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者游戏-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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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得到她们的帮助，是想完善自己的狩猎方案、尽快晋升为成功者。我声称自己遭到易仁敏的迫害、她们的帮助对我至关重要。我没有说的是，我觉得随便1名雇佣人员都比她们更能发挥作用。我不走雇佣的渠道，是觉得雇佣人员不够保密。
当时的我，所思所想的都是自以为是的想法，没有设身处地为郭蓓她们考虑。郭蓓清醒得很。她不仅冷漠地拒绝了我的建议、拒绝对我进行帮助，还严厉禁止巧巧、陈雅芝以各种形式施以援助。
对于她的所作所为，我没有介意，更没有责怪的心思。在离开兽医院之后，我甚至暗暗觉得庆幸，庆幸自己还有更多选择、庆幸自己没有把她们带入水深火热的危险之中。
“喂。”
“走这么快。”
“不跟我说几句吗？”
陈雅芝的音容笑貌，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时怔怔，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违抗郭蓓的命令。陈雅芝心细如尘，不等发问已自顾自地解释、说安稳的生活不适合她、希望跟我回归那个动荡的江湖。
好久没有听到江湖这个说法，陈雅芝自说自笑。我没有怀疑陈雅芝的说法，只有平静地告知自己的想法、狩猎方案。陈雅芝露出早有所料的笑容，说果然如此。
既然是不谋而合的主意，下来一起行动的时候就容易商量了。陈雅芝坦然接受我的诸多意见，并围绕我的诸多意见作出种种牺牲。单是在强制解除契约的事情上，她就在兽医院门口跪了2日2夜、求得郭蓓的首肯。
这个世界的残酷，显得陈雅芝对我的帮助弥足珍贵。也正是这个世界的残酷，显得陈雅芝对我的帮助苍白无力。
毕竟我们要狩猎的目标是贪生怕死、备受幸运女神眷顾的幸运者。他们无一不是有着众多部下追随，只要据守不出、不惹事，就可以确保自己万无一失。我们第一步要做的是，雇佣足够的人员分裂某位狩猎目标的势力。
“蔡千翼。”
“比易仁敏更难对付。”
“你确定吗？”
陈雅芝目露疑色。即便是在行动开始之后，她仍然觉得行动有必要从长计议。我坚持己见，认定要在蔡千翼、易仁敏之间二选其一。以蔡千翼的讯息来看，我的选择确实十分冒险。
蔡千翼位于前坪市内，并非陈安东的直属部下。他效力于隽东财团的某位成员，常年定居前坪市，据说是在执行秘密任务。既然是秘密任务，本应该不会被任何人打听得到。熊方却在狩猎名单上注明，那是连她都打听不到具体内容的秘密任务。她只打听得知，所有试图调查秘密任务的人员都被杀死了。
无论有没有调查那个秘密任务打算，我们贸然接近蔡千翼，难免会有瓜田李下的嫌疑。对此早有心理准备的我，以为最恶劣的情况不过是某些特殊人群的刺杀而已。当更恶劣的情况发生时，我始料未及。
我们雇佣而来的那些人员，在蔡千翼的地盘里花了不少功夫。他们深入调查了各个势力的情况，并在我和陈雅芝的吩咐下，进行试探性地游说。
须知道，整个前坪市的局势都不平静。明面上是陈安东、赵丽萍、邓灯鼎立而居，暗地里是陈安东一家独大。赵丽萍与邓灯，只是陈安东用以制造假象、安抚民心的傀儡道具。
陈安东手段毒辣，总是变着法子清扫异己、培植人蚕。他笼络人心的唯一手段，是给出极大的好处。不过，他给得出去，也拿得回来。不少特殊人群既得其好处，也深受其迫害。在这样的大前提下，前坪市的颇多特殊人群都想要提前谋定后路。所以我们雇佣而来的那些人员，在不久之后带回2名蔡千翼的部下。
“我们愿意配合行动。”
“但你一定要保证。”
“杀得到蔡千翼！”
蔡千翼的部下，对蔡千翼怀有强烈的仇怨。经过详细打听，我们才知道蔡千翼所做的事情跟陈安东如出一辙，所奉行的价值主义与陈安东不谋而合。即便蔡千翼与陈安东没有同流合污，我也认定，陈安东十分重视蔡千翼。
陈雅芝也猜到这一点。不同之处在于，陈雅芝认为必须悬崖勒马、避免在陈安东的眼皮底下与蔡千翼动手，我则觉得陈安东一直在等待某个人把蔡千翼干掉、我们应该放手去博。
不可调和的分歧，很大程度上削弱了陈雅芝对我的帮助。当我固执己见、要求蔡千翼的那2名部下作内应、安排所有雇佣而来的人员配合发起进攻的时候，陈雅芝非但没有冲入战斗，反而带着几名雇佣人员悄悄溜走了。
我和蔡千翼从7楼开始战斗，一层一层地把公寓炸得粉碎，直到整栋公寓夷为平地也没能分出胜负。无论是蔡千翼的部下、还是我雇佣而来的人员，都相继死得清光。尤其是在最后一击的时候，我签署的契约是抽空蔡千翼所有部下的所有生命力。
近乎一无所有的蔡千翼，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前喘吁吁地保持情绪冷静，说自己要晋升为成功者。蔡千翼摇头失笑，认为我是被熊方蛊惑了头脑。
“你。。。。。。”
“是不是。。。。。。”
“知道些什么？”
我迟疑反问。原本我就对成功者的身份与意图有所疑虑，是拗不过熊方的强烈要求、同时自己确实杀害了吴裳怀，所以逼迫自己去做成功者。在反复遭遇挫败之后，我心中的疑虑日渐扩大，终于成为影响行动决策的因素。
如果被陈雅芝知道，陈雅芝应该会毫不犹豫地舍我而去吧？我之所以冒险对付蔡千翼，就是想直接看看陈安东会不会出现。如果他出现，我就再想办法。如果他不出现，我就在前坪市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蔡千翼坦言解释，说世界正处于诡异的内耗状态之中。何小兰追杀成功者，成功者追捕何洁彤，何洁彤刺杀睿智者，熊方煽动幸运者自相残杀。这一连串的事情，既是在巩固何小兰的地位，也是在肃清何小兰的世界。
听了这番言论，我才意识到这个世界的许多事情都是公开的秘密。我心念急转，向蔡千翼打听熊方的意图。蔡千翼毫不犹豫，说成功者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维护这个世界。话音未落，蔡千翼紧随着自嘲笑问、这个世界哪里值得维护。
第一二六章舍命投其所好（）
蔡千翼活的时间足够长，知道很多事情。
他不仅知道这个世界的许多秘闻，也知道我很快会找到他，还知道怎么应对我的各种进攻招数。当我使尽浑身解数、仍然无法得手的时候，我终于再次确定自己没办法通过强攻而晋升为成功者。
我断然撒手，先跟蔡千翼道歉，然后道别。蔡千翼愣愣流露出无奈的表情，说祝我成功。他那态度，就像不求自己飞黄腾达的人看到别人积极进取的时候、表现出的由衷祝福。转念之余，我意识到自己的进攻给他造成了不可弥补的破坏，愧疚更深。蔡千翼耸耸肩膀，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其豁达的处事态度，深深影响了我。我默然离去，转而寻找陈雅芝。
陈雅芝其实没有离开。她就站在某栋公寓的阳台上，远远看着我跟蔡千翼战斗。基于失败者武器效果，她的目光可以在某种范围内随意调整焦点，能够轻而易举地看清楚具体战况。
“与陈安东的战斗。”
“对你的影响很大。”
“以后由我来安排吧。”
陈雅芝看出了我进攻蔡千翼的问题所在，非但没有舍我而去、还愿意帮我解决问题。我大受鼓舞，开始密锣紧鼓地准备招兵买马的事宜。
前坪市的消息总是传播得很快，尤其是夹缝求存的某些地下势力，最为敏锐。我和陈雅芝去到某个地下势力的总部，旨在寻找合作的机会。尚未如何解释，那个势力已欣然答应。随后再找其它地下势力，态度均是如此。
越是顺利的情况，越是让我觉得事情奇怪。我越想越觉得可疑，于是让陈雅芝彻查那些地下势力的背景资料、是否与陈安东暗暗勾结。陈雅芝随口郑重答应，转身之后却没有行动起来。我明里暗里追问几次，陈雅芝都坚称自己正在周密部署、很快会有结果。
没过两天，陈雅芝向我汇报，说蔡千翼即将被处理。追问起来，才知道蔡千翼因为折损了大批兵马，所以被隽东财团的成员勒令整改。一旦整改工作没有在限期内完成，蔡千翼就会被处死。
看似严肃的机制背后，其实是儿戏的情绪弄事。我不认为隽东财团的人员值得一救，只认为蔡千翼所遭受的境遇是我亲手造成的。于是我抱着不纯粹的拯救态度，单枪匹马去救蔡千翼。所谓不纯粹的拯救态度，特指我当时的心态是既想着拯救蔡千翼、也想着找机会杀掉蔡千翼。
蔡千翼形单影只地站在高楼林立的废墟里面。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显得他遗世而独立。当我去到的时候，周围已经站满了人。
开始的时候，那些人用枪指着蔡千翼。见到我的时候，那些人用枪指着我。虽然那些人身上的能量波动不弱，但是蔡千翼和我都没有害怕那些枪口。蔡千翼可能觉得自己不害怕死亡，我则觉得自己不会被子弹射中。
“蔡千翼！”
“你果然是叛徒！”
“给我去死吧！”
人群中爆发起一声怒吼，引爆了枪炮的连番轰击。蔡千翼站在废墟中间，纹丝不动，毫发无损。我左右上下挥动A牌，将所有轨迹刁钻的子弹都割裂成半。失败者武器的效果，使得看似普通的A牌极为凌厉。虽然没有任何华光绽放，但是削铁如泥、随心而动、心想事成。
那些人的攻击对我毫无效果，我冒险甩出其中一张A牌。那张A牌在身周画过半圈，便向着远处摇摆翻飞。所过之处，陆续有飞行的子弹被一分为二。A牌的速度极快，眨眼之间飞到那些人的手上，疯狂杀戮。
当那张A牌飘然落下的时候，那些人的手掌和枪械都已掉在了地上。那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强者，没有因为那点伤势而失声惨叫或者痛哭。他们坚强地捂紧伤口，确认我们是不可力敌的人，然后愤然离去。
蔡千翼，曾经与我战得平分秋色，有着不比我逊色的实力。他不对那些人出手，可能心理上还觉得那些人是他的同事吧？反正，他由始至终都没有出手。
直到我收拾了残局，站在蔡千翼的面前，沉默多时的表情才有所变化。他抬眼看着我，问为什么要回来。那不可忽视的笑容背后，藏着不易察觉的怜悯。他大概认为，我是跟他一样可怜的人物。
我直抒胸臆，毫无保留，连那份试图找机会杀掉他的心思也说了出来。蔡千翼失笑摇头，说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你。。。。。。”
“愿意。。。。。。”
“是我听错吗？”
喃喃说出几个半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蔡千翼。蔡千翼直说没有听错，他就是愿意把性命与增益效果托付于我。他的目光平静，就像行将就木的人在交代自己的后事。
深受其平静目光的影响，我们开始平静对话。那充满智慧的话语里，让我深切感受到活着的唏嘘与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