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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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然带着血丝的冷眸抬起扫了门外一眼,大掌覆在她的腰上将她抱起,将她双腿拢到一边来,让她抬起楚楚可怜的水眸来与他持平,呼吸相对,交融,低低道:“彤彤你知道,我们两个能像今天这样相处,来得不容易,是不是?”
他等了多久,花了多少心思,才逼出她说出心里毫无芥蒂的喜欢。
鼻头酸涩,她哽咽着,轻轻点头。
霍斯然浅笑,大掌抬起轻轻揉着她娇小的背:“我很久以来都没像今天这么开心,你也是吧?”
上一次这么开心的时候,是两年前霍野晋升中校时,喝了很多酒,听人家夸他将弟弟带得史无前例得出色,夸了一整晚。
“……嗯。”她含着一丝泪颤声承认。
他也“嗯”了一声笑意更浓,俯首轻柔吻上她的唇,低低道:“……所以别骗我。”
“彤彤,记得,”他眼眶是红的,嗓音低哑地叮嘱,“……别骗我。嗯?”
他们这好不容易修来的感情还太浅,还经不起所谓欺骗的摧残,宝贝儿,知道吗?
相拥的姿势让他这个动作做得更加顺势自如,心口酸涩胀痛,她湿热含泪的眸抬起,被他低垂着的深情又受伤的神情激得鼻头狠狠一酸,顿时颤了一下,纤小的身影一时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抱得死紧,心里的难受已经翻天覆地。
是。
一切都像他说的那样。
她也体味到过这其中的艰难不易,也跟他一样的,已经感动到一丁点都不想放了。
霍斯然唇边笑意还在,心下的冷冽却散了,他不在乎。
现在这一刻既然她答应了,她回应了,就说明她心里有他。不过就是那么一两句话而已,他不在乎。
抱了许久她累了,圈着他的脖子迷迷糊糊地柔声说困了想睡觉,霍斯然很心疼却依旧不舍放她,就这么抱着,她咬咬唇觉得委屈但是没办法只好把小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斜着眼看他写字,一会抬起小脸哑声提醒“调遣的遣写错了”,他眸光一变,低垂着眸深深看她像是想将她吞下肚去,她下意识地察觉了危险,纤睫一颤低下头,又蜷缩着窝进他怀里去。可不一会真的困到睡着了,下巴一点额头就撞在了他硬硬的肩上,捂着额,一下子茫茫然醒了。
霍斯然这下真的心疼起来,觉得她可怜得很,要去医疗队帮忙他不让,在椅子上蜷了两个小时陪他也够了,索性停了手边的工作抱她去睡觉,眸子里的光柔情四溢,知道是因为昨晚折腾她折腾得太厉害。
刚把人放下的时候外面帐篷有人进来,说出了状况,霍斯然冷眉蹙着让那人先出去,给床上的人儿盖好被子,俯首疼爱地亲了亲她的眉眼低低解释清楚情况,她缠绕在他拇指上的小手这才终于松了,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心里,却当真是爱死了她这幅信任他、依赖他的的样子。
撑在床边定定看了两秒,霍斯然才努力收回了缱绻的思绪,眸色沉下来,单手整理着衣襟走出去了。
几分钟后,帐篷里那个睡着的小人儿才慢慢睁开眼睛。
定定看了一会帐篷顶,
脑海里闪烁出今天在盘山公路顶上林微兰跟她说的那些话,她说“景笙已经出来一个多星期了,可是他打不通你电话,才没联系你”——打不通她电话??怎么可能?
她笑,唇边像是绽放出一抹苍白的莲花,就算不通也已经该有来电提醒记录的呀,不是吗?可是,一条都没有呀。
想到这里愣了一下,那纤小的身影翻过去,摸出一边的手机来打开,压着小脸上的苍白和心里的猜测将手机卫士的软件打开,她记得里面有“短信/电话拦截”的选项,她知道,却从没用过。可是现在一打开,里面就有一个万分熟悉的号码,在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
那一串号码后面跟着的三个字是,“顾景笙。”
呵。
原来是这样。
原来一个月来惶惶不安,都是枉费。
——可是怎么可能呢??谁会对她的手机做这样的手脚?她身边足够亲密的人,根本没几个。
有些事,有些人,压根不用想,不用猜。
原来是他。
军被很暖,军营里的装备质量总是不知好了多少倍,那纤小的身影却窝在里面睡不着,像是被冻得发烧了,浑身冒着汗蹙眉辗转,不安,她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霍斯然的影子,他的表情有着令人窒息的深情、宠爱、一眼万年,可是手机握在手里冰冰的,刺得她连着心脏一起疼,疼个不停。
斯然……
她在心里蹙眉轻叫。霍斯然……
*********
三日后随车回市区,车身摇摇晃晃,一个纤小的身影窝在后座,手里还捧着一个暖宝宝。
怕她冷,旁边还有毯子,她在山区感冒了,有点咳嗽,鼻尖红红的。
而这些东西理所当然是霍斯然准备的,但寒峰想——他们家首长肯定恨不得把自个儿一起送上来,亲自抱着她取暖,才放心得下。
“嫂子,我们是回家还是去首府大学?”寒峰在前面问。
林亦彤怔了怔,小手把暖宝宝抱得更紧,哑声说:“你送我去首府大学吧。”
寒峰蹙眉:“直接去吗?再耽误一下午课没事的吧,你病着呢。”
纤长的睫毛垂下,她摇摇头,抬眸道:“……去吧。”
去吧。
反正一切,都还是要去面对的。
一路上她靠在后座闭眸小憩,寒峰以为她困了就没说话,却不知道她一直在想,想着如果见到顾景笙该怎么说。她不是男人,她却知道有时候男人的尊严比生命更重,她不可能直接跟顾景笙说,为了救他,她将自己的婚姻出卖给了别人,而且是他一向敬重的大哥。但是如果不这么说,能怎样说呢?
毫无来由的,毫无借口的,就要跟他说景笙,我们分手吧??
一丝湿热的泪水从眼眶里渗出来,心里难受得很,她只有闭上眼才不会让寒峰看见。
首府大学很快就到。
她下车前让寒峰把军装外套带回去给霍斯然,毯子也是,自己只留了暖宝和一袋洗净的衣服——其实回来时打开衣服袋子她就发现忘了件事,花那么多钱给他买的东西竟忘记给他了,真是够迷糊。可是想想,大约是景笙的事,让她脑子突然乱了吧。
首府大学内很多不知名的花在暖阳下开放了,很美。
她一边走一边给姚副主任打电话,有些稍嫌大的外套袖子遮住了半个小手,咳嗽起来拿手捂住听着很闷。
“你来时注意一下,”副主任拿手将教案换了一边说,“一小伙子在科教楼前面小广场等了你差不多三四天了,你来时往那绕一下说不定有急事,掐着点儿,别误了上课啊。”
水眸里慢慢透出一丝光,脚步慢慢停了。
一个小伙子。
等了你差不多三四天了。
第116章 一切都能理解,想通,只是回不了头了(3000+)()
绕过一座教学楼,两座,科教楼前的广场呈u字形,中间有镂空的楼道隔空链接了两座建筑。广场上有台阶层层往下落,常有学旱冰的学生在这里练习,落日时余晖透过镂空楼道投射下来的光漂亮得很。
她往前走,再走,小脸渐次变得苍白,不一会就看到广场上的那个人影。他坐在那儿,双肘枕在双膝上,不知等了多久植。
不知已经维持这姿势度过了几个无望的晨昏。
她小手攥紧,走不动了。
她记得上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省军区。隔着一个监控显示器,他下颚残留着青色的胡渣,笑容清浅礼貌,手腕却被银色的手铐烤着,神情疲惫,眼里一层淡淡的血丝彰显了他累。他好累。
她当时,似乎就是被这情景一击即中,痛得彻底乱了分寸堕。
而这么一刻顾景笙似乎是有感应的,觉得自己的等待或许是够了,他浑身的筋骨都有点酸痛,抬眸一看,就瞧见她站在不远处,一身白色的棉裙外套着一个尺寸微大的运动外套,散着发美不胜收,就是鼻尖微红,虚弱得像是病了。
顾景笙笑起来。慢慢的,恍如隔世。
林亦彤有那么一瞬间在想,自己是不是该走过去说,景笙,好久不见!
纤睫轻颤,水眸里泛起一丝湿热的水雾,她轻轻走过去慢慢站定说:“前几天有事请假了没有来上课,今天才过来。你……回来啦?”
那么柔软亲切的一句“回来啦”,霎时击中顾景笙的心坎。
他璀璨笑着的清眸里不由闪过一丝水光,想起监禁接触时回到特警队时大家对他依旧热情,队长甚至拍着他的肩说咱们又有一条好汉回来了,都很感动。可是却及不上这一句。
十指交叉着握紧,他浅笑道:“嗯,四天前。我请了几天假,想回家看看的。”
她小小的梨涡里也有苍白的笑意,哑声问:“伯父伯母还好吧?”
顾景笙点头,背对着阳光看她被映得璀璨的笑脸:“……好。我妈特别开心,只是跟我说还是别在特警队做了,不太靠谱,也不安全。”
她只是笑,习惯性地把发丝顺到耳后,不说话了。
不知是无话可说,还是说不出来。
浓密的睫毛垂下,顾景笙轻声说:“……彤彤。坐一会吧。”
——就陪我一起。坐一会吧。
……
“其实大家都没有觉得有多惨,在那么多条人命面前,很多事都不重要了,到最后能洗刷清白就好的,”他笑着说,“只是我们副队长比较惨一点,他昨天……离婚了。你听说了吗??”
她心口微微一震,纤长的睫毛慢慢抬起,看他,小脸血色褪去,并没听说过这件事。
顾景笙唇边笑意更浓,凝着对面校道两侧浓密的树木轻声道:“其实没有很复杂,他跟他妻子原来感情很好,很稳定,结婚一年之后准备要孩子,甚至在这艘军舰出事之前他妻子就已经怀上了孩子。他跟我一起被扣那天,他妻子刚检查出来,有身孕两个月。”
“但是……女人好像都是需要安全感的,是不是?那个时候不能联系,不能打电话,甚至连被扣原因都不能讲,出不出来得来谁也不知道……所以她大概是慌了,在那个时候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自己怀着两个多月的身孕,医生都在问她说要还是不要,要的话就确定,因为等孕期三个月之后再打掉就有危险了。她走了所有的门路都找不到自己的丈夫,后来不知听谁说,这一起事故太多重大,被监禁的人落到最后无非三个结果,一个死,一个判刑,一个丢了饭碗之后影响终身。”
顾景笙笑着偏过头:“这话其实说得没什么错,可前提是,如果他真的有罪的话。”
“后来她等了半个月,依旧没消息,就跑去医院说这孩子还是不要了,毕竟丈夫和公婆还不知道,等知道了,就麻烦了。再过了半个月有一批人放了出来,可还是不见副队,她就彻底绝望后回了家,跟父母说明了事情,父母便劝她及早准备好离婚协议准备改嫁。公婆那边整日以泪洗面,自己儿子摊上这种情况,又怎能要求才结婚一年的儿媳跟着死守到最后?”
她听着听着眼圈红了,小手覆在身侧微微发烫的石板上,想起自己那时的痛苦与艰难,何曾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