
接过玉佩,赵起一看,也是手一抖,这这这事
“五子,你把去探的情况再说一说。”赵格华背着手问道。
赵五和十三儿两人把各自探查的情况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说完,大家都静默了。
“这事先不要申张,也不许外传。我会派人去查。”赵格华一声叹息,低沉道。
是!赵睿、赵起、赵五、赵十三全都抱拳应道。
夜幕暗沉,小溪村一片宁静。蝉儿睡去,萤火虫打着灯笼不知疲倦地和着蟋蟀的歌声在草丛间跳舞嬉戏。
“小草额头上留了个疤唉,都是我不好。”赵清娘靠在田木根怀里,轻声叹道。
田木根轻摸着赵清娘的手臂,没出声。
“还害得你头发都白了。”赵清娘摸摸田木根的脸,叹息道。
“没事,黑头发会长出来的。你明天帮我把头发剪短一些吧!”田木根温柔道。
“那怎么行!不能剪。”赵清娘一下坐起身,急道。
“好,好,不剪,不剪。”田木根跟着坐起身,拍拍赵清娘的肩,轻声哄道。
两人复又躺下。
“现在小草留了疤,也就破了相,找起人家来就难了。”赵清娘愁道,“你说,要不要现在就帮她打听去。”
“别急,姻缘天注定,你急也没用。”田木根轻轻笑起来,“你看,我除了有把子力气,什么都不会,还不是娶了你这个好媳妇!”
“去。”赵清娘在田木根胳膊上捏了一把,随即又心疼地在那个地方轻。
“娃他爹,你看了外面篱笆边的香瓜苗了吧,长得可真好啊!”赵清娘轻声说道,“丫头说差不多两个月就能收香瓜了。”
“嗯,这个我也没种过。”田木根轻声道。
“娃他爹,你不疑惑这个香瓜苗哪来的吗?”赵清娘抬起头,仔细看田木根的脸。
“哪来的?”田木根把赵清娘脑袋按到自已肩窝,轻声问道。
“我问了,小丫头说她变出来的。”赵清娘轻轻笑起来,“你相信吗?”
“我相信。木言丫头来历不凡,她是有大福的人,我们现在能养着她,享福的是我们,所以我相信。”田木根沉默了一会儿,语声轻乎呢喃。
“嗯,我也相信。”赵清娘安心靠在田木根肩窝,“小丫头心善呢!”
“睡吧”田木根声音低渐无声。
木言好一阵心疼,刚才洗澡时,摸到脚踝上,那个刻着木言两字的海螺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呀?唉最近事情多,都没注意到这个。那个白金链子挺结实的呀,怎会断了呢?到底掉哪里去了?不知能不能找回来?
木言闭着眼睛,重重叹了口气,自已好喜欢的,并且可能跟自已的来历有关,希望能找回来。
身边大姐、二姐、还有二妮,都已呼呼睡熟。木言一闪身,进了神奇地方。
地上黄澄澄一片,挤得绿叶都团成了一团。
这也太能长了吧!!!估摸着能有二三百个了。
不能再长了
木言摸着瓜藤找到了香瓜的根,这这这也太粗了吧,都有成人手臂粗了,没有工具根本弄不断,也挖不出来。
叹息一声,木言站起身来,一地的香瓜,这都要吃到何年马月去啊!!
用手挪开香瓜,一步一步踩下去,木言终于到了墙边。心喜的是,刚才挪过来这一段,翻到的香瓜没有一个是坏的,好像成熟后就固定在这个状态了。这下不用担心瓜坏了,可以慢慢吃。
木言把脚下的香瓜挪开些,又用手抠了个坑,掏出一个桃核,正是翠花奶奶给自已吃的桃,把桃核放下坑,用土埋上,木言站起身,拍拍干净手,一闪身,回了炕上。
伴着大姐她们细细的呼吸声,木言翻了两个身,沉沉睡去。
一团团的雾气凝聚在山间,山头若影若现,美得就像仙境。鸟儿婉转歌唱,天空濛濛泛出白来。
木言深深吸口气,清香泌入肺腑。
“妹妹,小心走,我拉着你吧。”山娃子一只手伸了过来。
好,木言点头答应。山娃子一早就跑过来,带自已去拿跳弓筐。
清晨的乡村美得令人窒息,一座座茅舍笼在雾气中,如梦如幻,平整的田地,绿绿的山坡,小溪上升腾起一层水气,潺潺流淌开去。
“咦!那是田富吧?”木言指指溪水中正弯腰伸手的一个少年。
“田富哥。”石岩点点头,出声招呼道。
“你在抓鱼吗?”木言笑着问道。
“是呀,趁着鱼还未睡醒,好抓。”少年直起腰,笑容不羁。
“哇,你已经抓了这么多啦。”木言轻呼道,溪边的木桶里游着五六条鱼了。
“你们抓吧。”少年甩甩手上的水珠,淌着水几步跨上岸,白晳瘦长的腿上水珠颗颗滚落下来,在初升的阳光下耀成七彩色。
木言呆呆地看着他。
少年用手抹了两把腿上的水,随意套上草鞋,从木桶里抓出两条大鱼,走到木言面前,眯着眼睛,扯起一边嘴角笑道,“没想抓这么多的,给你们两条,省得我扔了。”
木言看看篮子里两条乱蹦的大鲫鱼,再抬头看看少年。
田富已转身,拎起木桶大步离去,背着木言,挥了下手,声音远远传来,“水冷,我劝你们还是别下了。”
真是个漂亮的少年啊,像个小马驹,自由向往,横冲直撞,却有一颗柔软的内心。
木言吸了下口水。
石岩嘟着嘴,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