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成婚,冷少别霸道-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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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还没有打开门,身后的男人看着她径直离开的背影,心脏却被狠狠揪起来,看着她,哑声叫了一声:“安然。”
这一声,叫的安然背上也是一阵麻,小手稳稳地握住了那一股冻死人的冰凉,慢慢的,慢慢
的回过头去看他。
“我还不是很明白,想确认一下……”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坐在椅子上,知道她要走了,只有她走了他才会安心,这也算是他处心积虑想要完成的事,只是有一个问题,他还没有问,心里连绵不断的痛楚与不甘在轻轻揪着,他想要问清楚,俊逸的唇角透出一丝苍白,他盯着她,哑声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我们这样,算是已经,分手了吗?”
或者,安然,经过昨晚的事,你已经是要决定,分手了吗?
这一声,他问得很轻,却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地入了耳,裹挟着他极度想要知道的渴望,哑哑地冲破了耳膜,直问道了她的心里去。
安然死死握着门把的小手,都在轻轻地颤抖。
分手两个字也吓到了她,她小脸煞白,紧紧盯着他的脸,嗓音被哽住了,脑子懵得嗡嗡作响,一个字都说不出。
门,却又在此刻轻轻响起来。
敲了两下门却没有让应声,门外的人索性拧开了门的开关进去,没想到这一进去就直接撞上了相隔甚远的莫怀远和安然,眼神有一瞬间的惊恐生怕是自己撞破了什么事,但看了一眼后很快就镇定下来,恢复如常的脸色透露了出几分冷冽沉静的味道,握着门把,对着莫怀远轻声道:“莫副市长。”
很明显,对方找他有事要谈。
人的模样莫怀远也是熟悉,是陈市长身边的人。
心里最压抑的事情还没得到解决,这个人却冒出来了,莫怀远只能压着那一股苍凉,轻声的,跟那人应承起来。
很快他们就攀谈起来了,谈的内容是安然听不懂的,她如坐针毡,金属把手刺得她小手一片冰凉,她不知怎么了,想极力地逃避那个问题,想疯跑着离开,等那个人的身子差不多已经挤进来了,安然从那个人身旁侧着身子溜了出去。
一路,放开小手,跑了一段路跑得脸颊刺痛,耳边飒飒生风。
我们这样,算是已经分手了么?
这话,彻底的,惊吓到了她。她几乎是仓皇而逃。
……
次日下午的飞机,预报的短信上跟她说,会准点准时起飞。
安然像过去的许多年里一样,回家不知道到底该带些什么东西,抑或是什么都不用带。她开了自己那个清冷小家的门,拿东西,却发现几个月不进来里面已经蒙了一层厚厚的灰。这两日,哪怕她有意躲着莫怀远,但他也当真没有再主动联系过她,他大概是忙得压根没有时间,但安然不知道,他具体在忙什么。
邹衍也很奇怪,工作莫名其妙停了,这个时间,反倒在公寓的楼下有空等着她,等着送她去机场。
这种事情再也用不到莫怀远交代,他说一句,邹衍就已经懂了该怎么做了,关于市政的那些事,哪怕今天下午是莫怀远由检察院的人陪同一起去检察院的日子,邹衍还是紧闭着嘴,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收拾好了么?”
公寓门口,鲜少抽烟的邹衍眼前正烟雾升腾,见她出来,眼眸里带着几丝猩红扫过她,即刻,轻轻掐灭了烟,俯身拿起了她的行李。他满身的烟草味儿,在安然闻起来有一种苍凉的感觉。
“他就没有说,要亲自来送我一下吗?”上车之前,那小女人还是不甘心,苍白的小脸抬起,盈盈有光的水眸紧紧盯着邹衍,嗓音沾染了一丝湿气,仔细听来,像是有哽咽的味道。
邹衍顿了顿,将她的行李放到了后备箱,盖好。
“莫副市长说,你们本来就在同一个地方,无论走或者留,最终他落脚也都会在那儿,你知道,”邹衍抬起眸,将莫怀远的原话一字不落地说给她听,“他说,你回去等……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那一句话,像是保证。
整个麦城也已经到寒冬了,哪怕不是北方冻入骨髓的干冷,这样阴森的湿冷也让她受不住。那小女人呆呆地在寒风凛冽的公寓旁站了好几分钟,邹衍第一次没说什么,陪着她站,也不知多久以后,她小脸微微恍惚,点了点头,哑声说:“嗯……他过年也要回家。我回去等就行了。他会回来的。”
第072章 他也是真的失望了吧?累了吧?安然想。()
邹衍听了,紧紧抿着唇,点头。
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他现在在想,如果他是安然就好了。他如果不是他自己,也就不必明知道背对着的市政已经风云巨变,却还要装作一派“世事安稳岁月静好”的样子送这个女人走植。
送走了,他还要收拾收拾,交接一下工作,马上转去省政上班堕。
莫怀远的事,他也管不了了。
安然要上车时,手机震动起来。
她苍白的小脸明显情绪一变,有那么一瞬,以为是莫怀远给她打来的电话,忙不迭地翻遍了自己所有的口袋去找手机,找到了,却发现不是。上面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那一瞬间,心里从天上掉到地下的巨大起伏和心理落差,她尚且不懂那是为什么。
“喂?”
她轻声接起,口吻也松散起来。
只听对方说了几句,安然的脸色就变了,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哑声道:“什么病?严重吗?怎么那么久都不见你跟我说一声?连个前兆都没有。如果不是严重到一定地步,怎么一发作起来就直接晕倒休克了呢?!曹坤你……”
对面,曹坤嘴唇紧绷着,将担架推进紧急抢救病房的双手还在发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哑声道:“是安书记不让我跟你说,本想等到你过年回来时候瞒不住才说,这事,别说常。委会了,除了秘书处的几个人之外根本没人知道。是怀远前些天觉得不对劲多问了我一句,我顶不住了才说的,你也算……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
不,她不知道。
前些日子她跟莫怀远的关系一直不平稳,他总被她伤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能在痛到极致的这个节骨眼上告诉她安湛予的事,订了机票叫她马上回去,他的心,她也明明白白的看到了。
一时间,眼里涌出的滚烫尖酸的泪水,不知道是气的,急的,还是愧疚的。
总之忍都忍不住。
“我马上就回来。你等等我。”
挂了电话,那个哭的满脸都是泪痕的小女人终于迅速地爬上了车,对着后视镜里邹衍担心询问的脸,说:“快一点,我们马上去机场。”
邹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这样心急回去是没错的,如莫怀远所愿。
……
飞机上,那个小女人握着手机,一直握到了最后一秒。
脑海里,是她昨天出办公室门之前,莫怀远问的那一句,我们这样已经算是分手了吗?
那一瞬间他问得很苍凉,哪怕心里有一千一万个不愿,但决定权在她。他要怎么挽回呢?或者祈求着她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舍和怜悯,能和他继续下去这样貌合神离的关系?
他在问她。
他也是真的失望了吧?累了吧?安然想。
这样的想法让她心惊,小脸上血色褪尽,愈发苍白起来,这样越来越觉得抓不住他的感觉,让她心慌害怕,他淡淡看她一眼,眼神里面淡淡的伤心、不变的关爱、渐渐的疏离……一寸寸地剜着她的心,挑着她那根畏惧的神经,突突地在跳。
“小姐,请您关闭您的电子设备,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空乘走了过来,见刚刚已经跟她说了一遍的小姑娘依旧不听,她好脾气地又说了一次。
安然抬起小脸,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
京都的天气,冻得人几乎全身僵硬。
安然穿着最厚的毛呢大衣,从袖口里伸出的纤细手腕还是被冻得通红,指尖颤颤巍巍地几乎握不住行李箱的把手,好在很快接机的人就来了,她要直接赶去医院,来的人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说安书记已经安全抢救过来了,情况很稳定,不如就先回家,安顿好了再去看他。
小半年的时候没有回过家了,那小女人有点恍惚,还是听话,赶回去了。
暖气四溢的安家,偌大的客厅里两个一老一小的佣人在打扫着卫生,谈话声时有时无的,听到动静后往后看,居然看到有人带着许久未见的安然走进来,行李被安置在玄关旁边,一老一少惊喜地放下了所有的活计迎了上来,安然转过身面向她们,露出了回家后的第一抹浅浅的笑容。
陈妈赶紧泡了热茶叫她坐下来,说她们立马去给她收拾房间,这回来得如此匆忙,也没个人通知——谁知道她安然能回来得这么早啊!
安然坐在那个宽大的沙发上,娇小的身子深深陷下去,水眸一颤,垂眸看了一眼身下铺了羊绒垫子的沙发,莫名想起了就在这里发生的那件事,不自觉地红了,神情微微恍惚。
“简单打扫一下就可以了,不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别太麻烦,”捧着热茶,在袅袅的烟雾中身体慢慢回暖的安然探过头说了一声,说完,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去趴在沙发背上,对着正往楼上走的陈妈的小女儿说,“还有,莫怀远的房间,你们记得也要收拾出来!”
他过段时间,也要回来的。
陈妈的小女儿来得比陈妈晚,听得呆住了,愣愣的看着陈妈问道:“啊?妈,莫怀远?”
陈妈也是愣了,不知安然这脑子怎么长的,怎么看着像是倒退了好些年似的,碰了碰她的肩,浅笑着说:“小姐你是糊涂了吧?莫先生他,不是早就不在这里住了?差不多你进特种大队那年他就搬出去了,后来再没怎么回过安家!”
“怎么你说他今年回来要在安家住?”陈妈迅速反应过来,问她,“那房间是有的!他从小到大的那个房间,也是有的,一直没人再住过!您要,我现在就上去给收拾出来。”
安然整个人有点懵。
热茶到底还是有点烫的,小手捧得久了能把掌心的皮肤都烫坏,她讷讷地顿了顿——是吗?他那么久以前就已经搬出去了?十几年了,他早就已经完全脱离了安家独立生存,十几年来,好像是他一直围绕守护在东奔西跑的她身边,时时刻刻提醒着她要回家看看安湛予,这才让她觉得,他好像从没离开过一样。
“……那个,也先打扫一下吧,”那小女人窝着的小脑袋,此刻抬了起来,眼底透出一丝苍凉来,勾起淡淡的浅笑,“我好多年没有在家过年了,连带着他也没有,今年我是要在这里过的,总不可能,因为他独立搬出去了,那天还要离开安家去他自己那里过吧。陈妈,你说是吗?”
陈妈想着,也是。
这两个孩子的关系,这么多年她看在眼里,这回回来,安小姐好像变了,以前,她哪里在意过莫怀远在哪儿?哪儿为他操心过一星半点儿?
倒是莫怀远,每次离开安家,都不忘嘱咐她一声,说如果安然在家期间跟安湛予吵了起来,劝着点儿。所以当初发生那件事时,陈妈才眼睁睁看着却没有管。
这个任性的安大小姐是好命的,父亲有愧所以百般迁就