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高高挂-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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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潇洒的威武样儿,既不像耳根太软的许仙,也不似一板一眼的木头和尚。 莫非,您的《厚黑二十八招》对我有所保留?”
悠悠嗤一 声,他轻佻地挑高了剑眉,以‘拒不诚实相待小屁娃能奈若何’的傲慢神态挑开话题,“小丫头,本王说了什么,你就记住什么;本王没说什么,你一个字都不要瞎 揣测。否则与人与己,你皆不占好处……”
“啊欠——”喷嚏,连同嘴里一点儿口水,准确无误溅上拓跋信陵俊逸的脸,破坏了他眉宇间 浑然天成的镇定从容,平添几分难堪。
尴尬张了张嘴,在他忿恼目光下我浅浅呼吸一下,忙不迭解释,“牢房阴且潮,或许是方才宽| 衣|解|带着了凉,以至于鼻涕横流喷嚏不断,您勿怪哈……” 歉疚之辞未说完,我作势又要来第二回合。
高大的身形瞬时侧倾,他微 凉的指腹抵住我的眉心往后推,嫌恶道,“把脸转过去,别对着本王。”
哟,您老还有洁癖?
努力正视他,我 贼眉鼠眼笑,亦格外奋发把小脸凑近,“爷,再美的男人也要吃饭放屁,再漂亮的女子也会抠脚丫打喷嚏,您习惯就好~”
“坐好!”警 告的瞪我,下一瞬,我已稳稳妥妥坐于拓跋信陵的怀抱之内。高大的身形笼罩住整个我,他舒适暖和的胸膛让我感受到了片刻温暖,轻蔑的疑惑却近在耳边,“杨小 哲,你与昭平无忌究竟见过几面?他怎会喜欢你?本王若没记错,他看对眼的姑娘,各个丰腴……”
略略挣扎一下,任由他将我安置在宽 大的怀抱中,暖暖的体温让怕冷的我大咧咧笑了,往后撞了下丘陵君的肩,戏谑道,“韶王,你以为每个男人都爱捡现成?无忌公子是聪明绝顶的商贾,干的是长线 投资…… 别鄙视本姑娘瘦胳膊瘦腿,可我才芳龄十八,阅历虽浅,但土地资源先天肥沃,若经农夫开垦几年,定不输其他妖娆女子…… 所以,收起您的献|身爬床论。男人么,得到了厌倦得不到又挂念,否则,我如何让无忌公子牵肠挂肚、虽恨仍爱?”
一口气说完自卖自 夸的赞美语句,我恶心得头皮麻颤。而拓跋信陵难得一回不羞|辱我,兀自陷入沉默。
歪了脖子,我咳嗽一声以催促,回归正题,“爷, 男人应该不仅仅只分‘法海’‘许仙’两大类罢?你怕我学成之后反咬师父一口,所以暗藏必杀技?”
毫不掩饰讽刺情绪的低哼,彷佛在 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我不见黄河心不死,继续追问,“如今是你有求于我,好歹装也要装出礼贤下士的翩翩风度罢?来来,不隐瞒不逃 避,仔细详细教学一番。”
他思忖了许久,才侧头挨了过来,语调缓慢且深奥,“小丫头,今天暂且就这些。待你从昭平无忌处套来一两则有用讯息,本王再深入阐述。”
呸死你个深入阐述!你当 廷尉司的监狱是我开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想偷情报就能打探成功?
闷闷呼吸一下,我撇撇嘴,心有余而力不足,“韶王,我与你打了 许多回合交道,从未占过一次便宜、得过一次好处。虽说我有心救宇文昭则,可也不代表我会赶鸭子上架、毫无保留听从于你…… 打开天窗说亮话罢,我不愿与藏着掖着的伪君子打交道,更喜欢彼此交心交底。”
听懂了我的话外深意,他低低的嗓音里杂糅了警觉, “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遗憾。”我言简意赅答,“从遇见你的第一天开始,直至今日同囚一间若卢狱,我始终未能从你身上找出除了 ‘孝母’之外的其他瑕疵。若你肯主动坦言六个缺憾,我不仅仅帮你骗来神武军伏兵部署图,亦告诉你一则很有趣、绝对值得聆听的小故事,如何?”盯视着拓跋信 陵眸瞳里的自己,面部表情无奈的我摊摊手,诚恳状,“你了解的,我虽然行为乖张,可亲自承诺之事,从不违背。”
“了解本王的弱 点,好对付本王?”他冷笑,为我的提议而抿直薄唇。
“本姑娘可没说一定要知道你的人性弱点。”掩嘴打了个哈欠,略感疲倦的我把身 体重量倚在他臂弯里,揉了揉迷蒙睡眼,“譬如光天化日之下常常野战,譬如沐浴完最爱裸|奔之类无伤大雅的谈资…… 当然,我没什么耐性,别让我等太久,否则……”
“静雅跟随本王多年,始终未能育有子嗣。近些日好不容易怀了,却又被你…… ”蓦然出声打断我,他认真答,“此事,是本王最大的缺憾。 一直以来,本王都希望她诞下长子,扶为正室。”
爱子?
倍感蹙窘摸摸鼻,忆及被自己飞踹一脚踢流产的司马良娣,我不动声色转移话题,“第二个?”
“令本王忐忑不安的第二个缺憾,莫过 于宣和三十年春,已故益王与南魏昭武将军程玄佑之间的血战。”他转过脸看向我,幽幽眼眸里透露出从未有过的沉痛,“益王师全军覆没,其首级被悬于被城门, 贺兰辰之亦以身殉国,每每思及此事,本王辗转难眠无法入睡…… 去年年末,征西大将军杨延光之意外丧身,更让本王坚信,朝堂内暗藏南魏细作。如今败仗归来,万一皇权再旁落外戚,不仅本王性命堪忧,北秦前途更堪忧!”
言及此,拓跋信陵微微皱了好看的眉,眼眸里泛出一抹复杂的神色,“治国的本事,拓跋平原兴许略胜本王一筹;但论保邦定国,放眼北秦朝堂上 下,无人能及本王!龙椅是什么?不过是当权者颐指气使的资格,本王希望凭借自己的能力,统一南北二朝,赋予子孙后世无穷无尽的至尊地位。”
爱 国?
无声笑了,并不质疑拓跋信陵的一片热忱,我仰起脸看着他大老爷们的架势,懒懒问,“第三个呢?”
意 气昂扬的诉说,刹那间消停。
眨也不眨地凝视我,他薄唇上的弧度蓦然加深,双颊上的酒窝骤现,亦伸手轻轻抚摸过我连日来消瘦的脸, 语调毫无起伏道,“小丫头,第三个是贺兰芮之,第四个则为杨延风…… 通往皇权这条漫漫征途,不仅仅充满血腥屠戮,更有诸多不得已。你应该懂得,即使本王不诛除两位辅命大臣,有朝一日,他们也将死于怀王的野心。”
“这两点,韶王大可略过不提。”僵硬地从嘴里蹦出几字,我猝然收回视线不愿与拓跋信陵四目对视。再这么大眼瞪小眼瞧下去,我只会情感大于理 智直接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余怒未消亦是旧恨新仇涌上头,我冷冰冰问,“如此说来,第五个即是怀王拓跋平原?第六个,算作我?”
“你?”下颔,似随意地被拓跋信陵抬起,他扫了我一眼,深邃瞳眸里流露而出的神采,是毫不掩饰的笑意,含了安抚。
生平,第一次见 到拓跋信陵平易近人的模样,如此宁静随和,一点也不像盛气凌人逼迫我干这干那时拥有诸多讨厌性格的韶王。
“杨小哲,你是本王兴趣 缺缺时的一道开胃凉菜……”眉宇间快速闪过一抹狡黠,拓跋信陵揉了揉我的脑袋,直至我一头乌黑发丝被他弄成了乱草堆,心情正好的他戏谑叹,“通往皇权这条 漫漫征途,多了你,并无打扰;可没有你,偶觉无聊。”
分明瞧不起女人的智商!
羞恼,我愿再借一次‘喷嚏’名义,把满 嘴口水喷至他肆无忌惮的面容。
刹那间察觉我的心思,拓跋信陵眼捷手快以指封住我的唇,同时漫不经心垂首,瞥了一眼我仍然看不出任 何异状的肚腹,自言自语般低喃,“有了么?”
牙痒痒恨不得啃对方一口,我悻悻低哼。
“有了的话,想生就 生罢,本王养得起。”沉稳的男性呼吸熨帖在我耳畔,他很轻很细地交待着,似旁敲侧击的劝降,“小丫头,鉴于你今夜投怀送抱的偏袒之举,本王惊讶之余亦心存 感激…… 往后,只要你肯一心一意辅助本王,只要你不假借先帝名义宣称怀有龙裔,本王不仅不计较往事,更保证你后半辈子不愁吃穿,不愁玩乐。如何?”
惨痛历史教训告诫我,每逢丘陵君庄严了神情、字字谨慎作出一番美好承诺时,往往是另一轮血腥屠戮的开端。
摇头,我? 不留任何余地拒绝,“绝不可能。”(奇*书*网。整*理*提*供)
“为什么?”他并不讶异我的回应,谆谆教诲,“杨延风已死,你无所倚靠。昭平老妖婆若 被拉下马,拓跋平原与本王二者之间只可胜其一。 除非,你认定怀王的胜算更大?打算厚着脸皮重新回归漂亮姐夫的怀抱?别忘了,你仅是一朵残花,即便拥有皇后命,顶多落个赐死追封!”
“追封也是封,死后能被抬进皇家陵墓,永享香火。”不甚耐烦挥开他的手,我毫不在乎反讽,“跟了你,最多受赐毒酒一杯、乱葬岗草席一条。杨延风已死,待 怀王兵败如山倒,你还会留着我这个祸害?”
“留。”拓跋信陵笃定,光明正大调侃道,“留着杨小哲,以备不时之需—— 免得将来太平盛世又冒出几位好色之徒,本王无须再亲自传授心得体会,直接遣你出面,逐一降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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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先发上来……
泪奔,我觉得这章可能要大修。(扯头发,一对一的男女聊天场景,是我的弱点… …#)
我终于还是修了………………~~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