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相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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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脸妇人挥着一根竹尺,逮着孩子就恨揍,发泄心中的怒火,不计后果,就是一条疯狂的见食就抢的豺狗,赶也赶不走。
真是一窝子的豺狼虎豹!也不知他们停在这里等着谁?
屋子空空,房门紧锁,窗户钉上,里面关着好些蓬头垢面,衣服脏乱,神情委顿的孩子,气氛沉闷绝望,腿上阵阵的巨痛,木言觉得自已要发疯了
快到傍晚时。
卡嗒一声,锁头打开的声音传来,接着屋门推开,黄昏金黄的阳光一下子涌入这个黑黑的房间,让人眼前一亮,好像老天爷都在可怜着这群遭罪的孩子,伸着温暖的大手轻慰。
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身材魁梧壮硕,逆着阳光,笼在阴影里。
“二妹,就这些吗?怎么一个个都打蔫呢?”隆隆的声音响得像打雷。
孩子们惊了一跳,全都醒了过来,惊惧地望向门口。
“这样子还差不多。”壮硕大汉哈哈笑道。
“大哥,这次的娃精着呢,不给点颜色她们瞧瞧,还不知要怎样呢,都偷跑过一次了。”长脸妇人在一旁讨好的对壮硕大汉笑道。
“奥,这群小鸡崽还敢偷跑?弄死个一两个,看他们还敢不敢了!”壮硕大汉笑着讲道,就像在讲今天天气好好啊,一起去吃个饭吧!
孩子们颤抖着挤在一起,好像这样就能彼此增加些勇气了。
“进去吧!”随着长脸妇人喊道。
从门口又进来了好些个妇人和孩子,全都低着头,动作划一,一个口令一个动作,静悄悄的,好像外界的事跟他们再也无关。
第38章 神奇地方()
这得要遭受多大的折磨,才能把人的精神气打掉,弄成了这样听命令行事的人偶,再不敢有自已的思想!
听壮硕大汉说弄死一两个,这话肯定不是说着玩的,更甚者已经发生过了。
这些妇人和孩子进来后就静静地坐在一边,不动不说话,两眼无神,木呆呆。
原先的孩子们被吓得再也不敢睡了
黑夜总会过去,黎明就在前方。
嘎吱一声,紧锁的屋门被打开,新鲜的空气涌进来,孩子们睁开迷茫的双眼,迎接新的一天。
木言不停地给自已打气,不就是断了一条腿嘛,过些天就能长好了。小命还在,还有无数个美好的日子等着自已,一定要勇敢!越是绝望的关头越要冷静!
“每人一个馒头,水自已舀了喝。”长脸妇人带着一个小个子女人走了进来,每人拎着一个木桶,一个木桶里放着馒头,另一个木桶里装的是水。
孩子们乖乖地排着队过去每人领一个馒头,二妮伸手拿了两个馒头。
“我说了每人拿一个馒头,你耳朵聋了,没听见是吧!”长脸妇人尖声道,刷的一竹尺抽在了二妮的手背上。
二妮疼得手一松,两个馒头掉了下来,在地上咕噜噜滚了开去。
“还有一个是我的。”木言提高声音道,“二妮,把馒头捡了到这边来吃。”
长脸妇人气短了一下,随即挥了挥竹尺,恶狠狠说道:“都给我安份点,昨天大哥可是说了,谁不安份就弄死谁。”
屋子里的人更静默了,都听不到一点咀嚼的声音。
没过一会儿,长脸妇人就囔着让大家上车了。
秀姑弯腰小心翼翼地背起木言,几个原本同一辆马车的孩子都跟在后面。
木言伏在秀姑的背上,穿过院子。
院落破败,地上的青砖缝中都长出了长长的野草,在泛白的晨曦中随风摇摆。这应该是某个富户的庄子,也不知怎会破败至此,有些房屋已经坍塌,唯余植物茂盛,疯狂生长。
一行人安静行走,穿过一个还算完好的月亮门,再行出几步,就到了庄外。
伤疤男人、小个子男人、另外还有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三人赶了三辆马车,一字排开,停在门口,
昨天傍晚送人过来的那个魁梧男人没有再出现。
“你们上第二辆马车。”长脸妇人分配着,又指了指秀姑,“你上第三辆马车。”
“她腿不好,让我也上第二辆吧。”秀姑低声恳求道。
“不行,你上第三辆。”长脸妇人阴沉着脸,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你去第三辆吧,我能行的。”木言示意秀姑把自已放到马车上坐下。
秀姑犹豫着,但在木言微微的笑意下,只能转身,带着小花去了第三辆马车。
“在走之前,给我找两板木板。”木言示意孩子们先上车,然后提高声音对着坐在第二辆马车前的伤疤男人说道。
伤疤男人瞄了木言一眼,自顾转过了头。
“我这个腿,不给我两块木板根本没法坐车。”木言声音更大了。
伤疤男人还是没理。
长脸妇人冲了过来,举起竹尺,怒道:“嚷嚷啥,嚷嚷啥,看我不抽死你。”
“给我两板木板。要么你现在就打死我吧。”木言不示弱,抬头瞪着长脸妇人,一脸的平静,静静地瞧着她。
长脸妇人就怕木言这样静静地瞧着她,眼神中带着一种威压,似胆大敢捅破天,又似天破她也能抗起来。作势了几下,最终竹尺还是没有挥下来。
“老三,给她找两块板子来。”伤疤男人终于开口了。
在一边笑呵呵看这边的鹰勾鼻小个子男人爽快地答应一声,进了月洞门,没一会儿,就拿了两块较平整的木板出来。
木言接过木板,吸着冷气,解开腿上的绷带,断裂的骨头已经推回去了,但被断骨撕裂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一片血肉模糊。
车厢内的孩子惊呼一声,又马上用手捂住了嘴。
木言也怕得全身颤抖,冒着冷汗,咬着嘴唇,抖着手从自已衣襟上撕下一条布条,在伤口上紧紧地缠住,把两块木板在小腿两侧固定住,再用刚才的绷带细细缠好。等到弄好,已是一头一身的冷汗。
三辆马车缓缓启动,慢慢地加速,向着前方跑去。
路很偏,只有这三辆马车的声音。
马车上被木言和孩子们撬开的窗户又重新钉上了,这次是连丝缝隙都不留,车厢内光线黑暗。
马车驶得飞快,咕噜咕噜车轮转动,木言被颠得痛不欲生,虽然二妮把自已的断腿放到她怀里搂着,可还是挡不住疼得眼前一阵阵发黑,精神绷到极点,最后一放松,晕了过去
咦!怎么又来到了这个地方呀!
这片浓雾,好像淡一些了。隐隐地能看到下面是黑色的。
木言使劲想看清,近了,近了,竟然是泥土,黑色的泥土,肥沃的泥土。
这儿是什么地方呀?泥土,浓雾。
往前,往前,慢慢地往前。
咦!在地上还有个水坑,水碗大小,里面汪着一碗碧绿的水。
怎么是碧绿的水?竟然还有清香味,似兰非兰、似竹非竹,是木非木,透人心脾。
盯着这水看,越看越想喝,木言竟然觉得那水在召唤着自已,来喝啊!来喝啊!
咽了口唾沫,浑身叫嚣着要喝,要喝,要喝!!!
喝!木言一个想法出来,就看见这碧绿的水像一根丝线似的飘了起来,一眨眼不见了,一股清凉的液体从嘴里流进了喉咙里,滋润五脏、四肢,全身暖洋洋的,就像沐浴在温度适宜的温水中,四肢百骸都透出极致的舒服来。
慢慢地,木言安稳地睡着了。
沉沉地一觉醒来,全身好像都轻松了许多,右腿上的疼痛几乎可以忽略了。木言小心地试着动了一下右脚,竟然不怎么疼了,于是慢慢地坐起身来。
“妹妹,你醒啦,好些了吗?”二妮靠在车厢壁上,双手还轻轻地抱着自已的右腿,一动不动,看见自已醒来,露出一个笑容问道。
“好多了!谢谢你!二妮!”木言真诚地道谢,又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二妮估计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这样慎重地跟她道谢,脸一下红了,害羞说道:“你睡了一上午了,现在是下午了。”
“这么久啦。”木言拉过二妮的手,问道:“他们后来停过车吗?有没有给我们吃东西?”
二妮苦着脸摇摇头,道:“没停过车,也没给我们吃过东西。”
“娘,我饿。”小花的声音。
“再忍一下,就快到了。”秀姑安慰的声音响起。
木言下意识地转头看车厢内,一群小孩子都关切地望着自已,没有秀姑和小花。
咦,声音这么清楚,就像在身边说话一样。她们上了第三辆马车,应该在自已后面的马车里,怎么自已听得这么清楚?
“二哥,大哥说这群孩子到了宁远府就脱手一部分。”长脸妇人低低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可自已听着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
怎么会这样?
“嗯。”伤疤男人答应了一声。
“二哥,我还是觉得那个小丫头邪门的很,你看她被断了腿,哭都没哭一声,一般像她这么大的娃,踫上这样的事,怎么都要哭得哑嗓,可你看她,叫都没叫唤一声,我看,真是邪门!”长脸妇人疑惑的声音。
“嗯。”伤疤男人这次也同意了长脸妇人的看法。
“小丫头脸蛋长得好看,到了宁远府先把她卖到春香楼吧!”长脸妇人提议道,“我总觉得看着她,心里就怕得很!”
“嗯。”伤疤男人又答应一声。
“唉,原本能卖个高价的,就她那脸蛋,一百两稳稳到手,可现在断了腿,估计三十两都惨。”长脸妇人心疼道。
“嗯。”伤疤男人又答应一声。
“那丫头看人眼都不眨一下的,我心里慌得很。我们到了宁远府就先去春香楼吧。早脱手我早放心。”长脸妇人决定道。
“嗯。”伤疤男人应了。
木言的心跳加速了,一方面是听到那两人在讨论把自已卖往春香楼,春香楼这名字一听就是青楼妓院,另一方面是外面两人靠在一起轻轻的谈话,三辆马车驶得飞快,马蹄声,车轮声隆隆,可自已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一丝不差。
木言震惊了,怎么会这样!!!
远处有一条小溪吧,流水声哗哗;远处还有一片树林吧,一群小鸟扑扇着翅膀离开树枝,飞向天空的声音。旁边是一大片荒地吧,听见风吹过草叶的簌簌声了。
得!得!得!前方有马跑过来了。
得得,得,得,得得,有点杂乱。
是!是!是两匹马在并行,跑得飞快
近了,近了,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更清楚了,确实是两匹马,马上的两个人轻轻的呼吸声木言都听见了。
呼吸轻缓有力,沉稳绵长,应该是年轻男子。
两匹马跟马车交错而过,停顿了一下,又远去了。
木言听得真切,可没看到,那两匹马上骑着两个年青的壮汉,肌肉结实,身材矫健,一看就是练过功夫的。擦身而过时好奇地看了看这一排三辆马车。
正是这一眼,伤疤男人心虚了,也给了木言脱离苦海的机会。
第39章 生的奇迹()
马车又往前行驶了一小段距离。
“我怎么这心里慌得很,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伤疤男人语声低沉地说道。
“二哥,怎么了?”长脸妇人担心地问道。
“停!吁!”伤疤男人一声喊停,三辆马车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