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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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你们觉得好就行……你们……要结婚了?那然然
其实我……”
他的愿意,是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跟他们说自己同意了,不再反对了,让他们放心。
莫怀远和安然为什么走他知道,他也知道自己再大张旗鼓地反对他们跟他们闹的话,矛盾一个激化就会彻底决裂了,安湛予害怕孩子们一走就真的再也不回来。
谁知,莫怀远会抬眸凝视着他:“身体养好了一些了么?”
“我想着,婚礼可以推迟一些再办。能来的人已经很少了,长辈不可以一个都没有……你可以么?位置还在给你留着。”
安湛予闻言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哆嗦着,仿佛瞬间可以厥过去的模样,不敢相信。
小东西眼皮也剧烈一跳!
她早就想到过莫怀远为了她可能会做很大的牺牲和妥协,但妥协到这一步,在她的意料之外。
婚礼上。
双方父母就只剩一人。
莫怀远那边的两个空位缺席。
安湛予在那种情境下不管说什么祝福词,他难道都能接受吗?不会乱想,不会情绪失控吗?
“咳咳咳……”
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从对面传来,小艾吓得赶紧上前给他顺背,陈妈赶紧去接水去了,安湛予咳嗽得很剧烈,老脸都憋红了,好久才缓过来。
泛出几分猩红的眼眸,看着莫怀远,那种深意就好像当年看着莫豫南一样,他们父子俩的个性真像,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会为别人,为集体牺牲到何种境地,将何种血泪委屈都心甘情愿地吞咽下去。
他是真愿意这么做吗?
不是的……
肯定不是的……
安湛予总算是想清楚了,他都是,全部都是,为了然然。
从进门的第一步算起,他莫怀远,正眼没有看过他一眼,称呼没有叫他一声,他强迫自己坐在这里,他父母的惨死,前尘旧事只字不提,只谈现在,谈婚礼,谈定居,言辞间给他最大的让步,只是为了,不让然然有半点委屈。
他们在这一点上,目标几乎达到了空前绝后的一致。
可安湛予觉得自己输了,他输给了莫怀远的隐忍,妥协,为他女儿肯做到的程度。
婆婆儿媳是天敌。
岳父和女婿,何尝不是呢?
小东西情绪微微失控,握着他的手腕许久,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茶桌上一时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果然,莫怀远的脸色在这一刻微微有些沉下来,但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哪怕两人之间萦绕着的寒冽的肃杀之气已经无可遮掩,他却依旧淡然地稳着。
毕竟,这种情况还要持续一辈子呢。
“怀远……”
安湛予声调不稳地叫出了这么一声,过去那么多年里,尤其他少年时期,每次听到这一声都觉得是莫大的鼓励呢。
“你还恨我,恨我入骨,是不是?”
莫怀远放下了杯盏。
抿唇,他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沉声道:“我也是来到这里之后,看到这院里院外的一切,才觉得我可以不必那么恨,毕竟我跟安然最美好的那段记忆,是你给的。”
“我可以为她妥协许多事,但你要知道,在心里,我对你,永不原谅。”
冷冽的寒气和痛意一起,闪过了眸子。
“这我知道的……”安湛予颓然地坐着,苦笑,脸色很愧疚地说,“怀远,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错是错在哪里吗?最初的最初,我真的是因为愧疚难以心安才收养你的,我想着,要用一辈子的付出来偿还你失去的一切……这样,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就可以少恨我一点了……”
“我要是始终都不忘初心,那就好了……”
“可我错就错在被你对然然的爱冲昏了头脑……我推开你,否认你……不让你们在一起,不让我的女儿跟着你一起恨我……”
“呵……我想到了那么多,猜中了那么多,却就是没猜中,你还能跟我这么平心静气坐下来说话的唯一原因,也是因为,你爱我的女儿,你爱
然然……”
“怀远,你说我是不是老糊涂了?没有我,你们会少走多少弯路,会少折腾多少年啊……我现在觉得,沈盼都一定在天上守着,骂我,骂我对不起我们的女儿,骂我对不起你……”
安湛予在外面如此风光的一个大人物,在茶桌前哭得那么狼狈崩溃,涕泪沾襟。
“怀远……”
“伯父对不住你,真的,对不住你……伯父错了,伯父……跟你道歉……”
迟来的这一声道歉,莫怀远不知道等了多久。
安然其实已经出来了,从洗手间里哭了一下洗了把脸出来,躲在墙角听他们说话,听着听着,感觉鼻酸眼胀,很快,就又跟着无声地哭了出来,拿手背一擦,满满的泪水,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强忍着咬唇不哭出声音来。
一双皴裂的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莫怀远僵硬的身子慢慢软下来,看着这老人的头顶,指骨动了动,却还是没能忍心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回来,硬生生地,接受了那声道歉。
哪怕迟来,也还是来了。
他抽回手,优雅地站起了身。
看他一眼。
“……婚礼我等你来。”他说,说完这一句走开,到半路一停,侧首道,“如果然然不是真心嫁我,我绝对不会委屈和勉强她,我知道你怀疑,所以跟你说清楚这一点——安心。她情愿。”
最后的那一句,的确是安湛予心里仅存的最后一丝疑点。
他躬着身子,听见莫怀远说的最后那几个字之后,再一次失控地,悲恸到哭了出来。
安心。
她情愿。
*********
雪停了。
枣树下。
干枯的枝桠还没有半点要冒新芽的趋势,至少要等到四月清明才行,这日子,也过得很快,就要到了。
雪不再下了,外面却有风,一吹,簌簌的雪被除下来落在人脸上,就跟下雪一样。
莫怀远走出来,正对着树下那个抹开灰尘雪花,寻找着曾经在树上雕刻的印记的小女孩儿,安然看到他,动作停了,字迹其实也找到了。
——“然”“远”
然字笔画多不好写,当时小小的她把那个远字最后一笔拖了好长,把然字坠在了远走之旁的尾巴上。
你情我愿。
你追我赶。
夫唱妇随。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他眼眸里像是缀满了暗夜的璀璨星辰,幽深又明亮,里面倒映满了她的映像。
树下,
比她高出一头多的少年,倾身而下,去亲吻她嫣红的唇瓣。
小小的她仰起头颅,以最诚挚的心去迎接。
眨眼,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张开双臂,身上落满了雪花,将她抱入怀中,唇压上她的,深深索求。
爱你不止十年,比十年更远。
愿时光能温柔你的心,给你最想要的梦境,而我站在梦境的这一头,用最漫长的岁月说,我爱你。
我爱你。安然。
——番外之莫怀远vs安然,完。
第112章 青槐已至,桑榆未晚(一)()
2000年夏最盛的那天,十九岁的陆青刚刚入伍一个月,京都中央军校的训练场被太阳烤的,放上一个鸡蛋当场就能熟。
新兵连的教官被人叫了一声就跑去接新人了,走前不忘回头呵斥着他们:“都给我趴好了!五十个俯卧撑,敢少一个就等我回来跟你们算账!”
新兵们反而肆无忌惮的植。
谁不知道啊这教官一走就不回来了,转军区了,接替他职位的教官传说是个女的,妖媚漂亮出了名的勾人,在这训练场上走一圈儿,一个眼神就能勾走这一片血气方刚新兵老兵的魂儿。
“来了!堕”
“来了来了来了!!”
一个望风的少年横冲直撞地撞入人群,气喘吁吁,眼睛贼亮贼兴奋,被人扶起来,激动地说:“我可算看见真人了,那简直漂亮得……”
说道节骨眼儿上没了话,勾得众人心痒难耐的,一转头,却发现团长那边儿带着新教官走过来了!新兵们赶紧齐刷刷地排好队站好了。
那女人,远远一眼看去,姣好的脸型,小得让人盈盈一握就能掌控一样,低垂的帽檐挡着视线,鼻尖上渗着晶莹的汗,烟雾般的发丝像诱。惑般被刻意遮掩住盘在帽子里。
走近了,才发现唇形很厉,透着几分媚和倔性,挑战力很强的样子,腰间扣着宽腰带,短枪垂在松松垮垮的军装之间,猫一样媚的眼睛,很大,眯起来却又是一条翘起的缝儿。
惊为天人。
团长一一给她介绍这这支新兵连——挑选规则松,都是些军二代,政二代,要真能在这些人里训出几个好的,算她超额完成任务了。
那女人点了点头。
“光影队”,哪里是谁都可以进?
慵懒缱绻的眉眼,横扫过众人,眼神带给人一种火辣辣的如被鞭子沾着盐水鞭笞过的凄厉痛感,却仍有种让人痛死了还想贴上去的绝妙魅力。
大大的太阳下,她抬脚往队伍里走,隐约听得到新兵们吸气,挺起胸膛努力收腹的声音,她妖媚的眼神一垂,落到一个半蹲着姿势尴尬的新兵身上,轻声问:“你做什么呢?”
新兵脸色一红,下意识地肩膀紧绷,哑声说:“俯、俯卧撑……”
紧张得,手掌都烫红了都一声不吭。
秦桑榆收起眼神,眯眼扫了一眼众人:“那这些人都是在做什么呢?”
一群站得歪歪斜斜,什么姿势都有的所谓新兵。
不怒自威,有寒气涌动。
众人于是眼睁睁看着,她的眼神,从猫一般的慵懒散漫噼里逐渐啪啦地蜕变成了血腥的狠戾,嗓音冷硬下来,咆哮出的声音将脚下的地面都震得颤了三颤:“都给我站好了训练!!!”
“三百个俯卧撑5分钟做完现在开始计时!!!做不完的滚回去跪舔你们老子的鞋!!!少他。妈给我杵在光影队这个坑里扎眼!……三百秒倒计时!!!五、四、三……”
众人大震!!!
反应过来就仅有五秒钟的时间,已经有人惊颤着迅速“噗通”“噗通”趴在了地上,都能听见土地烤着掌心肉的滋滋声,脸色煞白地听着她的口号开始拼命做起来。
计时器被“滴”得一下按下!秦桑榆不算特别高的身形走过那群新兵身边,脸色凶神恶煞到像地狱阎罗一般,嘴里喊着:“298,297,296……”
一脚揣在一个动作极慢又极不标准的少年身上将他狠狠踹翻,吼道:“295都他。妈给我数出声来!!!”
烈日炎炎下,新兵们掌心下的土地烫得像烙铁一般!!
新兵们心惊胆战地用这铁血无情的三百个俯卧撑,撕心裂肺喊完的口号,换来了对秦桑榆的第一个认知——
如此地,漂亮,妖媚,勾人。
却凶残狠戾,心狠手辣。
她的严厉冷酷,跟她的妖媚勾人一样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军区。
但绝对没有人,会比陆青体验得更深刻。
彼时那个十九岁的少年,刚刚进入中央军校,性子安静沉闷,不善言辞,被挑选来光影队也不知是何原因。这幅不算壮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