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4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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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没有动,趴在床上静静地抱了父亲一会。
“然然,哭呢?”安湛予不敢相信,平复了好半天心情,心率设备上的指标都连跳了好几下数字,笑着,哑声问她。
安然听了这几个字更是控制不住,一声“然然”,将她带回了好多年前,沈盼还在的时候。那个小时候的安然几个星期跟他见不到一次面,每次见却都跟过年一样兴高采烈盼着他的日子。
“没有。
你这房间,消毒水味太浓了。”
将眼泪蹭在被子上,那小女人起了身,收回手,强忍着没去揉自己还带着一丝水汽的眼睛。
安湛予笑的很是感动满足,半晌说不出话来。
可论起他这次发病的原因,想起来也是心有余悸,看了一眼门口,笑着哑声道:“怎么这回,怀远没跟你一起回来?”
“这次不是我听说你生病了才回来,”将床边杂乱的东西拿了一下,她坐下来,说,“是莫怀远叫我回来,机票都帮我订好了,他叫我先回,等到放了年假的时候,他也就回来了。”
“哦?”安湛予的神情看不出是欢喜还是担忧,满面苍白的笑容下,透着隐隐的忧虑,“那挺好的……这半年我跟你陈伯也鲜少联系,不知道你俩在麦城那边怎么样,怀远对你还好?你住的怎么样?”
这几句话,他问得极慢。
发病的那天,他刚通宵从国外回来,倒了个时差就接着到会堂里开会,身体疲累到了极致,等会差不多开完,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了门口曹坤在打电话——
“你跟安然是在一起么?”
曹坤将手机换了个手,浅笑,又说:“我不是听谁说。安小姐主动打电话跟我问过你的事;前段时间秦弋回来,也跟我提过;你前几天,还问我要我同学表姐在麦城开的诊所电话——她是妇。科医生,你找她做什么?怀远,我又不傻。”
门里面,安湛予听得,脸色微变。
本就不好的心脏,突然一下下抽动起来,安湛予捂住胸口,想听完那个电话。
“安书记身体是出过几次问题,最近又很累,我拿捏不准过完年会不会更严重……”曹坤听了他下面的几句话,感觉很诧异,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就因为我在安书记身边,所以不能乱说是么?”他想不清楚,“为什么?安书记怎么就不能先知道了?”
那边,莫怀远站在已经乱成一片的市政十三层落地玻璃窗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说:“……她不愿。现在大概也不止是这一件事情,她不愿了。”
曹坤怎么都想不清楚,自己女儿找的男人是自己一手养大知根知底的,自己女儿也过了三十是晚婚的年纪了,给安书记知道不是好事?安然居然不愿意,不愿意那干嘛要跟他好呢?
可还没等想清楚,空了的会议室里面就突然传出几声巨大的声响,像重物坠地的声音!
曹坤一愣,脸色一沉地赶忙上前推开门,里面——安湛予捂着胸口,脸色极为痛苦地倒了下来……
“滴”得一声到点送药声,将两人间尴尬的气氛打断。
那小女人正被自己父亲这突兀的问题,问得小脸微微苍白,刚巧有护士敲门换药,她正好逃避,一起身,却见曹坤已经迈开了步子过去,将换药查房的护士让了进来。
“他对我很好——”
鼓足了勇气,安然趁着护士换药的空当,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住市政那边分配下来的房子,在一个高级公寓里面,我过得也很好……”一边帮父亲调整液体流速,她一边回想起自己在麦城的生活,与莫怀远同。居的缠。绵与温暖,既暖心又伤心,左胸腔火辣辣地疼,“爸,我帮你换药吧。”
安湛予低下头,没再言语什么。
“然然,你这次在家的时间长,年纪也不小了,爸爸这回老战友重聚,给你介绍几个人看看可好?”抬起头时已是满脸笑意,慈爱地看着他,“爸爸能看得上的人,都不差,你考虑考虑抽空见见,怎么样?”
相、相亲么?!
安然被生生吓了一跳,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
第076章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落了满头满身的雪花。()
“你什么时候对我的事这么上心着急了呀?”她咬唇,将药瓶挂上架子,调整着流速,嘴角抿出一抹笑,灿烂却勉强,“我自己不着急的,我不要见。植”
安湛予摇摇头:“虚岁都三十二了,过完年周岁生日一过,是就彻底晚了……”
安然并不说话,专心顺着导管,贴紧他手上的胶带。
“难不成你心里,还记挂着那个霍斯然?他孩子也都快满半岁了,那一对双胞胎办满月酒的时候,我还去了……”
安然小脸上神情微变,抬起头:“爸,没有这回事。”
这一句话,脱口而出得太快,连她自己都来不及反应。等说出口了,才恍惚揣摩着自己的心思,是怎么不假思索说出这句话的堕。
霍斯然……
她脑海里原本藏着的他深刻的印象,此刻变成了一个模糊的剪影。在特种大队的训练场上,在天灾人祸的事故现场,在表彰大会的熠熠灯光下……那个剪影给她的感觉,也莫名地模糊了起来。
安湛予笑起来,看着她,哑声问道:“那是有男朋友了?我不帮你,你自己找到了?”
她是有过的,有过世上的人觉得是最好的那个。
可是他被她伤了心,他们就快要分手了呢。
“反正我不要,就算没有我也不是很想去相亲,”眼眶莫名湿润起来,她轻声说道,“爸,你别帮我安排。”
安湛予只笑不说话,心里却想着,还是要安排见见的。
他这个小女儿作战经验是丰富,感情方面还差劲得很,不见怎么知道她自己不喜欢?就算引。诱,也要引。诱着她见上一见的……
“你给我多拿个靠枕过来,我靠一会,缓口气,”安湛予轻声地吩咐着,盯着自己小女儿的脸,口吻温柔珍惜,“晚上还有个会,我得去参加。你知道我没叫曹坤公开我在这儿的消息,给人发现了,可就麻烦了。”
“那还拿什么?躺着比靠着舒服呀。”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起身在旁边病床上拿了一个靠枕过来,眼眶红红地看着他,“爸你晚上别去了吧,生病了人之常情,怕什么别人知道呢,硬撑着做什么?”
父亲这样,她心疼。
安湛予嘴角含着笑,依旧不说话,把她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他不敢松。
这些年来他都没有感受过跟自己小女儿这样温馨的独处,六年来总共说过的话,好像都没有今天一天多。
安湛予感谢自己这个病,还有,也异常地惧怕一件事的发生,他熬了这二十多年才盼来跟自己女儿这么亲近,他不想再次失去这种温暖,比当初失去沈盼更加可怕。他不要。
所以,他含笑的眉眼一直盯着女儿看,看她靠在自己病床旁边跟自己说话,想着最好,就一直这么下去吧。
********
省政——
秘书写好的那份文件,在傍晚来临之前就已经发到上面去了。
曲蔚蓝的脑子嗡嗡作响,一直到会议散了,莫怀远顿了一会也起身离开,她都没有离开位子。
她不知道此刻远去的那个男人,心里该有多沉重绝望。他就像在一个战场上厮杀到最后的将士,哪怕最后还握着剑一身傲然地挺立着,身上的那些鲜血淋漓的伤口却触目惊心,而这些,远在天边的那个女人却看不见。他该有多孤单。
眼泪,一滴滴噼里啪啦地掉在桌子上,一想起最后的那个决议,曲蔚蓝就忍不住要哭出声来。
他脸色略显苍白地听完了那些对他的决议,长指在桌上敲了敲,起身,轻声跟她说了一句:“保重。以后再找更好的。”
哪里还有更好的?
曲蔚蓝撑起身体来,一路流着泪去了曲省长的办公室,一路多人阻拦劝慰,她不听,一直到“砰!”得一声推开自己父亲办公室的门。
曲省长在里面,脸色正冷沉着,见了她,也只是显得更沉重,不想太理会她的样子。
“你不就是想叫我回来吗?你不就是想叫我从此留在省政再不乱跑了?好我留!我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你觉得柯焱好是不是?那我去跟他相亲,跟他交往!我去联姻!!你能改变一下你的决议吗!!!凭什么因为你恨
他就放纵那帮混蛋这么整他!是他的错吗?!他不爱我有错吗?!是我一直在纠缠他你看不出来吗?!!”
曲省长被气得心火直冒,冷眸抬起看着自己的女儿道:“你当我就因为这点小事而故意落井下石?蔚蓝,你想的太简单了!爸爸心疼你不假,可还没到那种公私不分的地步!”
“你明知道,没有证据,有些罪名他莫怀远自己都知道压不下去也不打算压下去,他自愿承担的!他招惹上的事情,自己都知道牵涉庞大,连我都不敢轻易乱动,哪怕这回能遮掩过去,他也已经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要除他就绝对不仅仅是只这一次!官场的事哪有绝对的是非对错?不过是分运气好坏!懂不懂得韬光养晦委曲求全!这些道理,他早就懂,所以他才那么平静地接受,你却这是来跟我闹什么闹?!”
“因为我接受不了!!”
曲蔚蓝抹了一把泪,道:“你们全都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没一个人知道他承担过什么……最重要的是连安然都不知道……”
哽咽了一下,她咽下口中的酸涩,看着父亲道:“我要去一趟京都。”
“年前我会去一趟,只去一下我就会回来的。你们别问我要去做什么,我只去一次就回来,如果真的还是没办法……我认了……”
她情绪也有些崩溃,抹干净了眼睛,头也不回地从父亲办公室冲了出去!
会议上父亲宣布完最后决议、对莫怀远说的那段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决议从年后开始生效,怀远,你现在手头上的事都可以放一下,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时间随意你去做些什么吧!年后,咱们再谈!”
虽然,对面的冯处,最后落得了比莫怀远还要惨的下场,以私下官商勾结、受。贿的罪名被检察院扣下了,年前都别想再从检察院里出来,被带出去时跳脚狰狞着骂人的样子印在了每个人心中。可毕竟在曲蔚蓝看来,这是两败俱伤,他莫怀远以一身不容侵犯的正气跟这些人斗,最后的结果,却把他自己也拉进了半个地狱里去。
曲省长是手下留情的,否则,不会等莫怀远过完这个年。
可莫怀远从省政走出来后一身寂寞如雪,被卸下了全部的责任与未来,剩下的只有等待。这等待的时间他会一个人去哪儿呢?
恐怕,就只有……那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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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安湛予到底还是不顾安然和曹坤的阻拦,起身,整理好着装,开会去了。
安然蹙着眉,劝不住,也只好从了他。
曹坤给他准备好文件后送他上了车,回头,见那个小女人不满地蹙眉收拾着他的行李,过去,问了一句:“是怀远叫你提前回来的?”
她一愣,抬眸看向曹坤,接着失落地垂下脑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