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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民国烽烟录:时光为凭-第51部分

小说: 民国烽烟录:时光为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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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答应你。”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沈叔叔就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地把自己给卖了。他的脸上有一种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神圣的光芒,既不刺眼也不激烈,大概就是所谓的“文人的气节”。

第95章 他正当壮年,却不知从何时开始竟有了衰老的症兆() 
曹无险顺利地劝服了沈叔叔,高兴之余很是慷慨地在请我到国际饭店吃大餐。我心里想着要去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顾作言,一顿饭吃得便有点食不知味。没想到就快散席的时侯,曹无险突然很神秘地拍了拍我,我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他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起来缘分这个东西都是挡也挡不住,你瞧瞧,那边那个是不是我的好堂弟?”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和曹遇安四目相对。他的手显然在几秒钟之前还在身边那个女子的手上放着,现在停在半尺之外,显得大为尴尬。他的脸上本来是单纯的惊讶,后来变换了好几次竟然成了气冲冲的样子。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地朝着我们走过来:“真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样的场景,看不出来曹无险你倒是有手腕,竟然唬得然然和你一道来吃饭!”

    我见到他和苏瞬卿在一起的瞬间,心中便已经燃起了一团无名业火,却没想到被他抢白了一通,更是不禁有些怒火中烧:“我也以为你和苏舜卿彻彻底底分开了呢,还不是藕断丝连的。”

    曹遇安吃瘪,也不说话,就目不转睛地瞧着我。曹无险走过去揽他的肩,被他一把甩开。曹无险倒也不生气:“老四,你看呀,我们几个走到哪里都会碰上,那可是缘分啊。你看啊,你和苏小姐两个人吃饭还是有些寂寞呀,不如我让人加两把椅子,你们俩就过来和我们一起得了。”

    曹遇安“哼”了一声,表情里是浓得化不开的不屑:“您真是太好心了,我情愿孤单地吃饭,也不想看着某些人装腔作势。”他动怒的时侯,有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我见他的眼睛眯成了窄窄的形状,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出一片阴影,就知道曹无险又一次踩到了他的痛脚。

    但谁也没想到,这轰轰烈烈一幕戏又被扔进了新的佐料,变得更为精彩了。在曹遇安和曹无险你来我往的当口,最佳女配角已经粉墨登场。

    苏舜卿穿着长及脚踝的绒面旗袍,颜色是深夜里天空的色彩,在灯光的映照下,那一闪而过的细小的光点就像是漫天的星子。她没有像很多的舞女一样,把各种时髦的元素和值钱的装饰一股脑儿地堆砌在自己的身上,硬生生地塑造出一个虚荣浮华的形象。她只是在前胸上别了一个钻石胸针,整个人都显得熠熠生辉。有些人天生就是人群中的焦点,毫无疑问苏瞬卿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她向曹无险伸出手:“曹督察的名头舜卿是听说过的,今日一见果然气质不凡啊。念章(曹遇安的字)他脸皮薄,怕耽误了你们吃饭。不过既然三哥执意要请,我们要是再推辞就不识抬举了不是。”她说话的样子不卑不亢大大方方的,要不知道她的底细,我都要忍不住觉得这就是传说中大家闺秀的风范了。她说着又伸手去拽曹遇安的袖子,曹遇安用力一挣这回却没挣开。

    现场的情况微妙难测,而所有的人里处境最尴尬的莫过于我了。我冷眼瞧着,他们两个人倒像是一对正在闹情绪的小情侣。我别过头去,手一抖,斟满了酒的杯子就“骨碌碌”地滚到地上去了。我觉得丢脸,掏出手帕想要把粘在衣服上的酒水擦掉,一抬手,那绘着青花的饭碗又一头栽了下去,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

    要是现在有一面镜子照着,我一定可以看到自己的脸红成了煮熟的猪头。我慌慌张张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不好意思啊各位,你们瞧我做事毛手毛脚的,我想我得回家换件衣服才行了。”

    我急匆匆地想要离席,却被曹无险握住了手腕。他贴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听得见声音说:“你可别想着逃,这好戏还没开场呢。”

    我瞥了曹无险一眼便想要径直离开,没想到他却来了劲,装作一副很贴心的样子地同大家说:“我陪她去一下,大家慢慢吃。”

    我别别扭扭地被他拉着往外走,一扭头看到桌边的人各怀鬼胎的表情,还真是一台好戏的标配。

    等出了门,曹无险的脸却冷了下来。他慵懒地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从他行云流水般娴熟的点烟动作就不难看出来他良好的家世,说白了那时只有大户人家子弟才有的“纨绔”的做派。

    他眯着眼,用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问我:“朱慧然,真没看出来你竟然那么胆小。你的情敌一出现你连一句话没有就丢盔卸甲落荒而逃啦?”

    我摇头:“苏舜卿不是我的情敌,曹遇安也不是我的丈夫,从头到尾就是我一个人自作多情。曹遇安大概是从来没遇到我这个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又碰上我死缠烂打,所以就和我玩一玩。我现在是看明白了,与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脸,还不如落荒而逃的好。总之,上海滩上每天都有那么多的新闻,这件事再怎么丢脸,过两天也就没消息了。”

    曹无险“嘿嘿”一笑:“说你胆小你还不承认,苏舜卿是个什么身份,谁会真把她当成是女朋友,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你说你看到苏舜卿是不是应该拿出点精气神来,好歹灭一灭她的威风。”

    我惨淡一笑,语气却仍旧强硬:“你觉得我应该去和苏舜卿争风吃醋?这样的话,还真是给自己丢脸了。我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如果谈个恋爱还要尔虞我诈的话,那就恕我没有时间奉陪了。”

    曹无险还想说什么,可我已经没有心思去听了。我挺直了腰下了楼,依稀听到他说了一句:“朱慧然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连我都看不清了。”

    这顿饭局的结果我没去打听,曹遇安来学校找过我两次,也被我找借口回绝了。我担心顾作言又来对我长篇大论地说教,但他却不知怎么销声匿迹了。三天以后,沈叔叔在保护下踏上了通往重庆的旅程。他临走前特意来关照我:“曹无险和曹遇安都不是坏人,他们真实的样子也绝不是看上去那样。不过这两个人都太过聪明,心思又太重,你若没什么其他原因,还是离他们远一些比较好。”

第96章 文夕大火() 
他说话的时候依旧是一贯冷静恬淡,可是那双清明的眼睛却仿佛可以把我看穿一般。

    我愣了愣,用完全没有说服力的口气嗫嚅道:“您误会了吧,我可从没想和他们牵扯在一块儿,是他们自己偏偏老是盯着我不放。”

    沈叔叔叹了口气,眉宇间的神情就像是遇上了顶顶冥顽不灵的学生,满满的恨铁不成钢:“你也不用急着否认,然然,你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要学着判断和决定。而由此所产生的结果也要你自己来承担。”

    我被他的话所震撼,反而生出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我明白,我自己的路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埋怨旁人。”

    沈叔叔深深地打量了我几眼,见我态度坚定,也就没再说什么了。我看着他提着箱子的背影一点点离开我的视线,那修长瘦削的身材有些微微佝偻。他正当壮年,却不知从何时开始竟有了衰老的症兆。

    这一年的十一月,比往年都要更寒冷一些。人们还没有从国土沦丧、屡战屡败的阴影里恢复过来,就发生了一件让国人无比震惊又心痛不已的事。11月13日夜,还在睡梦之中的长沙城陷入火海,顷刻之间从繁华之地成为一片废墟。因为12日所发的电报代码是“文”,大火又发生在夜里(即“夕”),所以人们也就约定俗成地把这次的长沙大火称作为“文夕大火”。

    第二天一早,母亲从无线电里听到这则新闻,仿佛一下子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气,颓然地倒在了椅子上。她两眼空空洞洞,嘴上絮絮叨叨地念着:“完了完了,全完了。千年缔造,就这么毁于一旦了。中华文明,又可以撑到几时!”

    我想起她曾经说过,刚嫁过来那几年,家里人对她不好。她曾经带着还在襁褓里的大哥去长沙待了一年多,所以对这座城的感情自然也和寻常人不一样。她沉默了一会,又有些六神无主地站了起来:“不行,与其这样坐以待毙,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我要去给再勋打个电话,也不晓得七叔一家有没有逃出来。”

    我看她这样,真心害怕精神支撑不住。可待要劝她,却是无言以对。我只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暗暗地观察她的情况。这个年头的电话线路和战况可谓同气连枝。战事平稳的时候,电话线路自然是畅通无阻;若是战况急转直下,这电话线路就忙成了一锅粥,有时候等上大半天也未必可以接的通。

    我看着母亲的神情在等待中越来越焦虑,于是开口劝她:“妈,广播里头说这件事惊动了蒋委员长,他亲自坐了飞机去长沙,说是要全力彻查、严惩肇事者。这样一来,长沙的那些贪官污吏免不了要人头落地。在加上重庆的那些人难免有些亲朋好友在湖南,肯定也急得六神无主。这时候大家都忙着询问消息和求情,这电话估计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接通。”

    母亲黯然地靠在椅背上,虽然竭力挺直腰背,可是却已经在气势上弱了许多。我蹲在她的脚边,把头搁在她的膝盖上:“妈,你看我和二哥也都认识些朋友,我们去让人打听打听,说不定也可以打听到七爷爷的事情。”

    母亲没有直接拒绝我,那便是答应了我。我见她微微耸动肩膀,整张脸都埋在手心里,估摸着她的情绪释放出来,心情自然也能好转一些。我从衣架上取下大衣,准备先去找到二哥再做打算。

    我估摸着这时候二哥若不是在银行里,便又是在酒楼咖啡厅里。在银行里倒还好办,若是在酒楼和咖啡厅,那么很有可能就会遇到曹遇安。我曾经信誓旦旦地答应过顾作言,一定不会因为个人的情绪而破坏他的全盘布局,所以,我在心理安慰自己,我如今躲着曹遇安也是欲擒故纵,最终的结果是迫使他乖乖地来向我示好!

    这一路上,倒是发现“文夕大火”的消息一夜之间已经渗入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举着小旗抗议的青年学生、铛铛车里的普通乘客、穿着旗袍的年轻女子或者街角下棋的半大老头,人人都在痛骂肇事者,他们大谈特谈“焦土抗战”的可笑之处,讽刺当局者的无能,若是最后没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那民愤一定是消解不了的。

    很意外的,我竟然在银行里见到了二哥。这两天他一直说工作忙,整天都不着家。如今一见,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头发不像平时精心打理过,青青的胡渣也冒出了头。最可怕的是一对硕大的黑眼圈,看着就像是被什么人用力地揍了一圈。我踮起脚尖伸长手臂去捋他鬓角边细小的碎发:“我的天,你怎么把自己弄得那么惨?”

    二哥紧张地向四周张望了两眼,又难为情似的撇开我的手:“要说什么就说呗,别动手动脚的。你看啊,最近这硬仗一场接着一场,好多的大城市都相继沦陷了,谁也不知道上海还能坚持多久。所以这两天,这里的门槛都快被取钱的客户给踏平了。再加上经理担心之前的那些贷款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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