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太后:弃妇荣华-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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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看着我,脸上一片冰冷。
就在这时,寒光一闪,我突然感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刺进了胸口,一瞬间好像把我全身的血都冻成了冰。
我睁大眼睛,看着胸口那把剑,已经刺进了我的身体,一阵撕裂般的痛袭来。
这——怎么可能?
我不敢置信的慢慢抬起头,眼前那个男人也是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我。南宫,他怎么会,怎么会——整个世界都好像因为这一剑扭曲了,山摇地动起来。
不,不是好像,是真的!
真的山摇地动起来,我们脚下的船剧烈的摇晃着,他手中的剑不受控制的越刺越深,我几乎听到了血肉撕裂的声音。
胸口的剧痛越来越重,我刚想要惨叫,可就在这时,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了什么——
也是这样的深夜,也是这样的一剑穿心,也是这样的地动山摇……
为什么这么熟悉?!
好像,好像这一切曾经发生过?
如果,这一切真的曾经发生过,发生在我身上过,可我的胸口并没有剑伤,有剑伤的那个是——
脑海里突然涌出了许多东西,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一样,我一时间完全承受不了,待要惨叫,却被一口腥热的东西堵住了咽喉,一张嘴,便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喷了南宫一身的殷红点子。
血!
“行思!”身后的一声低吼突然响起,而就在这同时,南宫猛的一抽剑!
漆黑的夜幕中一片血红染上了我的眼睛,这一瞬间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整个人好像被抽去了什么,看着鲜血从胸口喷洒出来,那种刺骨的痛好像要把我的人都刺穿一样。
我看着南宫一收剑,好像疯了一样朝我扑过来,可还没来得及走近,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船身好像都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怎么回事?!
我被颠簸得根本站不稳,跌跌撞撞的一下子撞到了大船的围栏上,一转头,就看到船尾一个巨大的黑影,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艘大船!
那艘船,正在撞我们的船!
这一段水域已经临近虎跃峡,水流特别湍急,像那艘大船的速度会比我们快好几倍,而我们的船上人手原本就不够,因为刚刚这里发生的事,所有的人全都赶到了船头,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后面有一艘船正尾随着我们!
而夜幕中,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船头,她的手中举着强弓利箭,正对准了我!
奚玉樱!?
那张美丽而冷冽的脸上满是深重的恨意,她恶狠狠的看着我,好像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迎风突然一声怒吼:“轩辕行思!”
看到她的一瞬间,水寻幽的脸上透出了一点阴冷的笑意。
我一下子明白了,奚玉樱已经离开了鬼谷,而白虎国被灭,奚玉门因我而死,奚玉樱一定要找我报仇,可这一段路程并没有太多人知道,除非——有人把我的路线出卖给别人!
千算万算,我算漏了水寻幽会和她暗中来往!
这一刻,胸口的剧痛和心里的悔恨,还有脑海中那不断翻涌的记忆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涌来,我听着脚下的这艘船发出破碎的悲鸣,船身已经开始倾斜,所有的人在船上已经完全慌乱成了一团。
奚玉樱的箭已经对准了我,猛的一放!
一道寒光划破夜空,如同飞快的闪电朝着我穿射而来,我几乎已经躲不开,就等着那一箭穿心而过的时候,船身突然一斜,我一个踉跄,长箭从我的眼前划过,而我已经仰面朝下倒了下去。
“不——!”
只听两声震怒的巨吼,两个身影猛的朝我扑了过来。
已经来不及了,我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颓然的坠下,可就在跌落下船的一瞬间,怀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微弱的哭声。
孩子!我的慕风!
就在那一刻,我忍着胸口撕裂般的疼痛,猛的将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向上一抛,黑暗中,似乎有几只手同时接住了他,我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什么寒冷和刺痛都感觉不到了,只看到夜幕中,那些熟悉的面庞,还有那熟悉的呼喊。
一阵冰冷的黑暗突然涌来,好像有无数只手拼命的拉着我,将我拉向地狱。
我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胸口,好痛……
在醒过来之前,我好像都被冰冷的水浸泡着,可不一会儿,又好像整个人被放在火上烤,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好像被冰和火反复煎熬着。
我什么坚持都没有了,胸口撕裂的伤口痛得我眼泪直流,即使昏迷着,也不断的挣扎呻吟。
我,是要死了吗?
可是,我不想死啊,我的孩子还在嗷嗷待哺,我的家人还在等着我回去,少羽,青龙国,我不能抛下那一切,我不能……
我尤其不能抛下的,是在我闭眼前,看到的那些人。
不管爱也好,恨也罢,我不想就这样结束。
我想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这样想着,胸口的伤越来越痛,我的脸上笼上了一层死灰色。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阿爹,这姑娘是不是要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
“你看她胸口的伤,还被水泡了这么久,我看是救不活了啦。”
“别胡说。”
第二个声音听起来显得冷漠而沉稳了许多,给人的感觉很淡漠遥远。
“也对,”那个女孩子似乎想着什么,喃喃道:“听说驸马当初也是那么重的伤,还在水里泡了几天几夜才被公主救起来,不也活下来了嘛。”
公主……驸马……
我恍惚间听到了这些,但又好像不能完全明白,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但终究没能动一动眼皮,只听着那姑娘像是静静的看着什么,突然说:“阿爹,她是不是要醒了?”
这时,一阵温热的呼吸吹打在了我的脸庞,过了一会儿,就听见那个中年人道:“醒不过来的,但她大概能听到咱们说话。”
“哦?”
“她能坚持到现在,就一定不会死。休息几天,就可以睁眼啦!”
听他这样说着,不知为什么我似乎也安心了,不再挣扎,就这么恹恹的,又昏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是听到了一阵很清脆的画眉的鸣叫,似乎近在耳边,悦耳的锐鸣声划破天际传到人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涌来。
渐渐的,被荒废的四肢物体恢复了过来,我好像能感到隔着眼皮的一点点的光芒,鼻尖甚至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竹叶的清香。
一阵风吹过,竹叶沙沙,清露洒落,一片细碎的声响如同乐声。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是一顶洗得发白的床帏,透过那布帘子,我看到了一间精致简单的竹屋,屋子里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竹子拼接编制成的,竹桌,竹椅,竹筒杯,连我身下躺的小床也是青竹拼成的。
这里是——
正疑惑的想着,只听吱呀一声,旁边的小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短袄短裙的女孩子背着竹篓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放下竹篓,正拿起桌上的杯子喝水,我一听到喝水声,立刻感到喉咙里一阵火烧,下意识的张了张嘴:“……”
太久没说话,发不出声,但那姑娘还是立刻发现了什么,急忙走过来一撩帘子。
“呀,你醒啦?!”
我这才看清,这是个浓眉大眼的小女孩,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微微嘟着的小嘴显得有几分俏皮,墨黑的头发披散在脑后,如同一整块黑亮的绸子。
“阿爸!这个姑娘醒啦!”
她立刻扯着嗓子喊起来,不一会儿,外面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人显得黑而瘦,脸庞倒还俊美,但过于刚硬的眉宇让他显得十分的冷漠,整个人带着几分禁欲的寒意。他看了我一眼,就吩咐那小姑娘:“她渴了,小满,给她喂点水。”
那个叫小满的姑娘一听,急忙端着杯子过来扶着我,胸口虽然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我也顾不得,抱着杯子就像得了甘露一样,大口大口的灌下去,差点呛着,那姑娘在我后背拍着顺气:“小心点,慢点喝。”
等喝够了,我这才缓过一口气,慢慢的抬头看着他们:“谢,谢谢。”
“不用谢啦,阿爸经常教我,救人一命是很值钱的啦。”那姑娘大大咧咧的,捧着杯子也不放下,就趴在床前看着我:“说起来,你怎么掉到水里的,被仇家追杀吗?你知道阿爸把你抱回来的时候,啧啧,真吓人……”
这个小姑娘倒是活泼大方,可她叫做阿爸的那个男人却显得淡漠得很。
平静的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小满,去煮饭。她不能吃干的,给她熬点粥。”
“哦,好的。”
小满点点头,听话的又走了出去,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倒是没多问什么,只淡淡的说了句“好好休息,你还需要养伤”,便要转身离开,眼看他就要出门,我忍着胸口的痛轻轻道:“这位大哥。”
“嗯?”
“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看了我一眼:“朱雀国。”
这个男人虽然淡漠,但却目光如炬,他一定是一眼就看出了我不是朱雀国的人,所以才会这样回答我,而我也完全想象不到,我从虎跃峡口坠落水中,居然会从漂过那一处鱼嘴江堰,顺着下股的水域顺江而下,竟然到了朱雀国。
真不知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听小满说,我被她阿爸抱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胸口的伤已经烂得不成样子,她看着也着实吓了一大跳,幸而她的父亲妙手回春,把我从阎王殿里给拉了回来。
真是命大,事后听着,我也有一种庆幸的感觉。
虽然命是救回来了,但养伤还是要一段时间,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便每天都躺在床上等伤口长好,不是等小满来给我换药,就是等她阿爸端来一碗不知是何物的黑乎乎的汤药,喝下后满嘴都是说不出的苦腥味。
身体好得很慢,可我急也没有用,有的时候连呼吸都觉得很痛,更别说做什么动作或者下床。
不知那个胸口受了两次这样创伤的男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虽然很担心他们,但我也知道,奚玉樱这些年来的心思,她不会伤害那个男人,至于南宫——
我只能淡淡一笑,没有我,或许他能活得更好。
身体,是一天天的好起来了。
在这段日子里,也听小满说了许多事,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小姑娘,没什么心机,虽然我没有出过这间小竹屋,但也大概能感觉到,他们住的地方很大,周围没有邻人,至少醒来十几天了,我没有听到第四个人的声音,想来这小姑娘也十分寂寞,有一个人肯听她说话,当然是求之不得。
小满告诉我,这里是桑丘,离朱雀国的国都曲津仅一河之隔。
她的阿爸名叫弥生,父女两相依为命,平日里靠种几亩地,打猎采药为生,那天是因为她突然想要吃鱼,弥生便到河边去捞鱼,谁知鱼没捞上来,却捞了一个活死人般的我。
“那个时候你的样子,可吓死我了,不过阿爸把你一洗干净,原来你还是个大美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