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喜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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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忆兰也会那么害羞,声音低得我只能隐隐听见。我不由得想起忆兰所说的上次回成都做的那两件事来。莫非,这就是其中之一?莫非她把对我的爱告诉了她的父母,并且征求了他们的意见?怪不得她昨天说“是时候了”,原来她是指是时候带我回家了。
两位老人却没有回答她,他们呆呆的望着我,望得忆兰都有些心慌了,走过来拉着我就往外走。她说:“爸,妈,寻欢这是第一次来成都,我带他出去走走。”
他们还是没有理会忆兰。只是在我们离开之前,我看到她妈妈转过头去望了望她爸,嘴里轻轻的反复道:“太像了,太像了……”
忆兰的爸却到最终也没说一句话,双眼像是深深的河,装着数不完的回忆。
忆兰妈妈那句“太像了”,让我想起了我和忆兰初相见的情景,莫非她也是觉得我似曾相识了,莫非这世上真有个和我酷似的男人?
我好想问问她,却被忆兰拉着手匆匆的离开了她。离开了让我牵挂的一个迷,离开了来福那恶狠狠的眼神。
忆兰带我去了好几个地方,可每个地方都没有停留太久。她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这么好的心情,我们就来个一日看遍成都花。
这一天真的很开心,但也很忙碌,忙碌得我再没时间去想其他任何事情,眼前的一切已足够让我应接不暇。我们去了春熙路,去了青羊宫,去了杜甫草堂,还去了武候祠……最后我们累了,天也晚了,便在如梦如幻的灯光中走进了锦里。
这条有着远古历史的街道,它的古色古香的建筑,一下子就把我带进了另一个时代,远离了城市的嚣喧。
我们坐在一个小店前,品尝成都的风味小吃,忆兰忽然提起了她的嫂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她的嫂子来。也许是在这一刻她才能真正静下心来,用感情去为她嫂子思考。
她说得很慢,像是说给我听,又像是自言自语,眼神中有着无限的忧伤,她说:“嫂子看上去那么高贵,可事实上她一点也不开心。如果不是结婚这么多年她竟没怀上孩子,而哥又特别想要个孩子,她和哥的婚姻不会产生这么深的裂痕。哥最初只是和她吵吵架,偶尔不回家,不想后来竟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过。你还记得你才来公司不久,在公司门外那条大街上看到过我和嫂子还有来福在一起吗?那次他们就是因了哥哥来重庆的。这与来福有关,不知他从哪来的消息,说哥在重庆有了新欢。”
是的,我想起了,我还想起了遇到柔娜那晚,来福说的来重庆就是为了抓什么现形。原来他们竟是冲忆兰她哥来的,原来他们所谓的抓什么现形就是要捉奸在床。
这其中竟有来福的挑拨,我本来对来福就有气,现在就更加气了,我说:“谁知道来福到底安的什么心呢,也许他并非是要帮你嫂子,也许他不过是借了帮你嫂子的名想来找你呢,我看他对你好像不怀好意……”
忆兰打断了我的话,竟很是生气,她说:“寻欢,你再这要说,我就不理你了!”
我不知为什么我就真的不再说了,不再提起来福了。难道我就那么在乎忆兰,在乎她不理我?从前我可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是柔娜最终让我绝望了之后,我终于发现忆兰才是唯一不忍让我心灵孤单的人?
我们坐车回去的时候天很晚了,但这座号称中国最休闲的城市却还没完全安睡。成都的天气远比重庆凉爽,更能让人感到秋意的存在。晚风从车窗吹了进来,竟有些冷了,忆兰把身子向我怀里靠了靠,一瞬间,一股暖流便温暖了我们两个人。
我们走进忆兰家门的时候,我莫名其妙的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忆兰家里人都还没睡,那样子又不像是在高高兴兴的等待我们。我听到来福对忆兰的父母说了句什么,不甚分明,只隐隐感到好像有“老婆”,“孩子”几个字。我之所以能辨别出那几个字来,也许是他把它们当作了重点,并且加以了特别强调。
这时,忆兰的嫂子主动迎上来,对我说:“寻欢,你跟我来一下。”
也没征求忆兰的同意,也没等我回答,她就独自上了楼。
这让我更加感到哪里不对了起来。
55
忆兰的嫂子身上竟好似有股无形的力量,让我不可抗拒;跟着她的背影上了楼。
忆兰似乎有些不解,或者是不放心,竟也跟了来。不想刚到楼梯口就被她爸爸叫住了。
整个过程我都没回头,我不知道忆兰被她爸爸叫住时的表情是不是极不情愿。我只听到她爸爸不怒而威的喊声脱口而出后;她匆匆的脚步便在楼梯上嘎然而止。
但是我确实很放心不下她,一走进楼上她嫂子的房间我就后悔起来。我不该丢下她不管。虽然叫住她的是她的爸爸,她不会有什么危险,最多不过是受些委屈。可到底那是在来福那些让我感到不祥的话之后,而且当时我分明感到房间里有一种极其压抑的气氛。
忆兰的嫂子侧身让我进了她的房间;然后轻轻的把门关上。她没等我在沙发上坐下,便把一双眼睛盯在了我的脸上。
我一下子就感到一股冷意迎面而来,我差点被这冷意逼得抬不起头。
同样是冷冰冰的人,可忆兰的嫂子却和柔娜多么不同。柔娜,越是冷越是让人莫名的感到她像《聊斋》里的妖精;有着可怜的身世,让人心生同情;而忆兰的嫂子,却冷得那么高高在上,那么让人不可靠近,分明有着冰山雪莲的高贵气质!
她问,没有叫我的名字,也许她根本不屑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你既有了自己的孩子,还要背着老婆欺骗忆兰的感情?!”
她这话一出,我便明白了,明白了来福刚才在忆兰父母面前说什么了。她一定和来福一样误会了我。他们都以为那晚我拦下车要他们送去医院的雪儿是我的孩子,他们都以为焦急的抱着雪儿求他们的柔娜是我的老婆了。
如果是以前,有人这样误会我,我该是多么高兴。可是现在,现在我真的不想再有人这样把我和柔娜联系在一起了。柔娜这两个字,是深深扎入我心中的剌。现在,无论是谁;在我面前提起这两个字或让我想起这两个字;都无疑是伸手在那剌上拨弄,会让我感到锥心的痛。
为什么越是怕人提起的越是有人提,越是想忘记的越是忘不掉?
一明白来福在忆兰父母面前说了些什么,我就对他深恶痛绝,我知道他说那些是什么目的;可忆兰的嫂子虽让我感到锥心的痛了,我却恨她不起来。
我怎么恨得起来呢,她曾不顾来福的反对,放弃自己就要把丈夫和**捉奸在床的机会,把雪儿送进过医院;她曾像我妈妈一样,被自己的丈夫抛弃在家中,无论是等待还是寻觅也不再见他归来。
更何况她那句带着恨和怒的责问,充满对忆兰的无限关爱,她是不容许我对忆兰心怀不轨。
而我,还分明感到,那声责问像是责问我,又像是责问她的丈夫。
她的丈夫是个多么可恨的人,她怀不上孩子他不懂得安慰反而无情的抛弃她,跑到重庆去另寻新欢。
而我的爸爸比他还可恨,他只把痛苦给了自己的妻子,我的爸爸不但把痛苦给了我的妈妈还给了我这个无辜的孩子。
我其实很想详详细细的给她解释,但我怕面对她。虽然她看上去那么冰冷那么高贵那么神圣不可侵犯,但我知道她内心有着多少痛苦孤独和可怜。
我更怕看到她就想起我的妈妈,想起我的妈妈,就恨,恨得刻骨铭心,再不去把我的爸爸找回……
我得忍,多恨我都得忍,不找回爸爸,我妈妈在九泉下的眼睛就永远无法闭上。
其实忆兰的嫂子没必要不等我坐下;就用这样冰冷的话问我,我本就不打算坐下。
我说:“那晚你看到的不是我的老婆和孩子,那时她们和我还只是陌生人。”
无论她相不相信我的话,我都不打算再说什么了,我转过身,我坚定的向门口走去。可不知为什么,走到门前我却停了下来。
我是不忍把她抛弃在孤独的房间里,还是在等待什么?
但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静悄悄的。好久好久,我才轻轻的推门出去;又轻轻的把门关上,我至始至终没弄懂她,到底有没有明白我?
也许她的思绪;早已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走出来我才发现楼上楼下都很静,越是静,我心里就越是不安,因为我听不到忆兰说话的声音,我找不到她在家里的哪个位置。
我想我得下楼,我刚转到楼梯口就看到来福抄着手站在那里,眼睛里满是恶毒的光芒。他像是在那里等了我很久,他指着对面一扇半掩的门,压低声音;却狠狠的对我说:“别到处闯了,今晚你就睡那个房间!”
他没再说任何一句话;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好像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好像很得意于他的对我发号施令。
但我知道这一定不是他的安排,他在这个家庭充其量算得上个亲戚,还轮不到他安排的分。我想这一定是忆兰爸爸的意思。为了不给忆兰添乱,为了不惹那个丑陋的老头生气,我乖乖的走进了那扇半掩的门。
我怎么也想不到;在这装修豪华的家庭里;竟有这样一个朴实的小房间。朴实得像我乡下的那个家。忆兰的父亲把我安排在这样的房间里,我可以想象得出;来福的话在他那里起了多大的作用。他一定认为我这样卑鄙的乡下人,就只能住这样的地方。
可具体要我说出哪点像我的家来,却除了那张雕花的木架子床,和昏暗得像童年时用过的煤油灯那样的灯光,竟再也打不到别的了。
也许我是太想家了,走进城市的这段日子;我已不只一次把眼前的情景和家混洧不清了。那次出差去南充;和池艳烛光晚餐时;不就有过吗?
房间虽然整洁,但我一躺上床;就分明感到这里好久不曾住过人了,至少不曾住过这个家庭的人。如果住过,我不会在床顶的木架缝里发现几片碎纸。那可是在正对我眼睛的地方,任何一个人,只要在这床上躺过,就没有理由不发现它们。而一个把房间收拾得整整洁洁的家庭中;会有谁;能置床顶上的几片废纸于不顾?更何况谁都可以看出;那几片废纸分明是很久以前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我翻起身,把那几张碎纸片取了出来,不想却是一张撕碎的照片。
我把它们慢慢的拼了起来,慢慢的,我看到一个人随着碎片的拼凑;在我眼前成了形。
一个女人;一个我熟悉的女人!
不是别人,正是忆兰的嫂子!
是谁?要这么恨她,要把她的相片撕成碎片?
又是谁?要这么爱她?要把那些碎片藏在木头缝里;不忍抛弃?
我把拼好的碎片翻了过来,我竟在相片的背面发现了反复写着的几行字“为什么;为什么?!”
如此痛苦迷茫无助的话,用了潦草却不失刚劲的字迹写在忆兰的嫂子的相片上,只有一个人可能,那就是忆兰的哥哥。
也许忆兰的哥哥,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坏。他也有他的苦衷,可又没人明白。他爱忆兰的嫂子,可忆兰的嫂子只知道他不理解她,她又何曾想过自己理解他多少?
他们之所以走到这种地步,也许并非是因了他在乎忆兰的嫂子怀不上他的孩子?也许那些为什么,永远也没人能给出答案,就是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他在离家出走之前,也许就是在这个房间独自过了最痛苦的一夜,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