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游戏-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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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看起来，比平西集团的地下密室好多了！
心里暗暗感慨着，我缓缓坐起身来。胸前与肩上有着明显的疼痛，目光透视而去，可见伤口都经过细致入微的处理。
目光能够透视的范围有限，看不到背部的情况。稍微调动伤口附近的肌肉试探，伤口疼痛愈加明显。这样自然表明，伤势远远没有达到可以被称为已经恢复的程度。
至于身上的衣裤鞋袜，则与我失去意识前的一模一样。包括那颗霞光万弹，也还在我的手中紧紧握着。这就让我情不自禁地疑惑：是谁帮我脱的衣服的？是谁帮我做的手术？是谁帮我穿的衣服？总不可能，不脱我衣服就做好手术吧？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轻抚胸前的伤口，讶然发现全无纱布、绷带、消毒药水之类护理必须品。敞开衣衫之后，唯有伤口周围显现拳头大小的圆圈红晕，似乎就是做手术留下的仅有的痕迹。
世上竟然有如此神乎其技的手术水平？我吃惊不小，反复盯着圆圈红晕细看，始终不见伤疤。想起刚才查看伤势的情况，我心中一动，凝神再看，才发现无数细线将伤口缝合得如同天衣、凡胎肉眼根本看不出端倪。
“咳。”
“看了这么久。”
“有没有什么看法？”
姚霜平静说话，脸上没有表露明显的情绪。她是在我醒后不久进门的，声称自己负责照料我的起居饮食、顺便履行监视的职责。
经过简单问询，我才知道她是李民申手下最出色的主治医生。由于李民申被我伤得“很重”，她起初并不愿意为我治疗。在李民申再三要求之下，她才勉为其难地施展举手之劳。
我百般致谢，近乎感恩戴德。姚霜不为所动，只说是看在李民申的份上。我心有疑惑，故意再作试探。姚霜淡然交代来龙去脉，果然是因为知道了我跟李民申合作的梗概。
虽然姚霜不知道我和李民申合作的具体细节，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还是对李民申、姚霜等人怀有较大的戒备。毕竟李民申到底向多少人透露过此事、那些人会不会向兰萍告密，我都无从得知。耽误赵丽萍安排的任务事小，若是弄丢这条性命，我就没有后事可言了。
怔怔思量良久，使得我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姚霜的脸上。姚霜面无表情，直问有没有什么看法。我秉着宁可恭维过当、不可失礼得罪的心态，连声赞美说好看、好耐看。姚霜听了，脸上既没有明显的开心、也没有明显的生气，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在那房间里休养生息的时间，只有3天。姚霜准时为我检查伤势，并从各方面对我进行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无可否认，姚霜纯粹是出于监视才那样做的。我没有太多需要隐藏的事情，也没有任何需要秘密联系的人，身在那样的“服务”当中，其实颇为享受。
“我觉得。。。。。。”
“这个狩猎名单。。。。。。”
“很有问题！”
姚霜躺在被窝里说话。她的双手压在被子上，半举着狩猎名单，修长纤美好看。我在迷糊半睡半醒之间听到这话，漠不关心地表示确实很有问题。
大概是觉得我的态度不够认真，姚霜侧身紧贴着我，一手搂着我的胳膊、一手将狩猎名单举到我的眼前，郑重其事地解释起来。
肌肤与肌肤相触的感觉，不会一成不变。我枕着自己空闲的手臂，微眯眼睛注视狩猎名单，不时吭声以作回应。其实我心里所想的，是其它更加重要的事情。
第一三四章决策南辕北辙（）
姚霜的立场，是我苦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所在。
在我再次出现的时候，她使尽千方百计想要动用私刑，恨不得号令千军万马将我折磨至死。在我与李民申合作之后，她表面上对我冷漠、行动上对我热情。那热情的程度，其实已经不能用“过分”2字来形容了。
每当夜幕降临、饭饱茶足、疲乏困顿的时候，姚霜就仿佛听见闹钟的提醒、自动自觉地出现于门口。她关门熄灯，冷漠地做出过分热情的事情。表情与话语是冷漠的，呼吸与动作是过分热情的。不可描述的情景，只需稍作想象，便能身临其境地感受到其中必有古怪。
正是那必有古怪的情景，连续3天发生在我的身上、眼前，我却迟迟没有发现。如果不是那张狩猎名单，我可能会长久出于迷蒙状态、醒悟不过来。
说起那张狩猎名单，其实又是值得深思的事物。
那张狩猎名单一直被我装在裤兜。无论是跟易仁敏、蔡千翼战斗，还是跟庞巧慧、李民申战斗，它都十分幸运地没有受到任何损伤。在我被李民申抓到这个地方之后，它多次出现于姚霜的眼前。姚霜反复查看过，只认为是平平无奇的狩猎名单。
然而，当我再次认真研究狩猎名单的时候，可以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思路慢慢恢复清晰、意志慢慢恢复坚定。紧随其后，我才惊觉自己受到了李民申的催眠影响。
我可以确定，那张狩猎名单绝对不是平平无奇。它可能是熊方亲手制作的，也可能被其他强者签署了某种强大的契约，真相无从考究。姚霜身为睿智者，竟然未能发现它的奇特，本身就是奇特的。
由彼联想及此，又由此反思及彼。我小心翼翼地进行多种试探，认为姚霜没有受到李民申的强制催眠。足以说明，姚霜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出自其个人意愿的决定。如此，意味着姚霜的态度是因为某种变化而变化的。
姚霜说过，她救我是因为我跟李民申合作。咋听起来，好像合情合理。可是救我救到被窝里面，怎么解释都不合理。经过反复辩证思考，我大胆猜测：姚霜的态度变化不是因为姚霜的立场发生了变化，而是因为姚霜的立场始终坚定。
“从长远来考虑。”
“这些都是你们未来的目标。”
“他们的位置越集中就越不利于你们的狩猎行动。”
颇有启发意义的话语，从1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口中说出来，让我浑身血脉喷张。所幸的是，我有足够强大的定力、没有再做迷蒙的事。姚霜继而说出自己的想法，指出这份狩猎名单的真正用意不是让我晋升为成功者、而是要引发一场近距离的大乱斗、以最快速度催生1名由幸运者晋升而来的成功者。
如此真知灼见，胜似日光拨开云雾。我震惊错愕，不愿意相信熊方对我是那样的无情。偏偏转念之后，我想起了熊方对我和吴裳怀的态度、不得不信。
假设狩猎名单的真正用意是催生1名由幸运者晋升而来的成功者，同时姚霜的立场始终坚定、处处为李民申考虑，那么，连日来发生的古怪情景就都解释得通了。
好不容易弄清楚这2个疑问，时间已经进入夜深。我处于亢奋的疲劳状态，希望一个人好好静静。姚霜坚持守在我的旁边，让我感受到有人相伴的无奈与安宁。有些话，不能跟姚霜说，有些话，没有心情说。所以即便是难得的同床共卧，也只是徒添烦扰而已。
大概在第4天的中午，李民申亲自与我碰面。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均已痊愈，袒露在衣物之外的皮肤像处子那般光洁。碰面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向我再次道歉。我懒得再作无谓的妄自猜测，直问为什么道歉。李民申歉然微笑，说自己另有要事、耽误了合作的时间。
我心中再添疑问。细细打听探讨之后，才知道李民申在对付兰萍的行动上有着明确的态度。那就是要杀，不惜一切代价要杀。这是与姚霜截然不同的态度，也是我觉得可疑的态度。
“熊方。”
“你认识吗？”
“这是她给我的狩猎名单。”
经过慎重考虑，我将狩猎名单的情况如实相告。这样做，不是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而是给自己堵塞一些路口、免得走入死路。
李民申是陈安东麾下的资深干部，对熊方的了解不多也不少。他认为姚霜的见解并非无的放矢，同时指出在考虑如何对待兰萍的具体问题上、不能考虑得那么长远。
当部下的姚霜考虑长远，当领导的李民申固执短见，直让我感慨这个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感慨之余，李民申转而征求我的意见。这就像领导开会的时候事先声明了自己的态度，然后假装虚怀若谷地表示希望大家畅所欲言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不过，李民申不是我的领导、我也没有必须要跟他合作的决心，所以我可以不卑不亢地说出自己的顾虑。
那些顾虑包括兰萍的身世、兰萍与赵丽萍的关系、兰萍的生死对各个势力的影响，诸如此类。李民申微笑着听完，坦言自己同样有着那些顾虑，并交代自己没有立即开展合作、就是要调查清楚有关情况、以便采取正确的决策。
不等作出询问，李民申已经主动将调查的情况和盘托出。我听得细致，几乎没有错过任何内容。他调查的事项极为细致，推理的依据极有说服力。我听完之后，完全想不出其它问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既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就只能同意。我们在对待兰萍的首决问题上达成共识，旋即展开研究部署。
李民申做事有条不紊。他立即组织有关人员召开作战会议、将自己要杀兰萍的原因解释清楚，然后动员各人提出狩猎方案、随即模拟实战。乍看起来，效率似乎不高。但是当狩猎方案锤定下来的时候，我深深觉得这种研究部署的方法是科学的、严谨的、具有极大的可行性参考价值。
狩猎方案刚一锤定，各有关人员就立即行动起来了。有人带兵进行诱敌性的攻击，有人带兵进行游击支援，有人潜伏于兰萍的地盘里，伺机促成更大的骚乱。我和姚霜以及5名特殊人群悄悄潜入南厚市，等待兰萍出现。
等待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的漫长。参与狩猎的行动人员严格按照方案行事，偏偏兰萍及其部下的反应完全不符合人性的普遍规律。行动人员的伤亡情况逐日加剧，预期的骚乱迟迟没有出现，好像兰萍的地盘是1块铁板似的、无论怎么折腾都不会起尘。
“再这样下去。”
“肯定会捅出马蜂窝。”
“你劝劝老大吧！”
姚霜冷着面孔、侧身说话。她的鼻子几乎抵及我的侧脸，她的目光几乎穿透我的脑壳，她的话语几乎颠簸我的心绪。其实不用她提醒，我也觉得目前的情况令人不安。
大量的行动人员进入南厚市，逃不过6大势力的耳目。行动人员在兰萍的地盘里闹事，一举一动都被6大势力看在眼里。6大势力暂时没有出手，是因为暂时还只是小打小闹。那种程度的闹事，连兰萍都逼不出来。
如果要逼兰萍出来，就必须另想办法。但是行动时间拖得太长，如果现在逼了兰萍出来，6大势力可能会有所准备，到时如何撤退又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万一李民申执意调动隽东财团的其它力量发起进攻，则整个行动可能会演变成前坪市与南厚市之间的战争。
正当我要找李民申商量的时候，行动人员反馈消息，声称兰萍已经出现。来不及再作其它考虑，我们急忙确认消息的真实性，然后踏入兰萍的地盘。
惨败，从那里开始。
第一三五章最彻底的惨败（）
惨败，从我们踏入兰萍的地盘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